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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甜苦辣,我想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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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甜苦辣,我想你啦”
伞修伞,清明随记
南山公墓。H市。
虽然很不愿意说,但是每年清明都像是电视剧里面演的一样,特别有氛围的挂起了毛毛雨。
清明前后是不是耕种来着?
叶修顶着一头淋湿的头发,快步走进了墓地的招待室里面,看着有点狼狈。但嘴里还是没忍住的碎碎念上了。真是顶好的一个人张了一张嘴。
清明时节雨纷纷。
不知从哪里来的的一把破伞递到了他的眼前,抬头一看,是墓地守卫的小老头儿。
“呦在呢,张叔”叶修接过了伞,随口招呼着。
这被叶修叫做张叔的小老头今年七十多了,看着佝偻的很,也看着比同龄人衰老得多,大抵是在这往生往死的墓园里面看遍了人生百态。
叶修撑起了伞,隔绝了天上落下来的雨珠。十多年了,老张头早就不负责看守墓园了,后来退休了也时不时来这边帮着扫扫墓。按他的话来说啊,那就是放不下那群老朋友,他们待在土里也没个人和他们说说话。而他又想的紧,便带着点小酒,看看风景聊聊天。
南山公墓一大部分都是当年烈士的无名碑,有几个就是这老张头那时出生入死的战友兄弟。
“今年来的够早啊!”一开口,当年当兵的豪爽气概便显露无疑,这老头还是这么有精气神儿。
叶修笑笑,也不解释。他就是赶早来的,为了回去兴欣赶早班,特意早起(通宵)来的这儿,天才蒙蒙亮时就出发了。到了地儿,才觉着早,扫墓探亲的人甚至还没来几个。
“诶?今年没带花儿啊”
第十年了,轮一个整十了,叶修第一年也没带花。
兜兜转转一切又回到起点了。心里这么想着。
太难堪了。叶修捂了捂脸,哑着嗓子,装作很困的应道。
“嗯,起太早了,来的时候花店还没开。”
在小老头疑惑的目光,留下一句,撑撑伞快步走了出去。老张头就这么盯着他的背影,沉默了良久,转身进了屋。
年轻人啊,怎么能忘记带花呢。
久到头顶伞上传来清晰地噼里啪啦的声音后,叶修才堪堪回神,眼看也到了地方。
明明平时不这样的。
忘记买花了,都怪你,沐秋。
顿时脚步一停,怔然的看着不远处墓碑上的照片,少年笑意盈盈,挺翘的鼻子配上有些上挑的桃花眼,看得人心神荡漾,他总是充满着活力,宛若骄阳。
少年人长得水汽阳光,面上带着些狡黠的神色精明,平添了一分可爱。兄妹二人都长得如此标志,不过是哥哥硬朗些,妹妹柔美些。
令叶修怔然的是换新的照片,没有记忆中的泛黄卷边,没有模糊的像素感,取而代之的是崭新的照片。沐橙那丫头提前来过了。
走到了碑前,定住脚,眷恋的望着照片中记忆里的人。
伞缘和伞骨的铁丝断了,雨水落下沿伞边弹下,打湿了叶修的半边肩膀,他也不在乎,就这么淋着,看着,眼里只有他心中心心念念的人儿。
叶修看着笑的开怀的少年,脑海里突然想起了老板陈果昨天刷视频外放的一句话,很符合他现在想对苏沐秋说的话。
“酸甜苦辣,我想你啦!”
笑意爬上眼角,大有忍不住的势头,一想到沐秋听到这句话可能表现出的死德性,他就憋不住乐,扭头一捂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料还没等他笑完,便瞧见不远处站着一男一女,女人则怒睁着一副红眼盯着他,大有怒骂的架势。反应过来的叶修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连忙歉身道歉。
太操蛋了,这可是墓园。
而后讪讪的转了身,尴尬的摸摸鼻子。
太蠢了,都怪你。
佯装恶狠狠地瞪了一下墓碑。
看着墓碑里的他,总觉得少年的双眸与女人那双红着的眼重合了。
想起来了,那是他们的第一次吵架,特别凶。
叶修当时在和大漠孤烟抢野图BOSS,难得的一次失手,失去了一个稀有材料,一个左轮手枪的弹匣。顿时没有来得火气冲上了心头,抓上桌上的烟,坐在楼道里的小马扎上吸,一连几根,抢的人喉咙疼,辛辣的气体就在喉管里彰显着存在感。
正要转身回屋,听见了从下一层传来的怒吼。
“叶修,你是不是又抽烟了?出去前跟没跟你说不许抽了!”
闻声后见人,沐橙就背着书包跟在他后面,而金发少年三步并作两步的爬上来,一看满地的烟头,火气蹭的一下子就上来了。
“还敢抽这么多!你熏死在眼里得了!”
平时的他一定会笑嘻嘻没脸没皮的黏上去,磨蹭着给人道歉保证,若是沐橙不在,还能交换一个黏腻腻夹着烟草味的吻。可今天一想到那弹匣和眼前少年人咄咄逼人的态度,火气与委屈都涌上心头,难得的也跟人呛了起来。
“我就抽就抽,你是我妈啊管这么多!”这一嗓子吼了个十足十,本来具被烟抢得嗓子这下不得了了,火辣辣的燎着疼。
少年被他突如其来的爆发吓的怔愣在了原地,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短短一会便红了眼,默然良久拉着沐橙就进了屋里。徒留叶修一人还坐在那里。
这时还没到盛夏,眼看太阳落山,楼道里面泛着凉意,叶修做了一会就进了屋里打开电脑开始荣耀。竞技场里面杀得那叫一个狠厉不留情面。
夜深叶修起了身揉揉有些酸软的后腰,进了房间。进去看着窝在床上的的少年,停在了床边。
苏沐秋躺在里面靠墙的一侧,身子弓着面朝里面,给他留了外边一大半的空间。薄被堪堪搭在肚子上,呼吸浅倦绵长,大抵是已经睡熟。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4-03-31 07:31回复
    平时是叶修是谁在里面,平时两人刷完本练完级关了电脑就一起上床。但是叶修贪睡,起得晚,而小丫头起床给二人做饭,沐秋总归是不放心,会起来看着火有没有关好,沐橙上了学后他在和叶修窝在被窝里打个回笼觉。起得晚还不帮忙做饭的人理应被踹到里面省的碍事。
    可是今天这般,竟然还记得给自己留了位置,心里攒动的小火苗被熄灭了,叶修蹭蹭鼻子猫着腰在少年身侧躺下了,也朝里头,脑门低点就能顶上沐秋的肩膀。一嗅便能问着少年身上的皂角香和被子晒过的味道。出租屋的单人床,怎么说对于两个一米七几的大小伙子也是太挤了。一嗅便能问着少年身上的皂角香和被子晒过的味道。
    这时睡梦中的人可能感觉到了人回来翻了身,靠着墙弓身睡着,揽过了另一少年单薄的肩。叶修也是熟稔的向前一拥,阖眼,一夜好梦。
    外头下了雨,水流顺着水管的哗哗声清晰地传入屋内,唤醒了少年,同时吸引住少年的还有那隔板门后传来的香气。
    叶修起身,发现身侧早就空了,苏沐秋已经起来帮着沐橙做午饭了。
    今天吃韭黄炒蛋!
    原来香味就是是这个传出来的,这时候刚好是新的头茬下来,一时间市场里的大爷大妈为了抢这一口新鲜的韭黄,可谓是疯狂至极。不过这玩意儿可算不上便宜,也就是昨天这一大一小俩苏回家路上运气好,校门口后头碰上了一个着急回家跳广场舞的老奶奶,看样子是是必要称霸小区广场了。就这么急忙忙的把最后一把韭黄两块钱全卖给他们了。
    这刚刚洗漱完一出来,叶修脸都没擦干还挂着水珠,就看见摆在红胶凳上面盛在白瓷碗里面那橙黄黄冒着热气的韭黄炒蛋。金黄诱人的蛋液裹着嫩白的韭黄,看着有食欲极了。
    潜去厨房拿双筷子,夹了一筷头塞嘴里就跑。
    随后就传来苏沐秋骂骂咧咧的声音“好你个叶修昨天那么凶我今天还吃我妹做的菜!厚颜无耻之徒乃叶修也!”
    沐橙最近在学文言文,带着两人说话都时不时冒出几句文绉绉的句子,。但是放在少年人身上有种奇怪的违和感,本来还挺气愤一句话加上这么一句显得莫名好笑起来。
    咽下嘴里的菜,叶修又仗着被溺爱,嬉皮笑脸的凑上去招人烦:“没有没有,沐秋对我最好了,才不会介意呢!”不过刚说。完,三人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叶修变了变神色,从后看黑色的脑袋瓜透着一股不可置信,而两个毛茸茸的金橙色脑瓜则在强忍着笑。
    苏沐秋更甚,脸都快扭曲了。
    “啊?又是一句。
    “噗嗤哈哈哈哈哈”这下子一个没忍住,笑喷了出来。
    哈哈哈叶修变成了公鸭嗓。
    大抵是昨天抽烟抽得太放肆了,留下了惨烈的后果。
    “活该,叫你一次一包。韭黄也吃不了了吧,小心明天再发炎了。”苏沐秋一边笑一边说,早就没了昨天的怒气。昨天一吵,今天再登上荣耀发现了野图BOSS刷新的击杀记录,一看奖励————左轮手枪弹匣(稀有材料),这时就什么都明白了。
    别扭鬼!
    以前,在大小苏的家乡有种中草药饮料,叫做凉茶,清热去火效果一流,也苦的一流。二人对这个可是印象颇深,毕竟小时候可没少被院长阿姨灌着喝。
    现在苏沐秋长大了,也是煲的好一手凉茶。
    午后,苦味在小小的出租屋里头蔓延开来,从厨房过道漫进了沐橙的房间,更是漫进了两人的卧室。
    随着沐橙长大,二人也不好和小丫头睡在一起,后来咬咬牙租了一个两个卧室的房子,采光好的让给了沐橙。据他俩说,他俩都是吸血鬼作息,不适合照太阳。
    “好苦!”
    “忍着。”
    “太无情了喂”叶修被迫在两人的注视下,喝下了一大碗凉茶。春末夏初,苦味沁入了口中,苦尽甘来,一颗糖也在嘴里漫开。小丫头学校里发的糖,还是橙子味的。
    就这样叶修过了一段时间“苦“日子,时间也在悄悄划过,滑到了盛夏。
    ……
    “西瓜赛高!”
    沐橙最近迷上了日漫,就喜欢窝在房间里扇着扇子,抱着个西瓜啃,以此消暑。那时候不太舍得开空调,也就特别热的时候开一会儿让自己静下来,一会又关上了,所以夏天家里被争着抢得是一把大蒲扇。
    这时二人刚从外面采买回来,叶修一进屋子里头就闻着了西瓜清甜的味道。
    “沐橙,给哥哥一口。”叶修半死不活的搭在小丫头旁边的桌子上,刚给沐秋当完工具人,早就累成了一滩泥在气喘吁吁。这会正在讨瓜吃。
    “滚蛋,那是我妹。哪来的这么打脸的人上赶着当我弟。”身后沐秋刚进屋就听到叶修这句话,对着叶修笑骂了一句。
    但是沐秋说晚了,要不说嘴甜的孩子有瓜吃。他说的时候叶修整美滋滋的嚼着嘴里脆爽的西瓜。
    “哥哥也吃。”沐橙紧着塞了一口瓜进了她傻哥哥嘴里。
    沐秋此时感觉自己幸福极了,这绝对是他吃过最甜的瓜。
    此生再难吃到更甜的。
    ……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4-03-31 0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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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
      那天大概也下了雨,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你在电话的那头高高兴兴的和我说着心中难以掩抑的激动。
      “叶修!拿到身份证了,我们回去就能……”
      “回去什么?”一声巨响,电话那头是一片嘈杂,我没能听清。
      回去什么?
      你告诉我啊,我们回去什么?!!
      你说啊,我们回去什么。
      沐秋,我再也听不到后面一句了。
      ……
      其实叶修对那天也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医院里面特别吵,急诊室里一片混乱,还有别的家属哭号的声音。
      只记得亮着的,红色的手术灯下面,苏沐橙在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濒临昏迷。而他,像个疯子。一个看见白大褂就上前问:“沐秋怎么样了?!”
      沐秋怎么样了。
      一直到手术室里走出了一位医生,在陶轩、吴雪峰一众人的注视下,以一极微小的幅度摇了摇头。
      本就站在最前面的叶修登时就冲到了人面前,揪着人家领子,歇斯底里地吼。
      “我让你救他,救醒他!!”
      众人一阵慌乱,七手八脚的把叶修拉了回来。他们也没见过这样子的他。他攥的太紧,生生拽掉医生身上手术服的几颗扣子。
      待松手后,叶修脱力的跪在了地上,捂着脸呜咽着。
      “求求你们救救他吧,救救他……”
      他不记得他那时在想什么了,但也无济于事了。脑海里一直有几个零星片段,是模糊过激的。他到最后也不记得那天是怎么回到出租屋的。
      那一整年,他和沐橙沁着的,是浓烈的苦。第二年清明,他带着沐橙去了南山公墓看哥哥。小丫头一年成长了许多,本就懂事的性格变得越发乖巧,不哭不闹,她知道叶修哥很忙,还要抽空接送她上下学。但她很听话,没有提出自己走,她知道叶修也很难过,他也很担心自己。他不能更累了。
      “我和沐橙来看你了。我们赢了,嘉世夺冠了。”二人一身黑色装束,下着雨,叶修给沐橙撑着伞,听着小丫头一年来积压的难过。望着沐秋,望着心中人,红了眼,盯到眼睛酸涩也不舍得眨眼。
      苦涩到了头全化作了酸,酸麻的,闷着心直倒酸水。二人站到双腿酸软,站到日落西山,站到雨水泪水交融。
      直到保安赶人离去。
      这是第一年。
      ……
      第二年。“沐秋!我们是二冠王!赢了大漠!!”
      第三年。“今年好险,冒出了一对新人,实力挺强,打得花里胡哨的的,叫什么繁华血景。但是败在了你给我做的却邪下!我们是三连冠。”
      第四年。“今年输了,老韩遇上了一个好帮手。今年发生了很多事,沐橙进嘉世了,用的沐雨橙风。出了一个和你长得挺像的剑客,是魏老大的后辈,但他的头发太浅了,没有你的发色好看,特别多话。”你更像太阳,我有点想你了。不过后面这句话,叶修没说出口。
      第五年。“连决赛都没得打了,你能不能安慰我一下。”
      第六年。“沐秋,那个和你很像的剑客也遇上了一个好队友,很有计谋。去年还出了一个玩枪的后辈,还行,没你厉害。”
      第七年。“输了。前年那个夺了冠的魔法师今年也夺冠了。我跟你说他长得可好玩了,大小眼,大家私下里叫他大眼儿。”
      第八年。“八强都没进,也够难看的。前些年和你说的那个被叫做小枪王来着,今年也是名副其实的枪王了,三步枪体术挺帅的。但好想你。”因为我把一叶之秋弄丢了。
      第九年。“哈哈哈,当年沐橙给君莫笑取得名字真好,太符合哥的气质了。休息一年,明年再来罢了!让他们看看散人的魅力!”千机伞会被看到的!
      ……
      “我有一个朋友,倘若他还在的话,肯定也是这个圈里最顶尖的大神。”
      神枪。
      ——————
      此时鸟鸣的清脆,在寂静的墓园中十分明显,但却没能唤醒记忆中的人,反倒是有些凄哀婉转的调子把人往更深的回忆里面带。叶修早就蹲了下来,平视的看着眷恋的人。把头抵在了墓碑上,雨下的愈发的大,打湿了额前的碎发,糊在脸上。
      眼角似泪似雨的水珠落下,和地上的雨水融为一体。
      再难分开。
      “我不该催你回来的。”
      “我带着沐橙赢了,你也该回来和我一起夺冠的。”
      我们回去打比赛。好不好。
      ……
      第十年。
      “酸甜苦辣,我想你了。”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4-03-31 0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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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为清明写的,提前发一下,会有一个陈果篇,4月4日会在lof正式发布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4-03-31 0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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