“城内的人想出来，城外的人想进去”——题记

一
有一片散无海，那里常常巨浪汹涌，鲜有风平浪静的时候。
海边有座小城，名为散念城。城四周围着高高的城墙，像明代的卫城。四方有四个城门，东、西、南三个城门连接着三条通向其他地方的路，而北向的城门面对的就是澎湃的散无海，和一个不知道航向何方的码头。
我曾到过那里，停留了一段时间。
从南门进入，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好奇的打量着这里，像是进了大观园——但这并不是大观园，而是一个封闭的卫城，正对着便是一排摊位，人群自动地分流，就像“驼峰”里的火车知道自己要去向何方，我茫然地看着，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这时一队卫兵发现了我，围住我，大声呵斥我想要干什么，我一下子懵住了，不知所措。见我没有反应，扯着我的肩头，想要把我带走。我一惊，大叫：等会等会！便赶紧从背包里掏出叠成四四方方的羊皮纸——城主苌震签字的限免令，废了我好大时力，托了层层关系，签了无数个名，投了无数次信息才获得。
一个队长一样的卫兵一把夺过去，展开，细细审视着这份限免令，皱着眉头。我不禁害怕起来，生怕有什么问题。时光在这时就像是卡带了，如此缓慢。许久，队长把限免令塞回到我怀里，跟其他卫兵说，走吧，没事了。“呼啦啦”那原本围着我的卫兵墙一下子垮塌了，又变成了一队卫兵继续去向别处。我站在原地，看着那分流的人流，呆呆地看着。

二
人流分流以后，便各自去了周围的建筑里面。我打量着，像是庠序。
大铁门大开，吞纳了挤进去的人流，俯仰之间，挤满了人的“摊位”已经人去楼空，只有几个人在搬走桌子。
看着我四周像庠序的建筑，心生疑惑，在石板街上走着，把城市逛了一圈，除了城墙，城楼，便是庠序般的建筑，当然，也有一片被重兵把守的赫鲁晓夫楼。对我一个从外来的旅行者来讲着实是一个很新鲜的事。
铁门开开，人流进去，铁门关上，既无后续。

三
既然是庠序，到了傍晚的时候也应该有人出来吧，但我一个人影也没看见，感觉非常奇怪。
日头越来越偏，在天上洇染出赤橙的云块，最终在极西之天边狡黠地晃了一晃，便堕下去了，不见踪影，而天上赤橙的光彩格外大盛起来，自极西至极东光亮但色彩是逐色分递减的。橙红的光芒在天上飘荡了一刻钟，逐渐暗淡了，起初自极东之天边出现了一抹蓝，在与橙红交接的地方出现了一条朦胧的白线，随后蓝色逐渐扩散、加深，湖蓝、宝蓝、藏蓝、克莱因蓝，那条白线也急速推移，转瞬就到了天之西，橙红色已经快要和白色混在一起。再也抵挡不住白线的冲击，橙红悲鸣一下，无奈的撤出了天际，蓝色——极东天已经变成普蓝接近于墨色了，黑夜终于来到了。这对于别的城市（我所去过的）是华灯初上的世间，这里也不例外，那一刹那，所有的庠序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像是黑夜中奥丁的英灵殿，又像地狱里撒旦的火焰神殿。
等了这么久，也没见有人出来，我叹叹气，接着在城中游荡了。
过了一会便发现有卫兵开始在街道上聚集了
黄昏之时，却见铁门砰然大开，一团团人涌出，随后各自无声地走向那些赫鲁晓夫楼，在卫兵的监管之下。十分钟之后，卫兵吹响了一个奇怪的哨子，铁门砰的一下关起来，把里面尚未走出的人砰的关在了里面。
真是奇怪，我想。挠挠头，看到卫兵队长走到大门面前对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然后铁门吱吱呀呀地缓缓打开一道缝，里面的人鱼贯而出，快速离开了。

四
走在石板街上，石板平整光滑，一尘不染。街上鲜少有垃圾桶，即使有，也都是空的，崭新崭新的。
正在想这些奇怪之处时，不小心撞到了一个急匆匆的行路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忙道歉。
“唔……没事没事，是我太着急了。”那个人揉着被撞痛的肩膀说到。
见他神色匆匆，我问他：“您这是哪去啊？”
听到这话，他就像看见某种稀奇生物一样，眼里充满惊奇看着我：“你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啊，”我苦笑一下，“我的确不知道，真是抱歉。”
他还是用讶异的眼光看我，刚想说什么，却瞥到我手上的MIRACLE手表，像是被针蛰了一样，喃喃道：“坏了，要赶不上了。”拔腿就跑。
我赶忙侧身让出道路。直到他消失在我的视野中，我也没明白他到底要去干什么，也没明白他那么着急是为了什么。

五
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我又绕着这座城走了最后一圈，在东、西、南门又看到了“驼峰”分车的场景。
我将要从北门离开城池，在北门处的城墙上，我发现了一句话：
Ĉi tio estas infero, mi volas esti libera
有趣，我心里想着。
出了城门，看到一望无际的散无海，涌动的黑潮昭示着这不会风平浪静。前方的码头随意地泊着几艘纸船，荋碧木做的栈板伸进海里——除了荋碧木，其余的木材甚至金属都会被黑色的海水侵蚀的无影无踪。
走进码头，在栈板上又看到一段话：
wǒ yióng yuǎn zhguiī keú zií yóu
抬起头，看着前面的纸船，我想起《城市百科·散念城》里说的：散念城外有散无海，凶险，易迷失其中，堕者将失去神念，以至生命，非三五纸船无以渡矣。
我笑了笑，踏上了眼前的纸船。
船舷上写着：
散无三号
散念城——无念城

后记
不知道过了几天，突然船中广播中说道：“各位乘客，我们将抵达无念城码头。”我走到甲板上，向前眺望，只见黑水的前面，出现了一座城墙高耸，但钢铁林立的城市，还有远远地伸进海里的同样是荋碧木做的码头栈道……
kia sopiro, libereco.
Sed, mi devas esti ĉi tie

文笔很差，欢迎吧友们指擿（如果有人看的话）

看私信啊，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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