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天气阴晴不定,心情也像患了感冒。当温暖和不安困顿而执拗地纠缠,我只能下意识地冷眼旁观。
下午的自习课天开始放晴,阳光从窗外的树荫中筛下来,碎成点点浅金的光斑,在桌面上跃动。明明是凛冽的二月天,却给人以三月静好的错觉。
意识渐渐被阳光溶化,闭上眼,眼前就是一片温热的金红色。我想躲到时光的间隙里偷得片刻好眠,这也无可厚非。
说不清睡着了没,也说不清过了多久。只记得就像看了一场情节散乱的默片,主角只有两个人。一个别扭的傻瓜,就这样认认真真亦步亦趋地陪着他最爱的人穿过迷离的雨巷抑或晴朗的广场。
朦胧中觉得脸似乎被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碰了一下,睁眼就发现自己伏在课桌上,教室里已经倾泄进一地暮光。姜潮就这么披着满身的柔光站在桌前,我不知是被夕阳还是他轻易地迷了眼。
“等很久了么?”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话好说。
“没有啊。”
“你……就这么站着看我睡觉?”不会是和我呆久了变傻了吧。
“不是啊……那个……其实也差不多。”看看,还真是这样。我对着他才会手足无措啊,他这算怎么回事儿。
我看着姜潮实在不怎么自然的表情不禁有些好笑:“直接叫醒我不就得了?”
他就轻轻地勾起嘴角,声音也沾染着笑意,“看你睡得香,舍不得。”
……陈骁怎么就对姜潮没有丝毫抵抗力呢?
就像现在,他轻轻的一句话就能攫住我的心脏,多可怕。我却甘之如饴。
“那要是我一直不醒怎么办,要等很久呢……”
“我不管,反正我今天等到了。下次,下下次还会等,你凭什么管我。”
无赖。我猜我是忍不住笑了,只好低着头理书包来掩饰那点小心思。
站起身,突然觉得晕眩。太阳穴突突地跳,头疼得像有细密的针扎着,抽离不了,叫人只能讨饶。
姜潮一个箭步上前,架着我把我带进了怀里。慌忙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我就把脸埋在他的衣料里,不说话。说什么?难不成说我为了想看看你跑到学校来,结果忘记自己还在发烧了?
姜潮却好像明白了似的,退开两步,摸摸我的额头,然后就拍了拍我的脑袋:“烧成这样了还来什么学校。”
“我可是优等生,姜会长不知道么?”我扯扯桌上的书包带子,尽量打岔。
姜潮却毫不配合,冷眼盯着我,直到我忍不住说了句对不起,才又偷偷地翘起嘴角,笑了。
我却在他的笑声里郁闷得很,我生病又没让他损失什么,我还道了歉,这不是被他吃定了么?
他拎过我的书包:“优等生,需要会长背你出校门么?”
“……不要。”我是男的,这算什么啊。而是看他像是认真的,真是。
我径自往教室外走,他也就安安静静地跟在后头。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似的踉踉跄跄,要不是姜潮半扶半抱着让我靠在他身上,我肯定走得歪斜得不像话。
这样走速度很慢,几乎是一点点挪向校门口。姜潮却还是迁就着我的小性子,到后来几乎把我整个人裹进怀里了。我发着烧,手却是冰凉的。他就用他温热的手掌覆上我的,揣进怀里,好像那是他珍贵的宝贝似的。
又一个趔趄,我听到姜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