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很努力也得不到】
“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在虚夜宫中久久回荡。
“…你…喜欢我?”乌尔奇奥拉连刀也忘了收,愣了似的看着不远处那一本正经的豹子。
“对,我喜欢你。”葛力姆乔很肯定地重复了一次。
“……”原来同样微妙的情感,也会出现在别的同类身上。
可是,为什么当葛力姆乔对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心里居然会有一丝开心的感觉呢?
这种感觉,真的是开心吗?不知道……
“葛力姆乔,你确信这种感觉就是‘喜欢’吗?”
“哈?”葛力姆乔被他问得一头雾水,但对于这个问题,其实自己也不清楚,但是和乌尔在一起,什么不愉快的痛苦都会忘得一干二净,很多事情也乐于和他分享,爱和他开玩笑,也爱和他吵吵闹闹-----这一点,在其他破面身上找不到,所以,至少可以认为他是“特殊”的吧。
可是,正如乌尔奇奥拉所说,这种感觉真的就是“喜欢”吗?
这种感觉,真的对吗?或者来说,是真实存在的吗?这几天发生的一切,让他恍惚之间对任何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产生了怀疑了。
“我不知道…乌尔奇奥拉,但是我和你一起的时候很开心,然后…我也很想告诉你我很开心…我想我是喜欢你的…大约就是这种感觉吧…”
“无聊!”乌尔奇奥拉打断他的话,转身,收刀。
“……什么?”葛力姆乔的表情僵住了。
“葛力姆乔,”乌尔奇奥拉背对着他,“你不要忘了,我们虚 没有心,你我身上的虚洞就是明证,关于这一点,毋庸置疑。如果有一天,虚身上产生了你所说的那种情感…”别过头,平静地盯着他,“那么,这种累赘,迟早会让你丧命的。”
葛力姆乔一声不吭地听着乌尔奇奥拉把话说完,那种感觉有如当头棒喝,不过更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由头到脚,都冷透了。
“所以,”乌尔奇奥拉留意这身后的那丝气息,“这是命令----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了。”
这是乌尔奇奥拉第一次以上级的身份对自己说话,那种摸不透的压抑,让自己很不舒服。
“乌尔奇奥拉……”
“闭嘴!”乌尔奇奥拉怒斥他,“对于上级的话,你知道你只有一个回答!”
“是。”葛力姆乔顺从地答应着
为什么他会那么生气呢?我做错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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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开会的时间了,其他十刃带着各自的从属官陆陆续续地走过来。
当然,这并不影响两人之间的沉默。
嗯,是两人之间无数次的脱线也没形成过的如今的这种沉默。
当然,其他人还是向这对一大清早第一个“赶来”开会的“主仆”表示了极大地赞赏。
除了…
“呀咧呀咧~~乌尔奇奥拉大人!你好啊…”我们可爱的露比向他尊敬的乌尔奇奥拉大人问候早安。
“咦?”露比发现了站在乌尔身后的葛力姆乔,便夸张地露出了很惊讶的表情,“葛力姆乔,你果然在乌尔奇奥拉大人这里啊,害我昨晚等了你一夜呢~~”
“切!”葛力姆乔很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继续别过头不看他。乌尔奇奥拉站在一旁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也没有说什么。
会议大厅的门一开,大家便稀稀疏疏地走进去了。
留下了一堆从属官和一只不在从属官实力之下的前十刃。
“唉……”葛力姆乔靠在墙上,单脚撑在墙上,伸出那只尚算完好的手臂,手掌处绕着薄薄的白色绷带。
“白色,果然还是很讨厌啊…”说完,便把手放在了裤兜里,不去看它。
是啊,自己是虚----这一点,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注定了。
看着眼前和自己同一地位的从属官们,正在三三两两地聊着八卦,什么赫利贝尔的胸围啊,诺伊特拉新设计的服装啊,萨尔阿波罗新发明的色色的药丸啊等等。
突然很想笑出来,真是一群无聊的破面。而自己,则为这堆无聊之辈平添了一抹格格不入的色彩。
葛力姆乔是前十刃----关于这一点,处于两位数地位的从属官是很清楚的,因而与葛力姆乔总是或敬或畏地保持着距离。又怕吵着他,便走远一点,继续聊天。
葛力姆乔倒是没所谓,反正你走远也不妨碍我对着你发呆。
“虚……没有心吗?”葛力姆乔努力回味着乌尔奇奥拉说的话。
“的确没有…吧。”
自己不断进化,能力越来越强,然而就如当初预料的那样,唯独没有进化出“心”。
这一点很明确,因为这是千百年来,虚和人类,死神之间最本质的区别。如果有一天,自己有了“心”,恐怕会被剥夺当“虚”的资格了吧……
不是虚…恐怕就什么都不是了吧…
虚没有心,却会恐惧。
当自己还是中级大虚的时候,那种深深地恐惧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自己也惶恐着有一天会陷入极端的退化,成为无意识的基利安,永无翻身之日。
不知道为什么,近日,这种称之为“恐惧”的情感,再三地出现在自己身上。
恐惧……
恐惧什么呢?怕就这样过一辈子吗?
一辈子……
一辈子有多长啊……
虚的生涯遥遥无尽头,不是说完结就能完结的。
也许,蓝染大人的出现,为这种遥遥无期的尽头添了一点点实在的意义吧。十刃,云集了虚圈最顶尖的战斗力。然后……
蓝染那么厉害,然而最终也没有为自己创造出“心”。崩玉那么珍贵,然而十块崩玉也填补不了自己的心。因为,连“心”这个前提都不存在啊……
所以,乌尔奇奥拉,如果我无论如何都没有心,我就没有喜欢你的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