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是惊险刺激的,惊险是对我来说,刺激是对于那个不是人的人来说,因为我们没走几步都要碰到不同层次的妖怪前来挑衅,我都要怀疑蛮骨这丫的将我们带到妖怪大本营了。
春光明媚,天气清爽。
我和蛮骨并肩走在林间的小路上,树木纵横,投下一颤一颤的影子。阳光很温暖,犹如母亲的手掌温柔抚摸着每个人。光影交错间有着微妙的平衡美感,回过头,我看到日光迤长投在他眼底,却惊不起一丝波澜。
这个男人,我似乎可以了解,但永远无法看透。
他过于纯真,单纯的可怕。
他也过于执拗,一旦认定便决不放弃。
风景如蝶翅一般脆弱,却深深的刻入记忆之中,空气中弥漫着阳光的味道。恍然间,我似乎愿意永远的和他这样走下去,没有仇恨,也没有所谓的命运双生,只是单纯的走,一直走……
可阳光已经不属于我,自从我选择复仇之后,我的世界就与阳光失之交臂。
是深渊。仇恨的深渊。藤蔓疯狂蔓延,缠绕着我的脚腕,把我一寸一寸的拖下去。
然后在这个停滞的时刻,滔天的怒吼声响彻林间,塔珀兰斯族敏锐的感官告诉我,一个强大的妖怪出现了。
蛮骨握着武器的手立刻紧了几分,蓝光乍现间是不容反抗的绝顶霸气。
“似乎要离开一会儿。”
他低低的自语。
“等我哦。”
嘴角的弧度还未完全扬起,蓝色的身影已消失在林间,黑色的辫子高高甩起。
“我等你。”闭上眼,我的嘴角亦扬起同样弧度。
我将要等待……等待什么?
不知道。
蛮骨去了很久,我则在原地一直呆着,看着残阳如血,然后在旁观黑暗是怎样吞噬掉世界,直到后来灰色的天空飘起了小雨,我不得不找一个地方来躲避。
望着面前斜斜密密的飞雨,我理着思绪,默然不语。
不能在这样下去了,绝,对,不,能。
族人的怨灵还在我的梦中哭泣,我怎能在仇人的庇护下苟且偷生?
无论是背叛也好,堕落也罢,我要复仇,我必须复仇……一定要……
可我的心,为什么会这样痛呢?似乎有一种名为怅然的感情,从四周蔓延开来。
冷风灌入和服之中,冰冷的洗刷着血液,使它几乎要为之逆流。
逆流也好……死了……也好。
雨点打在身上,榨取着最后一丝温暖。
突然,大把大把的难过疯狂的生长,覆水难收。
抱着头,我痛苦的呻吟,蛮骨,不管你是谁,现在千寻很需要你……很需要……
我握紧拳头,仿佛看到世界在我面前一点一点化为黑色的灰烬。
猛的拔出匕首,刺向自己的小腹,剧痛蔓延,我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蛮骨蛮骨蛮骨蛮骨蛮骨蛮骨蛮骨蛮骨蛮骨蛮骨蛮骨……”
蛮骨你走了是么?你也走了啊你也丢下我了是吧!
捂着自己的小腹,有温暖的液体流淌下来。呵,自己的血原来还是有温度的啊……
“才离开一下午,就这么想念我吗?”微笑的声音响起,穿过粘稠的空气灌入耳际。
我猛然抬头,看到了淡烟微雨之中的蛮骨,他的小腹有着同样的伤口,可更为触目惊心的是他其他的伤,连身上淌下来的雨水甚至都染成了深红。
冷气肆意凌虐皮肤,我突然就哭了,没有一点形象的,嚎啕大哭。
蛮骨有些僵硬的向我走来,拂去我眼角的泪,“别……”干涩的话语还未说完,整个人就已因受伤过重而倒下。
雨还在下着,在蛮骨的身上溅起血红的花来,亦开在我的心里。
血如花,花如血,命运双生,血海羁绊。
寂寞的是谁?孤独的又是谁?
抱着蛮骨冰冷的躯体,我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我始终是沉溺在昨天的温暖中不能自拔,下意识的拒绝今天的寒冷。复仇,只是个托词罢了吧。
只要这灵魂还与你牵连,我便有在命运中走下的理由,即便这终点的风霜是多么的肃杀。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只是无语而已。
在我的设想中这篇文是多么的……%¥%¥……%¥,可写到这里回顾一下前面的却发现实在是惨不忍睹- -。
然后我怨念了,自卑了,抑郁了……
为毛我的写作水平总是这么差这么差这么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