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争斗的明月口中听到这么多的杀,着实是少见的事,但磁场力量让许多沟通都简单直接。白宝宝被说服了,他愿支持朋友的决心,也更想帮助到大伯和堂哥,提前哪怕一点也好。当然,想做以后的事,必先清除这些无情无知的杀戮机器才行。
从日到夜,从黑到亮,机械亚飞不眠不休无情无惧地围杀二人,战斗持续,持续到十天。天空漂浮的水母残像从零星,变成数十、上百、数百的大群,而地面天光下闪烁,被少于厘米,活像一口面臊子的金属小方,因布满疏松的散热结构,在废墟和磁场毒素溶解废液上漂浮了一层,焦黑的废墟,好像也被妆点得瑰丽。
实际上,无非是残骸、残骸、残骸与残骸而已。
[剩下十几头我一人可以应对,白宝宝,快去瞳之城吧。]
[嗯,回头见,明月。]
黄色马甲和蓝色长裤的肥壮身影,和暗红色的高挑身影交错,一人往远方去,一人迫近残敌。十天的战斗,明月从来的一身白衣,在不断被亚飞磁场砲轰击,与不灭金身、皇极不死身的硬顶,从这六年来并非实战而锤炼的细微薄弱处,便被不留情的轰击渗出血液,十天,已经将衣物完全染透。
可既然这些亚飞没有杀灭,还要执行那顽固残忍的命令,还会无视危险去追杀白宝宝,明月的杀念又怎会平息,又怎会比这些钢铁蠢物先懈怠。皎白的月色会蒙上烟云,变成昏黄、暗黄、以及血红,就如现在的明月一般因血迹覆满全身,脸、手、白衣与白发全数染红,不一样的颜色只有铁蓝的战纹。而超越颜色的,是明月眼中比金铁更冰冷、更酷烈、更强硬的杀意。
后世所记载的灭世之战,结束时没有什么波折。当然,天国副手消失了几天,不得不说,对这场大战的善后工作造成了相当的困扰。但熟悉明月的人能察觉到他没有隐藏的气息,战斗结束后云散雾散的血色、穿过大气飞向月球、与月球同步公转的悬停、再飞向更接近太阳的位置。
“原来你在水星。”穿着军服,佩戴地狱耳饰的白千军,看起来越来越酷似其父白首男,只是轻松明朗的话语和表情,已只能在年轻的他身上寻到,“为何想起来故地重游了,明月?”
“我本以为,在月球冥想,能克服使用天武杀道心法的后遗症,结果需要来到这里。”没有大气的荒芜星球,雄踞天幕的烈日急速升起而多折,周围是宇宙险峻的深暗和缤纷繁星,奇景之下是黑衣与白衣的两人,格外渺小,却又因他们的自由自在而更显强大,“找回来那些感觉,我以前因犹豫和弱小酿成的苦果,还有你这个朋友,还有统领,愿意救一个失败的人的善心。”
“……算了,别婆妈了。”白千军扇了扇水星稀薄到不能称为大气的气态粒子,也驱赶走自己对往事的追思,“像一个磁场强者会做的,谈谈你的新招好了。幸好你心态大变只解毒就走,痕迹能让我看得很清楚啊。”
“现在世上最家学渊源的武者,你的眼里这招应该也是简单的东西吧,对我来说最难的部分,还是运用天武杀道的心法凝聚杀意。”明月抬起双眼,看着六年前差点杀死自己的太阳,“把求生周旋的想法和杂念一起抹除,才能维持那么纯粹的杀意。”
“最难的部分明明该是:刚从九十七万匹谷出九十九万匹,就全力维持十天,你若斩掉周旋的思维,那就连留力都顾不吧。”白千军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一遍明月,“而且之后匹数亦没有过跌落啊,难道你这家伙,本心是杀戮吗?”
“那必定不是啊,正是我无法没有理由的杀,才需要用心法斩掉太多情绪。”明月面上浮现难色,没法再深沉淡定地看太阳,“匹数的事就放一边,我好像才是被你和宝宝后来居上超越的那个吧。”
“你若在地球说这貌似无奈的狂言,小心被庸才记恨暗杀,哈哈。那好,不谈匹数的事……”或许是面对陌生宇宙,远离背负责任的天国地球,让白千军也久违的亢奋,“谈招最好的方式就是你来攻给我看,来,这几年找你打交根本没法尽兴,现在你也迈入九十九重天,不用收太多力了。”
“用那一招?不行啊,那一刀终究还是需要杀意来推动,我也无论怎样都没法想杀你。”
“呋,那岂不是你自己都没法随便用的招式?”
“对于我是这般,不过若是个纯粹的武者,可能用强烈战意胜念就能推动,能用出超过我这创造者的境界。”
“还是老样子啊你,越解释越让人抓狂,这打交可不是说话就能免的。”
“抱歉,那我尽力奉陪吧,最近在水星也有些想法。”
“㗅,别说这些败兴的话了,出招吧!”
(磁场烂尾,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