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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之后(赫拉格同人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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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寒风,吹去舰船外甲附着的沙,又扑来了另一片不知来处的尘土,天色渐晚,昏沉的夕阳透过云层与风沙,又浸入了干员宿舍的窗,所剩不多的光和热被慷慨地赋予了那位扶椅上的人。作为罗德岛记录上最年长的干员,赫拉格理所应当地被告知应当尽量避免在这样于人不宜的天气出行,即使身体依然可算硬朗,即使在罗德岛大大小小的行动中他依然是博士信任的帮手,但无法避免的,他也感受到了那命定一般的枯竭,那份力不从心,时常在提醒好心地提醒着他,夕阳西下,日暮苍山。
椅前桌上,壶中沸水已经扑腾翻涌,带起一片喧嚣。提壶,入杯,来到罗德岛许久,赫拉格终于第一次为自己煮茶。桌有四方,落座却唯有一处,无人与他相陪,奈音不辞而别已有些时日,博士忙于繁杂事务,鲜有闲暇,与其他干员言谈,也终是少时,至少此刻,他应当是感到有些寂寥的。
茶水烫口,便先搁置一边,漫长的军旅并没有消去他应有的耐心,倒不如说,他更需要头疼的,是他那总会给他带来麻烦事儿的养女。往日之影从未有一刻蔽去,一封故国的信件,一件断不了的往事,还有一腔愤慨的热血,当他回过神时,事态已经到了遥远的一步。“降斩”已经不见踪影,它与奈音同行,前去面对本归于他的苦。曾经奈音告诉自己“别丢掉‘降斩’”,可他终究还是弄丢了它,这是不经事的孩子对父亲的无声控诉,还是成熟的孩子对老人的理解呢。
赫拉格从未对自己与乌萨斯之间的关系产生过怀疑,但此时,他只能选择无言叹息。
茶温渐冷,在罗德岛的温控系统调节下,窗外凌冽的寒风也无法吹熄一杯热茶,但茶温依然会变化,最终与室温一体。赫拉格年轻时曾以壶煮雪,以换取生存所需的一线机会,战争残酷,但他仍愿为祖国而焕发生机;如今焦木将熄,掉下时的余烬,兴许也会染脏故国的雪原,但又如何点燃灌木与树丛呢。
茶缓缓入口,滋味青涩,令他想起记忆中似曾相识的部分,那也是第一次,奈音为他煮茶,同样的生疏,一如一切如往日静好。那时的奈音又怎么会想到这点呢?他教他欣赏古典乐,教他演奏大提琴,教他阅读与书写……他将生活的残酷尽量从她身旁剥去,即使她早已经刻骨铭心。他能做的也只有告诉她,人生还有另一种风貌。他也常常去想,是否这样便算是成功的教育,是否让她浸润在这些美好之中便能洗去眼中的尘灰,是否只要这样便能被称为是一个……合格的长辈,可当那壶煮沸的茶被倒入杯中时,赫拉格还是会陷入一种难言的……
回过神时,杯中已无一物,他以为一壶茶能喝上许久,可尽管夕阳拉出了长影,老旧的壶中却已然干涸,在他的回忆中,这壶融过冰雪,煮过沸茶,无论何时,似乎总会有人把它装满,老壶永远都承载着什么,可现在,或许是矿石病再次发作了吧,他莫名有些累了,就像他先前喝的不是茶水而是故国的伏特加一般,让人目眩。
沉醉之间,赫拉格又想起了那些被留在了故国的故事,他想起那流尽鲜血的故友,谋划了帝国所触的铁壁,托付了自己一个可能的未来;他想起那卡西米尔的金色天马,他在战场上的光辉恍若耀阳,连帝国也要避其锋芒,那也是帝国为数不多的退让;他又想起那高大坚毅的身影,博卓卡斯替在战场上无往而不利,“爱国者”的称号不因温迪戈的身份而撼动,可直到他背叛帝国,乌萨斯也不曾真正与他为敌……
乌萨斯,帝国之影,谁又能与帝国为敌……
日已西沉,泰拉的双月悄然映上天帷,PRTS照常自动调节舰船内的灯光,今夜,罗德岛依然灯火通明。


IP属地:天津1楼2023-08-28 03:03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