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我颤了一下,这声音如雨一般冰凉,我转过身,发现一个女人站在了我身后。
她双眉纤长,温润的眼眸中透着无数忧郁,皮肤却是透着些许如同浮萍一般的清冷。湛蓝衣裙将瘦弱的身子包裹其中,仿佛风一吹就将倾倒。
我不自觉退后了一步,身子有些发冷。
“先生,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她开口。
“逛着逛着就到这了,正好又下起了雨,就进来躲躲。”我解释着,却又觉得不足,“我不知这儿有人,冒犯了。”
“您不必拘礼,我也不住这。”
“你也是躲雨的吗?”
“算是吧。闲暇的时候会来这坐坐。”
“常来吗?”
“也不是,只有在下雨的时候。”
“你知道这时候会下雨?”
“是的,先生,我知道。”
“因为湿气吗?”
“这可不能告诉您。”她轻声一笑,“还是聊聊您吧,您怎么一人在这林子里闲逛。”
因她这一笑,适才惊骇的情绪得以舒缓,“不瞒姑娘,我写不出东西的时候就喜欢出门踱步,顺着石板小路就往林子里逛,不巧又下起了雨,稀里糊涂就到了这。”
“先生还会写文章吗?”
“偶尔突发奇想,便会记录下来。”
“真好。”
“都是写着玩的,算不得什么。”我讪讪然, “姑娘是住在附近吗?”
那时她转头望着远处,没有回应。我又开口,“姑娘?姑娘你在听吗?”
“啊?实在对不住,刚刚走神了。”她开始往前走去。
“您看到那芭蕉了吗?”她指着井边的芭蕉,“雨水从万丈高空开始下落,落到那翠绿的蕉叶上却只是轻轻一滑便掠过了,您说雨水是不是舍不得伤它?”
不待我回应,“有人说这每一滴雨水里都住着一个往生的灵魂,您觉得是这样吗?”
“啊,对不住了,先生,我可能得先离开了。”
说罢她穿过长廊走向宅子外头,我有些困惑,跟随而出,遍寻不见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