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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台月:巨大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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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3-11-25 18:26回复
    月将年轻的十年葬给一个从未现身的丈夫,于是在尚确终于出现在她的面前时,月已经走不出那个巨大的深春。
    月从第一次进这繁靡的殿室时就心生恐惧,它太深森,会在无人发觉时将她吞入腹中。月用十年印证了这个猜想,很没有错。她彼时像一枚皇后冠冕上的翡翠,水色十成,却早已钉死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明明是一片不忍卒读的书章,却也因美妩与瞿衣,人看了、要责备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3-11-25 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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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从瑞君一双水镜的映像中寻得答案,她们都身在湖的中央,却不知不能传递洪水的讯号、彼此不敢相认。这一切难道是我们的错吗?于是不论残棠或雨,她对她施以怜惜地包容,眉宇间神色淡远,很轻很轻地斟酌:“外面的世界,要是也没那么好呢?” 皇后的职责是成为共犯:“瑞君,天地间,本就是各司其职。” 她沉默,又开口,年青的纠结会成为一瓣苦柚子,汁水溢了满室:“祝你的梦中有暮春晚秋,人间烟火,与心宿的故乡…也算见到吧。” 她想说:也祝你、不止梦中。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3-11-25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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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额峦鼻峰都很犀利,与周身的气度很不相符:“回头万里,故人长绝。”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3-11-26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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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的千愁万恨是绵长不休的寂河,是被流水的岁月不断喂养才长出畸形的鳞。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3-11-26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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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的指尖很凉,她有一瞬间觉得尚确手心的温度很烫,可太迟了,与那只离开的风筝一样。月的伤口是一道疼痛的河流,被瘠土汲取。她湿漉漉的:“什么都回不来了……”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3-11-26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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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曾在心中许多次描摹想象皇帝的模样,是扁是圆是高是矮,任幻象承载了经年的悲怆。月最初明白,这不全是他的错,可禁宫寂寥到让她恨无可恨:于是,又是一恨,无可救药。以至于当尚确的吻夹落下,月深谙这一切阴诈的威胁,她不认因决定果,这样近的距离,沾湿的睫翘是枯夏最后一片扇动的蝶翅:“难道历代住在坤宫中的主人、所有的皇后…都不会哭泣吗?” 她欲挣脱他手掌的桎梧,强迫眼中的潮水仓促退落,却在低垂睫屏时仍泪水肆任:“十年,我太谙熟历代挽词中的举止大度该是如何。” 纤瘦的手腕反过来拭泪,眉河倔犟地舒直,将口吻粉饰平静,月很轻地笑了:“他们看不见、不认可皇后的悲伤,可陛下连妻子的泪水都不能包容吗?”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3-11-26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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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牢锢的审视下,妩俪的眼泊或许不够无畏、却太坚定坦诚。万籁俱寂,只有我和他。月无可躲地将尚确的眉眼以鸦青的墨勾勒出来,以彼此的瞳色抵做誓言,如此宿命的鼓声击鸣、环环相扣。譬如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世间太固执的人总没好结局;月把沁凉瘦小的脸颊抵在繁工的喜服,在他的诉说后沉寂许久:“你知道,我没有拒绝的机会与权利。” 她像一泊随时会消失的月色,淡泊冷漠、却如水流宽容:“欲在其位、必承其重,我何其无辜?” 她恢复平常的语气,眼尾与鼻尖淡红的痕迹昭示一切,压万座胭脂山无色,睫翅由笑的动作而纤纤扇动:“可我逃无可逃,陛下大可放心。鸿案相庄,亦是妾的职责。”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3-11-26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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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洁白的貂围在一瘦再瘦的脖颈时,雪不断地下,严冬太早,以至于十二月便觉季节冗长,堆积与消融交替中寒冷仍在银丝炭堆下晦暗涌动。皇后在涉内很浅的地方便解下氅袍,希望不将朔风仆仆牵进殿室,却仍不免湿雪沁入她如刃页般的身躯而使沧冷萦纡。隔着一道薄席时,皇后已将睫翘下的眼神停在那道凸出的线条,对肚子鼓起来的速度与幅度仍报以惊讶的态度,却又在真正挨近床榻边以轻风把新奇的情绪吹散。虚按央央说不用起身,把盛着纯白的梅的竹篮放在花几,更多地将眼央的平和与关怀由小腹伫于她的眉间:“今年的雪比往年都盛,遗憾你不方便走动,把雪带进绵绵岁度给你看。”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3-11-26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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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根已将残败的叶吃净,湿泥中哀寥的气息很浓郁,月的视线在沉寂中垂及于伞边淋下的雨,放纵她与尚确的步量如走板的弦相错,错出一条隔在中央的河,他们并拢的肩是河的两岸。月默许伞页的黜免,纷纷的白使她的睫关静谧地垂落,她躲避他的眼睛,却不可逃地听收他的哀叹。 雪太稠,他拂去一粒,有千万随后降落,她抬起纤瘦的手,指尖的温度不足以很快化掉一朵饱满的雪花:“见雪知冬,” 月仰起的侧颊一如雪色光莹清冽:“陛下若有想见的人,不必与妾浪费。”
                    她慷慨,话轻得没有惊动任何一片雪:“连伞,也可以借给陛下。”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3-11-27 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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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首页遇到月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23-11-28 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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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台月
                        他们淌落在腰间的发瀑是冬之笔触下黑色的幕布,连同霜色的结晶,在风的吹拂下向同一方逸动。雪是静的,人也是静的,皇帝的确如潭水般包容月悄然恣生的藤蔓,他平和、坦然,却在此刻以掌为牢,缠绵的从不止袖袂,他也从不曾赦免她的罪与罚。月的叹气如花瓣从蕾托剥落时的声音,轻又克制:“妾只是、” 她哽住,又化成了一片澈如静水地笑,双眼在漫天纷飞中回望春的季节:“妾只是可惜并愧对这一场雪,它来的太迟或太早,并不恰好。”
                        月的神态安如树木心中的纹路,再撑起伞面,替尚确阻挡了一半风雪不留情的触吻:“可也借此瑞雪,祝陛下,祯平吉祺,万事胜意。”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3-12-07 0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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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央央的愁像一团能看得见的线,皇后擅长体谅并怜惜这样的存在,她未曾感受过,却太理解她们的忧与悲。于是她安抚地握住央央的手指,眉色温似初冬拨开第一只橘子的香氲,口吻也并不敷衍:“我不敢说十分确定的保证,但是我希望并相信他们所受风雪,慈悲仁厚。”
                          雪仍在寂静地下,室内有新炭和煦的味道,梅被引出很幽暗清逸的一绺香。皇后坐在床尾,肩与背后是纱帐垂下,瘦如枫叶的脸藏匿在一片晦影中,朦胧且柔和。她常在她的责任中混淆,而分泌出爱:“央央,所有的安慰都太单薄,我惟有盼你坚强。在爱与希冀下,他们会听见你的呼唤。”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3-12-07 0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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