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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偏要一条独木桥走到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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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给我蓝哥


IP属地:福建1楼2024-07-02 19:23回复
    【重重的锦幔宫灯之下,衬得宫殿较之往日稍许沉寂。赤足的少年半仰在一张榻上,常着身的宝蓝袍子,显得贵气无双,唯一不同的,是腰间半根断尾。雪白一体,不含一丝杂毛,柔软、灵动,仿若它仍旧存在于原本的活体之上。手中的《述异记》恰巧翻到“求藏见怪,蛇变鳖”,兀的闻到渐近的脚步声。】

    【书册放下,却只是翻了身,一肘曲压在头下,看着来人“横侧”着撩开了帘幔,露出庐山真面目。嗬!晦气。抖了抖手中册子,不耐的翻回原状。只是更不羁张扬的,将腿架起来,一踝搭载另一处膝上。我并不欢迎,大抵是心底的气未曾消散。】

    【非常缓慢地眨了一眨眼,声音很平滑,但蕴着几分平淡】你怎么又来了,

    【又这个字当是极为妥帖的,我自后殿摸到一只幼小孱弱的猫儿,不知是那一处宫中“贵宠”诞下的“私生子”,抱回殿仔细养了数日,连牛乳都要掺了米粉一同喂养,谁知这背信弃义之徒,竟朝着第一回见的存山摇尾巴。】

    【不是会摇嘛,我便让你摇个足够。】

    【稀疏的花影儿透过窗纱打在面上、身上,将尖锐的轮廓也映的柔和了几分。食指拂过一页,见他未出声更未曾离去,纳闷的皱眉去睨。他那双乌黑的眼珠,更胜过我今岁新得的和田墨玉,灵动耀眼轻而易举的拐走我的爱宠。胸中气郁,言语也并不和善】等着我起身送你呢?


    IP属地:福建2楼2024-07-02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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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项山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4-07-02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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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新觉罗存麟不爱穿鞋。事实上,这在四所已经不算是甚么秘密或者绯闻了。他有一套浑然天成风格,非肃穆严谨,又或者怪诞疏狂,总之,他自成一派,大开大合,很多事儿非得由他做,你才觉得这样不算作冒犯。他把不得体,发扬光大成了另一种体面。故而哪怕爱新觉罗存麟真的不爱穿鞋,我也只会走近他,不动声色地把其中一只挡路的靴子踢开。很快地,有轻手轻脚、训练有素的侍从低着头上前,像一涌无声息的浪,把这只离经叛道的靴子托送回原位。时逢午后,太阳也在昏睡,耷拉着眼睑,光皱着一丝一缕,从一旁博古架往下瀑布似的淌。架子上阴镂着枝蔓与花蕊,连绵葳蕤,以以少成多的方式入侵视线;他侧卧在这片绮丽的造景里,在这些牙雕、珐琅、螺钿里区硬生生隔出浩如烟海的况味。】

        【流光的尽头停在了他腰间。我忽然眯了眯眼。】索伦图。

        【喊他名字,不喊兄长。我把腰弯一点,向他前倾,直到两人只差一册《述异记》的距离。看这种“杂书”——是他就不奇怪。妖祥休咎,非仙非道的轶事野记,读它们本身的意义不如读这一本“杂书”的行为来得深刻。我听出不受欢迎的题外话,却仍然装聋作哑,伸出两只手指,夹住书脊,“异”字在我手里,缓缓地、一点一点提高,逼请他漂亮的黑眼睛看一看我。】

        这是什么?


        IP属地:福建5楼2024-07-05 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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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不唤我兄长,一如我甚少与他称兄弟,这世间便是只有臭味相投之人,方才可以相对坦荡。我了然他心中不为人言的离经叛道,正如他从不指责我的粗鄙无礼。一个挺身立身坐起来,仍旧是丧腰搭背,弓着一条腿,将书卷掷在一旁。】

          【聆他所言,眸光自那已是阖上的书册中转开,他向来如此,我并不纳罕】明知故问。

          【对他的行径下了“判词”,而后自一旁高几上端了葡萄,一颗颗投进口中,大肆压榨着果肉与汁液。我向来是与传统礼教所承所教处处相悖的,若是在那些更年长我几岁的兄姊面前,还可保留收敛几分,可在他的面前,我却不愿伪装,葡萄皮吐出时利落的飞到塌边的痰盂儿中】你来我这,莫不是讨骂的?

          【微掀的眼皮目光上挑睐向他,本就跋扈的面孔多了三分对前日之事不解的怒意。我并不否认我的霸道与强硬,打上索伦图标签的一切,都不可也不能为他人觊觎,若有,便不该存于世上。嘴角勾起,嘲声再起】还是,又是看上了我屋里的什么,要勾搭了去?

          【闲置的手,摸到腰间,将那一条光滑的猫尾摆弄在手心里】那怕是不能让你如愿了。


          IP属地:福建7楼2024-07-05 1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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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新觉罗存麟不爱穿鞋。事实上,这在四所已经不算是甚么秘密或者绯闻了。他有一套浑然天成的东晋式风格,非肃穆严谨,又或者怪诞疏狂,总之,他自成一派,大开大合,很多事儿非得由他做,你才觉得这样并不算作冒犯。他把不得体,发扬光大成了另一种别开生面的体面。故而哪怕爱新觉罗存麟真的不爱穿鞋,我眉头也不皱,只是向他走近,当然,要先不动声色地把其中一只挡路的靴子踢开。很快地,即有轻手轻脚、训练有素的侍从低着头上前,像一涌无声息的浪,把这只离经叛道的靴子柔和地托送回原位。时逢午后,太阳也昏昏欲睡,耷拉着沙色的眼睑。光皱着成一丝一缕的棉絮,从一旁博古架往下瀑布似地淌,似无可断绝。架子上有阴镂着的枝蔓与花蕊,在他的淫威下烘焙,连绵葳蕤,以以少成多的方式入侵视线;他侧卧在这片绮丽的造景里,在这些牙雕、珐琅、螺钿里区硬生生隔出浩如烟海的况味。】

            【流光的尽头停在了他腰间。我忽然眯了眯眼。】索伦图。【喊他名字,不喊兄长。我把腰弯一点,向他前倾,直到两人只差一册《述异记》的距离。看这种“杂书”——是他就不奇怪。妖祥休咎,非仙非道的轶事野记,读它们本身的意义不如读这一本“杂书”的行为来得深刻。我听出不受欢迎的题外话,却仍然装聋作哑,伸出两只手指,夹住书脊,“异”字在我手里,缓缓地、一点一点提高,书和他一样不耐烦,但我视而不见,逼请他漂亮的黑眼睛一定要看一看我。】

            索伦图,这是什么?


            IP属地:上海9楼2024-07-07 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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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他是泄恨————这的确是索伦图能做出来的事。我在某一刻试图回忆起受害者:它究竟是碧眼还是异色瞳孔?然而记忆模糊,这些玩闹的、不算正经的小玩意,是不会被记忆描写细节的。我不必再问了。不耐烦的主人连下两道逐客令,胡作非为的客人却绝对不会走。我先游刃有余地、不请自来地坐下,与他隔一张紫檀木小几,正见他手中把玩的猫尾,莹白,光亮,柔软,由他漫不经心,又或者是宣示主权似的挥动,像钟表的指针。一格,再一格,仿佛等走到整点,小猫便从他徒手锻造的黄金笼里被推出来,蹭在我靴子旁,叫两声,撒娇像闷在罐里,乖巧的,又很割裂。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却各有各地事情忙。我听他利索娴熟地吐出葡萄皮儿,葡萄汁儿偶尔淅沥滴下,像两滴伸冤的血泪;便有旁边伺候的小鬟拿白帕子拭去了。爱新觉罗存麒吃葡萄也像在肢解生命。他倚着的团枕,贴金描银地绣着两根葡萄藤,一只黄鹂,经过他手,葡萄藤就像是勒脖处刑的绳索;黄鹂张牙舞爪,成为恶煞的、夺命的鹰隼。】
              ⠀⠀
              我从来不夺人之美。【大言不惭地说着,同时吃起他的葡萄,并不看他嫌恶的白眼,我在这里怡然自得。吃了一颗,即皱眉。】也太甜了!【立时囫囵儿个地吐出来,另饮一杯小婢递来的茶。】那天我随手抄了只你的帽子戴,它兴许是闻到了你的味道,这才对我表示亲密,说到底也是沾了你的光。
              ⠀⠀⠀
              【随后接过巾子,仔细擦过双手,仿佛焚香净手的一道工序,掌心朝上,隔着茶几伸向他。】给我看看。


              IP属地:上海10楼2024-07-07 1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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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反客为主,自在的犹如自家后院般,坐在了我面前,时间过得有些许的漫长,又或者我本身耐性不佳,片刻须臾对我而言亦是煎熬。是以,我这双眼自不耐逐渐转为烦躁。看着他那一双灵动异常的眸子,我便将神识几欲平复的破天怒火瞬间点燃——他是有这样的本事的。】
                ⠀⠀
                【压榨果子酸涩汁液的动作,愈发的狠厉,犹如是沙场点兵,剑锋所指皆是敌人首级,我并不在乎他是不是我的兄弟,唯一叫我能片刻忍耐下的,是他觉罗之尊。叫一个皇子消损,毕竟是一件麻烦事。直至,他将手臂抻直,在我的领地中,夺走一颗葡萄。十分自然的,投入口中,而后皱着眉头,与我说“酸”。】
                ⠀⠀
                谁请你吃了?【将高盘挪的离他远了些,这样的我,这般的他,都显得幼稚可笑,眼下却是不察】
                ⠀⠀
                哈!【冷不丁哼出一字来,斜目瞥过他,而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一般,将盘子放回高几,赤脚着地,身子超前探去,黑曜凝在他刮的干净的半个青皮上】你还戴了我的帽子?
                ⠀⠀
                【无名的火气掺杂着新仇旧怨,只需一颗火星便可燎原。掌风麻利儿的打在他的膝盖骨上,不轻不重】你是没帽子吗?戴我的!【目光错开远眺,万马奔腾的屏风后,是搁置着衣衫帽子的乌木柜子,长臂举起一指】你戴的哪顶?
                ⠀⠀
                【此事未结,他偏再生风云,一把扇开他试图再度染指的手】看你姥姥。


                IP属地:福建11楼2024-07-08 1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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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我反应更快的是他的宫人。悄无声息地递上一双便鞋,犹如献上黄金盘,紫色缎面,绣着甚么辨别不清楚了,想必不是云纹便是狮首。不过没什么紧要了,它们即将被他踩在脚下。索伦图趿着鞋,仿佛蹚海踏浪一般,这是别人无法模仿的、特立独行的威信。我不常见他发脾气,难免觉得新鲜,先揉一揉被他泄愤的腿,跟着索性盘腿而坐,越发自在。噗通,两颗葡萄掉出来,像两滴表错情的、羞愧难当的眼泪。我丝毫不在意,屏风后的世界光鲜亮丽,它们的主人热爱一切花团锦簇,丰腴鲜丽的东西,那些热闹到模糊的织物、如成百上千张嘴,替他的沉默呐喊,热烈着狰狞。】
                  你的帽子更好看。【诚实使我更加真诚。小几上摆着一盆小景,玛瑙雕的红柿子,翡翠的薄叶子,脉络分明,足以以假乱真,此时也被他迁怒,微微摆动。恐惧使它们拥有了生动的气质。】索伦图。
                  【停止挑衅,用一种诚恳的态度。】你给它立坟了吗?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24-07-09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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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坦诚亦是我所厌恶之处。】
                    ⠀⠀
                    【正如,我无法启齿的,对于一切事物变态的掌控欲望,不允许其他人对我所属物的半点觊觎,容不得半丝的背离,却仍旧屈服礼教为其束缚,不敢直言不讳袒露心声。而他的猖狂,则是敢于面对自己的欲望,而不被欲望所驱使,我自一顶帽子上,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目光仍旧不偏移的看着他,身前身后一片金色阳光,并无阴影。原是日头高照,又恰逢正午时分。】
                    ⠀⠀
                    【我们大不同了。收拢了腿,临了,将仆妇递上的鞋子踹开老远,侧拢膝,心中谋算好“一会我就将所有的帽子统统烧掉”】亲王太子的大檐帽更好看,冠顶金龙两层,饰十三颗东珠,上衔大东珠,你也拿来戴戴?
                    ⠀⠀
                    【挑着眉反问他】开牙立府四月余,你当往宫里去请旨去办差,办的好了,方才有大帽子可戴。【再吃葡萄】而不是来问我这些离奇的事。
                    ⠀⠀
                    【酸黏的汁液流到了掌心,不豫的皱了眉,顺手将拧了水的白巾子搭在了面上,良久,方才于面巾之下嗡嗡再道】你死了没人管我都不会立坟,何况一畜//生/./。


                    IP属地:福建13楼2024-07-09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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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伦图这是在报复。我如此笃定。提起差事,提起千步廊,提起那些空洞模糊的、虚伪的顶戴与补服。我并非对此反感,只是失落:就这么回事儿。凡事逃不过这六个字的箴言总结,就这么回事儿。条例,冗余的杂务,名册,这些缄口不言、故作高深的元素,一起组成了千步廊的基础建筑。乌青的人脸,被硕大的满汉姓氏所取代,没有非谁不可的事情,大家一起扮忙,装傻,应付,点卯。我看向索伦图,忽略他的嘲讽。】
                      ⠀⠀
                      你应该感谢我,索伦图。【以不变应万变,以镇定回馈他跳脚的愤怒。】差事,没什么好办的——离奇的事儿才有意思。审一份邸报,或者划几个升迁调任的名字,不如给这只小猫写一篇祭文。
                      ⠀⠀
                      【对,不如这样。我的身后事暂时不需要这位小爷操心。】除了斩断猫尾,你还在忙甚么?


                      IP属地:上海14楼2024-07-10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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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山的一张脸,总是昭彰着叫我有些烦闷的神情,那样一副似有若无,看穿一切俗事烦扰,将人心算计一眼便穿底。我到底不如他聪慧通透,却仍旧如他一般骄傲自矜,扬起的下颌,微眯着的双眸,想着他所谓的“感谢”,大抵是我未曾真正将他撵出去,是我最大的宽纵了。】
                        ⠀⠀
                        【撇了撇嘴,他倒是敢写,御史台那鬼子人怕是不出三天,就会状告明台。总归在旁人的眼里,正经事,偏偏是他口中的那一些,不由将双臂抵在后脑,抻了个懒腰】狗扑耗子。
                        ⠀⠀
                        【我将他的行为,简诉为“瞎操心”。撩开衣裳,横在榻上,假寐良久,却不见人有什么眼力,怒道】忙什么,忙着准备好精神,后日起与你这样碎嘴子一同办差。
                        ⠀⠀
                        【瞪眼】还不快走!


                        IP属地:福建15楼2024-07-15 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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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2!
                          【我入宴时,流程已过大半。这是世界上最需要附庸风雅的一场交际官司,它把清苦,布衣,读书人,这些类似于文明浇头的词汇,和被金钱烘焙的花雕、鲈鱼、蟹膏,炖在一起了,成百上千年的经纶将它驯化,它垂下脖颈和獠牙,从此立誓要做一锅滑稽的、跨越阶级的大杂烩。我如此看待这场盛宴,并非是过于清高的缘故,事实上,真正清高的人正陷于被人敬酒的漩涡中心,进退维谷,仿佛维持笑容也是一种经过科举历练的能力。叩德览冲看见我了,我心中笃定。但他一定不会做主动上前相迎的人。我也不必做一次敬酒的发起人,很客气地与诸位新科进士寒暄,他们都是仓颉的人,每一条笑纹都是横平竖直的笔画,被他们的才学与八股巧妙地运笔,写成最谦逊的笑。我很快找到了脱身之法。】

                          索伦图!【他依旧坐得不够挺直。但无碍,我快步走上前,仿佛受到兄长的召唤。】你甚么时候来的?


                          IP属地:上海16楼2024-07-24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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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场目的明确的宫宴,属实无聊了些。新科举子们四处攀附,寻觅可倚之枝,低阶官吏端着酒盏,巴结着那些对他们前途有益的对象,而我,只是孤坐高台,瞧这一副众生相。我并不看重文人学子,大抵是孔孟之道与我而言不过荒谬。三五句忠君爱国的远大抱负,实在会叫我这肠胃无法克化,不如孤坐。】

                            【当然,人的心愿很多时候是很难达成的,譬如眼下,我目光再一次瞥见了项山。只是与上次不同,我收敛许多,例如我穿了鞋。黑黢黢瞳光在他身上只是一扫,而后便别过头去看着那自进场起就未曾敛下讨好笑意的新科第十八名——叫什么来着,嗐,不重要】

                            早就来了。【未曾看他,却仍旧开口与他顺畅交流】天子为门生所设之宴,谁敢迟到?

                            【他果真不了解我,我只是猖狂,却不愚蠢】嘿,项山,你瞧那人【眼眯着,指向那位"十八"】你说他有几岁了?我方才听他与林大人攀关系,上赶着叫人家世叔。


                            IP属地:福建17楼2024-07-24 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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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应酬与交际的水域抽身,理所应当地在索伦图冷脸所开拓出的荒岛着陆。有宫侍站立身后,时不时斟酒,布菜,我一摆手,这是留我们两人交谈,不必再随行侍奉的意思。一桌带有好意头、热腾腾的珍肴,仿佛被金榜题名四个字开了光,从此花非花,雾非雾。筷子在手中,并非某种工具,而像是盖戳儿,落在哪一块肉上,轻飘飘地一点,即陷落了,仿佛被白花花的雪银所覆没。我由索伦图做这次行为赏鉴的考官,先看向“十八兄”,大概是被灌了酒,满面通红,大汗淋漓,却丝毫不影响他关于微笑的呈现。他的脖子永远向前倾着,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随时对他进行着有关名利的牵引。】

                              或许是少年老成,错把十四作四十也是有的。【跟着夹一筷龙须菜,笑道。】照我的意思,第一轮当请人先相面才对,非仪表端正者,非请勿入了。你看那位——


                              IP属地:上海18楼2024-07-24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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