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换了另一首曲子,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在我脑海里纠结的凯厄斯和莫妮卡消失了,一个黑色头发的婴儿浮现出我的脑海,那个噩梦般的狼人吸血鬼混血儿,该死,我们甚至连它有什么可怕的能力都不知道,那个扰乱我们生活的罗斯玛丽的魔鬼!那个魔血婴儿!
甜美的吸血鬼气息从森林飘了进来,汽车从公路弯向软泥路时发出难听的声音,我忽略掉那种声音,继续弹奏我的钢琴,雅各布的离开让我感到深深的不安,而且一种新的烦躁不安的感觉彻底覆盖刚刚短暂的冷静。
“尼斯,旋律乱了。”贾斯帕察觉出我烦躁的情绪——我感觉好多了。“谢谢,贾斯帕。”我话音刚落,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座房子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就是我的钢琴声,噢,似乎还出现一种新的声音,细碎轻快的脚步声。
“很久不见了,卡伦一家。”凯厄斯轻似耳语的声音从门外响起,“罗切斯特,真不错。”
“谢谢,凯厄斯。”卡莱尔回答道,带着一丝警惕。
凯厄斯冷酷地笑了一下,我停了下来,看
到爱德华绷紧了身体。
“嘿,凯尔。”一个棕色头发的女孩神采奕奕地走了进来,把手搭在凯厄斯的肩膀上,动作如梦幻般优雅,与爱丽丝精灵般的姿态有所不同,她看上去像善良版的露西菲尔。“你们好,卡伦一家。乔治.温斯顿的卡农变奏曲是吗?”她微笑着看向我,苍白的皮肤,优雅的体态,甜美的吸血鬼香味,精致立体的五官,我能断定她是一名吸血鬼,可是她的眼睛…既不是酒红色,也没有金色的色调,而是温暖明亮的浅棕色,莫非,她是半吸血鬼?
我点了点头,卡农,是我最偏爱的曲式。
“我更喜欢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更接近原味。”她调皮地笑了一下,“你好,我是莫妮卡.莫尔,你叫我莫尼吧。”她的声音就和罗莎莉风铃一般的声音一样好听。
“我是蕾妮斯梅。”我露齿一笑,直视她那浅棕色的眼睛,“叫我尼斯就行了,莫尼,我能问个问题吗?你的眼睛…”
“莫尼一变成吸血鬼以后就是这样子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而且眼睛的颜色始终不变,她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凯厄斯温柔地说,带着一种怜惜的表情看着莫妮卡。我想起雅各布以前也是这样看着我的。
“是的,凯尔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怪胎。”莫妮卡朝凯厄斯做了个鬼脸。凯厄斯轻轻地笑了起来。我像一个傻瓜似地看着他们,这还是沃尔图里的元老吗?看上去就像一个坠入爱河的小男孩,好吧,坠入爱河的吸血鬼。
我觉得心里一阵难受。
凯厄斯把目光移开了,转过身仔细打量着我。“很显然,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卡伦小姐。”
“很失望是吗?”这句话从我的牙齿缝中挤出来,我挑起了一边的眉毛。
“是的,我倒是很希望发生一些变化。”凯厄斯的语气变得恶毒起来,晶莹苍白的脸像纸一样皱起来,“阿罗会高兴的。”
爱德华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瞪着凯厄斯。
“凯尔。”莫妮卡提醒道,“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凯厄斯看了看莫妮卡,点了点头,“你们应该知道,里约热内卢的事。”他慢慢地说,“就和八十年前西雅图的恶性事件类似。”
“我们这次前来,是来确认这次的恶性事件是否和你们有关。”莫妮卡略带歉意地说,把灰色的斗篷兜帽放了下来,眼神飘忽到窗外。
“这次事件要比上次严重的多,卡莱尔。”凯厄斯朝卡莱尔点了点头,“不仅人数比上次要多。”我注意到凯厄斯在说“人数”的时候脸上闪过轻蔑的神情,“而且他们的目标就是我们。”
“玛丽亚…”贾斯帕喃喃地说,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空洞。
“玛丽亚?”凯厄斯吃力地重复道,怀疑地扫了贾斯帕一眼,“她不是给我们驱逐出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