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飞】假死第一章.
前排提示：原作背景向，有自己的理解，可能会有ooc，有一些血腥描写，可能字数比较多(可能不会)，he
第一章.
如蝉鸣一般的的细雨。这是一片被血浸湿的土地。
少年的双手被粗绳勒出淤痕，一头及肩的白发被血、汗水、雨水等一切不被接受的事物所污染，一切都是静止的。经过风吹雨淋，十字架上的枷锁像是异常事件一样解开，少年也因此无力地倒在地上。他的嘴唇干到已经布满了唇纹，皮肤呈现出极其危险的黄白色，长久的饥饿、缺水，让少年的身体已经无力回天。
——当然，最甚者还是，穿透了少年身体的刀、剑，穿过了心脏、腹腔，血液让这年幼的少年的生命干涸，藤紫色的双瞳也失去了神情，了无生机。
“请救救…我…”
无力又沙哑的声音从被血液堵住的喉咙中噎出，
“邪神…大人…”
——真是一场令人不快的噩梦。飞段惊醒，死死揪住自己心脏前的被褥。长久的深呼吸也没能让飞段缓过来，那是儿时的自己，被当做异端被排挤、被清除的弱小的自己。
自己被邪神意外地选中，也就获得了不死的能力，曾经他会经常嫌弃这怪异的宗教太过麻烦，但是…除了信任这神明给予的力量以外，他不知道还能相信什么。自己虽然身为忍者，但都不知道自己会什么忍术，也没有经过什么老师的指导，更不要说——同伴。
依赖与信任是不同的。飞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甚至想过求死，但是似乎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会挣扎着从血泊中找到自己完全不知道存在于何处的心脏跳动声。
窗外又是淅沥的雨。
无数次梦呓着能找到新的未来，可是眼前仍是一片绯红，那是被封闭的血腥的过去。低头看着白皙的手掌，飞段甚至感受不到那是自己的所属物。
“你醒了？”旁边传来略微熟悉的声音。
飞段没搭理。角都闭上眼闷哼一声，随后迫切的杀意随风袭来。
“我没有时间陪你在这磨耗。”
“我知道。”
飞段起身，随手把大袍披上，随意把拉链拉到了胸前。
角都觉得飞段有些反常，虽说两人才搭档不久，但大大咧咧的飞段每次起床总是吵着要诅咒老大、退出组织什么的。
难道怕被自己杀掉？分明是不死之身，不会有这种顾虑。角都叹口气，希望他是突然觉得服从组织的任务是正确的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潮湿的树林里，刚下了一夜的雨，泥土时不时粘湿了鞋子。
好烦啊，脏死了。
………没有抱怨声，角都往后瞟了一眼。飞段微微低着头，看不出来特别的表情。
真的很怪异。
“到了。里面有一匹2000万。”
“又要动手了。”飞段伸了个懒腰，展露出了三齿镰。
来敌是能够匹敌精英暗部的强力忍者，擅长用飞刀作战。飞段一挥镰刀，挡住了袭来的飞刀。持续了几回合后，敌人也发现了飞段的软肋，一下子，一柄飞刀出现在了飞段的死角。
来不及躲闪…顿时，土流壁从另一侧升起，是角都在背后支援。
“谢啦，角都！”飞段挥刀，取到了敌人的血液…
——飞段在祷告的半小时内一直睁着眼睛，在结尾的几分钟内，他偷偷瞄了一眼坐在一旁看报纸的角都。
“你不是说这是亵渎的行为吗。”
“那种武器就算挡不住也无所谓吧。”飞段静静地，随后拔出了短刃，缓缓起身。
角都凝视了飞段一会儿，随后也整理了一下自己，没有回答。
“角都，莫非你……”
“住嘴。”角都狠狠瞪了一眼飞段。
“好好好——”飞段像被训的小孩子一样敷衍着回答，眼神四处躲闪。
任务算是完成，在组织内是非常高效率的，还有余下的时间，两人打算好好休息，缓解一下被大雨摧残的精神。
两人走在街上，还是一前一后，这个国家面积很小，就算在街上也不会有人能认出他们是晓的成员。
“角都，肚子饿——”飞段仍像个孩子一般叫嚷着，角都怒道：“没有那么多钱给你花，忍着点。”
“太坏了啊，我辛辛苦苦搬了尸体。”飞段停下脚步，像是赌气一样，“遇到个这么抠门的搭档，我真是被诅咒了。邪神大人…请保佑我再找一个大方的搭档吧………”
“若不是有你那邪神的庇护，你早就死了千百回了！”角都紧握拳头，但是飞段依旧面色不改。
…角都气不打一处来，就算对他动手也不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反而会更麻烦，渐渐地，他扭过头继续向前走。
“难不成你想动手杀了我？可以啊。”飞段默然。
角都怔了一下。这个不死之身，在说什么蠢话呢。而且还是这种毫无希望的语气………
“就算你用拳头把我的心脏捅穿……我也不知道我的心脏到底在哪儿。”飞段接着说。
角都也停下脚步。
他这是，在寻死吗？从一大早开始就举止怪异。“我不管你。”
接着，他自顾自地走了，也没有管飞段跟上来没有。对于他来说搭档都是累赘，稍微一点挑衅就能让他下杀手。少了这个每天叫嚷的小鬼，他觉得浑身轻松。

那天，直到晚上飞段也没有回来。过了两日，回到组织时，佩恩问到：“飞段呢？”
“丢了。可能现在已经死在哪了吧。”
角都的语气不含一丝怜悯。
佩恩不语，可能是默许，从他的表情上来看，不知道他是什么态度。
“时不时也要忍住。”佩恩甩下一句话，随后离开了。
角都淡然。那种家伙，留住真的有用吗？而且也不是自己动的手。
渐渐地，角都感到了一些间隙。
早晨起床的时候少了些什么。他已经活了这么久，换做正常人来说，应该已经饱经风霜，越发珍惜身边的人。可角都不一样。一辈子太短了，一个人在短暂的一生中想要去做的事情太多了，短短百年什么也做不了。为了能够获得生命，角都窃取禁术，获得了不死的能力。
角都一直认为自己的不死是独一无二的——可飞段的出现让角都改变了看法。在招募飞段的时候两人的互打，到成为搭档，两人一直互看不顺眼，直到后来的搭配，才发现，似乎在这个世界找到与自己相似的存在，也不是一件坏事。
飞段和自己都是不死，但是却有本质的差别。角都自己只有五个心脏，若是五个心脏都被击碎，那么自己也必定命丧黄泉。如果是飞段，被击碎五次也可以活着。
可是对于飞段来说，这种奇异的不死的能力似乎是一种痛苦。
他竟然有些放不下。
突地，角都的全身传来一阵刺痛。
这是……！
角都瞬时从基地跑出去，让众人都吓了一跳。
“第一次见角都旦那这么急躁啊，嗯。”
“可能是急事……”
那一下刺痛告诉了角都一切。
在隐秘的小村落，血腥的气味非常刺鼻。
“……你…”角都被眼前的景色吓了一跳。
飞段的身体被从脖子下方处切开，他的双腿也断了——那就是角都刺痛的来源，那是之前飞段受伤时角都给他缝上去的。
那些查克拉黑线…融在了飞段的身体内，是通过血液、查克拉，将两人的身体连接起来的。角都不知道他会被人弄成这样。
除了那两处醒目的伤口，还有飞段胸口正中间被强力的攻击开的大口。
飞段只是斜着眼睛看了看角都。
“我一不在，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
飞段不语，毫无生气，就好像已经死去了一样。
角都本就有些烦躁，但是看到飞段这濒死的模样，他的脾气都被磨完了。
角都蹲下，一下把飞段的身体缝了起来，可是飞段仍然面色呆滞。
“…你不会死的。”角都沉默道。
“角都……”飞段皱着眉，他的浑身仍全部是血，即使还存着生机，这伤口也没有产生很久，但是这声音却像细细鸣语一样，非常虚弱。
飞段干涩的眼睛逐渐湿润，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在流泪。角都也吓了一跳。
“我觉得，死亡好像也是一种追求。”飞段的声音颤抖着，
“因为我是被人厌恶的存在…………”
“身为叛忍，说什么呢。”角都也认认真真地回复着他，“背叛了村子、同伴…”
“可是……”飞段打断了角都。
“我没有同伴。”

【角飞】假死第二章.
假如最效忠的组织因为你的过疏想要抹杀你……那么就已经没有再效忠的必要了。
角都曾经背叛了村子，他的人格从那一刻开始就是孤独、离经叛道的，他不再将自己的感情外露，只是信赖着金钱，遵守着为组织杀戮的原则。
对于一个性格恶劣的强者来说，不需要搭档。甚至之前在晓里他杀了不少自己的“搭档”。因为自己的性格会让他人感到厌烦，他便会毫不留情地动手捅死对方。
——直到遇见飞段之前，角都都是这样过活的。
“喂，老头，就不能再等等我吗！”
“不要叫我老头！”
“对不起啦~小角都酱…”
“那里有个茶馆，先休息一会吧。”
“哇——终于可以看见小角都的真面目了吗？！让我猜猜，是没有门牙，还是满脸皱纹？还是…哈哈哈哈！！”
“吵死了，闭嘴！”
“好好好……哇哦……”
那一刻，角都觉得自己完了。角都从来不会在别人面前展现真面目，因为那是能够称上“怪物”的模样。
“角都，没想到你的脸还很帅嘛！我还以为你已经是个老头的样子了！”
“………”角都没有骂他。飞段接纳了自己，同为令人畏惧的不死者，必然会有很多地方与常人不同，生理方面，亦或是心理。
飞段是一个有话直说的暴脾气，但是他很听角都的话。
“角都，你真的惹我生气了！”只要给他吃串丸子，他就会安分下来。
在某些方面，角都非常中意这个奇怪的搭档。
在晓的压抑的氛围当中，飞段是少数能够活跃气氛的人。在和角都的搭档中，也让长年没有人际关系的角都愿意谈论。
飞段总是对角都笑。那很天真。其实角都早就发现了，虽说可能不能完全杀死飞段，但是也可以让飞段丧失战斗能力。他如果想要摆脱那个聒噪的小孩，他轻轻松松就可以做到。
似乎飞段对他很重要，但他忽略了什么东西。
他不知道飞段的过去，不知道飞段的能力代表了什么，也不知道飞段没心没肺到底是不是真的…………
思绪被扯回到现在。飞段一直都安安静静地，躺在角都的腿上。
“角都，你为什么来？”飞段打破了沉寂，“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一直嚷着要杀了我什么的……”
角都低头看着他。“咳唔！”飞段呛血，有什么要呼之欲出。但是似乎被血堵住了。那是什么…？是自己的痛苦、迷茫……
“笨蛋，组织需要你的战力。”
“我不需要组织！”飞段突地激动了，“我加入晓只是…因为这里…有角都在……”
什么？角都抬眉，他的诧异表现在了他的双眸之中。可惜飞段的眼睛没有看着他，他在放空目光，在看着远处，不可及的白云之处……
“因为角都和我是同一种人，我找到了归属……在这之前，我一直都很孤独！”
“角都对我是特别的。虽然有时候会打我几拳，但是角都没有把我当成怪物。”
“角都，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嗯。”角都淡淡地，“你的邪神大人呢？”
“啊啊……”飞段扭过头，终于，他对上了角都的目光。
“邪神大人，究竟在哪儿呢…？我也不知道啊………”
角都把飞段带回去了。佩恩外出，在组织内的只有鬼鲛和鼬两人。
“角都先生，这不是前几段时间你带回来的新人吗？难道……”
“不是的。”角都往后瞄了一眼昏过去的飞段。
“他还活着。”
不过多久，飞段就醒来了。
“啊啊——真是舒畅。”飞段伸了个懒腰，摸着自己身上被角都缝好的地方，比起完好的皮肤，伤口处要更加粗糙，但是不久后，那些地怨虞线就会融入自己身体内。
原来自己…和角都是通过身体连接在一起的啊………他安心地笑了笑，久违地，自己从内心觉得开心。
真心。他发现了。因为在记忆中，有一半是曾经的痛苦，另一半，就是和角都一起时的所有事。那是他的第一个同伴，唯一的同伴。能够接纳自己的人。
飞段觉得自己离不开角都了。
“如何？要是下次再像个婴儿一样跑出去，我就宰了你！”角都从外面走进来，不久前，他把飞段放在浴室里给他洗了个干净，又帮他把衣服穿上，把他放在自己的床上。本来他很厌恶和别人接触，更别说暴露无遗，碰到别人的皮肤……
但是飞段不一样。他愿意去接触他。
“饿了？”
“废话！饿了一天，早就饿死啦！！”
“只有笨蛋才会饿死。”
“唔！你说谁是笨蛋！”
两人不及而终。最后每一人坐在床的一侧，不理对方。最后还是耐不住的飞段开口：“角都，你到底为什么来找我呀？”
角都开始烦躁。他听了飞段侃侃而谈，以为是他良心发现，会变得更加精明或是机灵。结果这醒来没几句话就又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但是面罩之下是笑着的。角都感到很开心。也不知为何，这是角都久久没有感受到的舒缓。飞段，只要像以前那样就好。
——一直就那样，开怀大笑吧——

“角都，你很开心？”飞段凑到角都跟前，准确来说，是在角都思绪万千的那么几分钟内，飞段就觉得异常了，他从没见过角都在自己死缠烂打之后还没有怒起揍自己的。他弯着腰从床上爬过来，就伏在角都脸下，抬起头凝视着那只能看到眉目的面庞。
“什么！”角都回过神，看到飞段的脸近在眼前。和第一次见到的嚣张跋扈不同，和不久前的忧愁也不同，这人现在的表情——很好奇，带着缕缕温柔。
“果然是因为找到了我很开心吧！我最爱角都了！”飞段任性地抱住角都。
………真是第一次被搅乱了心绪。角都把飞段扯开，“适可而止！我现在想揍死你的想法可是到顶点了！”
“诶？角都平时特别生气的时候都是直接大打出手的，但是你还没有揍我耶！”
“角都…我从来都不觉得你是一个暴躁的人。”
角都没有动。他站在原地，总觉得现在两人的距离太近了，以及这怪异的氛围。
“是吗？”角都的表情没有变，“那是你的错觉。”
房间内再次沉寂。
…………飞段从身后静静抱住角都。
角都背后的四个面具心脏面积还算很大，飞段就这样黏在上面。不难受吗？不会觉得这些心脏很可怕吗？角都没有推开他，但是那一向冷静的眼神少见地变得柔和。
“角都是我加入晓的动机…那之前你一直没有搭档，不会觉得孤独吗？”飞段的声音很低，若不是角都和他之间近在咫尺的距离，否则不可能听见。
——“我，一直渴望能够找到和我一样的人。”飞段道，“虽然这和我的教义完全相反，但是！…如果没有同伴的话，一个人反反复复地受伤、动弹不得、无法死亡——”
“那样，好痛苦啊……”
这就是，他寻死的理由吗？飞段自以为和角都的关系已经早就超过了组织内的“搭档”这种明面，虽然不至于很过头，但是…同伴？挚友？他是这样认为的。但是角都出口否认，觉得自己很累赘………飞段再次觉得自己不被需要了。
连这个朝夕相处的伙伴也…觉得自己没有价值。
飞段听不到从邪神那里传回来的声音，连自己的声音也听不到。
“角都，坐下来，在我睡着的时候，做了一个很有趣的梦呢！”飞段突然又变得跳脱起来，让角都脑内复杂的思考突然消失，转换成了烦躁和疑惑。
“我凭什么待在这里哄你！”
“是关于你的啦！你必须听！！”飞段异常激动。
角都拗不过他，坐在床边。
“我躺在一片白云上，那是哪儿？天堂？哎呀不对……反正反正，我到处走，然后……诶？是什么来着………”
角都已经没有耐心了。还以为飞段是有什么多有趣的事要讲，结果连话都说不清楚。
“啊！我想起来了…”
“我醒来的时候，角都已经不在了。”

【角飞】假死第三章.
前排：这章大半篇幅是用段宝第一人称描述梦境~
我醒来时，角都不在了。我以为你又生我的气了…但我记不起来我昏迷前做了什么，惹到你了。那地方很安静，甚至是死寂。
远处过渡着余晖，虽然我没办法感受好看的景色，但是那让我略微沉醉了。是傍晚了吗？这里太陌生了。
角都——角都酱————臭老头————！！！！！！
我的回声充斥着这无限的空间。
没有一个人回应我。
到底是怎么了？！我向前跑着，但是那余晖和我之间的距离好像完全没有缩减…不知过了多久，我却感觉到这里是没有尽头的。
我死了？我拼命地摇头，无论如何，我都不觉得我会被人杀死！
不可能的…角都，快回应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也不吵着要买贵的东西了，我出去挣钱，把钱都给你……我也不发小脾气，不粘着你，绝对！
你不是说自己也死不了吗？你那么厉害，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一下子被人捅了五个心脏啊！
我怎样都不接受这个结果……我再次起身，无所谓地向前跑去。
在这空间里，我怎么摔倒，也不会觉得疼……四周没有角都的声音、气味……我很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了从邪神大人那里传来的声音。
『吾的教徒啊，如此慌乱，是发生什么了？』
邪神大人…！！我在寻找…我的…搭档！
『…搭档？吾邪神教不需要那种东西。记得吗，飞段？当初吾看中了你的残忍，才给予你不死之身，让你杀戮，供给给我的。』
……我低下头。开什么玩笑？角都和那些蠢货不一样！
要是没有角都，我又要………
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只看得到自己的四肢，等待被虫蚁侵蚀。
亦或是一个人四处流浪，被摒弃，被追杀……
没有角都，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只有角都和我一样……可以一直……
一直在一起？这样吗？
『…飞段啊，吾看错你了。』
『你中毒了，你感染上了‘感情’。』
『你是异教徒。』
啊啊————
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我的能力消失了。什么都不会的我，毫不费力地被消除了。
我想见到角都。
在这之前，邪神大人一直警告我，要杀死周围的所有人。
我确实是这样做的。
遇到角都之后我就忘记这件事了。角都是离我最近的人，我应该在和你成为搭档的第一天就要杀了你。
结果却是这样了………真不甘心，但是我很开心。
在另一个世界两个人再一起一直永生————
嗯？我没感觉到自己去了死者的世界。
我转生了，还是原来的面貌，原来的世界，这难道是邪神大人赐予我的惩罚？
我可以像真实存在般那样移动了。
角都，就在我面前！你没有戴上那头巾和面罩，没有把自己的身体藏在晓袍底下。甚至脸也长得…不一样？
那是年轻时的角都，可能才十五六岁。我对角都的过去并不特别了解，但是真的差点就没认出来你…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角都！
你笑着拉起我，问我是谁。
听到你的笑声，好像如铃声一般婉转……
你走了，回到泷隐村里去了。
我在那里待了一个又一个四季。
岁月过了很久，直到…你背叛了村子……我一直在那里静候着你。
我伸出手，映出了你的轮廓，模糊不清的，那双冷血的眸子，是我记忆中的角都。但是，不完全一样。
我从未忘却，一直都亦是如此。
我们再次相遇那一天倾盆大雨。
这次迷茫的人换成了我对面的人，我们互相看向对方，时间就好像静止了一般。
我看着你逃走了，你也没有对我动手。
时间锯齿再次快速转动起来。
即使是思念，也只存在于记忆当中。
这可以说这是我的第二次生命。
“上辈子”，角都给我缝制的伤口还清晰可见。
相似又破碎的我们追寻着破碎的影子，用不完整的彼此填补、拼凑。
这心愿不管在哪个世界里，都会与我们二人重叠。
即使是祈祷，但那暧昧、矛盾，都在束缚着我们。
那就把这枷锁冲碎好了。
从那世界的顶端透出一缕暮光，将两人联结起来。
再次睁眼，已经在晓再次见到了角都，这次，我是你的前辈了。
你还记得我。你对我异常尊敬。你还是拿到了地怨虞的秘卷，成为了被他人恐惧的存在。
似乎那时的你觉得我会理解你。
这是正常的。即使有这种能力，也没什么。我对你说。
我拍了拍你的头。
虽然你的性格还是已经变得有些暴戾了，但是你也没有反抗呢，很可爱。

但是我还是像你“上辈子”说的那样，脑子一根筋………在战斗中，还蒙受了不少你的关心。但你也没骂我，你说：‘前辈，这样懈怠可不好。’
我真的有想过…世界对待我都是如此冷漠，其实感觉不到才更好吧？我记得你在“上辈子”隐约说过，你已经丧失了许多感情，其实正是因为如此吧……
因为觉得孤独。
第二次生命也过得很快。人和命运都是像天空中的白云一样，没有办法能分清楚到底某一片云朵过几分钟后还会在哪里。
谁也不知道未来是怎样，在生命的结束也只可以期待着来世可以和至亲再次相遇，那被称作为【共生。】
因为想要和你相遇，保持联系，即使两人化为一份也没关系。
我甚至期待着和角都合二为一。
第三次生命，我们直到接近三十岁才相遇。
我没有忘却，那份记忆仍然一尘不染。
哪怕那些生命都对角都心存芥蒂，但是我还是从心底信任着角都，我没有后悔过。
我们仍有许多未见证过的景色。与你相遇时，我在小店里工作。这次，我只是没有获得邪神庇护的普通人，甚至没有成为忍者。
在故乡的温泉里，我见到了角都，你也没有背叛，没有夺取秘卷，没有加入晓。
我仍记得你。我生命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而存在，我这样想着。
遇见你的每一次，我的所有都在奔着你而去。
那天天气晴朗，是个冬天，很适合泡温泉呢……
虽然那一次我没有成为忍者，但是我曾经作为忍者的记忆还存在着啊！
你察觉到了我的不同，我们在只言片语觉得熟悉，开怀大笑，在短短的三天旅行内，你便中意我，真让我开心呢…！你带上了我，周游世界，我们变成了恋人的关系……
在黑暗里肌肤相贴，抱在一起……都是真实的感觉。
后来，你也从忍者世界隐退，和我安稳地生活在一起。
我感觉到自己在衰老。我明知这是最后一次转生了。如果迎来终点时会留下眼泪的话，在与角都在一起的时光，我想在更多时候保持笑容。
最后，我们知道结局要来了。
你说：‘下辈子还会相遇吧？’
我说着，一定会的。但是我知道，我再也不可能遇见你了，我的感情已经变得浑浊不堪。我觉得很可怕，无法再获得生命，更甚者，无法遇见角都——
最后一次，我想为角都留下印记。
在我的灵魂消散之前，我亲吻了角都的嘴唇。
那和常人做的事别无两样，我们也只是迟暮中的两缕风。
最后，你离开了我，我也在最初的云层之上醒来。
傍晚的风很凉，那两辈子的事，突然好像只过了数小时。
内心再次变得空虚，那是让人悲惨的痛苦。
我看到了远在天边的烟花……就像普通人的生命一样，但是它们没有迎来悲惨的结局。
我们和普通人也没有特殊的区别，寿命之类的，也只是偶然。
最重要的是，我见不到角都。
角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绝望？一个人在不知何处的空白世界，永生？这样下去，不出三天我就会疯的吧？
我的脑海里全是角都的模样，我早就把邪神大人的教义抛之脑后了——
就算是教徒，我也不是完美的，作为忍者，永生的我们也是不完美的，但是忽略这些就此沉睡，完全不是我所期待的！
隐约地，我听到了角都的声音。
‘飞段，别发呆了。’‘飞段，小心敌人。’‘要吃什么，飞段？’‘别靠着我。’‘不准说恶心的话！’‘又受伤了？’…………
和角都在一起，总是那么幸福。
看着角都陷入黑暗，我的心一直在摇曳着。我也不想独自一人彷徨游荡。
如果时光可以重复，我就可以背负着遍体鳞伤去寻找角都。这样想着的我，闭上双眼，静候着时光的冻结。
最后，梦醒了。
角都低头看着飞段，他讲着讲着，真的如最后一样，闭上了眼睛，似乎就像被冻结一般，角都连忙小心地俯下身子。
飞段只是睡着了而已。角都无奈，讲故事的人先被自己的故事哄睡着了。
这家伙……说的都是真的？不想离开自己…不过他现在正在梦乡，也不好直接质问他，看这样子，说不定又在安稳的梦里和自己踏在去哪里旅行的路上呢。
“笨蛋……”角都解下面罩，强大有力的手捧起飞段的面庞，轻吻在飞段的左眼。
左眼后的神经，到心脏的距离是最近的。
飞段这个笨蛋会明白吗？他在梦里只想着因为与角都分开而感到痛苦，几乎没有意识到在睡着前自己的眼眶都是湿润的。
两人残饮半盏般的人生，即使是痛苦，不也是幸福的吗？
这是命运的『诅咒』。

【角飞】假死第四章.
从那之后，飞段就老是黏着角都不放。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要黏着角都，是真的害怕离开角都，还是说像以前没心没肺。
角都其实更希望是后者的——他自己也很害怕，自己没有能力站在飞段身后。那时候，飞段也自身难保。
飞段只依稀记得自己睡着后眼睛附近热热的。
“角都，”飞段扯着角都的袖口，“我不记得我还会哭啊？”
“你是婴儿吗？”角都无语，小孩就是小孩，说得再多，飞段他也不过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孩罢了。正因为如此，角都才希望飞段眼里那无忧无虑的光芒永远不会褪色。
看来没有发现自己亲了他……虽然并不是恋人之间那种深情的吻，但那种行为，角都自己都不相信那是自己做的。
“邪神大人…邪神大人……我最近是怎么啦……”飞段在走廊里走来走去，双手捧着胸前的项链祈祷着，也没人知道他到底在烦恼什么，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觉得自己怪怪的。自从做了那种梦之后。
他想着，他和角都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又能变成什么关系呢？揉揉眉头，最后还是忘了那种不安感，回到房间擦拭自己的镰刀，又找到角都嚷着要去找目标。
“飞段那小子，最近更聒噪了啊。”迪达拉评价到。
“可能又是哪根筋错了吧…”蝎无所谓地回复着。
“不要挨这么近，烦死了！”角都坐在桌上看着报纸，感到飞段像壁虎一样贴上来，不禁想把他推开，但是一考虑到他之前那种傻瓜一样的行为以及那种推心置腹的话语，又把怒火压了下去。
飞段还是死死贴着角都，好像在看角都看的报纸。几乎属于文盲的飞段自觉蹩脚，还是收回了目光。
“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是个蠢货？”角都觉得好玩。
“蠢货又怎么啦？”飞段大笑，“就算是蠢货不也是你的搭档！我可是一直活到了现在呢。”
角都不语，飞段说的没错，他是幸运的。
“角都，飞段，”佩恩的声音在四周响起，“这是这次的任务。”
“知道了。”
“喂喂角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任务啊？”飞段扒着角都，似乎只要跟搭档待在一起，他就有说不完的话，这已经不是健谈的程度了——这很聒噪，换做是他人，早就想把飞段撇到一边去，开始咒骂了；但角都给他详细解释着，即使是说着嫌他烦，但隔三两句话他也会回复那么一句。
这次的任务，是夺取草隐村密地里的卷轴。听上去异常轻松。“最近组织难得没有要事，就当这是一次放松吧…”
“上次你把我丢了那一次也是这么说的。”
“…闭嘴！真麻烦。”角都的语气狠了下。
“嘻嘻………”飞段像只小鸟儿一样偷笑。
角都也不知道这个傻子在开心什么。他自己也没有说，任务的后两天他一个人对付得很麻烦，他自己也觉得烦不过，没有飞段在，就等于少了一个会冲锋的棋子，但是飞段可不是单单棋子这么简单。
两人走在前往草隐村的旅途中，飞段又安静了。
角都倒是觉得没什么。因为他知道这家伙马上要说什么了。
“我累死啦——！”飞段顺势坐在地上。
“那就在这稍微休息一下吧。”角都也停下来，翻了翻赏金名册。虽说这次任务只是夺取密卷，但是佩恩可没说过不让他们杀人。
“诶，真是奇怪。”飞段坏笑，“角都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直白了耶。”
“啰嗦！那就赶紧赶路吧！”
“我开玩笑的啦，别生气……”
虽说飞段时不时就会哀叹疲惫，但是他并没有惹角都烦的意愿。飞段安安静静地坐在地上，双手环着自己的膝盖，凝视着草地。
角都靠在不远处的对面的树干上，感受着风的吹动。
飞段又想起自己做的梦，他从未想过自己如此害怕失去角都，他现在甘愿一直走在角都身后，就那样看着他的背影——
“角都，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角都满脸黑线，还是忍住没有揍他。“别废话了，该走了！”
“不回答就是认同咯？”
“再多嘴就宰了你！”角都自顾自地行动起来。
“别这样嘛，等等我啊！”飞段连忙跟上去。
草隐村的忍者能力都能称上不错，凭两个人要对付这么多敌人着实不是很轻松，就连一直叫嚣着要把所有人杀光的飞段也有些懈怠，明明睡了两天，但他看上去依旧很累。
“别大意了。”角都轻声道。
将自己的拳头硬化，通过手臂连接的地怨虞查克拉线将手臂甩了出去，把不远处的两个守卫打飞，两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进入基地。
走廊很空旷，这狭窄的过道建在半空之中，吊灯的光很昏暗，但足够两人看到前方的道路。
“这防卫太少过头了吧？”飞段吐槽，“不是很重要的卷轴吗？”
“所以说不要大意。”
“两位，由何而来。”前方紧闭的铁门内传来声音。
“卷轴。”

“那么，就让我来看看二位有无资格吧。”大门打开，只看到一个少年，大约十二岁，用雪纱遮住了面庞。
“我叫氏灯，是这里是看管者。”少年盘坐在草席上，“两位一定很诧异这里没有强者看护。”
“但是…这封卷轴，比起众人看守，”氏灯严肃地道，“想要通过我的考验要更困难一百倍！”
“小屁孩，你说什么呢？大哥告诉你啊，这样耍威风是会被揍的哦？”飞段自大道，抡起镰刀就要冲进去。
“停下，飞段！”角都伸手阻拦，“你是笨蛋吗？那里有结界。”
“角都，我…当然看到啦！”某个笨蛋依旧嘴硬着，“管他什么结界，打破不就好了吗！”
氏灯听到这番对话，不禁微笑了一下。
“两位难道是搭档？如此截然不同的性格，要通过考核，成功率说不定是0哦。”
“…哦？”角都饶有兴趣，“照你这么说，考核应该不会是战斗了。那么，条件是什么。”
氏灯缓缓开口：“这封卷轴，必须由同伴一同挑战。不过只能由其中的一人拥有。”
“但是我是为了命令而来，使用者不会是我。”
“没关系。只要你得到了，转手也无妨，不过只有在真挚之人的手上才会发挥作用。”氏灯依旧笑着，“那么，试验开始了。”
顿时角都和飞段两人之间被迅速拉开，氏灯也从中站起来，立在两人跟前。
“现在，杀了对方！”
什么——？角都和飞段面面相觑，不敢想这是怎样的考核。
“你说只能由一人拥有，这就是筛选吗？”角都发怒。
“没错。”氏灯伸出手，把两人关在一个透明的牢笼里。
“角都…真的假的啊？”飞段环绕四周，显然他没能发现任何死角能够逃脱这里。
“当然是真的了。”角都叹了口气。
飞段盯着角都。两人看上去都很无奈，因为不知道如何出手。就算对对方的实力有着清楚的认知，但是要主动出手攻击搭档的对方，哪怕是再无情的叛忍，也没办法——
氏灯微笑着看着这两人。看来，陷入圈套了。他想，自己已经见证了那么多挑战者，都会想方设法杀死自己的同伴，沦得两败俱伤，传出去就变成了『有许多忍者在此丧命』，实际上只是他们没有认识到那副卷轴真正的含义。
该怎么办！飞段感到紧张，汗如雨下，手中紧紧握着镰刀，但他的手臂从未抬起，甚至用刀背对着角都。
角都也焦灼着——平日他没少揍飞段，自己曾经也杀了许多自己的搭档，但他这次没办法出手，他连动机都想不到。哪怕有氏灯严肃的声明，他也不愿意动手。
飞段叹了口气，挠了挠梳得整洁的头发，掠下来几缕乱发。“那你就杀了我呗。”
这话说的容易！角都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如此轻飘飘地说出这句话的。
氏灯也很诧异，他之前见到的都是两人直接开打，但这个年轻人却要求自己牺牲生命…看来比起自己，他更在乎搭档的对方啊。
角都怒道：“蠢货，你在说什么呢！”
飞段微笑：“不就跟以前一样吗？”
——以前………是啊。每次战斗，飞段会站在敌人面前，让角都连同自己一并刺穿。现在也一样，为了完成组织的任务，把自己也一并杀死………
“反正我也讨厌那个老大，也不喜欢其他人…让我去别的地方更是一团糟。我能信任的，只有邪神大人和角都。”
“角都在我心中的地位已经和‘神’一样了。”
角都默然。这是从飞段亲口说出来的，而不是梦境。他是真心的。

啊啊啊啊，好酷

【角飞】假死第五章.
这浮现的心象就随天空翩走。
角都没有回答这飞段抛出来的话语。
飞段在和角都在一起所做的所有决定，他都没有后悔过。虽然一直都是傻笑，但是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虽然他仍找不到自己的意义，但是他能够准确地描述自己的感情。
“蠢货，我捅死你你也死不了啊！”
“你那么聪明！”飞段嚷嚷着，“把我切碎，然后装在袋子里去烧掉，或者丢进大海里……”
“闭嘴！”角都呵斥。
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飞段的那种结局。哪怕飞段被切碎，他也会把他拼凑在一起把他缝合起来，就算那些皮肤、关节可能都不是飞段本人的，但是他的头脑只可能是他自己的。
飞段这样说都是为了自己吧。他自己也说过讨厌组织，讨厌那些无神论者，他不会因为组织的一声令下就愿意牺牲，他只会听角都的话，想让角都赚很多钱，让角都过上好生活，让角都不再孤单…
没了飞段，角都就会不孤单吗？
角都摇摇头，让氏灯和飞段都觉得疑惑。
氏灯见到这两人，便立马清楚地分析出了这两人的品性。角都冷静残酷，飞段则是急躁、横冲直撞。他本觉得这两人作为搭档真是太逊了，甚至一开始就在吵架。
看来自己想的还不够充分啊……
“角都…”飞段皱着眉，“虽然平时一直都是我在听从你，但是这次能不能让我任性一回啊？”
角都依旧沉默着，他本能地想要拒绝，但飞段不给他回话的余机。
“一个人周周转转也很辛苦。”飞段掏出左袖里的黑矛，向自己的大腿刺去，随后颤抖着半弯着腰，“我现在已经不能动啦…！喂，那边的小鬼！”
氏灯偏过头。“看来角都是不愿意动手了呢，现在我这样，你也应该有什么办法把我打倒吧！”
氏灯微笑：“当然。吾也会使用吾的术将你封印。”
封印——？角都一怔，这也就是说，就算在事后去找飞段也不可能了？
他看向飞段，他第一次见到飞段的表情那么严肃，就算是再焦灼的战斗，飞段也是很懈怠的，一副自大的模样。到了这关头，反而这么认真……
“住手！”角都将手硬化，用力砸向外面的结界。不但没有敲碎那屏障，自己的手反而被强烈的刺激刺中。平时把手硬化，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但是这时却！看来氏灯那个小鬼，并没有那么简单。
“角都先生，你就这么想要救出你的搭档吗？”氏灯开口问道。
“………你干什么啦，好烦啊，老头！！”
“也可以哦。作为交换，我需要夺走角都先生的性命。”
飞段顿时暴怒，把黑矛从大腿中拔出来，用力冲向氏灯，就算被屏障弹开，他也再次反复地扑了上去。
“开什么玩笑！？要是你敢对角都出手，我就诅咒你上千上百回，让邪神大人囚禁你，永远——！！！！”
角都惊讶地看着飞段，对于他来说，遇见飞段这件事让他几乎完全改变了。他不容许飞段被夺走，当然连那份感情也——
只要存活于世，就必须要承受一定的痛苦。
“看来，飞段先生是这幅卷轴最佳的使用者呢。”氏灯微微一笑，解除了屏障，飞段一击扑上去，氏灯的影子瞬间消失了。
——恭喜你们，角都先生，飞段先生。
我的考核已经结束了。在我的判断后，请飞段先生获得那副卷轴。
飞段先生，一定很在乎角都先生吧？我明白的。我的试验，本就是看是否有人能有这样的觉悟……
即使是忍者，也不可能忍耐所有情感，这很直白。飞段先生看上去很冷血，但是却很在乎搭档。这是很意外的，因为那种类似于痴迷的情感……想必两位一定是互相熟知对方吧。
而且飞段先生对角都先生的那种信任，是非常少见的。我想，你们之间的羁绊，一定不输于任何一对知己知彼的搭档。
这封卷轴就是这样的存在，请之后再阅读。这在关键时刻，可是非常重要的。
飞段拿走了卷轴。“这啥啊？当你陷入危机时，你的邻人便会前来拯救你。”
“嗨、还有用这种卷轴的必要性吗？分明我受伤时角都一定会来帮我的嘛！”
“就算这样，也得考虑到别的情况。”角都收手，佩恩老大怎么会要求让他们二人去找这样内容的卷轴………
“是这样啊。是我欠缺考虑了，那么这卷轴便交给你来处理，飞段。”佩恩淡淡地，随后便断开了联系。
飞段一边在背后竖着中指，假装踢了佩恩两脚，然后被角都一瞪，又变得安分，转过来噘着嘴摆出一副不悦的表情。
角都没理他，随后道：“好了。接下来就…去休息吧。”
飞段一下子兴奋起来，摆了个万岁的pose，然后从后面扒上角都，说要吃猪排饭、炸虾……
两人在草隐村边界的集市里安顿下来。飞段跟在角都身后，左看右看，很显然，他觉得自己身为后辈，还是角都的搭档，所以角都应该对自己更加百般关照。“啊，角都，那个！”飞段扯扯角都，让他看到一个小摊售卖的礼物。
应该是寿符。飞段似乎对此很感兴趣，他跑过去用自己还没有交给角都的零花钱买了两个。

“我不需要这种东西。”角都转过身，飞段强硬地扒开角都的手掌，把那精美的小寿符塞进角都的手中。
看着飞段微微染红的脸颊，还有他那不谙世事的纯真的傻笑，角都还是把那寿符收进了袖里。这笨蛋…真的期望和自己一同生活到永远吗？
“温泉乡？角都，真的少见你这么大气啊！”飞段兴奋地拍拍手。
“毕竟最近组织里资金过剩。有时候敛财并不是一味地存起来而已。”角都静静地。
真棒——飞段在心里默默鼓掌。
晚饭过后，两人带上浴衣，走到浴池。现在并不是旅游旺季，甚至在这种时候，整个浴场只有他们两人。
确实，现在才刚刚过六点，可能许多人还没有吃完饭。
两人平时几乎都是一同过夜，但是一起泡温泉什么的倒是第一次。就算是睡在一间房里，角都和飞段的床铺也会隔得很远，不去注意对方。飞段倒是会偷偷看角都解下头巾面罩的模样。
长到肩膀的黑发，深小麦色的皮肤，全身都被黑线四处缝合起来，还有在裸露的空气中清晰可见的肌肉。
飞段早就清楚了。他的目光一直凝聚在角都身上，他想更了解角都，从全方位，进入他的内心，不管是五个心脏还是更多，他都愿意去找寻角都的灵魂。
“真舒服啊——”飞段用毛巾轻轻擦拭了自己身上的汗渍，他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虽然不管是战斗还是吃饭，他都会把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但是他很在意自己的形象。
他泡在热水里，瞥过去看角都。他也解开了那些无用的东西——当然，是因为没有人在这，他才会展示那像怪物一样的身躯。当然，飞段并没觉得很可怕。
他悄悄往角都那边靠。当两人手臂的肌肤相贴在一起时，角都瞪了一眼飞段，他一向讨厌接触。
“角都！好不容易这么放松，不好好享受真是亏了。”飞段就这样，在裸露的情况下抱着角都的手臂……能够捏到他手臂上的分明肌肉。好不容易这么接近……
自己对角都，到底是怎样…飞段低着头，不愿意抽出那抱着角都的手。
“你这样，要我怎样放松？”
“唔！”
角都反手把飞段的双手都握住，强壮有力的手扣住了飞段的两手。
他把飞段抵在温泉池子的壁沿，甚至让他的身体微微向后弯，半边背贴在冰冷的瓷砖上，弄得飞段有些不舒服，角都压了上来，裸露的胸脯贴在了一起，两人的身体都在温泉里迅速升温，火热的温度融合在一起，飞段慌乱地看着暴露出所有真面目的角都。
“角…………”
所有声音都被拒绝了。所有想说的话语被封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角都另一只手用力按着飞段的腰，长发散落，垂在飞段的面庞边。
甜蜜的糖果在蜂蜜中尽情摇曳，令人着迷的香气闯入两人的大脑，迷乱了所有思绪，当然，不需要那些多余的事情。对于两人来说，这种事都是不被原谅的。
邪神大人，我已经——没办法贯彻戒律了………
我竟然也，会做到这一步…？
仿佛有电波在两人的距离之间传达着不被发现的异样情感。滚烫的接触在两人彻底被忘却之前才停了下来。欲求不满的眼神对着迷离不定的，覆盖上了水雾的欲情……
飞段的紫红色眼瞳，早就沉迷其中了。
水波粼粼，连轻微的动作都能在这寂静的水池中引起阵阵噪音，更不用说现在的池子里，充斥着低沉的吟声和水波之间冲撞的波声。
飞段一直都微微阖着眼睛，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太难以承受了，但是他想看角都，想看从来没见过的角都的样子，很帅气，很迷人。
手掌轻轻触摸着角都的脸颊下方，随后又是一次次的亲吻。
其实这很像在哄不舒服的小孩，这种行为对飞段十分受用，他一下子就安分下去，从鼻腔中漫出的阵阵闷哼声都憋进了脑子里，待距离再度拉开，就又忘情一般地喊着角都的名字，潮红的面庞衬着飞段桃色的身体。角都压在飞段身上，双手抱着飞段的身体，不舍得分开般地，死死拥抱着……
这场暴雨持续到了深夜。
“角都，真想不到你会这样呀。”飞段依旧傻笑着，戳着角都的肩膀，似乎他已经把自己的失态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不觉得恶心？”角都看着飞段。
“怎么会！角都做的事，我才不会觉得奇怪好不好！”飞段一本正经，“我很开心啦。毕竟我对角都也……”
角都看着他。静默中，飞段的嘴角沉了一下，好像有些痛苦似的。
“不……没什么啦。快睡吧！”
——这份心情…可以传达给你吗？
暗中，飞段轻轻用指尖触碰着自己的嘴唇。湿润的、火热的、充斥着混合的气味。他转过身，看着静静睡着的角都，安稳地慢慢合上双眼。
只要和你一起，什么结局都好——

老师，更新求@

【角飞】假死第六章
天微微亮。
最先醒的是飞段，他一宿都没怎么睡着，一直回想着昨夜发生的那些事，还有自己对邪神大人的尊敬，亦或是自己心底的种种折磨挣扎的感情。
他又翻过身来看着角都。和昨晚睡着时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那样安分地躺着。他悄摸摸地蹭到角都身边，扯了扯他嘴角边的线。
这一举动立刻惊醒了角都，转头看到飞段乱糟糟的头发和半裸着的身子——角都叹了口气，没理他。这种行为在别人眼里看来是很冷漠的，但是飞段早就知道了，角都会放任他做这种事，已经是上上签了。
“小角都，今天也那个呗。”
“…………”
“你，不难受吗？”角都回想起昨夜，他的动作谈不上任何温柔，甚至可以说是暴力，任使飞段的痛吟、抓挠，但飞段没说一句讨厌，不要什么的。反而，是飞段一直紧紧抱着角都，就算再难受，他也抱着角都，手指碰着那些心脏……他能感受到角都真实存在的跳动，就会忘却那些压迫人的痛感。
“不会啊！我平时也是通过这样和邪神大人取得联系的呀…通过刺伤自己的身体，就会感觉到力量的涌动……和角都也是。”
“和角都一起做那些事，我就能感受到自己和角都之间的联系！是那种超级深刻的！”飞段饶有兴趣地说着。
这个笨蛋！这两种事怎么可能相提并论…角都心里暗暗咒骂，但是确实…他以为自己这样做了之后，飞段会一直哭叫要打死自己之类的。他很听话，但那已经不能用听话来形容了，他无条件地顺从角都，那是因为信赖。因为信赖角都和自己的默契，因为自己对角都也是那样的特殊……
“嘿！”飞段凑到角都跟前，拍了拍他的脸。
“角都…遇见你，我真是太幸运了。”
“…笨蛋…”这家伙，从一大早就在说什么呢！
角都扶额，“别讲这些有的没的。忘了昨天的事吧。”
“虽然我知道那种事是很难忘掉的，但是……”
确实，忘记了会更好啊。飞段轻轻一笑。角都没能读懂那笑容的含义，只是觉得，飞段那样顺从自己，大概也是因为不好对自己那样亲密的接触解释吧。飞段平时就嚷嚷着喜欢自己什么的，但是以他那种性格，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角都都没有往心里去。
但是自己又为什么，突然那样做了呢……角都一边整理着头发，戴上头巾，又想起了那样冲动的自己，还有贴在一起的飞段的气息……是为了给他一个教训吗？不，如果是要教训他，直接给他两拳，他就会闷在水里，一个人静静地待着。
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会听别人的劝了。虽然这也不是什么请求，但如果飞段真的那么希望的话，就那么做吧。角都这样想着。
“角都，还记得你们来找我那一天吗？”飞段看着自己的指甲，靠在正在阅读书籍的角都身边。
“…啊。”角都应了声。
“哼——”飞段啥也没说，“那时候的角都真的好讨人厌哦，又凶又没有配合，还老是打我，这命令那命令的，还没有报酬，真的超级逊的。”
“现在有哪里不一样吗？”角都道。
“嗯，好像也没有呢——”飞段突然大笑起来。
“但是哪里都不一样啊！不是吗？昨天角都还亲了我呢！”
“闭嘴！”角都的地怨虞伸出去死死抓紧飞段的身体，“不要再提那件事了，忘掉。还有，这不能代表什么，如果你觉得这是好意的话，那就太幼稚了！”
幼稚………飞段皱起眉头。“确实，我很幼稚呢……”
幼稚到喜欢上了自己的搭档。
飞段没有说出口，这心情他在不久前就有了，角都愿意保护自己的模样、担心自己的模样、提醒自己的模样，他早就明白了，自己对角都的心意。
角都也许还是那么冷酷吧。但是即使自己在角都眼里没有价值，他也没有怨言了。
毕竟自己就是这样幼稚的人嘛。
角都松开飞段，起身道：“差不多该走了。下次的敌人是你擅长对付的类型，就交给你了。”
“喂喂，不会又是赏金吧？！明明还说最近很闲来着！”飞段嘟囔着，一边唉声叹气一边拾起了自己的武器。
敌人？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暗部吗？角都什么时候为了这种小人物愿意出手了。飞段不满地看着面前那人，一边回头问着角都。
“角都，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不要多嘴，飞段！虽然对方战斗起来不是很强，但是能力却是很罕见的………不要大意了！”说罢，角都退到一旁。
真火大——飞段用力甩开自己的武器，不用多久就轻松地让对方受伤，随后他像往常一样使用了自己的禁术——
怎么回事？当刺向自己腹部的时候，对方竟然还安然无恙…！角都也大吃一惊，那并不是敌人拥有的血继限界，那是飞段本身能力出现的问题。
“唔！”飞段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和不适感，倒在地上，他立刻明白，是邪神大人给予他的庇护消失了——
角都立马冲下来三两下制服了对手，随后给予那人最后一击。
回头看到飞段生不如死的表情，他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角都啊，”飞段勉强抬起头，“虽然我说遇见你很幸运，但说不定…”
“这是错误诅咒呢……”

【角飞】假死第七章.
血液已经浸透飞段的大衣，虽然对方并没有受到这诅咒，但是飞段本身的生命体征还没有消失。
这就说明，他的能力消失了一般，不能诅咒他人，但是自己也死不了。这不就像，以前那样——
被捅了那么多刀、剑，血流了一地，但是还能够呼吸…像绞痛一样的痛苦地呼吸，就为了能够活着，感受邪神的恩惠。
“角都，真是抱歉……”飞段被角都抱起来，角都看着飞段被撕裂开的腹部，疑惑地看着他。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就算角都不知道，飞段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角都也不知道飞段为什么要说抱歉。
“我竟然会怪罪于你。”飞段看着角都。
角都还是不明白什么意思。他把飞段带了回去，那具忍者的尸体，就那样丢在一旁。角都已经懒得管那么多了。
“怎么会这样呢…”飞段感受着自己腰间的抽痛，“角都，是不是因为你？”
“什么意思？”
“角都，我之前应该也说过，我的教义是杀戮，杀死我的邻人，邪神大人也是因为如此才会给予我恩赐，也就是诅咒和不死的能力。”飞段淡淡地，逐渐忘却了那份痛苦。
“所以我，必须杀了角都不可。”
“………是吗。这一天终于到了吗。”角都默认，明明想好自己绝对不可能对他出手，但是自己还有很多理由要继续活下去。
“我杀不了角都。”
………又是寂静。真傻啊。角都也是，飞段也是。
“角都，我可能还没有真正说出口。我对角都，也许并没有搭档那样简单。
你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和我搭档的角都，会站在我身旁，用心脏保护我……一开始我加入晓也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前辈”在，这么很有趣。
时间一久，我对角都的感情早就不那么简单了……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同伴的温情。
但是，并没有那么容易的。我不识字，但是我在古书上看到一句话，我一直记得。
妾似胥山长在眼，郎如石佛本无心。
我只能那样看着角都。
角都，遇见你是我的幸运，但是现在却是上天赐下的惩罚。
确实，总不可能一切都能按我的心思走，对不起啊，角都。我错了。我怪罪了你，这和你没有关系。
因为我那么幼稚、又横冲直撞，在这种方面也…角都，我好痛苦啊。
我喜欢角都。
这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了…怎么办，怎么办啊，角都？我好害怕，我又回想起了那个梦——”
啊啊。角都用指腹抹去了飞段眼角的泪水，他每每回忆往事，都会这个样子。
“角都，我很羡慕你有五个心脏，我只有一个…这么一个小小的心脏，什么也装不下。
如果我有五个心脏，就可以留一个心脏给邪神大人了……角都，你那五个心脏里面有我的份吗？
角都，若是我没有了邪神大人的庇护，一下子就会死吧？我好没用…我不想死！
但是，如果代价是杀死角都的话，死亡也不可怕啦……你知道吗，角都？
比起不死这种奢望，我更期望和角都一起生活，永远！虽然现在我还活着，但是等到庇护完全消失了之后，就差不多了吧。
所以现在杀了我吧，角都？”
角都没有回应他，这种没有道理的愿望，对于他而言就跟儿戏一样。是谁说今天还要亲热的啊？现在就这样没有毅力了……
不过话说回来，角都他自己也不敢想象。飞段确实是个除了死司凭血什么也不会的忍者。没有什么像样的忍术可以拿得出手，凭他的脑子，要是没有不死这种能力的加持，他早就死了成百上千次了。
“…………你夺走我的一个心脏吧。这就当做是你的份了。”
飞段一怔。
“角都，你不害怕吗……？”
“区区死亡，何足畏惧。”
飞段惊讶地看着角都，他的表情很平静。
这也是他自己说出来的话——如果代价是杀死角都，死亡也不可怕了。
角都也，和自己同样是这样的心情吗？飞段不敢去猜测，因为他害怕，自己真的会迎来那不曾想象的结局。人的一生真的太短了，而变化莫测的事情总在发生。被角都发现也，和角都搭档也，和角都做那些事也——
心脏迸裂开来，涌进了飞段的腹部。
“角都。”
“怎么了？”
“你喜欢我吗？”
“………不知道啊。”
“嘻嘻。”
“有什么好笑的？”
“不知道。”
最后飞段还是扯着角都，要他仔细地说明他对自己的态度。
是啊——两个嗜血如麻的杀人鬼才不会想要让某个人活下来呢。
飞段自不用说，他已经说了千百回喜欢角都这件事了，但是角都却没有说明什么。
就算什么也不说，飞段自己也清楚一二。
不说也好。角都只要是角都就好。他这么想着。
“抓捕人柱力的任务不久后就要开始了。”角都解释着，“你也知道的，这是我们组织的最终任务。”
“诶，真是令人期待啊。”
“别大意了，这可是很难办的。”
“角都，还在对我说这种话呀——”飞段赶了上去，“角都的心脏就是我的心脏！”
笨蛋……………
“啊啊，这就是人柱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