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斯】
（眉头微皱，右手微拢成拳抵至鼻下轻咳两声，沙哑着嗓音问候）咳咳、早安洛伦兹教授…

【阿尔瓦】
（听出你嗓音中的沙哑，看着你的神色具是温柔的无奈和担忧）“你昨晚一定又在实验室睡着了。”（尽管你已换好毕业日礼服，还是轻轻为你的脖颈绕上一圈厚实的毛绒围巾）“看来下次我有必要让看守在夜间对实验室进行上锁管理。”

【卢卡斯】
（抬手挠挠有些凌乱的头发，咧嘴憨笑试图掩饰脸上倦意）“我很乐意为科学服务，”
（看人手中围巾配合着微抬下颌露出脖颈方便人为自己戴上）上面带着主人的体温，暖暖的…
（又闻人言，拉回思绪，觉察言语中的关心仰面对人露出一个信誓旦旦的笑容再度开口）“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眸底隐着几不可察的狡黠）上锁也是徒劳，我会偷溜进来

【阿尔瓦】
“我知道你对科学拥有极大的热情，但你也应当先服务好自己。”（似是诫说，可语气有几分纵容和宠溺。抬手为你整理好些许凌乱的头发，见你裹在围巾里的舒服模样不禁付之一笑，含着说不出的情绪，轻声的）“毕业日快乐，——小洛伦兹。”（祝福话语未落，便抽身推开大门，留下一句喊着调侃意味的话语）“当然，如果你敢像你说的那样偷溜进去，我可能会以延长你的毕业时间作为惩罚。”

【卢卡斯】
“谢谢老师的祝福，以后我会注意善待自己，同时也会不负小洛伦兹称号争取在新学期拿出更多好成绩！”（顿了顿，笑颜逐渐收拢）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我需要向老师坦白…”（微微垂首，双目缓闔，垂于身侧的双手紧攥衣角下摆，深吸一口气再重重呼出，复又睁眼仰面直视人）“其实前几日，我在老师的抽屉里看到了一样东西——一份夹有拍卖会中标书的永动机手稿。”
（至此抿唇不再言语，胸口的鼓动却震耳欲聋）怎么办怎么办，作出私自翻动他人物品这么不绅士的行为老师肯定对我很失望，但是做都做了，说也说了，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阿尔瓦】
（听了你的话神色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微微挑起眉头，没有想到你会主动的坦白。那份永动机手稿的价格不菲，但大多是拍卖行一贯的炒作，实际价值远远低于拍卖价，我拿到手中进行仔细的阅读后得出来这样的结论）“你对这手稿很感兴趣吗？卢卡斯？”

【卢卡斯】
（对于人并未追责声讨表露些许诧异，但好歹是松了口气，继而摇头否定）“那些计算过程看似完美，但结果不难预料，都会以失败告终。实不相瞒，那份手稿出自于我的父亲——赫尔曼，或许您早就知道这件事，至于您先前为何没有提及，我想您自然有您的顾虑。”（言谈间不慎与人眼神交会，试图洞悉人眸中信息）
（看人并未有打断的意思，便继续发言）“包括手稿上对您的指控我也看到了——当然，相比那个抛妻弃子的家伙我更愿意相信老师您的人品。”
“我不知道您高价入手那份手稿的用意为何，但听闻您曾在博览会上展出过永动机模型，我合理怀疑您对于过去参与的研究还存有一些念想。近日我参照那份手稿进行了多次关于永动机的实验，所有的过程及结论都在这里，”（转身取来桌案上一份昨晚熬夜整理妥当的报告双手呈递给人，抬头直视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音量提高几分）“我很抱歉将研究院有限的资源浪费在一纸空谈上，旨在向您证实永动机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它违反了基本物理定律。作为您的实验助手，我想我有职责阻止您走错研究方向。”
验证一个错误的猜想何尝不是一个科学家的职责呢？如果能得到老师的赞赏就再好不过了

【阿尔瓦】
（指尖轻轻一颤，不可思议的看着你。这孩子冷静的模样令人吃惊，我见过你在永动机的研究上竭尽全力的构思与投入，也见过你父亲为这所谓的一纸空谈和仅存于乌托邦的幻想疯魔且不成活，我原以为你会无视我的阻拦、恣睢对待我的深忧，久久凝视这个深渊不愿回头一如背上你父亲巴尔萨克那样的诅咒，可你没有。讶异使我怔愣，错误的判断使我羞愧，对往昔的痛苦令我哑然，而看到你真挚的眼神，我感到由衷的踏实和轻快。）“卢卡斯，我十分高兴地听到你这番话语……”（我还想要说些什么，就感到如鲠在喉。我不愿在你面前失态，只能附掌于你的肩头）“……我很高兴，卢卡斯。我将今日这番谈话看作你送给老师的毕业礼…”（指尖有些颤抖的接过你的研究报告）
（指尖有些颤抖的接过你的调查报告，视线快速的扫过数字、英文、符号，原来你昨夜为此，而感染了今日的风寒吗？小卢卡斯？我看着综述中的“不成立”三个字眼，只觉得那是比年少时期读过的莎翁十四行诗还要优美而触动心弦，他不会犯错了，他认可了热力学第二定律，也认可了自己本就应该光明璀璨的人生，他不会再像赫尔曼一样偏执、疯狂、抛弃人性，也不会利用我。我怀着此生从未有过的剧烈心情，给了卢卡斯一个拥抱。我从未这么做过，尽管今天也克制于礼节之内，但我难得没有因这样表达情感的举动而感到羞耻和尴尬。我松开了这个孩子，看着他澄澈的眼睛，温柔而意味深长）“卢卡斯，你要记住，你会前途无量。”

【卢卡斯】
老师的模样…有点奇怪…无论是略带沉闷断断续续的话语，还是突如其来的拥抱，都异于往常，那双微颤的双眸仿佛越过了眼前的我看向另一个时空的什么东西。
（眨眨眼，满腹疑惑）
较之于那一句句认可与期许，则更关心另一个问题
（凑近人低声询问）“那老师你…不会去研究永动机了对吗？”

【阿尔瓦】
（倏地松手，整理好失态的情绪，一贯平静的眼中此刻溢着笑意，对你的提问慷慨的赞同）“那本就是人类为满足无穷的欲念的产物，即使真的存在，也会带来痛苦。”（打开抽屉抽出那份看似珍贵的手稿，当着你的面将它扔进烛碗之中，火光跃动，飞蛾终于不再执着。）“这东西不值得存在。卢卡斯，真正应该得到完善保存的，是你的这一篇论文。”

【卢卡斯】
（听到肯定的答复再瞧那燃烧卷曲成灰的手稿，且看人神情并未露半点为难之色）如此想来是我多虑了…（久悬心头的石块终是稳稳落了地，获得在意之人首肯的喜悦溢于言表，语气亦是轻快不少）“很荣幸我的研究报告能得到您的认可，但在不久的将来我会有更为杰出的、完完全全属于我个人的成就，届时老师再将其收做藏品也不迟。”

【阿尔瓦】
（笑意从嘴角更深的化进心底，看着你的目光如同看着窗外那株新生的小小忍冬，充满期许和赞赏）“我自然无比的信任你，卢卡斯，我相信你的前途一片光明，我会亲眼见证——这是我的幸事。”（抬眼看了一眼钟表）“或许我们该出发了。为你的毕业日庆贺。”

【卢卡斯】
（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挺起胸膛，踌躇满志）“我定不会让您失望！”
请您务必见证我的成长，我的成功，直到能够与您比肩而立
（经人提醒后摘下围巾挂在衣架上，取来领花，尝试了几次都没能系好）没有镜子做参照物好难完成…
（索性递给人，面露难色）“老师，这个，能麻烦您帮我系一下吗？”

【阿尔瓦】
（接过棕褐丝质的精美礼花装饰，走到这孩子的身后，轻柔的将那些繁复的固定丝线同衣领打理妥帖，指尖翻飞的系了一个蝴蝶结）“好了。”（看了眼水晶温度计，思忖片刻还是将披巾展开，不容分说的用它裹住你有些单薄的身体）“等到会场再取下来。不然你的风寒会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