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以这么自以为是。”
悦莹说,我哭得像世界末日。
颓废过后,我在这城市租了间小公寓,我换了工作,换了号码,甚至开始穿黑色。
因曾几何时他对我说。
“童雪,你天生适合穿白色,白色其实是最有生命力的颜色,所有起始皆是纯白。”
然而如今,我却再不能擦拭干净了。
我在这座城里苟延残喘,独自守着不能见光的心事。
时值冬至,同事提议聚餐,我再三拒绝,他们却几乎强推着我答应,我知他们想撮合我与江凡,他与我同部门,向我表明心迹已久。
那时我只对他说,“我再没有爱上谁的能力。”
这能力,已被莫绍谦收回。
大家选了一间火锅老店聚餐,在火锅的一片热气中,在这片刻温暖氤氲的气氛中,我突然升起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莫绍谦在干些什么,吃饭了吗,有开心地笑出来吗?
于是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多么卑微。
聚餐结束后,江凡固执地要送我回家,我脱口而出的竟是小院的地址。
我沉默半晌,没有去纠错。
莫绍谦,时过境迁,你依然在这里吗?
假使你看到另一个男人在我身侧,会不会冲上来拉住我?
车子行进,我看着无比熟悉的道路,知是离他更近了。
我心跳得飞快,车内暖气十足,我额上却冒出一层薄汗,这是一场自己与自己的拔河。
车停在小院对面,我看到你站在门廊前,似是提前知道我会来。
将门把手拉到一半时,我停下了。
一个女人先我一步,来到你的门前。
那一头如瀑长卷发简直要杀伤我的眼,你对她说着些什么,眉眼弯弯,我的心脏此时正被数千蚂蚁啃噬。
谁规定他身边不能有新人?
谁规定说了爱便要海枯石烂?
可笑只有我行尸走肉般不肯放下。
这便是我们的谢幕吧,没有喝彩,没有掌声,只余我一人坐在观众席上。
我的眼,再看不到某人,我的手,再碰不到某人,我丢失了登岛的资格。
我看着天空雪花纷纷扬扬,是一场悲伤的雪。
到这时,才有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