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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


1楼2010-08-09 17:48回复

    “余杭有李姓乡绅,其女幼与林府定亲,林子未及弱冠而殁,李女亦自尽殉节,合县称颂。”
         《余杭县志》
                                       
         这是间小小的墓室,上圆下方,有一点墓室特有的霉腐味道。四壁的长明灯闪闪烁烁,更加点阴森味道。
         间中摆了一口木棺,漆新的很,应是新葬。有一个人伏在棺上,絮絮说着什么。
         “女儿,莫怪爹爹狠心,你看如今合县都在称赞你,还说要立牌坊。更何况,爹爹把家传的翡翠腰环都舍了给你,让它陪你。女儿,千万别怪爹爹。”
         四周静极,仿佛都能听到灯光霍霍跳动的声音。明明是密封的墓室,不知从哪里突然来了一阵细风,仿佛要吹进人的骨骼细缝里。那人忽然慌乱的四处张望,手都不自觉颤抖起来,掉头就跑,几乎跌了一交。
         墓门缓缓的掩上了,留下的只是寂静。
         角落里忽然闪出两个影子,浑身漆黑。一个发出一声怪笑,“呵,李老头可能还以为他的女儿复活了呢,看吓成那样。”
         他们走到棺木前,脱下头罩,原来是两个盗墓者,一个长方脸,一个浑圆脸。
         长脸的那个使了个眼色,圆脸人会意,两人一起扶住棺盖使力。
         那棺板也不算如何厚重,可两人凝力半晌,也纹丝未动。
         圆脸人脸上现出恼恨的神色,“李老头真是吝啬,墓室里空空的,看来好东西都在棺材里。”
         长脸人若有所思,没答话。墓室里的长明灯不知为何,灯焰忽然一矮,暗了一暗,才既而又大放光明。
         两人面孔上都现出惊异的神色,但片刻又镇定。圆脸人一回头,一盏长明灯下,赫然放着一只碧绿的腰环,光泽柔和,纵使此处光线昏暗,也看的出是价值不菲。
         圆脸人面孔上现出惊喜的神色,一把抢在手里细细端详成色。
         长脸人有点犹疑,“老二,这事情邪门,刚才怎么都没看见这东西。”
         圆脸人露出点不屑,“你我做这门,邪门的事情还见少了?只要明天一早上把这宝贝脱了手,你我够过活好几年了。”
         两人未作停留,也匆匆走出了墓室。
         只余那星点灯光,在大理石砌成的墓壁上闪烁跳跃,做出千百个诡异的影子。
         忽然,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传出一声低低的笑,似一个女子,心满意足的在冷冷的笑。
         灯芯结了一个灯花,轻微爆响一声,无风自灭。
                                       
    


    2楼2010-08-09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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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念及此,不知怎的心念一动,竟也悄悄起身,尾随他而去。
           他轻飘飘一跳一跳的走着,心中不知存什么样的念头,脸上总带一点莫名的笑意,得意的欢欣,仿佛预见到什么欢喜的事情,看起来诡异非常。他走进书房,坐下来,呆呆坐了一会,拿起笔来在纸上写了些什么,忽然抬起头来阴恻恻的笑了,月光正投射在他面孔上,青白鬼魅。
           她在窗外静静的看着,面孔上似什么表情也没有。过一会,待他走出书房,又一步步飘回卧房时,她才走进去,拿起那张纸来细细看了半晌。窗棂上一栅栅的,镌刻的流年百蝠的图案,一只蝙蝠的阴影,正隐射在她的眉间眼底,停滞不飞,黑洞洞的一片。那一日是冬日难得的暖晴,诱的庭前的春花,以为韶光已至,在风中颤颤的开出花来。这花朵,在明日就会因为寒冷而枯萎凋谢。但一个有心欺骗,一个存心受骗,原也是谁也怨不了谁的。
           他站在厅中赏玩一朵未开的水仙,花朵半开,但已经有馥郁芬芳,让人沉迷。她盈盈走来,手中的提盒精致,竹蔑编制,嵌小小的珐琅,花纹细小。
           他接过来,带一点嗔怪。“何需夫人亲自送来,家中仆佣无数,莫劳累了你。”这许多年过去,他仍如初见时,把她当作眼中明珠,手中瑰宝。
           她笑,容颜似乎特意装扮过了,眉间用胭脂点过了梅花妆,愈发衬的肌肤与衣裾雪白。她的腰间,也仍旧环着那只翡翠环,依旧碧绿可爱。
           她自提盒中取出四只钧窑瓷碟,雨过天青,隐隐有冰裂璺碟中盛四样精致小菜,还有一小壶酒。
           她笑吟吟看住他,轻声说,“我们大概很久没有共谋一醉了吧”
           他没答话,细细看着她。她似乎与往日有一点不同,看不出,但他觉得到。他眉间是不解,但慢慢他似乎已经明白了,轻轻叹一口气,坐下来,斟一杯酒,一饮而尽,酒入愁肠。
      她就站在他身后,有一点暗香,细微飘渺。
           他似忽然想明白了什么,神色安宁下来。他又夹了一箸菜。她家学渊源,府中自然有密传的私房菜,故那菜色无疑是美味的。他微微的笑着,他想,这些年来,他不是不快乐的。
           他唇边一直带着那点神秘的笑意,喝酒吃菜,十分快意。她也就站在他身后静静静静,仿佛石像。
           很久很久他才开口,声音轻且低沉,“你都知道了吧。”他的声音里,苦涩有一点,解脱有一点她点点头,狠意陡升。“原来真的是你,害我家破人亡,落魄至此。”他唇边仍有那点笑容,“是,是我,是我不好,为了得到你,为了得到那点可遇不可求的快乐,害你这么难过。”他闭上眼睛,“真对不住你。”
           他的面容浮上一层黑气,他仍在轻轻诉说,“但这许多年,我从未安心过。故我明知那酒菜中有毒,仍义无返顾吃下去。”
           他看着她,惨淡面容,但微笑仍鲜艳,越发显得凄凉,“这是我欠你的。但是,但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再一次我也会这样做。”
           他竭力伸出手去,想去拉住她的手,但最终只拉住了她的衣角,他已经颓然倒地。
           她神情迷乱,喃喃问,“你为什么不后悔?”
           她转身走进内室,床上她那一对才满周岁的儿女好梦正酣。她坐下来,轻轻拍着他们芳香柔软的小身体,口中温柔的低低哼唱,过一会,才慢慢说,“宝宝好睡,爹爹对不起娘,娘也对不起爹爹了,怎么办呢?不如我们一起去另外一个地方吧在那里,谁也不会对不起谁,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迷温柔。她抬头想了想,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低头又说,“宝宝们先去找爹爹,娘一会就来,别哭,好宝宝。”
           有血溅出来,溅在翡翠腰环上,殷红翠绿,入眼夺目。
           她仰头看,梁上一早有雪白绫罗飘飘荡荡,悬成一个环。环内有风光无限,锦绣斑斓,引诱她伸头进去细细端详,无限回忆。
           那年她十五岁,贪图春光盎然,去园中荡秋千。那一日的蔷薇花奇异的盛放,辗转妖旎。万丈魔障,自心头生,自彼时生。


      5楼2010-08-09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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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笑的摇头,仿佛不置可否。她年轻的时候一定美的惊人。即便是现在,她也比许多二十出头的美貌女子有味道。
             她坐下来,身子自然的斜靠在扶手上,形成一个十分动人的弧度。她缓缓的开始说,“我请你来,是想得知外子的下落,他已经失踪很久。”随即,她自嘲的笑笑,“虽然他没有失踪的时候也不大回这个家。”
             我心中忍不住有一点失望本来我期待这会是一个特别的案例,原来又是一名妻子要调查丈夫的老戏码。
                                           
             我没有说话,她也没有。客厅中没有开灯,光线朦胧很久,我听见她忽然细细的叹息了一声,“男人,有谁是值得以生命去托付的呢。”
             我呆一呆,暗觉十分荡气回肠这时冷夫人已经站起来,声音又恢复正常。她微笑招呼我,“梁小姐远道来,不如吃顿便饭住一晚再走吧。”
             其实外面天色也并不是多么晚,但我面对她的笑容,竟径自点了点头。
             她似乎无法让人拒绝。
                                           
             晚餐时只有我们两个人。这幢大宅里似乎连佣人都很少,四处都是静,微微听到盘碗交错的声音。
             但厨子的手艺实在不错。简单的碧螺春炒虾仁,蝴蝶海参和芙蓉豆腐都有大滋味。我添了两碗饭,饭毕忍不住捧着肚子心满意足的吁出一口气来。
             冷夫人只喝一了盅汤,坐在对面很会意的望着我。我有点难为情,忍不住讪笑道,“天天要是都有这种待遇,做神仙我也不换。”
             她没答话,神情却有点黯淡。她轻声建议,“梁小姐要不要参观一下寒舍?”
             我吃的都滞住了,正巴不得有此建议,连忙点头。
             这幢宅子只有三层,没有阁楼也无地下室。一层是厅堂,二层客房,三层是主人房间。除客厅外,其他房间都没有顶灯,四处都摆放造型别致的壁灯和台灯,越显得光线迷离柔和,动人异常。
             主人房间更加精致靠墙有一张十九世纪古董床,白缎子顶帐,上面用极细的同色白丝线绣花草葱郁,不细瞧根本看不出。旁边有一个花梨木柜子,里面摆着些古董打点钟和八音盒之类的玩物。
             我从窗口望出去。窗台上的花槽中种了一排深紫色郁金香窗外正对着那面人工湖,可以看到靠近宅子这一面有一个小小的木码头,码头里泊了一艘古雅的小木艇住在这样的神仙洞府,理应是应有尽有心满意足了但我总觉得冷夫人眼睛里,透着一种无奈的寂寥。
                                           
             我独自走下楼去客房。这样大的宅子,一到夜晚就更显得冷和阔大。我故意将脚步踏的略重,但地上四处都铺了厚厚地毯,偏偏一丝声息也无。
             我心上不知怎么涌上个念头,若是有人想在这宅子中藏个把人,岂不是太容易了。
             念及此,我手臂上密密的浮起了一层战栗,不由打一个冷战但我随意自嘲的笑笑,挥挥手打消了自己的念头,转身走入了客房。
        


        7楼2010-08-09 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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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结之尾公元二零零五年。杭州市郊。
          料峭春寒。
               杭州一座汉代的古墓被发掘出来,一对考古家夫妇率先进入了这座古墓。
               墓室并不大,上圆下方,可能为当时的富户所有。
               妻子正用软毛刷刷去墓壁上的积尘,然后将壁上的花纹拓下来。而丈夫正研究如何打开棺木。
               忽然间丈夫发出一声惊叫妻子闻声走来。
               丈夫已经打开棺木。棺中白骨累累。任凭是往日如花笑靥,如今也遍生青苔。
               棺盖上刻着几个字细细,歪歪扭扭。
               丈夫把自己的手放上去,比量一下,“竟然是用指甲刻上去的。这位可怜的小姐,放进棺材的时候还是活着的。到底是为什么,他们要把一个活人害死。”
               妻子没说话,只凑过去轻轻念出那两个篆文。“始矣。”
               “什么意思?”丈夫迷茫的问。
               妻子凝神,仿佛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却又飘忽不定半晌,她微微笑了“看,这女子因她丈夫而死,故她要求她的继承者,生生世世都要杀死她们的丈夫,以抒解她的冤念。从她开始。”
               丈夫笑了“你从哪里听来这些故事。”
               妻子没反驳,她的面孔上只浮现出一丝笑容,神秘,却又有丝丝诡异蔓延不绝,自眉头心上生出来。
               墓室里,不知道怎么,竟然平空起了一阵,呜呜作响,仿佛有人在哀叹。
               风吹起了妻子的外套,露出她环在腰间的,一点翡翠色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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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楼2010-08-09 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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