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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哀】转载 短篇 五十个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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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地址:http://tieba.baidu.com/f?kz=689103429
作者ID:Rainy7Windy


1楼2010-08-23 14:12回复
    前面的话:
    好吧,勉强算是新年贺文吧。
    又是这种短篇,记录的不过一个片段,至于前因后果,事态发展,都留给读者自己去猜测吧。当然,每一个猜测,都是答案。
    审问部的亲可能又会说,这种缺乏情节,我也曾经试图改变,但最终还是发现,我只能写自己喜欢的文。
    如果真的要给我的短篇归类,我宁愿把他们归为杂文,而非小说了。
    最后祝大家新年快乐。
    下面发文。
    


    2楼2010-08-23 1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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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大雪纷飞,透过结满冰花的窗户,只看到鹅毛似的雪花弥漫在空中,令人辨不清事物,分不清晨宵。凛冽的寒风掠过窗沿,”嘘嘘”作响。
           与屋外不同,屋内却是一片温暖、宁谧的氛围。
           装潢古朴的房间内,很静,很静。只听得到壁炉中隐隐传来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在抖动的火光掩映下,窗外的风声呼啸、天寒地冻似乎都已远去,只剩下宛若凝固住一般的温馨光景。
           壁炉的对面,是一张木质大床。
           大床一侧,一个须鬓斑白的老人躺在层层棉被中,安详的半闭着双眼,似乎思索着什么,又似乎已经睡着了。
           老人胸前心脏的位置,倒扣着一个精致的檀木相框,褐色的边框似乎由于反复触摸而淡淡发红。而老人那双削瘦的手,紧紧的将相框扣在胸前,虽然看不清正面的相片,但想来,对老人而言一定十分珍贵。
           其实仔细看去,床上的老人,似乎并不很年迈,只是脸颊额头上,那一道道深深的皱纹,如同岁月的雕镂,讲述着他不平凡的一生,却也令他倍显苍老枯槁。
           不知过了多久,老人缓缓睁开眼帘,露初一双灰白的眼眸。
           “中村,现在…是什么时候?”
           老人开口了,声音苍老而虚弱,似乎患了什么重病,有气无力。
           “老爷,今天是除夕,已经接近正午了。”
           一个身穿西服的中年男子轻声答道。
           原来,这男子始终站在床边,一声不吭,如同根本不存在一般。
           老人轻微的点点头,又合上了双眼。
           于是房间中恢复了沉静,只有壁炉中的火光提示着时间的流逝。而火光中,老人那被映得通红的脸上,似乎淡淡的,浅浅的,勾起了一个微笑。
           他为何而笑?又为谁而笑?或是,他梦到了什么?
           梦中的,是一对身穿蓝色校服的花季少年少女,男孩满脸阳光,神采奕奕的走在前面,凌乱不羁的黑发在阳光下闪着光泽,一双睿智的暖蓝色眼眸自信的望向前方,似乎什么都无法阻碍他前方的光明坦途。而那个女孩满脸纯真的跟在男孩身后,飘逸的黑色长发随风舞动,整个人如同盛开的兰花一般,纯洁,美丽。
           女孩的视线,似乎从未离开男孩,眼神中饱含着关心和依恋,那碧绿的眼眸被男孩的倒影所占据,似乎有他,就拥有了整个世界。
           走在前面的男孩,时不时的回过头,与女孩的目光相遇时,两人脸上都是一红,默默的低下头。
           就这样,一对俊男靓女,一前一后,穿过大街,穿过小巷,向着街道远方走去。
      


      3楼2010-08-23 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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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老爷。”
             耳边传来呼唤声,那男孩和女孩的身影渐渐淡去,眼前的仍旧是那安静的古朴房间。
             “老爷,该吃药了。”
             那中年男子将药片和水杯递到老人跟前。
             老人先是一怔,然后向男子微微一笑,却没有接过药,而是将头转向了窗外。
             “雪…还在下啊。”房间中再次响起了老人苍老的声音。
             “是啊,老爷,不过好像小了一些呢。还有,这药…”
             男子的话没说完,却被老人的手势所打断。只见那枯瘦的手,轻轻的在他面前摆了摆。
             “中村,今天是除夕,我…我不想吃药。”
             似乎简单的摆手动作对这老人而言也破费体力,他说话的声音竟也有几分喘息。
             “但是医生说…”男子的声音有几分焦虑。
             “不要管医生了…我的身体…我清楚,没事的…你放心吧。”
             说完,老人不再理会旁边的男子,闭上眼,似乎又坠入了梦乡。
             眼前出现的人是谁?那么年轻,那么欢快,踏过这岁末的积雪,活力四射的走过?
        那是五个七、八岁的孩子,三男两女,胖些的男孩和一脸雀斑的男孩走在前面,似乎在争论着什么,而那穿的如洋娃娃般可爱,别着粉色发卡的女孩跟在两个男孩身后,不时插上一两句,然后三人一起畅快的笑成一片。
             这份纯真,这份烂漫,宛如童年时的蜡笔,给这雪季,添上一笔绚烂的色泽,令人不禁感叹,自己那段逝去的童真岁月。
             后面,还有一个戴眼镜的黑发男孩,和一个有一头茶色卷发的女孩。
             这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并排而行,默默的跟着前面的三人,不言不语,嘴角似乎还挂着淡淡的笑意,眉目间,却透着与外表不相符的成熟。
             就这样,五个人,或嬉戏,或闲聊,或欢笑,或沉寂,他们穿过飘舞的飞雪,穿过平和的街角,走着,走着,似已远去,又似近在眼前。
             忽的。一阵寒风吹过,茶法女孩停住了脚步,脸上的笑意被恐惧所淹没。那戴眼镜的男孩一个箭步挡在她身前,用身体护住女孩颤抖的身躯,目光却锐利的射向街边的黑色保时捷。
             一个男子走下车,他头顶的礼帽压的很低,几乎遮挡住了半张脸,只有金色的长发从帽檐下散开,诡异的舞动着,他黑色的风衣,在风中猎猎有声。
             接着,黑衣男子手边,一道银光闪过,“嘭”。
             那,是风声?是枪声?还是子弹穿过肉体的声响?
             那殷红的颜色,又是谁的鲜血,肆意的湮没视线。
        


        4楼2010-08-23 1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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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然惊醒,老人发现自己竟已惊坐在床上,嗓底干涩,急促的心跳给人窒息般的感觉。
               站在窗边的中村转过身,注视着惊魂未定的老人,那惨白的脸庞似乎又苍老了几分。
               中村不禁关切的问:
               “老爷,您还好吧?”
               老人没有回答,呼吸已渐渐平缓。
               中村心头一宽,轻道:
               “老爷,雪,停了。”
               老人听了中村的话,缓缓将视线投向窗外,眼中恍然多了些许伤怀。
               雪,的确停了,天色却也已渐暗,余晖洒下,将窗外的雪景染成一片金黄色。远处隐约传来几许鸟鸣,似乎连鸟儿也在感叹着这流年偷换。
               老人重新躺下,眼睛却依旧望着天边,那片除夕的夕阳。
               不知不觉的,视线,竟然模糊起来。霞光中,慢慢浮现出两个身影。
               依然是花季的少年少女,依然是蓝色的校服,就连男孩的样子都没有太多改变,只不过多了一副黑色的眼睛。而他身边的少女,却成了那个有着一头茶色卷发的女孩,如今的她已长大,似出水芙蓉般亭亭玉立。
               二人如同幼年时一般并排而立,远远望着天边的夕阳,久久没有言语。
          终于,还是茶发女孩打破了沉默。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来看夕阳,来看这一年中最后的夕阳。”
               男孩的声音温柔而动听。
               女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和男孩一同仰望天边。夕阳照耀下,女孩的茶法荡漾,却又多了几分柔和。
               许久,女孩又开口了,声音平淡如水。
               “你真的决定不变回工藤新一了?”
               男孩苦笑一声,答道:
               “是啊,做了十年江户川柯南,我自己都记不清工藤新一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男孩顿了一下,又道:
               “知道吗,灰原。过去的十年,每到除夕,我都不禁会想,明年此刻的我,会是藤新一还是江户川柯南。不过从今天起,我不会再这样想了,当那西沉的太阳再度升起时,世上就只有江户川柯南,至于工藤新一,就让他成为过去吧。无论今后还有多少个除夕,那个我,只叫做,江户川柯南。”
               一语道毕,男孩长出一口气,眺望着远方,满脸自豪,似乎对自己的一番豪言十分满意。
               “大概五十个吧。”女孩突然开口了,声音清冷如故。
               “哈?”
               “我是说,你大约还有五十个除夕吧。一份最新的医疗统计报告指出,日本人的平均寿命为七十八岁。”
               一旁的男孩险些跌倒,他嘴角抽搐着,显然对女孩的回答大为不满。
               “喂喂,你就不能说点别的,等一下,你说五十个除夕,今年我们都是十八岁,到七十八岁应该还有六十个除夕才对啊,哈哈,天才少女也有算错的时…”
               “白痴。”女孩打断了他的话。
               “不要忘记,我们真实的年龄已经二十八岁了。上天是公平的,不会平白多给我们十年光阴的。”
               女孩的声调毫无感情,如同在阐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男孩的嘴角还在抽搐,他满不在乎的说:
               “好吧好吧,你说五十个就五十个吧,不过…”
               男孩停住了口,却猛然将女孩的手握在掌心。
               女孩一惊,转头看去,斜晖照过男孩的脸颊,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柔情似水的声音:
               “不过,这五十个除夕,我要你和我一起度过。”
               说着,男孩手下一用力,竟生生将女孩拥入怀中。女孩也并没有反抗,反而乖巧的将头靠在男孩肩头,眼中,似乎有泪光闪动。
               除夕的夕阳照射下,两张红润的脸庞相映成趣,倍加温馨。
               画面一转,眼前仍是那黑发男孩和茶发女孩,只是地点换成了医院,两个人,似乎也成熟了许多,不再是花季少年。
               茶发女子身穿病服,疲惫的躺在病床上,紧闭双眼,面无血色。而男子则坐在床边,紧紧握住女子的手,样子看起来,比那女子更加憔悴,似乎打不起一丝精神。
               一会,女子悠悠醒来,望望伏在床边的人,眼中闪过一丝凄凉,轻声问道:
               “孩子,又没有保住吗?”
               男子缓缓抬起头,用颤抖的目光望向病床上的人,哽咽道:
               “是,依然是先天疾病,刚出世…就…去了…”
               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几不可闻,他的肩膀颤抖着,悻然低下头去。
               “看来,服用过APTX4869而幸存的人,是不能生育的。”女子淡淡的说,声音听来,倒比床边的男子淡定许多。
               “这是上天的惩罚,上天对我们偷得十年光阴的惩罚…”
               “别再说了,哀,别再说了。”
               男子用手捂着脸,不住的摇头,一向坚强的他,竟在此刻,泪流满面。
               病床上的女子默默注视着那泣不成声的身影,眼前的人,即便在风头浪尖,生死关头,也不会显露出半点脆弱,而现在,却宛若泪人一般,似乎一碰就会碎 …
               是啊,还有什么痛胜过丧子之痛,还有什么痛,胜过一次又一次丧子之痛?
               女子长叹一声,轻轻将男子的头扶到胸前,任他的泪水沾湿胸前的衣襟。
          闭上眼,仰起头,终于,一滴晶莹的泪,顺着女子的脸侧滑落。


          5楼2010-08-23 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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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又模糊起来,当视线再度清晰,眼前的事物,又回到那古朴的房间。
                 一切陈设都没有变,甚至连那被唤作中村的中年男子,都依然默不作声的站在角落。
                 而房间中的主人公,仍是那男子和那女子,但却不能用黑发和茶发来形容。因为,他们已是白发苍苍的垂暮老人。
                 那已为老妇的女子躺在床的另一侧,曾经娇媚的容颜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苍老而煞白的脸,谁都看得出,她的气色不好,很不好。
                 “老爷,太太该服药了。”中村轻声道。
                 年迈的男子一直安静的守在床边,听了中村的话,点点头,伸手接过中村递来的药片。
                 “不必了…”一个沙哑而虚弱的声音从床上的老妇人口中传来。“我毕生学医,对自己的状况了若指掌。由于APTX4869的缘故,我们的身体缩小了,但是如今神经系统所能承载的负荷,已是极限了 ….”
                 男子苦笑一声,那笑容却显得如此悲伤,如此凄凉。
                 “…你啊…还真是,不可爱呢…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这些没人听得懂的理论。”
                 听了男子的话,老妇一怔,随后,那布满皱纹的脸,竟然绽放出,一个美丽的笑,整个人似乎都光彩了起来。
                 有那么一刻,男子甚至感觉眼前的人,又回到了许多许多年前的青葱岁月。
                 但那幻觉,却又被老妇的话唤回现实,她用枯槁的手轻抚着男子的脸颊:
                 “工藤…那就让我…说些感性的话吧…我…曾经说过,上天…是公平的,不会…平白的多给我们十年光阴。如今,他要收回了,但是… 但是我不后悔,自从…最初那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们在帝丹小学相遇,到刚刚你那句不可爱,这与你共度的…六十年时光,是我…今生最宝贵的财富…工藤,我…我爱……”
                 最后一个音节没有发出,老妇的手颓然垂下…
                 世界也仿佛瞬间暗下来…
            


            6楼2010-08-23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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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老人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房间里没有点灯,只有壁炉中的炉火散发出的淡淡微光,不住抖动着,在墙壁上拉出淡红色的光影。
                   老人就在这片光影中静静的躺着,一动不动,任凭时间从身边悄然溜走。
                   仿佛,这就是永恒…
                   突然,一阵钟声响起,浑厚有力,如同从亘古走来,一声一声,穿过教堂,穿过楼宇,穿过窗沿,穿过宁谧的房间,一直传入老人耳鼓。
                   老人似乎受了什么震撼一般,似乎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用削瘦的双臂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向窗外望去。
                   除夕的午夜,灯火辉煌,那一盏盏明灯,宛如一颗颗星一般,层层叠叠挂在窗外,那每一盏灯光下,是否都有一段不同的悲欢离合?
                   窗外传来人们的歌声,似新年的祝福,又似神圣的赞歌。
                   在这歌声中,老人笑了,笑容中,一滴滴泪水沿着它脸畔的沟壑蔓延。他举起手中的相框,用那如枯枝般的手指,抚摸着相片上的人儿。
                   “哀…看吧…这…这是我们的…第…第五十个…个…”
                   老人的声音嘎然而止,刚刚还挣扎着颤抖着坐起的身体,骤然僵硬,然后径直向后倒去,那相框,也顺势掉落在床边。
                   冥冥中,似乎有一个温柔而动听的声音回荡在房间中:
                   “哀,我来了。”
                   中村始终站在角落里,注视着这一切,他本想在老人坐起时去帮助他,但最后,还是把这最后的时间,留给老人和他心爱的女人独处。
                   在老人倒下后,一阵伤感从中村脸上拂过,他走到床边,拾起相框,相片上,是一个戴眼镜的黑发少年,和一个有一头茶色卷发的少女,他们身穿蓝色校服,相拥在夕阳下,那么亲密,那么幸福。
                   相片右下角,一排小字标注着:
                   “摄于2009年12月31日”
                   中村最后看了一眼相片,又将它放回已失去生命的老人胸口心脏的位置,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于是房间中,再度只剩下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著名侦探江户川柯南在其爱妻去世一年后,于2060年1月1日零时许与世长辞,享年六十八岁。”
              


              7楼2010-08-23 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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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楼2010-08-23 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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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呢?人呢? 那些潜水的,说句话又不会怀孕


                  9楼2010-08-25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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