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暮。
斜阳若劫火,肆意纵烧,而使金瓦雕甍,万物生生,俱作炉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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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发有些乱了,我将玉篦一点,叫她坐于镜前。尚未至掌灯时分,一片霞色入牗,我掌中挽着一握乌发,篦齿浸入,替她理顺、绾罢。
璧珠赤瑚,瑙玉沉香,于我早就泯然枯冗,镜中照出她的脸,那是四九城里难得的一道亮色,如今,要见一面也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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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撷发间金杏逐鹤,垂坠的珠饰,去簪她鬓边。去罢,我对她说,宫门将下钥了。
“周昀。”
她回过首,我无言相付,心事如缺角的月,由她带出宫墙,也算迢遰完满。我向她一笑:
“便盼你,溶溶松风,团团春月,无事小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