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柯的身体烫的厉害，神智模糊地急促呼吸着。苍有些害怕了。
“黑泽老师？！…黑泽老师！艾柯！听的到么？！”
“啊…要…”
“要？要什么？我拿给你！”
汗水沿着她脸部的轮廓不断地向下落着，眉头紧皱着。几近昏迷却仍旧半睁着眼睛，眼珠黑色的部分有些向上翻。
这可真的不是什么好现象…
这种紧张之感是很久不曾有过的了…陌生地有些难过…
“要…喉咙…”
“什么？你是…是渴了么？等一下，我去…？！”
苍站起身想去倒点水来，手却被对方死死握住了。
“艾柯老师…我要去…”
她看着我，眼睛里漫着让人失去理智的雾…
“…要…”
“艾柯…老师…？”
她的表情很不对劲，甚至是那种…野兽面对食物时才会显露出的神色…
恐怖感瞬时爬满全身，四肢不听使唤地发软…却又僵着无法动弹…
我会，被杀的…

苍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人，却因对方力道巨大而无法挣脱。
“饿了…”
呼呼地喘着粗气，艾柯将苍压在身下。
我会…死…
这个人是杀人犯，她会像杀了老头子一样杀了我的…我的尸体…
不能…不能死！我不要死！
苍在榻榻米上摸到了艾柯外套里的钢笔，用一直手褪掉笔帽，用尽力气捅进了艾柯的颈间。
“…”
喘息声和动作突然都停下了，血“啪嗒啪嗒”地滴在苍脸上。
苍松开手，看着血液顺着插在艾柯颈间钢笔向外涌着。室内一片漆黑，寂静地骇人，但水流的声音却清晰至极。苍发着抖，大脑一片空白。

“啊…啊…？！”
几乎就要叫出声来了，却感到冰冷覆上了嘴唇…
血的味道一下涌进嘴里，不属于自己的物体在唇齿见徘徊…
她吻了我…
“哈…哈…”
时间在停止一分钟后恢复过来，加在手腕上的力量消失了。
“咕…咳…！对…对不起…”
道着歉，艾柯的声音裹着血气变得逐渐正常起来。
她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呼吸变得平静微弱。
苍愣在地上，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嘴里还残留着对方霸道的味道。

“诶…”
摸索着起身，苍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发现倒在对面的人胸口还在起伏着…
怎么可能？！
那种地方被捅到不可能还活着！
那里可是动脉啊！
“咳…哈…咳咳…！”
艾柯的身体动弹不得，只有机体自己轻微抽搐着，她眯起眼睛看着满脸惊慌的苍，笑了。
“抱歉啊…我…就是这个样子…没有弄伤你吧？”
苍愣了。
那种笑容，在于满身是血的她居然还是显得那么温和…纯正…
“黑泽…老师…？你…！”
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冲过去查看对方的情况。
“没事没事…呵呵…咳…”艾柯眨眨眼，“不要哭啊…喂…”
这时才发觉…自己满脸都是泪水…
不是生还的喜悦…而且难以言语的疼痛…
看着她流血…心里居然这么痛苦…

“真是…都弄脏了…真是抱歉啊…”
看着苍被泪水和血弄得一塌糊涂的脸，艾柯连抬手帮她擦都做不到。
“呜…”
已经不受控制了，嗓子自己呜咽起来…
为什么…这么让我难过…
“不好意思啊…但是…你要负责啊～”
“诶？什，什么…”
艾柯做出苦恼的表情，打心底里疼爱着这个孩子。
“你把钢笔捅进我脖子里…就要负责把它拔出来啊～”
如此说着，开玩笑一般。
“啥玩意？！”

苍固定好绷带，气喘吁吁地在榻榻米上躺下。大面积的血液搞得她浑身失力。

“累了么？”
艾柯慢吞吞地爬起来，挪到离苍更近的地方。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到了这种时候，我也为自己的淡定有些折服…还是麻木…

苍固定好绷带，气喘吁吁地在榻榻米上躺下。大面积的血液搞得她浑身失力。
“累了么？”
艾柯慢吞吞地爬起来，挪到离苍更近的地方。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到了这种时候…我也为自己的淡定有些折服…还是麻木…
“你认为这样的我还是人么？”
“…那是什么…幽灵啊…都有影子的…”
我实在是搞不懂这个人…也许不是人…
“嘛…选择相信谁是你自己的事…”
被跳过了，私自的。
“那些人都是你杀的么？”
“你真是个诱惑…”
不要随便回答啦…
“…”
放弃提问，苍觉得眼皮变得很沉。
“辛苦你了。但是啊，就这么睡下去可不好哦～不怕我吃了你么？”
“…随便你了…”
“呵呵…”
慢慢在苍身边躺下，艾柯抚了抚少女的长发。
“晚安…苍…”
“…咲…”
头脑已经不清的苍向艾柯身边靠着，等到对方抱住自己，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你认为这样的我还是人么？”
“那是什么…幽灵啊…都有影子的…”
我实在是搞不懂这个人…也许根本就不是人…

“嗯…唔…”
苍慢慢翻着身体，感到浑身酸痛，迷糊着感到那只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慢慢地拍着自己，思想又想沉眠下去，却被忍住了。
眯起眼睛，感觉着光亮。
天亮了啊…？！
眼睛所看到的，是对方染了红色的衬衫下裸露的锁骨和绷带。
我被她…抱在怀里…
艾柯似乎还睡得很死，两人躺在榻榻米上，空旷的房间里除了散落在一旁的**和绷带之外什么也没有。
“唔…”
苍的脸一下烧了起来，身体下意识想要摆脱对方。
只移了一下，艾柯的手就动了起来。
她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身体，一点点抱紧我…带着安慰感…
月见草的味道从布料里散开，很好闻。
苍僵住身体，屏住呼吸。
过了一会，对方也不动了，呼吸变得平缓。
是怕我不安才睡得很浅么…
窝在她怀里，莫名地感到心安。她的体温很低，但是在我来说是温暖的。脸部和身体的线条完美到令人窒息，没有眼镜的面庞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很舒服…

下意识轻蹭着艾柯的头顶，苍又觉得困了。
“嗯…苍…”
呢喃着，她的呼吸突然重了起来。
“呃，是…艾柯老师？”
做噩梦么？
“苍…冷…”
喘度息声加重了，艾柯睁开了眼睛。
“冷？艾柯老师，你没事吧？！”
苍起身想去拿点东西给对方盖上，眩晕感却一下袭了过来。
直直跌入艾柯怀里。
对方翻了个身，把苍压在身下。
“苍…我…呼…”
再次漫起浑浊的瞳孔显得万分痛苦，吐息分明地落在脸上…怎么了…昨晚也是这样…
“艾柯老师！你看上去不太好，我陪你去医院。你先…？！”
冰凉的舌尖描摩着嘴唇的轮廓，她压住我的双手。炽热的呼吸落在耳边：“…对不起…”
“？！”

犬齿刺进颈部的时候，身体反射般一震。
脑子里被清空了，过了多半有十个世纪，才有一个词浮现出来。
吸血鬼。
存在于传说中，染血的怪物。
“哈…唔…”
回过神来的苍开始反抗，先是一点点，继而是巨大的力道。
几近于事无补地挣扎着。
她昨晚也是想这么做吧。
已经失去理智的艾柯完全没有理会这些无用的动作，压制住身下的人，疯狂地索取着食量。
贪婪到不顾对方死活。
到现在已经一天没吃饭的苍没能坚持多长时间，很快呼吸就变慢了。
艾柯快把她吸干了。

啊啊…要死了么…
原来是这种感觉…不知道…老头子和那些人们是不是也像我现在这样想过…
她粗重的呼吸就在皮肤上来回，搞得有点样…
看上去，应该很好喝吧…很满足吧…
咲…是不是也会觉得开心呢…
我快要去陪她了…
没用的我啊…死前起码也为只吸血鬼做了贡献…
苍的手缓慢地抬起，怜爱地抚摸着艾柯有些硬的头发和后脑。近乎绝望的放弃，没想到却救了她的命。
“呜噜…”
艾柯停下了。抬起头，赤红的眸子里映着苍惨白的面容。
“苍…”
“好喝么…”
“…嗯…”

艾柯松开苍，歉疚地看着她身上的淤青，像个孩子一样地低下头。
“抱歉…”
“啊啊…吸血鬼什么的…还真的存在呢…”
苍并不感觉生气，看着眼前这种不真实的存在，她反而觉得有些难过。
“苍…”
“我好累啊…会不会死啊…”
“…不会的…”
啊…原来还不会死…白白让我做了那么多感慨…
“是啊…不会…”
顺着头发的偏向，她蹭着我的下巴，呜咽地犹如受惊的幼兽。
脖子上的伤口在舌头的引导下恢复的很快，她慢慢地吻着我的身体。
“艾柯…”“嗯？”
“不可以哦…”“什么…”
两人的呼吸都乱了起来，身体里有什么在膨胀。
苍轻轻地拍拍对方，希望她从自己身上起来。然而对方却并不乐意。
“你讨厌我呢…”
艾柯如此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