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这日清晨,天凉微阴,湖面微风,涟漪万点。近岸莲叶出水,远山飞鸟掠过。岸边的柔弱柳枝,也依风轻轻摆动,无力地向着湖面招展。平日里的湖边,还有些闲人游荡,坐亭观景,入水泛舟,皆亦有之。不过此时许是时辰尚早,或是天阴风凉,四下也都没什么人。只有一白衣女子,手撑一把白色油纸伞,在岸边悠然踱步。细看伞上,描有图案,两三柳枝随风轻摆,其间一只飞燕穿过,淡墨点绿,跃然伞上。再看身上,白袍曲裾,下摆露出水绿衬裙。款款而行,如扶风弱柳。
女子在岸边悠闲地来回几趟,忽然停住,左手撑伞,右手握住伞柄底端,向下一拉,抽出一柄细剑,原是伞中剑。左手再把手中伞向上轻轻一抛,挂到岸边树梢上,右手持剑在岸边舞动起来。刺削劈划,手动腕转;闪转腾挪,脚踏步移。身如白练流转,腰似软枝灵便。只见她手腕抖动,挽起剑花,细长银剑多了几重残影,剑光闪闪,如银飞旋。霎时停住,翻转手腕把剑转到臂后立起,右脚踏地左手向上一伸,身体轻飘而起,带动衣袂猎猎作响,高高跃起左手握住树上纸伞,借着纸伞的阻力轻飘飘落下,右手倒转剑身朝前,在空中比比划划,如同写字一般,甚是优雅。及至落地,好像字也写完,不知这是写字还是某种剑招。女子把伞一抬,露出娇笑,眉目清秀,意带狡黠。不过尚未脱去稚气,想来年纪不大。
“嗯哼~”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清嗓之音,白衣少女一惊,赶紧转过身去,发现身后岸边早有一人站着,一身宝蓝深衣,体态修长,身姿袅娜,青丝作成凌虚髻,眉顺如水眸透柔光,面似凝脂不见瑕,气如柔波还带怯。背负长剑,抱肩而立。是一不识之女子。
白衣少女讶异之余,忙作镇定,右手一抬剑指对方,嗔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蓝衣女子边思边作答:“嗯…这个嘛…在下清晨游历至此,本欲寻一处清静地,不想惊扰小姐雅兴,实是罪过…”白衣少女细察对面的陌生女子,容貌清雅,气度沉稳,又带有一丝羞怯,不觉心生亲近之感。手腕翻转把剑立于身后,莞尔道:“哦,原是如此…”这时对面女子又开口道:“适才见小姐舞剑,身姿飘逸,手法灵动,舞动起来甚为风雅,倒是三分像练剑,七分似舞蹈了。”白衣少女听闻有人说自己姿态优美,自是欣喜,不过又觉其话中似有轻视之意,也有点不快,道:“哎,你是说我这剑法是只可观之而难为所用么?”蓝衣女子道:“武学之道强弱高下,本与美观与否无干。高者不一定雅观,拙姿笨相也不见得凌厉。”白衣少女心下道:“既如此,我这剑招既雅致,也不见得就不厉害吧。不管如何,好看总强过难看。”忽然瞥见蓝衣女子身后长剑,白衣少女一时冲动,道:“足下亦身负长剑,想必也是习武之人…”话出口才想到,刚刚那人都说了武学之道云云,自是个中里手,怎会不是习武之人,自己这话全然是废话了。不过也罢了,继续说道:“不知这位大姐身手如何,可否让我见识一下。”蓝衣女子刚才见白衣少女演武一番,心中已有底细,知她武功虽是尚可,但比自己显是不如,但不知此子底细,冒然出手恐有不妥。正思量时,对面少女已不耐烦:“喂,在下向你讨教,接招吧!”脚下一个垫步,右手持剑直刺,身形飘忽已向蓝衣女子冲去,蓝衣女子轻轻闪过,道:“哎,等等,还未请教小姐名姓,家居何处…”白衣少女回过身来,笑道:“那么这位大姐又是姓甚名谁,所从何来呢?”“这个…”蓝衣女子实是还不想透露自己身份,还在沉思。对面道:“好啦,比试一下武功,又非以命相搏,何故多虑。”蓝衣女子闻到,心想既是如此,简单过几招也罢,大不了自己轻身离去,亦应无妨。于是沉下心来,摆好姿势,说道:“好吧,那我就领教妹妹几招。”白衣少女见状,心中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这位蓝衣姐姐有种亲切感,但是好像又没来由。总之心下略喜,轻轻盈盈飘过去,脸上带笑,道:“姐姐准备了。”把左手中的油纸伞往上一抛,还是挂在树枝上。剑走中路,轻轻飘飘,蓝衣女子侧身一闪。白衣剑顺势向右横扫,蓝衣低头躲过。白衣剑再向左扫回,蓝衣脚下用力,向后撤去。白衣少女心想果然是常见套路,继续挺剑直刺,这次势急速猛,蓝衣女子快速旋转身形,闪到白衣少女身后。白衣少女转身也迅,随身转右手持剑从上劈下,此时蓝衣女子正背对少女,见她不待转身,右手握住身后剑柄,刷的一下抽出一半,正好挡下下劈之剑。白衣少女一惊退回,蓝衣女子顺势转身将长剑抽出,斜指侧下,立于对面。白衣少女暗道“好俊的身手”,这也激起了她的战意,出招愈发迅捷凌厉。只见她轻轻跃起,从上直刺取其面门。蓝衣女子横剑一档,剑身正好抵住剑尖。白衣少女以剑尖轻轻借力跃向蓝衣女子身后,落地后刚转过身,只见一柄剑已递来,看起来平平无奇。白衣少女向右侧身用剑将来剑向左一拨,蓝衣女子回剑向右横扫白衣少女下盘,白衣少女轻轻跃起,向蓝衣女子头上踩去,蓝衣女子左手架掌一档,轻轻一托,白衣少女向上飞起,在空中调转朝下,用剑直刺下来。蓝衣女子轻轻侧身闪过,白衣少女直刺入地,蓝衣女子欲出掌击白衣少女腰间,不想白衣少女双腿弯下来取蓝衣女子面部,蓝衣女子急忙用手招架。而白衣少女又反身用剑借地面之力上挑,惊得蓝衣女子急速后撤,堪堪躲过,而白衣少女则顺势起身,用手理了理有点散乱的头发,面露得意之色。蓝衣女子心想:“这个妹妹身手不俗,虽不及自己,也有些灵气。”于是有意试探,认真起来。笑道:“哎,你过来呀~”白衣少女正有点得意,继续进招。只见其翻腕把剑收于臂后,脚下轻点地面,倏地贴地飘来,却伸左手要拿蓝衣女子肩膀。蓝衣女子见状心道:“要跟我比拳脚么?”,于是也把剑翻转收于身后,侧身闪过来抓。白衣少女直抓不着,顺势横抓,蓝衣女子伸手挡下,却以迅疾之势反抓白衣少女手腕,这一下如电急速,白衣少女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已被抓住,用力挣脱,才发觉对方之爪力惊人,丝毫挣脱不得,不得已还是出剑来削。而蓝衣女子早有准备,横剑挡下。白衣少女扫其下盘,蓝衣女子顺势跃起,翻转身体于白衣少女之上,手还牢牢抓着白衣少女手腕,身体却倒立在白衣少女上方。白衣少女举剑劈砍,蓝衣女子则皆用剑挡下。此时看起来白衣少女已难以破解,蓝衣女子则心中得意。白衣少女正无奈之际,忽然心生一计,猛地向后撤步,因为速度缘故,在上方的蓝衣女子有点不稳。白衣少女又忽地往前冲去,愈发让蓝衣女子抓不稳。蓝衣女子见状,知自己功力不够,在这种情况下难以保持稳定,故抓住白衣少女手腕的手松手,并在其手腕上一拍,借力向上高高跃起,这一记动作势沉力猛,震得双方衣袂作响。白衣少女心生怯意,不知对方意欲何为。只见蓝衣女子双手握剑直冲下来,白衣少女欲学蓝衣女子闪过自己那招的情形要侧身闪过,不料蓝衣女子剑还未至,已在空中变招,回剑缩身成一团,在空中倒旋,借力飞向白衣少女上方。白衣少女还未站定,蓝衣女子已双脚踏在其双肩之上,持剑下落已抵至白衣少女上方。白衣少女有点怔住了,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呆呆立在原地。
蓝衣女子纵身跳下来,把剑往身后一插收起,双手作揖道:“在下鲁莽,还请见谅。”白衣少女回过身来,有点怏怏地说道:“还是你厉害,小女子学艺尚浅,见笑见笑。”说着起身把挂在树上的油纸伞取下,把剑收入伞中。再把伞往身上一靠,一副撑伞闲游的模样。“这位小妹…”蓝衣女子刚开口,白衣少女悠然笑道:“哎,你怎么知道你比我大呀?”蓝衣女子笑道:“看小姐样貌,我只是猜测,却是有点臆断了。还未请教。…我今年方十九。”白衣少女听闻,有点欣喜,说道:“看你有点稳重,也不过才十九,只比我大一岁。”蓝衣女子听后笑道:“呵呵,看来称呼你为小妹还是没说错。”白衣少女道:“姐姐是从何而来,看来不似这江南人士。”蓝衣女子道:“我是北方人,游历至此。”白衣少女说:“姐姐芳名,可否相告?”蓝衣女子沉吟一下,说道:“你我相交尚浅,不如…”白衣少女有点不悦:“相告名姓,有何难处?”蓝衣女子道:“不如明日你我还在此相会,到时再把名姓相告。”白衣少女道:“我就住在附近,大姐所居何处?”蓝衣女子道:“也是在附近客栈。”白衣少女道:“那好,我们可以在此相会几日,再切磋一下武艺。江南风物美景不知姐姐有意观赏否,妹妹可以作陪同览。”蓝衣女子道:“江南水乡之地自与北地不同,清幽雅致,妙不胜数。多谢小妹盛情,我自会好好欣赏一番。”
“嗯,”白衣少女道,一边跟蓝衣女子在湖边闲步起来。“刚才大姐用的最后那一招,好生惊人,不知是何招数?”蓝衣女子道:“那也算是我目前的一招绝学,要领在于空中的变招。人于空中无处借力,要想变招则需深厚功力。练好此招自会出其不意,才能制胜。”“哦…”白衣少女若有所思地说,“不过,当时如果我不躲闪,而是用剑抵挡,又当如何?”蓝衣女子道:“用剑来挡,更易借力变招,还是一样。”“那我要后撤远离,又该如何?”“如果远离,自是难攻,不过也可保全自身。”“那如果对方用远程兵刃呢?”蓝衣女子道:“那应该可以挡下吧…这个还要看个人功力如何。武学终究要以功力论高下。”白衣少女喃喃道:“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家父常挂在嘴边。”“嗯嗯,正是此理。”蓝衣女子道。
二人又闲逛一会儿,这时阴云渐消,天渐渐亮起来,湖边四周好像也开始有些人了。蓝衣女子道:“今日到此吧,明日此时咱们再在这里相会。”白衣少女也觉应该回家,便说道:“嗯,明日此时我在这里等大姐,到时可要告诉我名字哦~”蓝衣女子笑道:“自然。”于是轻点地面,轻身飘然离去。白衣少女目送蓝衣背影,心中好像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她想,这个女子…姐姐,总让我感觉有种莫名的异样的感觉,有点亲切,但又有点陌生…或者说是神秘。不过,既是初次见面,自然会陌生的。或许是她的气质有点吸引我。无论如何,明日见到她再说吧。怀着此种心情,少女回家去了。
第二日,清晨,天依旧是阴云濛濛的,白衣少女撑着白色油纸伞,闲庭信步地来到湖边。这时时间尚早,少女独自在岸边徘徊。但是却迟迟等不到要见之人。日已高升,少女只好有点失落地回家了。第三日又到此,依旧不见人。之后几日,白衣少女再也等不到那天见到的蓝衣女子,那天约定的相告名字,恐怕只能成为一个实现不了的梦话。此后,少女还是时常会到湖边来,不管是清晨还是午间,傍晚或者晚间,却再也没有遇到那天的那人。或许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永远迷失了吧。
这日清晨,天凉微阴,湖面微风,涟漪万点。近岸莲叶出水,远山飞鸟掠过。岸边的柔弱柳枝,也依风轻轻摆动,无力地向着湖面招展。平日里的湖边,还有些闲人游荡,坐亭观景,入水泛舟,皆亦有之。不过此时许是时辰尚早,或是天阴风凉,四下也都没什么人。只有一白衣女子,手撑一把白色油纸伞,在岸边悠然踱步。细看伞上,描有图案,两三柳枝随风轻摆,其间一只飞燕穿过,淡墨点绿,跃然伞上。再看身上,白袍曲裾,下摆露出水绿衬裙。款款而行,如扶风弱柳。
女子在岸边悠闲地来回几趟,忽然停住,左手撑伞,右手握住伞柄底端,向下一拉,抽出一柄细剑,原是伞中剑。左手再把手中伞向上轻轻一抛,挂到岸边树梢上,右手持剑在岸边舞动起来。刺削劈划,手动腕转;闪转腾挪,脚踏步移。身如白练流转,腰似软枝灵便。只见她手腕抖动,挽起剑花,细长银剑多了几重残影,剑光闪闪,如银飞旋。霎时停住,翻转手腕把剑转到臂后立起,右脚踏地左手向上一伸,身体轻飘而起,带动衣袂猎猎作响,高高跃起左手握住树上纸伞,借着纸伞的阻力轻飘飘落下,右手倒转剑身朝前,在空中比比划划,如同写字一般,甚是优雅。及至落地,好像字也写完,不知这是写字还是某种剑招。女子把伞一抬,露出娇笑,眉目清秀,意带狡黠。不过尚未脱去稚气,想来年纪不大。
“嗯哼~”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清嗓之音,白衣少女一惊,赶紧转过身去,发现身后岸边早有一人站着,一身宝蓝深衣,体态修长,身姿袅娜,青丝作成凌虚髻,眉顺如水眸透柔光,面似凝脂不见瑕,气如柔波还带怯。背负长剑,抱肩而立。是一不识之女子。
白衣少女讶异之余,忙作镇定,右手一抬剑指对方,嗔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蓝衣女子边思边作答:“嗯…这个嘛…在下清晨游历至此,本欲寻一处清静地,不想惊扰小姐雅兴,实是罪过…”白衣少女细察对面的陌生女子,容貌清雅,气度沉稳,又带有一丝羞怯,不觉心生亲近之感。手腕翻转把剑立于身后,莞尔道:“哦,原是如此…”这时对面女子又开口道:“适才见小姐舞剑,身姿飘逸,手法灵动,舞动起来甚为风雅,倒是三分像练剑,七分似舞蹈了。”白衣少女听闻有人说自己姿态优美,自是欣喜,不过又觉其话中似有轻视之意,也有点不快,道:“哎,你是说我这剑法是只可观之而难为所用么?”蓝衣女子道:“武学之道强弱高下,本与美观与否无干。高者不一定雅观,拙姿笨相也不见得凌厉。”白衣少女心下道:“既如此,我这剑招既雅致,也不见得就不厉害吧。不管如何,好看总强过难看。”忽然瞥见蓝衣女子身后长剑,白衣少女一时冲动,道:“足下亦身负长剑,想必也是习武之人…”话出口才想到,刚刚那人都说了武学之道云云,自是个中里手,怎会不是习武之人,自己这话全然是废话了。不过也罢了,继续说道:“不知这位大姐身手如何,可否让我见识一下。”蓝衣女子刚才见白衣少女演武一番,心中已有底细,知她武功虽是尚可,但比自己显是不如,但不知此子底细,冒然出手恐有不妥。正思量时,对面少女已不耐烦:“喂,在下向你讨教,接招吧!”脚下一个垫步,右手持剑直刺,身形飘忽已向蓝衣女子冲去,蓝衣女子轻轻闪过,道:“哎,等等,还未请教小姐名姓,家居何处…”白衣少女回过身来,笑道:“那么这位大姐又是姓甚名谁,所从何来呢?”“这个…”蓝衣女子实是还不想透露自己身份,还在沉思。对面道:“好啦,比试一下武功,又非以命相搏,何故多虑。”蓝衣女子闻到,心想既是如此,简单过几招也罢,大不了自己轻身离去,亦应无妨。于是沉下心来,摆好姿势,说道:“好吧,那我就领教妹妹几招。”白衣少女见状,心中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这位蓝衣姐姐有种亲切感,但是好像又没来由。总之心下略喜,轻轻盈盈飘过去,脸上带笑,道:“姐姐准备了。”把左手中的油纸伞往上一抛,还是挂在树枝上。剑走中路,轻轻飘飘,蓝衣女子侧身一闪。白衣剑顺势向右横扫,蓝衣低头躲过。白衣剑再向左扫回,蓝衣脚下用力,向后撤去。白衣少女心想果然是常见套路,继续挺剑直刺,这次势急速猛,蓝衣女子快速旋转身形,闪到白衣少女身后。白衣少女转身也迅,随身转右手持剑从上劈下,此时蓝衣女子正背对少女,见她不待转身,右手握住身后剑柄,刷的一下抽出一半,正好挡下下劈之剑。白衣少女一惊退回,蓝衣女子顺势转身将长剑抽出,斜指侧下,立于对面。白衣少女暗道“好俊的身手”,这也激起了她的战意,出招愈发迅捷凌厉。只见她轻轻跃起,从上直刺取其面门。蓝衣女子横剑一档,剑身正好抵住剑尖。白衣少女以剑尖轻轻借力跃向蓝衣女子身后,落地后刚转过身,只见一柄剑已递来,看起来平平无奇。白衣少女向右侧身用剑将来剑向左一拨,蓝衣女子回剑向右横扫白衣少女下盘,白衣少女轻轻跃起,向蓝衣女子头上踩去,蓝衣女子左手架掌一档,轻轻一托,白衣少女向上飞起,在空中调转朝下,用剑直刺下来。蓝衣女子轻轻侧身闪过,白衣少女直刺入地,蓝衣女子欲出掌击白衣少女腰间,不想白衣少女双腿弯下来取蓝衣女子面部,蓝衣女子急忙用手招架。而白衣少女又反身用剑借地面之力上挑,惊得蓝衣女子急速后撤,堪堪躲过,而白衣少女则顺势起身,用手理了理有点散乱的头发,面露得意之色。蓝衣女子心想:“这个妹妹身手不俗,虽不及自己,也有些灵气。”于是有意试探,认真起来。笑道:“哎,你过来呀~”白衣少女正有点得意,继续进招。只见其翻腕把剑收于臂后,脚下轻点地面,倏地贴地飘来,却伸左手要拿蓝衣女子肩膀。蓝衣女子见状心道:“要跟我比拳脚么?”,于是也把剑翻转收于身后,侧身闪过来抓。白衣少女直抓不着,顺势横抓,蓝衣女子伸手挡下,却以迅疾之势反抓白衣少女手腕,这一下如电急速,白衣少女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已被抓住,用力挣脱,才发觉对方之爪力惊人,丝毫挣脱不得,不得已还是出剑来削。而蓝衣女子早有准备,横剑挡下。白衣少女扫其下盘,蓝衣女子顺势跃起,翻转身体于白衣少女之上,手还牢牢抓着白衣少女手腕,身体却倒立在白衣少女上方。白衣少女举剑劈砍,蓝衣女子则皆用剑挡下。此时看起来白衣少女已难以破解,蓝衣女子则心中得意。白衣少女正无奈之际,忽然心生一计,猛地向后撤步,因为速度缘故,在上方的蓝衣女子有点不稳。白衣少女又忽地往前冲去,愈发让蓝衣女子抓不稳。蓝衣女子见状,知自己功力不够,在这种情况下难以保持稳定,故抓住白衣少女手腕的手松手,并在其手腕上一拍,借力向上高高跃起,这一记动作势沉力猛,震得双方衣袂作响。白衣少女心生怯意,不知对方意欲何为。只见蓝衣女子双手握剑直冲下来,白衣少女欲学蓝衣女子闪过自己那招的情形要侧身闪过,不料蓝衣女子剑还未至,已在空中变招,回剑缩身成一团,在空中倒旋,借力飞向白衣少女上方。白衣少女还未站定,蓝衣女子已双脚踏在其双肩之上,持剑下落已抵至白衣少女上方。白衣少女有点怔住了,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呆呆立在原地。
蓝衣女子纵身跳下来,把剑往身后一插收起,双手作揖道:“在下鲁莽,还请见谅。”白衣少女回过身来,有点怏怏地说道:“还是你厉害,小女子学艺尚浅,见笑见笑。”说着起身把挂在树上的油纸伞取下,把剑收入伞中。再把伞往身上一靠,一副撑伞闲游的模样。“这位小妹…”蓝衣女子刚开口,白衣少女悠然笑道:“哎,你怎么知道你比我大呀?”蓝衣女子笑道:“看小姐样貌,我只是猜测,却是有点臆断了。还未请教。…我今年方十九。”白衣少女听闻,有点欣喜,说道:“看你有点稳重,也不过才十九,只比我大一岁。”蓝衣女子听后笑道:“呵呵,看来称呼你为小妹还是没说错。”白衣少女道:“姐姐是从何而来,看来不似这江南人士。”蓝衣女子道:“我是北方人,游历至此。”白衣少女说:“姐姐芳名,可否相告?”蓝衣女子沉吟一下,说道:“你我相交尚浅,不如…”白衣少女有点不悦:“相告名姓,有何难处?”蓝衣女子道:“不如明日你我还在此相会,到时再把名姓相告。”白衣少女道:“我就住在附近,大姐所居何处?”蓝衣女子道:“也是在附近客栈。”白衣少女道:“那好,我们可以在此相会几日,再切磋一下武艺。江南风物美景不知姐姐有意观赏否,妹妹可以作陪同览。”蓝衣女子道:“江南水乡之地自与北地不同,清幽雅致,妙不胜数。多谢小妹盛情,我自会好好欣赏一番。”
“嗯,”白衣少女道,一边跟蓝衣女子在湖边闲步起来。“刚才大姐用的最后那一招,好生惊人,不知是何招数?”蓝衣女子道:“那也算是我目前的一招绝学,要领在于空中的变招。人于空中无处借力,要想变招则需深厚功力。练好此招自会出其不意,才能制胜。”“哦…”白衣少女若有所思地说,“不过,当时如果我不躲闪,而是用剑抵挡,又当如何?”蓝衣女子道:“用剑来挡,更易借力变招,还是一样。”“那我要后撤远离,又该如何?”“如果远离,自是难攻,不过也可保全自身。”“那如果对方用远程兵刃呢?”蓝衣女子道:“那应该可以挡下吧…这个还要看个人功力如何。武学终究要以功力论高下。”白衣少女喃喃道:“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家父常挂在嘴边。”“嗯嗯,正是此理。”蓝衣女子道。
二人又闲逛一会儿,这时阴云渐消,天渐渐亮起来,湖边四周好像也开始有些人了。蓝衣女子道:“今日到此吧,明日此时咱们再在这里相会。”白衣少女也觉应该回家,便说道:“嗯,明日此时我在这里等大姐,到时可要告诉我名字哦~”蓝衣女子笑道:“自然。”于是轻点地面,轻身飘然离去。白衣少女目送蓝衣背影,心中好像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她想,这个女子…姐姐,总让我感觉有种莫名的异样的感觉,有点亲切,但又有点陌生…或者说是神秘。不过,既是初次见面,自然会陌生的。或许是她的气质有点吸引我。无论如何,明日见到她再说吧。怀着此种心情,少女回家去了。
第二日,清晨,天依旧是阴云濛濛的,白衣少女撑着白色油纸伞,闲庭信步地来到湖边。这时时间尚早,少女独自在岸边徘徊。但是却迟迟等不到要见之人。日已高升,少女只好有点失落地回家了。第三日又到此,依旧不见人。之后几日,白衣少女再也等不到那天见到的蓝衣女子,那天约定的相告名字,恐怕只能成为一个实现不了的梦话。此后,少女还是时常会到湖边来,不管是清晨还是午间,傍晚或者晚间,却再也没有遇到那天的那人。或许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永远迷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