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自幼就开始思考时间与空间的开端与终点,并沉浸其中,这与我之前被人告知哲学的终极问题就是『我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有相似之处。还曾在少年时闭眼与睁眼的过程中,感悟出意识与存在的关系。他说:『那时我突然意识到,它们的存在是一回事,而我对它们的意识又完全是另一回事』,于是陷入了不可名状的幽闭与恐惧中,并与之作了长达一生的斗争。后来作者对其回顾说,『一切除了我经验之外的事物,都存在于我的心灵之外,我永远与它们断绝了联系』。
由此作者开始思考『我』与『客体』之间的关系。但他最终的答案是:这些客体绝不可能有类似于我对它们的感知。例如我们对自己的认知,只能借助于镜子或他人的描述等外物。即无论人们对自身所形成的概念是什么,都不会等同于其他人对自己的概念。
在此后的几年里,作者还想到作为一个无生命的客体存在会是什么样的,于是思考起了何为『存在』。但显然,他难以找到答案。于是认为:一切真实存在的事物是不可知的,我们经验到的事物整体仅仅是影像,它们的存在都不会独立于我们的经验之外。
随着年龄的增长,作者与越来越多的人讨论起了相关话题,并最终把这些人分为三大类。
第一种人认为,世界就是我们所发现的那样,并不需要去讨论它们,这不会改变那些客观存在的事物。我们所需要关心的只是实事,而不是无效的空谈。
第二种人认为,世界并不重要,它的很多答案也只有上帝才知晓。而我们此生只需要信仰上帝,在死后再去寻找那些答案。
第三种人则对前两者提出批评,他们认为世界是可知的,我们可以在理性的探究与实践中去寻找到问题的答案。
作者见过的很多人都是第一者,而身份的人大多是第三者,但他不认可这三种观点,并对第三种观点作了驳斥。他说『恰恰是理性的应用才不断地孕育出诸多无法解决的问题,更不能根除产生于思想的种种问题。』并认为常识很可能是不正确的,因为它只是来自于我们的经验(即作者后来主张的「事物不可概念化」),而第三种人视任何对常识性世界的拒斥为荒谬。其实这里我没太看懂,不知是不是指『世界上有没有鬼/未来是不是确定的』这类的问题,毕竟在我国任何言鬼者与谈命者都被主流理性者视为荒谬,因为这类的存在是不可思议的。
之后关于作者如何入门哲学的经历,对我而言就没太大价值了。但可取的是,作者高度评价的书目,大部分我家里都有,如《论美国的民主》《旧制度与大革命》《论自由》(此书我是严复译本)。
作者对《论美国的民主》的评价是:详细而精确地预言了美国将如何显露出自身的面貌,对于作于19世纪早期的书来说,可见其对幼年社会有着深刻而正确的理解。任何想深入理解美国的人,我都会推荐此书。即使在今天,该书仍能揭示美国现代化外表下的深层社会结构。
而对《旧制度与大革命》的评价是:任何读过该书的人,似乎都会从中获得一个会留存终生的深刻见解——革命是在事物正在变好的时候发生的,而不是在事物在在变坏的时候发生的。
至于《论自由》:作者说它是一本有缺陷的书,但它的核心论题『个体应当自由地按照他们的意愿生活,应当在不会严重伤害其他人的条件下,最大限度地与自己的意愿保持一致』,已成为了他的人生信条。值得一提的是,他青年时期曾认为只有规模庞大的政府才能充分地增强公民的生存机会与生存质量,可是当他成年起看到众多种类的国家干预政策后,不再抱有幻想,从一个自由的社会主义者转变为自由主义者。他说该书的作者对人自由的倡导,不仅对相关的基本概念作出了最好的简短介绍,还对诸多最显著的异议作出了最好的回答。
不过对作者思想影响最大的是马克思的《资本论》。而马克思作品的最大贡献在作者看来,是『在他作品里所呈现的世界观与世界史观中,经济因素与阶级因素被赋予了决定性的作用,而此前几乎没有人视这些为推动历史变化的重要因素,如今严肃的思想家绝不会犯这种错误。马克思不仅客观地改变了这个世界,还改变了我们审视这个世界的方式。』不过作者对《资本论》的评价不高,他说:『我马上就看到,作为体系基础的劳动价值论,是一个没有任何真实内容的形而上学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