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车载着陆之昂回到了北京,听着他将过去的10年发生的种种,听着他说他为了见我被看监狱的人一次一次拉回去打,打了又逃,抓回去又打,“呵呵,我的10年过的还蛮充实的。”我听出了他自嘲的口气,低着头沉默不语,他转过来,露出了一脸贱死人不偿命的表情,“你不要这样嘛,我不是回来了。”汽车飞驰而过,空气带走了我眼角的余泪。
陆之昂回到了北京,成为了我工作室的一员。白天帮我有条不紊的整理工作,晚上躺在床上陪我一起聊天。时间平静的过了不知道多久,工作室也越来越走上轨道,和之昂在一起的日子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
有一天的中午,陆之昂突然冲进了我的画室,“小司,我帮你找了个私人助手!”我愣了一下,头都没回,“算了吧,我不需要。”“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但这个人,你绝对不会拒绝,进来吧。”我回头,看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严重的冰凌瞬间蒸发,希望的火苗慢慢的燃起。时间,你带走了多少年华,我看到了,10年前,甚至是17年前,立夏,你回来了。
女孩怯怯的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一幅画——从未出现过的风景,单纯的眼眸闪烁着恐惧,慢慢的低下腰,“傅主编你好,我叫夏至,我是来应聘你的私人助手的,请你给我一次机会。”
夏至?我怔了怔,然后在陆之昂的眼中找到了肯定的答案,但,她不是立夏么?
“这幅画是谁的?是谁让你来的?”陆之昂看着瘫在座位上手足无措的我,显得胸有成竹。
“这是我妈的画,她让我来的,她说只要抱着这幅画,傅主编就肯定会聘用我。”
我抬了抬头,看着那个女孩,那个如夏花般腼腆的笑脸,真的好像,我好想看到了立夏,立夏。
“你妈现在在哪里?”我急切的站了起来。
“这个...我妈不让我说,她说绝对不能把她的住址告诉傅主编和陆副主编。”
“这样啊...你妈还好么?”酝酿了好久,稳稳地坐回了位置。
“很好啊,她跟老爸过的很幸福。傅主编认识我妈?”女孩的眼中洋溢着喜悦。
认识...是啊...我只是认识...认识立夏。
“好的,你明天来上班吧。”我轻描淡写的说着,对面的女孩却有些受宠若惊,但很快他又静了下来。
“谢谢你,傅主编,不过我妈还有一样东西要带给你。”
她从身后拿出了一摞的包袱,吃力的放上桌子。我打开包袱,天使,地狱,路西法,但丁的翅膀,走不回的原点,10年来,我的每一本杂志,每一份作品,包袱的压着几张不大的画,上面的图案还很稚嫩,右下角的签名,熟悉又陌生,祭司。
立夏,立夏,立夏。
我抬起满脸泪痕的脸庞,对着眼前的女孩,“立...哦不,夏至,喜欢听故事吗?”
“喜欢啊,我妈一直都喜欢给我讲故事。”
“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立夏,我的牵绊和纠结真的结束了么?你从我的生命中永远的离开了,却把你的女儿送到了我的身边。你一直都没有忘了我吧?你放心,我会培养好你的女儿,总有一天,我坚信,你会再一次站到我的面前,而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
那个男孩,教会我成长。
那个女孩,教会我爱。
他们有一次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蜕变成了一段段的永不磨灭的传奇。
——2012·傅小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