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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玉树☆梨花雪‖四海盟约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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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胜道,“于路我一直随行。我们走到沂州地界,恰遇有户人家,主妇流产,性命危在旦夕。师父慈悲,用仙丹救回了她。这夫妻两口儿千恩万谢,又见师父抱着的婴儿,请问来历。师父只是告诉,原是个遭际父母遗弃的可怜孩子。这夫妻两口儿见说,百般求师父,把那婴儿过给他们抚养。师父一则带着个小小婴儿,确是不便;二则也体谅他夫妻两口儿才失去自己的孩子,亦且那乡里常有个说道,自家孩子养不成,抱养一个孩儿,便能够转运,将来还会有亲生子。以此,师父便隐下那婴儿的身世,将他托付给这家夫妻两个。”
吴用听了,还问,“后来呢?”
公孙胜道,“后来……我跟随师父继续四处游历,日久回到蓟州。哲宗官家、当今官家,都有差人来请师父,再往东京。师父一率谢绝。为是当今官家向道心诚,不时遣钦差,定要师父前去,曾经有谕,若师父再相拒,他必亲来相请。师父为免他再扰,就把当年之事全盘告诉当今官家,以此言明,不便前往。”
吴用道,“恁地说,官家得知他原有个同父同母的弟弟,因故失落民间之事么?”
公孙胜点点头,“已知了。官家还向师父索要证物,备细询问,意思极想访查到这个弟弟的下落。但师父只把当年才从乱葬岗上找回那个婴儿时,包裹他的襁褓递送官家,做个证见,以表并非信口雌黄。官家自认得是他生母当年宫中之物。至于那个孩子的下落,师父没有告诉官家。”
吴用问,“为何?莫非时过境迁,罗真人也不知他的下落了?”他一边想起闲常所见,朱贵端秀的容色,温和的笑容。
公孙胜道,“师父是恁地告诉官家的。”
吴用听了,略一思索,道,“按罗真人之意,既然一力把那孩子救出,从此那孩子便与皇室再无瓜葛。罗真人必定是不想教那孩子再受打扰,才恁地向官家讲的。那么罗真人到底知不知晓那孩子现在的下落呢?”
公孙胜没有回答。
吴用望着他,又问,“一清知不知晓?”
公孙胜轻轻摇头,不置可否。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64楼2024-12-09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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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用微笑,“那么一清必定知晓。不肯说出来,为是与罗真人一般的念想。那孩子自一出生,在宫斗之下,险些被害,幸留性命,便是全新的人生了。他早已不再是什么赵僓,而是随便唤什么,虽然涅没于茫茫人海,平淡过活儿,总好过又翻起当年之事,徒增烦恼。莫说是罗真人与一清,若是我,也不愿搅扰他的平静日子,逼勒他重回到那个血淋淋的去处。这对他来讲,太残忍了。”
    公孙胜点点头,“正是此意。”一边轻轻挽过吴用的肩背,“学究,于我心有戚戚焉。”
    吴用微笑道,“其实你不说出那孩子如今的情状,我已大致猜到了。”
    公孙胜瞅着他,一时浅笑,“学究聪颖慧通,真当的不便随意攀话儿了。”
    吴用道,“你早告诉我也就罢了,我也不教他来东京。”又轻轻叹气,“敢怕将要起事端……我实在不忍……”
    公孙胜道,“此事我已想过了。一切自有天数,学究也莫要太担忧了。”
    吴用道,“一清,我们这就出去,看看他们各人都在做什么。”
    公孙胜答应着。(两个聪明脑壳打架↑↑↑)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65楼2024-12-09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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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相约出观,行到御街上,往来看玩。花荣并黄信两个迎头儿走上来。吴用微笑接住,“你两个在这里逛得自在。都不管小妹了?”
      黄信笑道,“原是她嫌我们,不随我们一处逛。”
      花荣也笑点头,一指那边,“军师哥哥,你瞧。她在那边,那里搭理我等!”
      原来木莲挽着扈三娘的臂弯,在那首饰铺子前,两个女娘兴高采烈。木莲笑道,“这个不是俺天寿嫂子的手艺么?竟销到京里来了!”
      扈三娘大笑,“前番俺在大名府,因要选两枝簪子使用,也是这般!走吧,到时教天寿嫂子再做好的!保管是最时新的样式!”
      木莲笑道,“不嘛!俺再看看!”
      扈三娘伸过手去……亲热挽了她的腰肢,笑道,“好啊!今次俺也耐性陪一回妹子!”
      木莲笑打她。
      这里吴用点头道,“教她们一处顽吧。你们曾见别的兄弟没有?”
      花荣笑答道,“军师哥哥放心。这时节,都各处逛着。才见董将军并张虎骑,转过东华门去了。”抬起头,笑喊,“那不是穆大郎并史大郎!”
      几人仰面向上望去,果见穆弘、史进两个占着个临街的阁儿,相对饮酒,大笑大说。
      吴用微笑颔首,与公孙胜一路走来,那坊市熙熙攘攘,却见许多头领并小喽啰,都改扮了混在其中。大家相互点头会意。入夜,众人但凡于路逢上,便邀在酒肆茶坊,聚会吃喝。连天闲游无事,转眼已是十四日,且喜晴明得好。才至黄昏,明月东升,天上并无云翳。夜暖风和,正好儿游戏。家家门前扎缚灯棚,赛悬灯火,照耀如同白日。正是楼台上下火照火,车马往来人看人。道不尽的潘樊楼上酒,笙簧聒耳,鼓乐喧天;双鱼正照夷门,游人似蚁,繁华气象。一干人分散了,遍玩六街三市。有的寻酒楼吃喝;有的向小御街观灯;有的往天汉桥来看鳌山;有的索性和哄在社火队里,大唱大跳取乐……
      当此时,公孙胜与吴用相携,也上樊楼,寻个小小雅阁坐下,取些酒食肴馔,在窗前赏灯饮酒,闲谈款叙,正在适意之间,只听得隔壁有人作歌道:
      “浩气冲天贯斗牛,英雄事业未曾酬。
      手提三尺龙泉剑,不斩奸邪誓不休!”(怎么一唱还唱这么文艺?还有点像李固?)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66楼2024-12-23 1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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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用与公孙胜相顾示意,忙过来看时,正是穆弘与史进。那史进吃得醉了,兴起高声唱了几句。穆弘正在劝止他。吴用推史进道,“史大郎,直是恁疏狂的性子!”欧鹏、邓飞,单廷珪、魏定国,韩滔、彭玘,董平、张清,龚旺、丁得孙……等人经过。公孙胜喊他们,“兄弟们来得正好儿。”吴用见了他们,都交待了谨慎等语,又教好生看顾史进。大家应喏。
        董平便在一旁坐地,望着张清唤那伙计,教准备醒酒汤。
        穆弘道,“小清这一提,我才想起来。”
        张清道,“他醉成恁地,保不定还得胡扯什么!必要快些儿醒酒才罢!”
        一时酒保端了汤上来,张清就近接过,扶起史进,给他慢慢儿灌下去。
        众人在旁帮衬。
        张清问,“史大郎,好些也未?”
        史进冲他笑一笑,大声问,“俺怎地啦!”
        大家都笑。
        张清也笑笑,忍不得道,“你这个‘史只冲’!”回身坐在董平旁边,和他叙话儿。
        董平道,“张清不是正在生他的气吗?”
        张清听了,向董平转过脸来,笑道,“你也太小看人了!便是我生他的气,为他总与董平眉来眼去,与今日之事什么相干!都是山寨兄弟,我与他也没仇隙。”
        董平拍拍他的肩。
        张清又道,“说起来,比起生史进的气,我更生董平的气。董平只对他一个人笑……”
        董平禀着肃色,道,“张清却又来。你也知他是个‘史只冲’。没事风什么,又笑个什么!”
        张清轻轻撇嘴,“谁知你俩的事……”并不多计较,转而道,“董平,你看多热闹!若是爹和娘也能够来顽一回多好!”
        董平道,“待来年伯父痊愈了,他在山寨又好生休养好了身子。我与张清,陪他们二老还来逛。”
        张清点点头,“嗯,董平。”偏过头来,倚在董平肩上,凭窗看外面灯火。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67楼2024-12-30 0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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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那卢俊义与燕青,避了众人,两个相偎相依,信步消闲,转过御街,两行都是烟月牌。来到中间,见一家外悬青布幕,里挂斑竹帘,两边尽是碧纱窗,外挂两面牌,牌上各有五个字,写道:“歌舞神仙女,风流花月魁”。
          燕青便道,“这个莫不就是东京上厅行首,李师师家。”
          卢俊义道,“偏生小乙最知这些。”
          燕青听了,陪笑道,“以先在大名府时,因与那些社里的人厮混,多曾闻她的名字,才知些个。主人若不喜欢,小乙之后不提便罢。”
          卢俊义听了,笑道,“哼,我还不知小乙,这两年在山寨也拘得紧,今日好容易来东京,又比那北京繁盛多少!小乙必定很想去见识一番吧。”
          燕青“嘻嘻”笑道,“便是小乙想去,不过久闻她的大名,诚意领教才艺,别无其他。亦且小乙听主人的。”
          两人说着,便入茶坊里来坐地吃茶。
          卢俊义道,“今日已到他的门前,我若不许小乙,敢怕惹你不乐,又显得不近人情。”
          燕青笑道,“那有!小乙岂敢。”
          卢俊义道,“小乙想去就去,我在此间吃茶等你。”
          燕青听了,仍嘻着嘴儿笑着,觑了觑他的脸色,又道,“主人莫哄小乙。到时又用话来惊唬小乙。”
          卢俊义道,“这可见小乙真当的想去了。只管去吧!”一边抚了抚燕青的肩背,“主人我也想看看,到底那个什么行首,还能够教小乙些什么!”
          燕青应着,欢喜去了。他径到李师师门首,揭开青布幕,掀起斑竹帘,转入中门,见挂着一碗鸳鸯灯,下面犀皮香桌儿上,放着一个博山古铜香炉,炉内细细喷出香来。两壁上挂着四幅名人山水画,下设四把犀皮一字交椅。燕青见无人出来,转入天井里面,又是一个大客位,三座香楠木雕花玲珑小床,铺着落花流水紫锦褥,悬挂一架玉棚好灯,摆着异样古董。
          燕青鉴赏已毕,微微咳嗽一声。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68楼2025-01-06 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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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屏风背后转出一个丫环,见他道个万福,相问道,“哥哥高姓?那里来?”
            燕青向她略略施礼,“相烦姐姐请出妈妈来,小闲自有话儿说。”
            那个丫环又进去,不多时,只见那李妈妈出来。
            燕青微笑见礼,“妈妈好。”
            李妈妈打量他。见燕青身量不高,却是匀称英挺,轻裘衣袍,生得堆琼似玉,巧笑盼兮,便知他不俗,问讯,“小哥高姓?”
            燕青诌道,“老娘忘了,小人是张乙的儿子张闲的便是。从小在外,今日方归。”
            原为世上姓李、姓张,姓王的最多。那李妈妈思量半晌,又是灯下,认人不仔细,猛然省起,叫道:“你不是太平桥下小张闲么?你那里去了?许多时不来。”
            燕青又诌道,“小人一向不在家,不得来相望。如今伏侍个山东客人,有得是家私,说不能尽。他是个燕南、河北第一个有名的财主,今来此间。一则就赏元宵,二则来京师省亲,三则就将货物在此做买卖,四则要求见娘子一面。怎敢说宅上出入,只求同席一饮,称心满意。不是小闲卖弄,那人实有千百两金银,欲送与宅上。”
            从来“姐儿爱俏,鸨儿爱钞”,那李妈妈听了燕青这一席话,便动其心,忙教李师师出来,与燕青厮见。
            两个就那玉棚灯相互打量。
            燕青见她多不过二十几岁年纪,芳容丽质自不必说,未曾怎么妆饰,家常穿着密合色绣袄,百折细绢裙子。风流婉转还在其次,却有一段沉着的韵质,不似风尘中气味。
            李师师见燕青,恰在二十之间,翩翩少年,美若琼玉,巧媚可人。先自心里喜欢几分。
            李妈妈在旁,将却才燕青胡诌的言语向李师师备细告诉一遍。
            李师师微微点头儿,问,“那员外现在那里?”
            燕青郑重向她见礼,道,“娘子恕罪。为是不得娘子言语,不敢擅进,今日只教小闲来拜。”
            李师师是久于风月场中的班首,自是乖觉,道,“无妨。”便邀请坐。
            燕青道,“小闲陪侍主人,来自山东海僻之地,无甚稀罕之物。屈屈黄金一百两,与娘子打些头面器皿,不成敬意,望请笑纳。”
            那李妈妈却才听得燕青说他主人不来,心里多嫌李师师接待个一般的家奴,此时一见燕青取出那火炭也似金子两块,放在面前,登时笑开怀,再开口时,言语和顺,道,“上元佳节将至,小闲且在贫家,与娘子少叙片时,家去也好与你那员外回话儿。”
            燕青谢过她。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69楼2025-01-06 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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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师师拜谢燕青道,“小闲识荆之初,何故以厚礼见赐?却之不恭,受之太过。”
              燕青答道,“些小微物,何劳娘子致意。”
              李师师邀请他到一个小小阁儿里,分宾主坐定。侍婢捧出珍异果子,济楚菜蔬,希奇按酒,甘美肴馔,尽用定器,摆一春台。李师师亲为把盏,道:“夙世有缘,今夕相遇。小闲请满饮此杯。”
              燕青答道,“娘子声名远播,小闲久慕,常思一见而不得,何况同席一叙,亲赐杯酒!”
              李师师已心悦他这般容姿,又见得他性情体贴,言谈得体,暗自拈忖,色色称心满意,处之甚洽。两个相叙得投机。但凡她说些街市俊俏的话儿,燕青和哄取笑,能言快语,口舌利便,十分契合。
              酒至半酣,李师师笑问,“小闲只管在此吃酒笑耍,到底何时请你那主人前来?”
              燕青听了,起身又向她拜了两拜,“娘子请恕小人隐瞒之罪。小人斗胆请娘子屏退左右,当以实告。”
              李师师见他说得重大,虽不解,也就依言而行。
              燕青道,“小人实是山东济州水泊梁山头领,‘浪子’燕青的便是。今日诈作张闲,来宅上入肩。非图买笑迎欢,为是仰慕娘子日久,请教才艺。”
              李师师听了,也起身道,“你说你是梁山好汉!”
              燕青点点头。
              李师师未免又上下打量他,“俺虽在东京,也多曾闻那是一伙打家劫舍的强人,却如何有哥哥恁般的人物?”
              燕青道,“娘子所问,并非此刻三言两语能够解释分明。但请娘子相信,所谓梁山好汉,虽然并非都是小乙这般,但不道得是不分皂白、杀人放火的强人。若小乙有幸,来日必向娘子备细陈述俺们梁山诸人诸事。”
              李师师虽然听说他的真实,因对他心仪,又才交熟,非但不惊怕,反有剖露衷肠之喜,一边重整杯盘,安排好细食茶果,殷勤相待。
              燕青见了,道,“娘子不嫌小乙冒昧前来,惊吓宅上。小乙不胜感佩。”
              李师师道,“便是听到梁山好汉之名,自是有些受到惊吓。不过似小乙这般,又何能惊吓到人。小乙,俺虽是个行院中人,却也知些江湖好汉的作为,侠肝义胆之事。师师亦久仰大名。”说着一笑,“小乙,你才说切磋才艺。师师先吹个箫你听。”便唤丫环捧过锦袋,掣出那管凤箫。李师师接来,口中轻轻吹动,有穿云裂石之声,真似鸾凤亢鸣。
              燕青听了,喝采不已。
              李师师向他递过玉箫,“小乙也吹一曲与我听则个。”
              燕青接了箫,呜呜咽咽,一曲终了,真有潇湘夜雨,雁字回肠之妙。
              李师师听了,不住声的喝采,道,“小乙原来恁地吹得好箫!”
              李师师再拨个阮来,果然是玉珮齐鸣,黄莺对啭,余韵悠扬。
              燕青听了,就她的曲儿,顿开喉咙便唱,声清韵美,字正腔真。
              两个你来我往,品丝调竹,以至于拆白猜字,兴致正浓。李师师笑问燕青,“小乙多大年纪?”
              燕青答道,“小乙是哲宗绍圣元年生人。今年也有二十了。”也相问李师师年庚。
              李师师道,“师师是哲宗官家元祐四年生人,今年二十有五。”
              李师师便邀他拜为姐弟,笑问,“如何?小乙这个梁山好汉,敢怕是看不上师师这等人。”
              燕青忙道,“那里!”起身朝向她,以金兰之礼,拜了八拜,称作姐姐。
              李师师大喜,忙扶他起身,“小乙,今日我们姐弟相逢,真乃是师师人生之幸!”便请燕青坐地,娓娓告诉他道,“小乙,师师很久没恁地快活了。师师虽然身份低贱,却也洁身自好。往常只与性情投合之人相与,过得也算自在。不想一朝官家来幸,使众人皆知,自此谁还敢上门。便是师师自己,虽然心里不愿,也惟有终日闭门谢客。这几日灯节,想那姐妹们都在外面游赏;或有在家的,必定宾客盈门,好不热闹。师师却如笼中鸟一般,只得枯坐,以待官家不时要来。师师虽然微贱,从来也不羡那些贵妇名媛、深宫嫔妃,为是师师平生之志只在潇洒度日。可是没想到,就算师师这等贱奴,官家也不放过。那些宫里宫外的人,明里暗里嘈笑师师媚上、责难师师惑主。师师一腔怨愤,无处发泄,只能认命。若非小乙是个梁山好汉,师师怎敢向一般的人吐露这些,又有谁个敢听师师这番话来?”
              燕青本只当她是个品格且高的行院女子,佩服她的才情而已,及至拜做姐弟后,也仅仅想着,但相处时必以礼待她,尊重为要。忽听了她这番话,不由得心里感触甚深,恻恻动容,与她并坐,好言抚慰,又道,“姐姐不必恁地。总之今日小乙在这里,专为姐姐解闷。”遂将梁山的事讲述给她听,以作谈资。
              李师师从未闻这话,不觉入迷,直道,“这也十分有趣!后来呢……”
              两个正在契谈,丫环慌得来报,“官家已到后面!”
              李师师听了道,“小乙只得暂避,待来日再叙。”匆匆拜别,又取来蛇蝮古琴相赠,“此乃御赐之物,留予小乙,权当一点念记。”
              燕青道,“姐姐把此等御赐之物送予小乙,若来日官家问起,姐姐必然不好交待。”
              李师师道,“无妨,我自有话儿支吾。”
              燕青见她盛情,又不便多说,抱了琴往前门而来。
              李师师教家下丫环都唤燕青叔叔,远送出门。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70楼2025-01-06 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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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燕青从李师师家里出来,再往茶坊里找卢俊义,那里去寻。
                燕青着忙,于路行着,在那人群里寻寻觅觅,一直来到安歇的客店,才见卢俊义在楼下大堂中饮酒。
                燕青如获至宝,方松了口气,向前道,“主人!我回来啦!”
                卢俊义道,“小乙,你怎么去恁久?我因等不得已回来了。”
                燕青陪笑,把那古琴小心搁在一旁,同卢俊义备述前事。
                卢俊义听了,道,“你还和她拜了姐弟?”
                燕青点点头,“姐姐很好,不独才艺卓绝,亦且性情慷慨。小乙很喜欢她。”
                卢俊义饮了一杯酒,信口道,“是么,哼。只恐小乙心猿意马,拴缚不定。”
                燕青听了,敛住甜美的笑靥,起身道,“燕青处世,若为酒色而忘其本,此与禽兽何异!燕青但有此心,死于万剑之下。”
                卢俊义见他如此,怔了怔,笑道,“小乙,我不过玩笑,何必说誓。”
                燕青道,“如何不说誓!主人这等对小乙生疑!”一边转身走了。
                卢俊义见他认真生恼,乃从来未有之事,不觉惊疑,慌得也起身,揽住燕青,“好了、好了,是卢某错了。”
                燕青仍郁郁,“主人如何这等不信小乙。”
                卢俊义悔之不及,打叠起千百样温言款语,又陪礼道歉。
                燕青才渐渐回转过来。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71楼2025-01-13 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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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柴进诸人,也有十余位头领结伙进店来,一边谈笑风声,纷纷喊,“员外、小乙。”
                  后面还有许多小喽啰,佯作不相干的闲汉。
                  卢俊义仍向燕青悄声道,“不恼了吗……”
                  燕青含笑轻轻推开他,“那有!”迎上柴进等人,“都哥哥。”又与余者头领寒暄。
                  众人相见,都自高兴,围坐饮酒。
                  只见往来锦衣花帽之人,纷纷济济,各有服色,把座头差不多都占满了,也有进来一瞧,又转头往别处的。
                  燕青道,“我们来的这几日,各处酒肆茶坊,都是恁地人等。”
                  座中时迁笑道,“小乙也看到了?自从我来,也曾着意他们,打听得原来都是为灯节去宫内轮值的。我因在那宫门前转了转,已查点清了,左右内外,分作二十四班,总有几千人之多。以此日夜都有散在周遭,听侯点视的人。”
                  阮小七笑道,“俺们已来到东京,若能够再去那皇宫内院逛一遭来,才算不虚此行!”
                  朱贵听了,道,“你若真当的要入去,这也不难。”
                  阮小七听了,忙道,“哥哥有主意?”
                  朱贵道,“看我的。”由襟内取出一包蒙汗药,搁在手里掂了掂。
                  众人会意,都笑了。
                  时迁笑道,“妙啊!其实凭俺的手段,出入宫禁自是畅通无阻!但只俺一人,也没意思。既是哥哥们都要去,小弟先入内,给你们探探路!”说着起身一蹿,已没影了。
                  众人相顾称赞。
                  柴进道,“既然如此,那俺们就走一遭儿去来。”
                  众人纷纷赞同。
                  朱贵道,“稍待。”也起身去了,暗暗安排跟随他来的八月等火家行事。
                  不消一时,这店里上上下下的酒保都换作梁山的小喽啰,向那各个座头安排肴馔果品,烫酒上来。(专业人士?)
                  众人不动声色,静静等待。
                  那些班直那里知道内情,一边吃喝,不觉口角流涎,两脚腾空,都倒在凳上。
                  这里众人忙过来,从头换了那些班直的锦袄踢串鞋裤之类,带上花帽,拿了执色。
                  自有乔装的酒保们把他们扛抬到房里去。
                  原来那店里本来侍应的人早被各个袭击,抡晕过去,也塞在楼上楼下各个角落。
                  当下,柴进、卢俊义、阮小七、张横、张顺、燕青、朱贵、白胜,乐和、杨林、马麟,石勇……并一众喽啰,都改扮了,离了酒店,直入东华门,但过禁门,为有服色,无人阻当。看那内庭,琉璃瓦砌鸳鸯,龟背帘垂翡翠;门径通黄道,殿端拱紫垣。辉宏齐整,更与别处不同。
                  柴进道,“略逛逛就出去吧,若弄决撒了,不是耍处!”
                  卢俊义也道是,携了燕青的手,“小乙,我们再去那边看看就走。”
                  燕青含笑称是。
                  白胜道,“我去找找时迁就来。”
                  众头领各自去左近游赏。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72楼2025-01-22 0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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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生阮小七兴起又要坐龙椅。(= =)张横大笑赞同。(||||||)与朱贵、张顺,一行四人,四处去寻。那内宫却大,几个人不识路,直到紫宸殿,转过文德殿,殿门俱挂金锁,不能够进去。朱贵见愈逛得远了,其余人已不知去向,相劝就此作罢。张顺也是此意。奈何张横与阮小七两个那里肯依。且转过凝晖殿,绕行侧边儿窄窄廊道,到一个偏殿,牌上金书“睿思殿”三字。
                    几人那里知道此正是皇帝赵佶看书之处。
                    阮小七见那殿侧开着一扇朱红槅子,喜道,“好了!”闪身进去看时,见正面铺着御座,两边几案上,放着文房四宝:象管笔、花笺、龙墨、端溪砚。书架上尽是群书,各插着牙签,勿知其数。正面屏风上,乃是赵佶亲笔所画,“山河社稷图”,下面有御书落款,并玺章。
                    阮小七“哈哈”大笑,坐在宽大的御座里,复又躺下,头枕着锦绣大靠褥,将脚蹬在扶手上,一边道,“这皇帝老儿太能作了!他只一个身子!坐个椅子,竟似一整张床还不止!敢是他也有个恁大恁肥的屁股!”
                    张横跟着大笑,胡乱踞坐在几案上,把那花笺扫落,撒了一地。
                    张顺歪着头,看那屏风上的画,只见堆青叠绿,那里懂得,瞠着眸,瞧了半天,笑道,“这个什么鬼,有山有水,却似俺们山寨的样范儿!只是少了掌柜的作眼酒店,并三关八栅!”
                    朱贵笑道,“你这一提,倒教我想起来了。明儿回去,也教俺们信信依样画一张山寨,不似他前番画的地图,也要这般水墨的标范儿,保管比这个不差什么。”
                    张顺连连点头,“好计较!”
                    阮小七仰躺在座位里,四面张望,“嗤”笑,“这屋里忒闷!俺还当来皇帝老儿住的地儿一遭,直要寻摸个什么好顽的物件儿,给小绵耍。”
                    朱贵听了笑道,“不独是小绵,还有彤彤。说起来,今次俺们出来,把她搁在朱兄雷兄那里,与彤彤一处耍子,多少便宜,亦且十分放心!我那里早备了许多玩意儿,带回去送予他们小兄妹,也道是俺们出门一趟。亏杀小七,到这时总算想起来!”
                    阮小七笑起来,“这不是有哥哥嘛!”
                    朱贵又向四壁内展望一回,“分明花哩胡哨的格扇,到处死气沉沉的!小绵如何稀罕恁地!”
                    几个人正在说笑之间,忽听那里响动,齐齐吃那一惊。
                    朱贵转到御座后边儿,方才察看,冷不防那赤金色龙凤纹饰的白玉拱形大隔扇向两边缓缓分开,里面别有洞天,蜡灯荧煌,正是赵佶沿长长石阶由内踱出。
                    原来赵佶自从迷恋李师师,遍修地道,联接宫内与李家,方便往来。当晚他本欲留宿李师师处,争奈那李师师才送走燕青,毫无兴致,三推四阻,直把个皇帝拦挡回来。赵佶只当她偶有身体不适,也不甚着意,亦且不便勉强,败兴而归。
                    此时赵佶恰与朱贵打个照面,都怔住了。????奇葩剧情????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73楼2025-02-01 0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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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小七从御座里跳将起来,喊,“哥哥!”
                      张横、张顺也急步上前。
                      那赵佶背后,杨太尉率领扈从卫队立刻拥上,环护皇帝,厉声大喝,“什么人!胆敢擅闯宫禁!”
                      一刹时,在场之人都瞠视不动。
                      那赵佶头戴软纱唐巾,身穿一领淡赭色团领百花锦袍;朱贵头戴软翅纱帽,簪着金花,身着圆领锦袄。两个恰巧一式装扮,服色不同而已,更见得生成一般无二的样貌。不过赵佶略显富态,有些疲色,微微年长;而朱贵眉目端秀有加,华美的服饰辅衬他稍为窈窕过度的身形,奢丽的神采,仿佛四溢凌厉的光华。(掌柜太美了wwwwww)
                      杨太尉转瞬回过神,大喊,“有刺客!护驾!”率众冲上。
                      阮小七、张横,张顺迎向前,厮并一处。
                      赵佶连连后退几步,神气几经剧变,忽高声道,“阿僓!你是阿僓!”急命,“把他捉住!不准弄伤他!”
                      话犹未了,朱贵已向襟内执出一把解腕尖刀,眼见那卫兵已近前,他看似轻巧地将刀刃向人劈面一旋,划出一圈血光,那颗人头登时“咕咚”掉下来,污血如柱状从那光秃秃的腔子里直直喷出。(哇!!!好帅呜呜呜呜我的掌柜!!!!)
                      赵佶惊骇得大喊大叫,踉跄远远退入地道。
                      四个人就此大杀。
                      阮小七、张横,张顺绰起板刀,切瓜砍菜一般。
                      朱贵使尖刀连连划去,凡锋刃过处,无不准确切入人的关节。挨近者,或被斫断四肢,或被斩首、拦腰截断……惨叫声此起彼伏。残兵踩着淤积的血水,纷纷向地道退远。(朱贵朱贵朱贵!帅到我原地爆炸!!)
                      杨太尉执刀护在赵佶前面,浑身不住的打着颤,仰起死灰的面皮,一边强自大喊,“你们!贼人!”
                      这时外面火把幢幢,四下喊声大作,“有刺客!护驾!”
                      如潮的卫队向睿思殿集结。
                      阮小七持刀抢入地道,一脚踹翻杨太尉。
                      赵佶大惊,待要如何,身子僵软,那里躲得过,被阮小七揪住,把刀横在前胸,逼勒着,“走!”
                      剩余三人排门踢倒大殿前的隔扇,冲出来。
                      阮小七控住赵佶,大喊,“都给爷让开!让开!”
                      赵佶跟着嚷,“让开!退后!给朕退后!”
                      挤挤挨挨的卫兵面面相觑,持着戈戟,缓缓后退……
                      四个踱下台阶。
                      张横大声问,“却往那里?”
                      并没一个识路。
                      阮小七大声喝道,“问他!”
                      赵佶好容易镇定下来,“你们跑不了了……你们……”又转向朱贵,“阿僓!你一定是阿僓!阿僓你留下来,朕可以饶他们不死!”
                      朱贵瞠视他。
                      阮小七喝斥,“你少废话!信不信爷现在就砍了你!”
                      赵佶道,“你们跑不出去的。我已知了,你们不认路。待一时朕的大军来到……”
                      正在这时,那围兵自后面大乱。
                      卢俊义、燕青、柴进、白胜,时迁、乐和、杨林、马麟,石勇……并那些入宫的喽啰自各处杀过来。
                      阮小七远远丢开赵佶,“****!”与张横、张顺,朱贵杀过去。
                      两向接住,渐渐冲出重围。
                      时迁大喊,“随我来!”在前面飞檐走壁的带路。
                      赵佶跌倒在地,不及起身,仰面喊,“阿僓!阿僓!”
                      卫队里纷嚷,“护驾!”回环过来,团团围护赵佶。
                      赵佶大喊,“给朕追!把阿僓给朕追回来!不要弄伤他!”
                      内侍急慌慌地赶来,扶他起身。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74楼2025-02-08 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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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众人突出宫外,只见大街小巷,各门头目军士,全副披挂,戎装冠戴,弓弩上弦,刀剑出鞘,往来奔走。城中喊杀声起,震天动地。
                        那李逵手举两把板斧,脱膊着,杀将而来,会同这边一众头领,四向掩杀,与官兵混战一处。
                        卢俊义夺了匹马跨上,拽了燕青一并坐在鞍后,舞起不知从那里拣的一条棒,所向披靡,杀开一条路,逐渐向城边打去。
                        京营殿帅府太尉高俅方才闻讯,点起军马,远远见卢俊义当先策马冲杀,这般猛势,忙转马避开,急急布置弓弩手,上两边牌楼,一时箭矢乱射。
                        张清纵马斜刺里杀出,手一扬,漫撒石子,恰似纷纷扬扬一场冰雹。只听血红色的夜光里,“噼噼叭叭”,浑如霰弹,漂挡那万千的箭簇,竟不教一支虚过。霎时那羽箭混合石子,掉落满地。(????超越科学的力量)
                        那边花荣随上。
                        二人分别朝向道路两边,一个撒石子;一个连珠箭。那牌楼上的弓弩手纷纷大叫跌落。
                        次后董平、史进、单廷珪、魏定国、欧鹏、邓飞、韩滔、彭玘、龚旺,丁得孙……马军头领都汇集过来,一路打杀。
                        张清一手执白梨花长枪,策马向前,一手伸向朱贵,“掌柜哥哥!”
                        朱贵会意,也向他伸出一只手……
                        张清马蹬里欠身,拽起朱贵,坐于背后。
                        余者史进带起柴进,韩滔带起阮小七,单廷珪带起张横,魏定国带起张顺……马军头领各个带起一众步军、水军头领。董平举着双枪,纵马在前横冲直撞,根本莫可拦挡,显出宽敞的大路来。
                        众人突围至城边。
                        杨志、索超由城门前杀出接应。
                        公孙胜纵黄花马,执松文古定剑,带着吴用,转出来。
                        吕方、郭盛二人策马持戟紧随其后。
                        把门军士急待要关门,却被郁保四大步抢上去,巨灵神般摁住那几个兵士,两下甩开去,反把那城门大大扳到洞开无遗,大叫,“众兄弟快走!”
                        鲁智深抡着铁禅杖,武松使起双戒刀,把住城门。
                        穆弘率其余头领并喽啰助力。
                        众头领冲出城去,踏过吊桥。
                        那高俅复率数千铁骑赶到,簇拥黄罗华盖,却是赵佶亲自来了,定要驱军马追出城门。
                        那时孙立、黄信,扈三娘……等人已护从家眷,早在城外等候多时了。
                        原来这都是之前,吴用一经得知那宫里出了状况,一番措置,教戴宗并王定六两个奔走传信,如何分头策应、如何善后……再如何会合,如此这般有序脱走,捭划分明,毫厘不爽。
                        梁山一干人众在城外整军列阵。
                        公孙胜教清点人数,所喜头领、家眷,兵士都不曾缺失。
                        当下两军在濠堑上对峙。
                        赵佶在中军下令,“把阿僓带回来!”
                        高俅随侍在他身旁,勒着马,慌里慌张,“这、这,这……”
                        所有人都见赵佶与朱贵生得一般样貌,俱各惊奇。
                        卢俊义才刚一声令下,“杀啊!”就要引军杀过去。
                        城内忽一迭声报来,“报——报——启奏官家!”
                        吴用抬手止住众军。
                        赵佶转过脸去。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75楼2025-02-16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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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程程飞马来报,“李明妃家中失火!”
                          原来赵佶宠幸李师师,虽不能够纳入宫禁,特意赐号,“明妃”,以此众人当他的面恁地称呼。
                          赵佶一听,忙问,“怎么回事!”
                          他并不知,这是李师师在家中闻听满街闹将起来,忖度必是梁山之人在城里决撒了。她一心忧念燕青,才自家放起火,为做得真实,索性扯了那些书画、帐幔,织物绣品……东焠西焠……又是绝好的晴夜,天气干燥,风助火势,倾刻连街烧起来。家户挂灯、鳌山堆满,未免漂到,刮刮杂杂统燃着了,一发不可收拾。
                          高俅乘机道,“官家,李明妃家失火,恐引起城中骚乱。微臣万死,吁请圣驾回宫!”
                          赵佶几番犹疑之下,怔怔点头。
                          高俅巴不得,慌忙教退军入城。
                          吴用也教军马缓缓相背退去。
                          赵佶在兵马重重护卫之中,转过脸来,又喊,“阿僓!朕会去找你的!一定会——”
                          朱贵坐在张清的鞍后,也向他转过脸去,不过冷冷扫了一眼,便回转头,环住张清的腰际。(奇怪的cp诞生了)
                          他锦帽的软翅金花颤颤、奢华的袍裾踢串荡起,无一不衬托他端秀的容色、以及通身冷然的气质,在赵佶看来,尊容有度,灼灼其华,正是他多年来想像中同胞弟弟的模样。
                          张清一边策马,一边好奇地问道,“掌柜哥哥,那个黄伞底下必定是官家了?他怎么与哥哥生得一似同胞兄弟两个?他满嘴里喊什么?是喊哥哥你么?这是怎么一回事……”
                          朱贵答道,“我也不知……”
                          张清笑道,“管他呢!”
                          官军铁骑尽数入城,吊桥曳起,城门轰然关闭。
                          赵佶一直不肯罢休地拗着头,这才回过脸来。
                          有人慌得来报,“启奏官家,火已救下去了!李明妃无恙!”
                          赵佶微微点头,任从坐骑踯躅。
                          依然晴明的穹庐之下,残灯飘举,淡淡的冷橙色晕染已然发白的天际。
                          赵佶张张嘴,“高爱卿。”
                          高俅忙策马上前,躬身叉手敬听有何指示,“微臣在。”
                          赵佶道,“朕……很高兴呢。”
                          高俅正自心里惴惴,忽听他这话,暗暗窥视赵佶的神色,确信无疑之后,长长舒出一口气。
                          赵佶握着紫丝缰绳,微微仰面向天。他渐露憧憬的淡淡笑靥,正如端雅而绽的紫桂,“阿僓……”
                          自那旁侧的坊内,并不知是谁家浅吟低唱,颇得他闲常的情致,


                          IP属地:湖北76楼2025-02-24 0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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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卅年流水紫垣老,
                            融和初报,
                            棠棣之华千里道。
                            烟水寨,芦叶滩头,蓼花汀畔,
                            皓月凝碧霄。
                            惜瑞霭霁色,
                            凤城两处春早。
                            六六雁行连八九,
                            此情非关薄幸!
                            离愁万种,
                            皇都缥缈。
                            甸甸隐隐鸣梢声杳,
                            月下归来,
                            洞天未晓。”


                            IP属地:湖北77楼2025-02-24 0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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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完


                              IP属地:湖北78楼2025-02-24 0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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