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过她的手，笑吟吟的径自往里头走）
若若是去水精阁，怕是这身上的钱都要折在里头
又不甘心，又是肉疼，偏偏那安老板又模样儿好性格好的，也没得让人有什么话说
（眼神黯淡了一下，随即轻笑如初）
最近事儿多，皇姐...可曾听说过什么不曾？

我这穷道士穷观，你欢喜了什么不由你搬去？
（不可克制的一抖，硬强稳了身子，掩住兰色绣履的慌乱。拉了小美反问道。）
近里，金吾卫那边是不是……乱局？

穷？姐姐这里若是穷，那盛名天下的赏香宴又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来的都是穷叫花子，不是四方名士不成？
（轻轻浅浅的调笑一句，唇角弯起的勉强弧度终于平复下来）
近日...金吾卫我倒不知，第一坊...出了大事

（不免无力的苦笑，竞瑟缩了一下。）
橘……好几日不在观外出现了，往常总一站就是大半天… …
司马出事了……我晓得。

是呵...
出了这等的事情，连哪位整天跟在姐姐后面的橘大人也没空过来了？
（勉强的弯了眉眼，却没多少温度在里头）
司马...呵，不提了，不提了...

（容颜空然，一抹失神笑得薄凉如斯）
平日对别人都道烦他厌他，如今？作贱了罢……
怎不提？好端端的，横出了这搭命的事？

皇姐...！
（那件事没提一次，便是在心里再划出一道伤口，血淋淋的无法愈合）
（握拳低下头，凄然一笑）
人死不能复生——
皇姐，别再说了......

是……人死是不能复生。
（缓了缓，突地平生头一次厉了声音。）
你是皇女，是楚国公主！旁的就算不顾及了市井诽言，你又要置自己于何处？！

我...
（被她一声厉喝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垂下的手指触到蔷薇花丛，才惶惶然的抬头）
我不知道...
（徒劳的张了张嘴，勾唇一笑）
皇姐
给我这个封号的人，害死了我的未婚夫
你说，我要置自己于何处？

（云裳无力垂曳，一向优雅处事不惊的玉颜带了几分黯色）
小美……
不，一定…是谁的中伤！
父皇不会的！很狠毒了天下入也不会……拿你我终做筹码！
（喊着，却似乎听到内心崇敬的……破裂的碎响。）

皇姐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最后曾见过司马的人
（凄然勾唇，抬手指着城北的方向）
（终年缭绕在云雾之中，谜一样的地方）
父皇是何等样的人，莫非你我仍不清楚？
（我早就看穿了...打从母妃死的时候，就已经看穿了...）

我……知道的啊……
（声音颤着，大明宫的一情一景都不真切，异于其他姐弟的荣宠，疼爱似是化了飞烟。）
（对李氏而言，亲情从来就是虚无……）

（轻轻负袖从她身边走过去，淡然抬眉望着远处卷翘的飞檐）
皇姐
是谁让我们落到如此境地的呢...
(那个害我母妃和爱人的人，那个用一个华丽的借口让你不再得享荣宠的人...)
是谁呢？
（一字一字，明明是问她，却更像是问自己）

（兀地笑了，表情一片漠然。）
什么荣宠，什么瑶池明月，这些……我稀罕过？
小美，恨了他么？

不恨
（倏然回首，勾唇笑的凄绝艳绝）
（未曾点红的唇妆衬着日色，恍然犹如初开花瓣，语音却是毒药般惑了人）
皇姐
我不恨他，只当他是陌路人
（如此，便可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