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无杀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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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骑马一边做梦,梦里父亲变成了垄上的农夫,抓起青麦他忧忧地同我说咱们父子一场互相担待些有什么不好,你要到远离麦田的战场去我不能阻挡,只是希望你心里仍像春耕的光一样热,不至使心冻成一块再也无法发芽的铁。我冷笑着把我爹踹飞我告诉他:铁可以拧成花,但绝对不能发芽,哈哈这就是我们农民的君臣纲常。低头找到一块比圣贤的德行还纯洁的空余我踩上去,现在它也只是曾经纯洁。歪着头瞥道,“冯谖有三窟之效,监丞——是把我当兔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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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我都喜欢用这种尖锐冷静的一端将自己划分出来,就像魏晋年代末端,太学里还抓着一点文艺叛逆的末潮。冷静冷得发抖的时候,她却圣人般地要求我保留一颗小小的心。钟遗声的话实则比春风还柔软,先贤们说兰花就是这样变成的,令人忘俗。春天的植物快死完了,宫里却还开着鲜花。只是因为太纯洁、太清幽,所以让人几乎忘记了,甫才过去了一个多么严苛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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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看见霍危的时候他就在杀人,他眼睛狭长,笑起来就露出两条血色的眼睑,五官歪曲到极致就率真到足够烧毁一切。我们谈论战争就像谈论一位深藏的爱人,同她系臂结榻时激烈得停不下来,连刺穿双眼自我毁坏的时候也激烈得停不下来,好像人间真如泥犁一般被正被火灼刀割,还在热,却明明都是余火。到了最后所有罪恶都指向自己,傻得不仅是霍危,连我都相信了真的是死亡在令我们痛和痛快,连存活都有了一种反义上的美丽。那红给了我们非常神秘的力量:有力,致死,几乎能真的刺瞎双眼。——“永远有比春风更美的东西,秦州战场的刀剑会给我们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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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忽然发出一阵莫可名状的怪笑,或许是睡眠的缺乏使我懒得笑出来,但是钟鸣疏真的很好笑。整座花萼相辉楼的愉悦,就这样消失在无尽的秋风之中。事实上我拒绝以一种不健康的姿态仰望父亲,那些诗笺不是我的,那些百姓也不是我的,只有刀剑能守护住的,才是我的。蔑笑一声,因为圣人确定了君臣这一古典关系的存在,致使父亲这个词的岔音与意义总有一个永不愿弥合的缝隙。撩袍登马,挥鞭前很平静地付他一眼,“那本王便看看,大人将要如何……”低头笑道,“为我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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