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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她,病与梦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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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很美呀……可惜秋风萧瑟,让落日更显惆怅。”我随意地说道。
“我在我心的孤寂里,感觉到它的叹息……”她轻声呢喃。
“哦?你也读过啊,那真的太好了。所以为什么要叹息呢?因为病痛的折磨吗?”
“我……不是这样的……”
“那便是无人理解的苦痛了吧?对吧?”
“嗯……”
“老师不理解,同学不理解,就连最亲近的父母,也是不理解的,对吧?”
“……”
“所以只能压抑着,封闭着,把情感注入文字里,写下诗句,灵感,然后体验小说里的人生,诗集里的美好……想要将这样的美好分享,转过头来,却孤身一人,对吗?”
我承认我情感有些激动,不知不觉越说越多,没有察觉到她的动作。
她把长发轻轻撩起,用无光的眼神扫了我一眼,清泪早已盈满了眼眶。
一时我有些不知所措。
“啊啊抱歉,我只是说得有些激动了,抱歉没有注意到……”
“没……没事……”
她说完这句话后,好似突然下定了什么决心,迅速的将浅蓝色的笔记本收起,然后向楼梯上走了两步,转头对我说轻声的说道:
“走吗?”
苍穹的边际,投射出刺目的金光,透过她耳边被秋风撩起的发丝,将她的身影模糊于金色之下,印染在我记忆的画廊……
回过神来,已经被她带到了医院的天台上。
铁丝网状的护栏前方,是绚烂的残阳,地平线上最后几抹微光刺破铁丝网的罅隙,将她的憔悴苍白的脸染上金色的光芒。
秋风击打着她薄弱的身形,她泪水将干的眼望向我,带着淡然……淡如清水一般的浅笑,道:
“美吗?”
“我言秋日胜春朝。”
她浅浅地笑了。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她说完这句话后,那地平线上最后几抹微光也悄然而逝了……
“你看,天边已披上晚霞,‘暮色降临在寂静的秋林,正如忧思在我心中平静’……
所以,走吧。”
她从沉醉于美景中的状态回过神来,脸上微微带了点血色,不再是病态的苍白色。
“啊,加个联系方式如何?”
我冒昧的问道。
“嗯……”
接下来就到了她的休息时间,我该走了。
在相遇的地方,没有多言,我们就分离了。
后来。
少女翻开了书页,用钢笔写下只给自己看的话语。
「秋风萧瑟,秋空晴朗。
今日黄昏之时初见。
不知情从何起,竟相谈甚欢。
初见非终见。
纵仓促别离,我意未平。」
精致的钢笔笔尖停于此,看来她有些累了,又躺在病床上陷入独自一人的精神困局。

……
我回到了家。
倍感无趣地拿着手机,无所事事。
暑假的每一夜,都是如此无趣。
不会有人叫我一起打游戏,不会有人主动找我聊天,不会有人要和我去什么地方。
我有的,只是隔着玻璃障壁的虚拟世界。
可虚拟终究难以慰藉空荡荡的心。
就在我刚放下手机打算拿一本书来看时。
手机一阵震动。
我打开一看,是她,那个在医院后的废弃庭院里偶遇的少女。
初见,便再难忘怀。
那,太好了,我拿起手机,点开了社交软件。
“你好呀”
“你好。”
“啊,可以叫我小晞。”
……
就这样,同样无聊的我们一直聊,一直聊……
恍然如梦,我发觉窗外天色已经泛蓝。
在不知不觉间,我们就这样聊了一夜。
在网络上的她与现实截然不同,充满了活力。
也许当她的病痛与压抑全得释放之时,她就是那样的吧。
换句话说,也许网络上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吧。
与此同时。
病房里静得只有晨风划过窗户的声音。
「翻来覆去的不眠间。
我最终迈出了一步。
这一次,黎明悄然而至。
祂的幽幽蓝光。
并未送我心的悲伤。
只留下了难得的回忆。
在我望向窗外叹息之时
我也会心藏思绪
因为有人相隔在彼方
与我一同叹息。」
蓝色的墨水缓缓洇入轻薄的纸张。
晨光悄然洒落。

……
我起了个大早,准备去医院探望小晞。
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做,假期作业我也早早写完。
所以,去找她便成了我的计划首选。
就这样,随意吃了些面包后,简单洗漱和打理,我便出了门。
朝霞,
是晨光为白云温柔装扮的灿烂裙裾。
我欣喜的快步走着,走在早晨清冷的街上。
人很少,更多时候听到的,
不是那车流与人声的喧杂,
是那秋风在耳旁的轻吟。
秋风旋起枯黄的落叶,击打着冰冷的水泥地,
混着偶尔遇见的清洁工呼出的雾气,
秋风轻灵的,也是冰冷的,
轻抚他们沧桑的面颊,
只让他们吐露一些微不可查的叹息。
那位少女,那些行人,这些劳动者,这个社会的底层,都在叹息。
叹息声回荡在冰冷的城市里。
而这时,少女从病床上坐起。
在吃早饭之前,她先好好地欣赏了一下窗外美丽的朝霞。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久久未见朝霞。今天去找风聊聊吧。」抓着那不算太厚的浅蓝色笔记本,她便往天台走去。天台上的风很大,快要将我吹倒。她用左手遮住眼睛。从透过指缝仰望朝霞。有种想要触摸朝霞的感觉,所以她将左手伸起,在绚丽的空中划动。
忽然,有阵不寻常的脚步传来。虽然风很大,但她还是能依稀辩认出声音是从铁梯上发出的。我赶忙往我上来的地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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