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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耽美文】无根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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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者则必受? 帛锦曰:未必。
花痴者则必滥情?宝公子曰:未必。
无根攻略,此文必是天雷? 殿前欢曰:未必!!
于是未经授权贴此文,此贴是坑,看心情贴!


1楼2010-10-03 08:26回复

         路边姑娘好看,所以花痴来迟,这理由还真真是充分至极。
         李少卿就益发讪讪,只好拉他衣袖,拽他到帛锦跟前,弯腰:“侯爷,我来介绍,这位就是……”
         “就是阮少卿,大名阮宝玉,住府前街,还很有钱。”
         帛锦冷声跟上,眼睫低垂,在脸上落下两道扇形阴影。
         李少卿吓了一跳,赶忙转弯拍马:“侯爷还真是挂心下属,这么快就知道了阮少卿住处,属下对侯爷的敬仰之情那是……”
         一旁阮宝玉却是神色自若,只是俯身往前,凑眼去瞧帛锦,都快眼对眼了这才“哦”一声,仍旧不紧不慢:“原来昨晚瞧见我晕倒的就是侯爷。”
         帛锦冷笑,言语不能,只好又找了颗葡萄来剥。
         宝公子当街看了半天姑娘,这时候十分焦渴,于是咽了下口水,道:“侯爷不必替属下忧心。属下因脑仁被人敲过,所以有个好晕倒的毛病,醒来之后也会犯浑,但最多五六个时辰便可恢复,大夫也说没有性命之忧的。”说完又恶狠狠咽了下口水。
         帛锦无法,只好做个手势,请他但吃无妨,一边闲话:“听说你是状元出身?”
         宝公子吃葡萄很忙,没空答话,于是连连点头。
         “可是我看你那块牌子,是半点文采也无。”
         两句话的功夫宝公子已将一串葡萄吃完,先是拿官服袖子擦了嘴边,然后又伸出他湿淋淋的爪子,去怀里掏了半天,掏出那块牌子,在帛锦跟前摇晃,问:“侯爷是不是说这块?”
         帛锦点头。
         “禀侯爷,属下也想文采斐然来着。可又怕见我晕倒的是个粗汉,好不容易识得几个字,却又被我文采斐然晕了。”
         帛锦失笑,抚额头:“看来你还心思细腻得很,可既然如此,为什么还写自己很有钱,就不怕人家把你绑了?”
         “不怕的。”宝公子道,将手上汁水也悉数擦上官服:“一来侯爷要相信世人尽善,二来嘛,我根本就没钱,屋里穷得漏风,所以不怕被人勒索。”
         “那你不怕人家撕票?”
         “不怕。我长得这么好看,是人都不会忍心。”宝公子道,亮出他宝光璀璨的一个笑。
         帛锦拼命压制,非常想问他怕不怕被人奸了,只好硬生生转个话题:“那好,既然来了大理寺,你就好好干吧。”
         宝公子“哦”一声,终于有了三分正形,道:“禀侯爷,近来寺里案子我已先做了功课,觉得少年脑浆一案最是蹊跷,想从它查起。”
         “就是那十八个被劈开头顶,没了脑子的少年?”
         “是。”
         帛锦沉默,若有所思,过很久才回神,起身:“那好,你查吧。我还有事先走。”
         李少卿连忙弯腰恭送,宝公子却是欲言又止,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讲。
         帛锦于是顿步:“你还有话?”
         “是。”
         “要不要紧?”
         “要紧的。”
         “那快讲。”
         “侯爷你长得真好看!比今儿街上的花魁还要好看!”宝公子于是朗声,迎风一笑,又是宝光璀璨花痴万分。
    


    5楼2010-10-03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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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这世上的人分两种,好看和不好看的
           在连灌了八杯热茶之后,宝公子终于满足地嗳气,开始翻阅卷宗。
           一旁李延直瞥眼:“你几辈子没喝过茶?还是看人好看口水流太多,虚脱了?”
           两人曾是同窗,在一个书院念书,所以说话浑没遮拦。
           宝公子伸个懒腰,又露出他一口白牙,宝光璀璨一笑,道:“没多久,也就从昨儿晌午起没喝。”
           “做什么?你不是水牛么,怎么突然转了性。”
           “我想着今儿要来上任,公家有的是茶,就没喝,替家里省些茶叶。”宝公子又伸懒腰:“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家是黄金万两只等闲,哪里会懂我们穷人的苦楚。”
           李延翻了几记白眼,也是言语不能,只好也去看那卷宗,问:“这个案子到底哪里蹊跷,我看证据确凿,判得很工整。”
           宝公子于是慢慢抬头:“不告诉你。你长得又不好看,我干吗要告诉你。”
           李延后仰,气到打跌:“是是是,你别告诉我。反正在你眼里,世上人只分两种,好看和不好看的,我不幸是后一种,所以白白把你荐到京城来,也活该遭你白眼。”
           宝公子闻言点头,很是郑重,一边眯眼:“要说好看,你觉没觉得,咱上司才是举世无双地好看,你仔细观察,他那双瞳仁不是全黑,是带很暗很暗的紫,神秘得很。”
           李延又打个跌:“你不是眼力很不济么?怎么才一照面,便连人家瞳仁带紫也瞧见了?他鼻孔里有几根毛你瞧没瞧见?”
           “没瞧见。”宝公子愣了下,连忙起身,将卷宗一把抱起,突然间雷厉风行:“我现在就去补瞧,回头告诉你。”
           “喂!”
           身后李延的这声长唤完全白费,宝公子这人虽然温吞,但瞧美人却绝对是一往无前,脚底生烟好似踏着风火轮。
           所以李延只好作罢。
           帛锦是怎样的一个人,圣上赏他的那些俊男美女,又是如何的一一全没了消息,这些传闻相信不用他说,宝公子也很快便会知晓。
           书房,窗幔紧掩,一丝光线也无。
           帛锦在凳间坐着,慢慢擦亮火石,点着了手上纸张。
           纸张泛黄,很快就烈烈燃烧,烧到最后就只剩了纸心的一个字,“无”。
           帛锦冷脸,慢慢看这字燃尽,火苗继续下延,烧上了他手指。
           不是不痛的。
           只是已经没了快感的人生,有痛感未必就是坏事。
           世界在这时适时寂静,陪他一起体尝这活着的滋味。
           敲门声也很适时,在他手指变成焦炭前响起,管家在门外小声:“大理寺阮少卿求见。”
           “不见。”
           “他说是为案子来,请侯爷务必一见。”
           书房里一片寂静,过许久房门突然大开,帛锦已经冷脸立在门口,问:“他人在哪里?”
           帛锦进门时,阮宝玉仰脖,杯口对嘴猛灌着上好的铁观音,见上司出现,一着急差点被茶叶沫子呛死,闷头猛咳。
           帛锦目不斜视,只当宝公子鼻喷水是虚像,径自到上座坐定,举茶而饮,听到座下的咳嗽声渐息,方才问他,“阮少卿找我何事?”
      


      6楼2010-10-03 0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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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进巷口的宝公子被吓得不轻,定神后忙一把夺下纸灯笼,“谁和你结仇,要你这么晚叫魂吓人!”
             “你还好意思说,我一个孩子那么晚还如此辛苦地出门,不就是怕你又昏倒了,不识归途!”
             阮少卿这才悔悟,忙不迭地点头,赔笑称是。
             “你啊,连马都不如。”
             “为什么?”
             “老马识途,没听说过吗?”小童见他没事,大摇大摆地打道回府。
             “所幸不是种马。”阮宝玉在他身后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童子回头问。
             “对对对!我连老马都不如。阮侬少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心,我没昏过去,已平安返家了。”
             那叫阮侬的小孩“嗯”了声,迈出几步,觉得依旧不解气,转回头,对着阮宝玉继续发飙,“可怜我小小年纪就开始持家。”到一半似乎想起了什么,将眼一瞪,“没昏,那么去哪里了?去哪里鬼混了?说!”
             “是饭局,正常的饭局,上司请的。”阮宝玉小心翼翼地作答,绝对没有做出任何抹汗举动。
             “正常最好!你别忘记了,你是拖家带口,有家室的人。”
             宝公子嗯嗯两声,不置可否。
             “真的很正常吗?”进了家门,阮侬杀出一记回马一枪。
             “当然!”宝公子脖子一昂。
             “可是,为什么你笑得很色?”
             月下,宝公子摸脸:“我有吗?”
             “你睡觉前,把柴房断柴理好。”阮侬眼泛酸,打了个哈欠,决定不再计较。
             “恩。”
             “今天怎么那么爽气?”阮侬斜眼,平日叫他干活,他就会耍赖,趁机提条件的。
             “吃的饱,干劲足。”宝公子摸脸。
             “你不会天天想去噌饭吧。”
             想的,人家未必肯呢!“阮侬,你能到后山帮我抓只兔子吗?”阮少卿身矮了几毫,讨好地要求。
             可惜,第二天一大早阮宝玉根本叫不起阮侬,在吃了十八记劈心无影脚后,只好识趣地自己提笼子进山。
             兜了大半天后,他终于瞧见了目标。
             “小兔子来,乖乖地到笼子里来,让爷笑一个!要不,爷先给你笑一个?”阮宝玉眯眼,亮出他宝光璀璨的笑容,准备色诱。
             他跟前的兔爷估计成精了,姿态相当地爷们,甩都不甩宝公子一眼,依然悠闲地啃它的青草。
             宝公子挂着笑,撩起长袍下摆,蒙住脸,慢慢靠近兔子大爷,眯眼目测两者距离后,倏然纵身,来了个饿虎扑食。
             兔爷耳朵一动,警觉地逃离,却也没跑太远;还有机会的宝公子后腿拼命一蹬,挣扎性地又扑腾出几步。
             这一猛冲,算是成功――成功地追到兔爷短短茸茸的尾巴;具体地说,就是宝少爷的鼻头,正对上了兔爷的……臀部。
             “吡嗒”一声之后,宝公子泄气地大字型趴在了地上,兔爷潇洒地逃跑了。
             按宝公子自我的感觉,这只兔子在消失前,还很鄙夷地横了他一眼,才没进草丛深处的。
             半饷,宝公子才坐起身,出手抹掉沾在鼻尖上的两粒兔屎。
             “死兔子,等着瞧!”
             功夫不负有心人,约午后三刻,阮宝玉终于又听到熟悉的??声,他努力张开“猎”袍,又是一次飞扑,相当完美的飞扑,引得径边树上乌鸦受惊,“哇哇”疾飞上天。
             宝公子大义,舍身狗啃泥,这一次终于功成,把个兔儿爷压得半扁,牢牢抱在了怀里。
        


        8楼2010-10-03 0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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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柳的手于是继续下潜,在那紧实的腰上盘旋,手指渐渐有了热意,滚烫烫一股欲火,燃着他飞快往下探去。
               平坦的小腹,倒三角渐渐到底,目的地就在眼前,迟柳的手却被一把捉住,毫不留情推了开去。
               帛锦的声音还是森冷:“一顿能吃三碗饭,伸腿就把下人腰板踢断的主,却来这里装弱受,阁下累不累?”
               迟柳愣了下,居然并不尴尬,继续弱柳扶风,斜斜地靠上帛锦肩头,捧起了他右手。
               因为中午被火烧过,帛锦的这只手就带着伤,而且不曾料理,看着有点可怖。
               迟柳吸口气,将他手指放到嘴边,吹了吹,问:“侯爷这是怎么了,疼不疼?”
               帛锦没有表情。
               桌上那枝蜡烛突然跳了跳,燃出的光有点诡异,变成淡淡紫色


          10楼2010-10-03 0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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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迟柳张嘴,将帛锦两根受伤最重的手指送进了口去,舌头微挑,轻轻舔了舔,又问一句:“侯爷,您疼不疼?”
                 “不疼。”
                 迟柳一笑,这一次将他手指深送,湿漉漉地吞吐了几回,道:“看来侯爷和我一样,是懂得痛并快乐的人。”
                 说完便微微起身,拉着帛锦的右手,送到了衣摆下去。
                 衣摆下空无一物,帛锦的两根手指湿滑,很快便长驱直入。
                 迟柳微张了嘴,做一个痛苦的表情,咻咻喘气:“候……爷可以再放进一根手指,也……可以再快……些。”说完小脸煞白,这痛苦倒不象是装的。
                 帛锦依言,看他痛得滴出泪来,前面却开始昂扬,不由叹了口气:“为什么,你偏偏要来招惹我,养在别院吃穿不愁,这样不好么?”
                 迟柳有些迟钝,人软成了一滩水,又拖住帛锦一只手,握住自己分身,闭上眼并不回答。
            


            11楼2010-10-03 0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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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有些黏腻,大约是体液和汗液,湿哒哒的。
                   迟柳终于睁开了眼,试图坐直,却发现自己无力,于是只好失笑:“劳烦侯爷扶我一把,该到我服侍侯爷。”
                   帛锦扶了他一把。
                   衣衫上还是很黏腻,黏腻到有些受不了。
                   迟柳有些受不住,于是伸手抹了下。
                   这一抹抹出了异样。
                   何止是黏腻,身上这湿淋淋的还一片猩红,分明就是血。
                   迟柳低呼了一声,这才发觉脖颈一阵锐痛,将手摸上去,原来是有一道窄小的伤口,正是这一衣裳鲜血的来源。
                   什么时候自己被割喉,然后血又如何慢慢淌了一身,他居然半点也不知道!
                   帛锦森冷的声音响起:“你可以咒我怨我,多恶毒都行,我是必有报应。”
                   迟柳张了张嘴,却再也发不出音,呼吸终止,眼神也定格在讶异怨愤的这一刻。
                   血还在流,慢慢漫上了帛锦的衣摆和厚底靴。
                   帛锦还是不动,在原处听夜风拍动房门,吱呀吱呀,一声又一声。
                   到最后蜡烛燃尽,那紫色的火苗妖异地升高,做了挣扎,最终却还是灭去。
                   一切又都归于黑暗。
                   沉静的无所不容的黑暗。
                   一夜很快过去,一个白天也即将过去。
                   帛锦在书房,侧头,看斜阳一寸寸西挪,许久许久后听到管家在门外禀报:“侯爷,大理寺阮少卿他……”
                   “昨晚不是已经告诉你了?这人登门不用再通报了,直接打发走!”
                   “是!”管家将头一低,“只是,他昏倒在我府门口的台阶上,已经多时了。”
                   “当作路人,不用搭理。”
                   “可是,阮少卿他穿着官服……”
                   已经有一个月没发毛病的宝公子,居然在三天之内连昏两次。
                   色令智昏,绝对的色令智昏。
                   帛锦冷着脸,对这位花痴下属实在是没想法,干脆差人去叫李少卿,让他想法子扛这位宝货走人。
                   不过盏茶功夫,李延人到,而宝公子也醒转,睁着迷茫的眼睛,先看了看李延,又看了看帛锦,比较后立刻目标明确,飞快挪到帛锦身边,又开始说他的经典台词:“我是谁?这里是哪里?”
                   帛锦不吭声,一甩袖子走人。
                   上司离场,那李延立刻就没了正形,哼哼:“你叫做阮宝玉,被爹娘卖给我了,做娈童,今晚就破处。”
                   宝公子眨眨眼,“哦”了一声,反应慢半拍,过一会才皱起眉头:“为什么卖给你,我不要卖给你,我要卖给刚才那位好看的大爷。”
                   李延的脸立刻拉长:“你个小样,还敢挑主子?主子我现在要回府,你好生跟着,可别跟丢了。”
                   宝公子“哦”一声,爬起身,这才发现怀里抱着的兔笼。
                   “啊,那个,这兔子是你爹送的,买你送兔子,买一送一。”李延连忙补充。
                   宝公子又哦一声,很乖地跟在他后头,路上经过一面铜镜,又很臭美地照了两下,开始嘀咕:“你确定我爹没诓你?”
                   “啊?”
                   “你不觉得我做娈童太老了?你确定我还是处?”
                   “少废话!再废话主子我割了你舌头!”
              


              13楼2010-10-03 0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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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这叫贞操,你懂不懂
                ――――――――――――――――――――――――――――
                     “少废话!再废话我割了你舌头!”
                     一个时辰过后,李延还在重复这句,一边吩咐:“你出点力,让你替我搓背,你当挠痒痒?”
                     宝公子就只好撇嘴:“本来就是,你腰这么松,做主子的还不如奴才我好看。真是……,还不许人家说。”
                     听了这话,李延的眼神就有点邪,咪咪笑:“这么说你腰很紧?那好,下来,陪主子一起洗。”
                     宝公子一愣,扁着嘴,不大愿意。
                     后来想想他是主子,主子的话焉能不听?于是开始脱衣服。
                     解腰带的时候他看了看身上刺绣,摸鼻头:“怎么我这衣服虽然脏,质料却很好,我爹不是因为很穷才卖我的吗?”
                     正四品少卿,官服质料当然很好。
                     李延开始蛰蛰地笑。
                     宝公子又脱,脱到差不多了,突然眨眨眼:“主子,我怎么觉得你很眼熟?”
                     昏倒之后他会犯浑,但恢复起来也快,这会子就已经开始恢复。
                     李延在浴桶,看他脱得清洁溜溜只剩一只裤头,笑得瘫成了一堆泥。
                     片刻过后。
                     “你个天杀的李王八!”
                     李府内房爆出一声断喝,宝公子双眼赤红,比笼里兔儿爷还红百倍,一把揪住了李延的头发:“我只给比我好看的人瞧我裸体,这叫贞操,你懂不懂啊懂不懂!”
                     “好。我是禽兽不如,侮辱了你的贞操,随便你处置。”
                     又是片刻过后,李延已经彻底服软,耷着头比兔儿爷还温顺。
                     宝公子余愤未平,气喘得还是咻咻的,恶狠狠:“那好,你现在就替我做件事,兔儿爷,那只,你看见没,我要它的脑子。”
                     李延愣了,一双眼瞪得斗大:“你不是一向最和善,号称动物保护,在书院抢我鹿肉干,一边吃一边骂我不是人!”
                     “你少提那没用的,快动手,这是公干。”
                     “啥公干?替公家做兔肉干?”
                     “刑部拿住的那个犯人,在他屋里搜到一堆脑子,问讯的时候他不是说了,那全是腌好的兔脑。”
                     “这种鬼话你也信?蓝色药水腌兔脑,恶心成那样,他腌来干吗,吃?”
                     “我信。”宝公子慢吞吞:“蓝?汁腌兔脑入药,这是一种巫术的药引,有人曾经告诉过我。”
                     “谁?谁告诉你?还有啥,巫术药引?既然是药引,那人犯又为何不申辩?”
                     “这些你不用管。反正你替我弄,我知道你怕血,可谁让你侮辱了我的贞操,这是惩罚!”
                     半个时辰过去了。
                     兔儿爷还被捏在李延手里,宝公子的语气已经不那么坚定:“你觉没觉得它在看我?眼神很哀怨?”
                     李延立刻点头,也瞧宝公子,眼神比兔儿爷还要哀怨。
                     就在这时有人推门,门没栓,来人一推,门户立刻大开。
                     李延的眼神就更加哀怨了。
                     不敲门直推而入的,是他那尚书老子。
                     跟尚书大人一起立在门口的还有个人,长身玉立,穿一件玄色的大氅。
                     本来李大人还很得意,正在介绍:“这位就是小儿,没啥出息,在大理寺做个少卿。”
                     再后来就无语了。
                     他其实很有出息的少卿儿子,这会子穿了内衫,正和另一位穿内衫的少卿蹲在一起,手里捏了只兔子。
                     这情形的确十分……诡异。
                     李延一向怕他老子,理所当然地慌了神,站起身来,脸红耳赤,问:“爹……爹你不是说下了朝还有宴席,今天要……晚回的吗?”
                     这一解释益发显得心虚。
                     李尚书乌云盖脸,黑得就只差滴墨。
                     李延急忙解释,因为心慌,兔脑子人脑子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气场就有些尴尬。
                     而门外那位来客在这时咳嗽一声,居然好似听懂,开始发声。
                     “蓝?汁腌兔脑,这是一种巫术的药引没错。”那人道,声音低醇,好听地紧。
                     “至于少年人脑,这也是一味药引,你们知不知道?”
                     过一会他又道,大氅掠地,缓缓踏进门来。
                


                14楼2010-10-03 0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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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就是这里,右腰!
                  ――――――――――――――――――――――――――――
                       官兵们一起收工,宝公子拿着那袋碎银,很坚定地宣称这是证物,要拿回去研究。
                       李延的狂犬情绪还没平复,一路继续龇牙。
                       宝公子就一路拍他:“在你府里,那位客人不是说了,少年脑浆做药引,可以让太监重新生出男根,这是上古邪方。一共需要二十一个少年的脑浆,还阳气越盛越好,而这位人犯已经做案十八起,还差三个。”
                       “所以你就放假消息,说咱抓的疑犯跑了?勾搭他出来作案?”
                       “嗯。”
                       “还给阮侬报名童考,弄个阳年阳月阳日生的假生辰?”
                       “嗯嗯嗯,报名那会都轰动了,大家都议论我家阿侬,说这小子生辰不得了。”
                       “然后又报阮侬的住址是我家废宅,等人家来上钩?”
                       “嗯嗯嗯,话说少卿你真是我的知己。”
                       “那你为什么让我来这里等着!”李延一下跳将起来,狂犬情绪彻底发作:“为什么不干脆拿你家阮侬作饵,反正他又不是你亲生的!”
                       宝公子立刻正气凛然回他:“妇孺,还有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是应该保护的,不能拿来冒险!”
                       “我三者都不是,所以活该拿来冒险??!!”
                       宝公子咳嗽一声,被他嗓子呛到,开始扭手指:“那个……拿别人作饵,别人会生气的。”
                       “我难道就不会生气!”
                       这下宝公子不做声了。
                       过一会开始转移话题:“我觉得这次来的不像正主。”
                       李延不响,当没听见,望天。
                       “如果是正主,按照他的武功,直接进去就劈了你脑袋取了你浆子,干吗还要敲门,咚咚咚这么大声。”
                       李延就开始冷汗如瀑,忍不住搭话:“那照你的意思,如果这位是正主,我就已经被劈了脑袋取了浆子?”
                       “嗯。”那厢宝公子郑重点头:“我没想到他武艺轻功这么好。”
                       李延已经气得风中乱颤,忍不住又问了句:“那他不是正主他来干什么?”
                       “不告诉你,你长得又不好看!”
                       这一下李少卿就只差吐血,连忙找了面墙来扶。
                       “明天我们一起去侯府,禀报上司的时候我顺便告诉你。”
                       “我不去!我不要顺便知道,我有节操的!”
                       “可是……”那宝公子又开始扭手指:“你不去他就不见我,也不来大理寺办公。你爹是尚书,他肯定见你,我就跟着你别进府去!”
                       “不去!阮宝玉你听着,老子今天起跟你绝交,要是再听你差遣,就是你生的!”
                       李少卿的这句回绝酷毙,人也昂头,迎夜风飒爽拂袖而去。
                       半路上就只剩了阮宝玉,站在那里,先哦了一声,然后才蹙眉:“也真是,你能不能换个别的誓发,每次都这个,我又不是壮士,哪生得出你这么大的儿子。”
                       第二日午后,锦衣侯府门前。
                       李延通报:“请管家禀侯爷一声,大理寺李延求见,有公事需要禀报。”
                       管家进门,过一会回转,说了声:“李少卿请。”
                  


                  17楼2010-10-03 0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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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绘香院有人来敲后门,居然是位爷,穿一件浅蓝棉袍,二十五岁左右,长得眉目清秀。
                         “据说你们这里有很灵气的小倌卖,十两是吗?”那人轻声。
                         阿大的眼珠子已经爆了出来,有点口吃回他:“那个……那个,人是已经被打残的,你……”
                         “没关系。”
                         阿大就只好回身,把那位才吃了四条兔腿的小哥横拖了出来。
                         拖出柴房的时候这位爷还饱嗝连天,这回子倒好,见了买主立刻挺尸,动也不动。
                         那人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检查,“打成这样,不会已经死透了吧。”声音轻轻的,像几年没有饱饭吃的模样。
                         说着话,他伸手对着地上那位的大腿狠狠拧了一把,见到昏迷的小倌眉心一动,才放心地取出银子,抛给阿大。
                         “少了点。”阿大掂了掂银子,开始为难地挠头。
                         “一个打残的小倌,卖十两你们不嫌太黑?”
                         “最近京城不太平,官府都没了主意,说要户籍清查,人牙子最近都不能接生意做人口买卖了,现在两条腿的活人比三条腿的蛤蟆还难弄……”
                         那人听后也不废话,多丢了二两碎银给他。生意算是成交。
                         阿大别进绘香院后,那人谨慎地望望四周,确保无人后,立即扛起小倌,匆匆消失在黑夜巷尾。
                         这人清癯修长,看着羸弱,其实耐力、气力都挺大。
                         一路七弯八拐丝毫没有耽搁,巧妙地避开闹街,来到东城偏角一座废弃已久土地庙内,才把混混沌沌的小倌安顿在泥人神像后。
                    


                    22楼2010-10-03 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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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上油灯后,从容地端详了会地上小倌,细声建议道,“来年投胎,找个好人家吧。”
                           小倌倒很争气,这个时候居然掀掀眼皮,手指颤动,嘴空张,好似做出“救我”的口型,可惜一个字都没出口,
                           那人笑笑,笑容却比冬夜还冷,瞳孔里也无一丝怜悯,高高举起事先备好的尖头小锤,对着小倌后脑勺道,“我救你!”
                           小锤落下的瞬间,行凶的人与垂死的小倌之间,莫名地多了一块牌子,残灯诡秘地闪动,让人看清牌子上写着这么三句:
                           ――我叫阮宝玉。
                           ――我很有钱。
                           ――送我去府前街阮府赏银十两。
                           行凶者的脸色,瞬间由白转为菜青,动作完成僵化;而小倌灵活地滚向了另一侧,利索站起,慢条斯理抖拍去身上的灰尘,宝光璀璨地笑道,“对你应该添上一句,吾乃大理寺少卿。”
                           此时,庙外破门轰然倒地,李延已经领差官冲入,顷刻灭了这厮狗急跳墙火苗。
                           “罪人沈落,还不就地伏罪?”宝公子冷然斥道。
                           大势已去,贼人抿唇,竭力控制住自己簌簌发抖双手,抛落锤子,算是束手就擒。
                           大功告成,官兵押犯人连夜返回大理寺。
                           李延趴回自己的案桌上,意兴阑珊地磨墨。两人定计,下令人牙子暂不作人*易,逼得罪犯只有买卖小倌一条道。
                           ――“价钱要便宜,只要一口气。如果他有钱,早就买人来取脑仁,何必犯险敲人后脑。”宝公子猜测犯人会开的条件。
                           ――“被打残的瞎眼小倌,会买的人,除了变态,就极有可能是他。反正他要的是脑子,不是人。”这一条就缩小了嫌疑范围。
                           ――“你作饵,有没有想过会被人五花大绑?”李延当时就不明白,这局宝公子明明可以不涉险,但他非要坚持亲为。
                           可惜任性的宝公子继续坚持,“我就是想看看那人,比比谁更聪明谁更好看,谁更值得侯爷挂心。”
                           门廊上足音传来,宝公子已经换回官袍,精神抖擞迈着方步,走了进来。
                           李延抬头就问,“你怎么知道,他就是沈落?”
                           宝公子得意,乌纱两侧官翅颤颤,正要答话,门外却有人禀报,“侯爷来了。”
                           阮少卿眼色随之一黯,遗憾地垂头,看手里的钱袋,“侯爷,你果然还是来了。”
                      


                      23楼2010-10-03 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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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爷请看供词。”宝公子不理李延,一味地向帛锦靠近!
                             帛锦擒笑,接过案卷,双手用劲将纸卷从中撕裂;李延冲上前阻止,可惜太迟。只见帛锦手在空中一扬,那碎裂的残纸,一如片片枯叶飘零落地。
                             “侯爷真神,怎么做到的,能再来次吗?”不知什么时候,宝公子已站在帛锦跟前,怀抱一打厚厚的卷宗。
                             李延气闷,帛锦冷哼。
                             宝公子终于瞥见李延的面色,忙陪笑安慰,“没关系,刚刚侯爷撕的是我手抄京城花榜美人的名单。”
                             随后,宝公子又瞧见帛锦极为阴狠的眼神,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滚上胸口。
                             他为难地垂头,“只是拿错了呗,侯爷,不会扣我俸禄吧!”
                             帛锦与李延双双面如死灰,好似阮少卿刚刚讲了个不折不扣的恐怖故事。
                             “侯爷,再撕一次吧。”宝公子又想起了什么,拽拉李延出门。
                             “你要做什么?”李延皱眉。
                             “我再单独欣赏次上司的美貌,你就不必作陪了。”
                             可怜的李延,还没应时地展开任何痛心疾首表情,就已经被宝公子无情地抛在了门外。
                             宝公子利索关门后,心虚地扭头,却发现帛锦在微笑,烛光下居然带出丝许的温润,“你赶他走,究竟想对我说什么?”
                             宝公子转回,双手互藏袖中,低低起音,“兔子脑是巫医针对孕妇难产用的土方,而少年脑仁却是一味药引,传说脑仁攒到二十一个,加上秘方,可治男子无根。”宝公子说到这里,恰当地一停,又继续道,“所以,我开始以为,是宫里宦官犯的案;而设计那夜,却没见主犯,反而节外生枝,来了个高手,脱身时扔银袋做暗器,而我……恰好认出装脏银的袋子是侯爷的。”
                             “继续。”帛锦一手支颐,平静地看着火烛。
                             “就此,我认定线头该在侯爷身上,所以我向李延打听侯爷的过往。”
                             “然后知道了沈落?”
                             “是。我想沈落不肯让侯爷受到半分委屈,所以才会动手害人;而侯爷可能也一时寻不到沈落,又不忍他一再涉险,在催我定案不成后,只好以身犯险触动机关,警示沈落。”
                             阮宝玉说到这里停下了。后面的事情,无需多说。沈落还是执迷不悟,终是落网难逃,而锦衣侯还是为他而来。
                             “听阮少卿的意思,我为他他为我,我们还真是有情有义的一对。”
                             过许久之后帛锦发了声。
                             宝公子连忙点头,就差双眼擒泪。
                             “好故事,真真是个好故事!”
                             又是一个微顿之后帛锦抚掌,姿势倦怠,可这顿巴掌却是拍了许久。
                             “侯爷……”
                             “李延知道多少?”
                             宝公子微一犹疑,正色回复,“他就恼恨侯爷抛不下私情,一味包庇沈落。”
                             帛锦满不在乎地叹了口气,“说了半日,我只想问宝公子,我可否能单独见我那苦命的沈落一面?”
                             宝公子侧头,宝光露齿一笑,“必须有我作陪。”
                        


                        25楼2010-10-03 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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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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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逢。
                               并不激动也不恍如隔世,只是感慨,这一段和他相关的人生终于可以作结。
                               帛锦走到那人跟前坐下,眼神没有波动,仍是那一味的意兴阑珊。
                               对面,这位和他只隔数尺的清秀男子,名字叫做沈落。
                               爱穿素色,发起飚来一顿能吃半拉猪,可却喜欢捧着胃装弱受,这位沈落君煞是有趣。
                               有他做伴,人生是理所当然的不会寂寞。
                               所以那时新帝登基,大难临头,帛锦倒也坦荡。
                               了不得富贵荣华扔下,和这位伪弱受君远走天涯,从此笑笑闹闹,不也就是一辈子。
                               为这个他做了周全安排,先是自己金蝉脱壳,不动声色地人间蒸发,其实就藏在京城。而后等风浪稍平,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走远,放弃追逃,这才传口信给沈落,要他和自己会合,从从容容地浪迹天涯去。
                               那天是数九的最后一日,他记得自己坐在马车,路上看风景,枯枝都抽出了新芽,那绿是这样鲜活,仿佛带着希望,正从他心头萌出。
                               到了约定的地方,沈落已经侯在那里,手里捧着包袱,习惯性地咬着下嘴唇。
                               以前也有过约会,这位沈落君无一例外都会迟到,然后眼睛闪着泪花花:“你不会怪我吧大哥……”
                               帛锦拿他鬼办法都没有,是白白的颠倒众生叱诧风云,到头来却被一只伪弱受骑在头顶。
                               而这一天的情况和以往有所不同,伪弱受君居然没有迟到,早早的在巷口等他。
                               帛锦下了马车,走的近了,这才发觉他浑身颤抖,眼睛里闪着泪花,浑身颤抖,见他后开口,说的居然还是那句。
                               “你不会怪我吧大哥……”
                               当然这是个陷阱,陪沈落一起来的还有新登基的圣上,他骨血至亲的十三叔。
                               也就是这一天,他所拥有的一切都被彻底破碎。
                               包括爱情,包括骄傲,还包括作为一个男人起码的尊严。
                               他记得很清楚,那日他们被双双拿下,然后又被运回宫中,一路上走了起码一个时辰。
                               这一路沈落都在颤抖,抖得像片风中残叶。
                               而他那时痴惘,到最后居然不忍,伸出一只手来,去握住了他肩,一直握到目的地到达。
                               目的地在皇宫,是一间阴冷潮湿的黑屋,屋子最特别之处就是正中一张大台。
                               这间屋子没有匾牌,但宫里人都知道它是什么所在,给它起名,叫做净身房。
                               帛锦被捆住四肢,大字型开着,就这样被绑在了那张冰凉的大台上。
                               咫尺之外的圣上带笑,笑的是这样玩味。
                               他说:“记得有人曾跟我提过,要毁掉一个骄傲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碾碎他的尊严。”
                               说完他便俯身,撩开帛锦衣摆,又亲手替他褪下绸裤。
                               那一刻帛锦就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


                          26楼2010-10-03 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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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毁灭他的自尊,通过所爱之手,这法子的确高明至极。
                                 也就从那一刻起,时间永远停顿。
                                 只要一闭上眼,他就能清楚看见沈落,看见他手里握着那把弯刀,眼泪纵横流了一脸,一边颤抖一边向他两腿间走来,嘴里重复着这样两句。
                                 “我也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
                                 “你不要怪我大哥,真的不要怪我。”
                                 …………
                                 如果那日弯刀向上,眼前这人能够顾念他一分,将刀插入他心脏,保全了他最最起码的尊严,他都会如他所言,不去怨他恨他。
                                 可惜的是他没有。
                                 为了保全自己,拿着一枚冷刀,亲手将他净身。
                                 这便是他计划着要共渡一生的所谓爱人,阮少卿口中那有情有义的沈落君。
                                 故事大抵就是如此吧。
                                 这是个死局,那一刀割下,他心寒凉,可不能否认,挥刀的沈落也备受熬煎。
                                 事后他设法逃出宫去,失踪三年,又冒大险取少年脑仁做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他很愧疚,也撕心裂肺无处容身。
                                 所以,三年过去,两人第一次重逢,帛锦听见的还是这句。
                                 “我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如果不那么做,不止是我,我全家都会死得很惨!”
                            


                            27楼2010-10-03 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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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三年之前一模一样。
                                   有所不同的是,现在的帛锦有了气力,听见这句,能够牵起嘴角无声的冷笑。
                                   无所谓恨也无所谓怨叹,心若凉了,怨恨感叹,都会觉得太费气力。
                                   所以他只是冷笑。
                                   而沈落的情绪则明显激动得多,略顿片刻后人冲上来,俯在他脚下,一边仰头:“只差三个人,我的药就要配成,你弄我出去,到时候你那里就可以重新长出来,我们就可以重新开始。”
                                   帛锦闻言又笑:“是谁告诉你这个方子,你就真的相信?”
                                   “我能配出来的。你莫忘了,我是举国数一数二的方士,是先皇御用的炼丹师!”
                                   帛锦不语,缓缓眨眼,睫毛隔断光线,眼底沉沉,里面是世上至深的黑暗。
                                   “你以为,你亲手割断的我的男根,会因为你一颗仙丹,就重新生长出来?就好像你亲手割断的情分,会因为你这一场愧疚,就可以重新来过?”
                                   过了许久他才道,冷冷一句,无所谓怨恨感叹,只是很单纯的讥诮。
                              


                              28楼2010-10-03 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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