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高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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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反感,那么都可以归纳进高兴的范畴。
所以每次当那个人温柔地执起他的手,凑到唇边,呵出暖乎乎的雾团,阿亚纳米都微微眯起眼睛,没有缩回手,倒像是一只被舔毛的猫,差点发出惬意的呼噜声。
那个人毫不介意自己显露出对阿亚纳米的偏爱。
倒是阿亚纳米花费了很长时间,才从纷繁杂乱的头绪中,领悟到对方的示好其实是一场酩酊大醉——不仅仅是一个人的烂醉如泥,更是两个人的荒谬与背德。
谁都没有忘记,他们两人是兄弟。
于是他们十分配合地假装对此毫不知情,假装到最后信以为真,以为他们的每次视线交错仅仅是一次沙与沫的交融,以为他们的每次携手都只是蝴蝶翅膀的轻微扇动,以为他们每次的相拥而眠都应被形容成半片灵魂的偶然吻合,以为他们两个人的存在其实就是大自然中一次再平常不过的过场罢了。
可是某一天,当阿亚纳米掀开眼睫,无意间迎着晨光望见身边那人眼尾扬起的笑意,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抬起胳膊,亲手摘下那颗被笑意染红的漂亮饱满的果实。
并藏在只有自己才能看得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