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沉眼中,修行既是反客为主,又 是天地道之大盗。 约莫三千年前,有个乘船出海的年轻道士, 莫名其妙就满脸泪水。 因为他觉得修道到最后,哪怕境界高如十五 境,其实都是守着一块无边无际的田地,永 远只是个不自知的佃农,只是与一个相互间 从不打照面、也永远不会见面的地主租赁田 地,勤勤恳恳,年复一年,打理着庄稼。 我们自己永远无法知道自己是谁。 陆沉朝着无垠太虚,轻轻喂了一声,然后二 字询问,在吗?然后伸出一只手,挡在耳 边,作竖耳倾听状,如等回响,给出答案 老观主看着那个又一次满脸泪水,却有笑容 的道士,叹了口气,一巴掌拍在对方肩膀, “陆沉,别犯傻了,陪师叔喝酒去。” 陆沉回过神,却是扯起老观主的袖子,擦了 擦自己脸上的泪水,“师叔早说嘛。” 道祖微笑道:“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