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浅吻
「   我恨你，因为你是我的爱人；我厌恶你，因为你是我的爱人；我爱你，因为你是我的父亲——然而，这违背伦理。   」
父亲很爱我，但是我恨他。他像是一个恶鬼，死死缠着我，把自己的罪孽全都转移到我的身上。他简直是一个疯子。
你也许会问，他是不是虐待我，是不是折磨我。
但是，我只能说，不。
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优雅的举止，谈吐间尽是贵族般的气质。在别人的眼中，那样有着绝美容颜的男子，绝对是上帝的宠儿。
你问我？噢，不不不。他在我眼里可没有外人眼中那么完美无瑕。那就是一个疯子！整天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中。他把自己的想法当做是真理。天哪，多么可怜的父亲，多么悲哀的父亲。多么可恨的父亲。对于我的憎恨，他却从未有过一丝愠怒——哪怕是我刻意用自己的刻薄冷漠去对待他。
他老了，这是真的。他疯了，这也是真的。我目送他被人关进病院，我一直以为他会被关到老死，关到不记得有过这么一个儿子。
就让那个老不死在自己的环境中死去也罢。别让他缠着我了。
他在被送走的前一天，像是不疯了，恢复了我儿时的父亲，优雅而温和。就那样微笑着，吻了吻我的眸，并且在我唇角留下了一丝余温。他不敢吻我的唇，他不敢，对着儿子，他不敢。
那也许是诀别，是我第一个爱过的人，父亲。留给我的诀别。是的，爱过的人。
你也许会问，为什么我爱他，却恨他。因为那时我并不知道那是爱。
爱和恨是很相似的个体，相似到容易混淆。都是那样深入骨髓的感情，一点点侵蚀人的理智。无法自拔——
纵使再理智而不感情用事的人也会泥足深陷。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才会发觉，一开始就错了。
天空被染成了黑色，被阴郁笼罩的病院是那样安静。连打落的雨滴，都泛着一股血腥味。
精神科的独立病房中，美丽却略显苍老的男子坐在病床上，许久才从桌上的果盆中拿起了一把水果刀，凉薄的唇轻轻吻过水果刀，随后静静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准中心脏，因为他明白，他已经失去了意义。他的挚爱不再需要他的怀抱了。他可以走了。
心脏是最先麻痹的地方，而然那丝眷恋却似是不舍地难以离开。他感觉自己第一次那么清醒，唯独看不清他的血缘至亲。
他从未爱过任何人，只有这个宿醉冲动的产物，令他沉迷，溺毙。
我不是同性恋，我亲爱的儿子，在你出生以前，一直都不是。我甚至以为自己一生不会爱任何人。你，是一个奇迹。


百度审核，为了不造成混乱，第二章等我摸到电脑再说。

回复：4楼
是的。笑。很美不是

01、醉
「   那种恋爱的滋味，像是溺水。越想要抓住救命的稻草，就陷得越深。最后的理智绷断，就是死亡圆舞曲的正式开场——   」
父亲去世多久，他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当时，护士冰冷的话语让他那一刻所有的理智全都绷断。他终于明白，也许自己是爱着这个恨了十多年的人的。
只可惜，这是用那人的死去，来证明的。是用旁观者的冰冷，见证的。
当时的落魄，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他感觉无形中有一只手拽紧了他的心口，他有史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呼吸困难的心痛。
那时，他像是溺水的人，想要抓住任何一线生机。但是外表的冰冷，却导致了没有人尝试了解他的内心。
他快疯了，却又是说不出口。
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像是他父亲去世的那日。撒旦轻轻地在他的耳边吟唱着嘲讽冷漠的歌谣，冰冷的雨浸透了他的心。
意识逐渐模糊着，却倔强着不愿意倒下。只是湿漉漉地扶着墙，一步步往前踏着沉重的步子。双腿像是灌了铅，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
他突然想到了父亲曾经让他趴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给他叙说的童话，以及美人鱼那样绝望的爱情。他不懂，他只知道，刀尖上的步伐是多么的疼痛。他不敢想象。
当然，他更想不到有一天，他会承受相同的痛苦。对于那人的死去，他没有落泪。上帝却慈爱地代替他哭泣。
浑身淋透了，冰冷地蜷缩在街道的某个角落中，冷得瑟瑟发抖。他不知道谁会见证他此刻的脆弱，现在全都无所谓了。
他恍惚间看到了有人把外套披在自己身上，像是看着被人丢弃的小猫儿。深褐色的眸子中平静与狡黠。
“你叫什么。”男人提问，一手将他揽入自己怀中，轻轻抱起。动作是那样自然，没有任何陌生人之间的隔阂。
他仿佛间有种和眼前之人原本就认识的感觉。哪怕搜寻不到关于这个人的记忆。毫无防备，他轻轻呢喃：“八重……雪……”
“我叫司马承祯……”在八重雪耳边轻轻说了一句，然后向着不远处的黑色轿车走去。
他是那样的温柔，像是对待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动作轻柔，怀抱也是冰冷雨滴中唯一的温暖。
——那是自己疏远父亲之后再也没有感受到过的。
并不是他把眼前的人当成了父亲，只是因为他把父亲当做了恋人。
不过与父亲，爱是如同深渊的罪孽。也许与眼前这个人，一切都会有些微妙的改变呢？他不知道答案，所以，他想要试试。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虽然眼皮沉沉地耷拉下，但却有种梦呓的美丽。
那笑容，才让人明白，什么叫做“一顾倾人国”。而然，不会有人看见。


-v-美好哈、、

回复：6楼
所以说是初版，随时可能改掉。这只是放给各位看一下。
回复：8楼
掩面，多谢
回复：9楼
温柔不说明是真的。
也许只是做给八重雪看

02、痴迷
「   那一刻，我真的以为你回来了。我笑着想要看清，而那不是你。看我这样的任性，一直不相信自己已经原谅你。一直告诫自己，我恨你。最后才明白，我错了。   」
司马承祯坐在轿车的后座，司机面无表情地开着车，完全无视了后面的两人。他知道，他的雇主司马承祯是个滥情的人，每次单身下车后，回来总是会带着些容貌秀丽的少年或者美艳动人的女子。
对于他的滥情，司机从开始动不动就脸红而转变为了淡漠。也该习惯了，这样三百六十五个日夜都是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个个宛若天人，纵使再惊讶也习惯了。
不过这次，趴在司马承祯膝上的却是一个难分性别的美人。冷艳的容貌，令人想不到那双眼眸中是怎样的千年寒冰。此时，如同孩童般，安然小恬，微垂的睫羽掩盖了那深潭般惑人眼眸。
司机很快又集中了注意力，尽量不去看后视镜，哪怕那人的美貌的确到了惊心动魄的地步。摇摇头，继续看着雨刷机械化地画着弧度。
司马承祯注意到了那目光，像是存心做给司机看得一样，轻轻吻上了怀里人的唇。——那只是一个玩笑，亲爱的，他不可能当真。
虽然尽量忍着，但是司机还是愣了一下，险些撞上前面的车子。而司马承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完全不把人命当做一回事。对生命那样冷漠。
那双无法聚焦眸子挣扎了两下，模模糊糊看见了周围的环境，却无力地说不出话来。像是注意怀里人的动静，司马承祯的手掌缓缓附上八重雪的额头。
很烫，怕是发烧了。终于，满是笑意的眼角缓缓隐去了虚伪的笑，眉头微微蹙起。
司马承祯手心里的温暖，让八重雪以为是回到了儿时，父亲正焦虑地给他试着温度。却突然想起，父亲已经死了。
沉沉的愧疚，以及无法言语的爱，就那样封尘在心底。
我可怜的父亲啊……似是虚伪地在心里哀悼了几声，眼帘也重重地垂下。
等到八重雪真正恢复意识，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黛紫色的天空有些冰冷，屋内的摆设十分简洁，时钟上的指针犹如老者缓缓移动着。
注意到床上的人已经清醒，男子对身边的佣人低声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佣人端着一杯热牛奶走了进来。
“你着凉了，多喝些温的罢。”男子把玻璃杯递到八重雪面前。对方先是一愣，迟疑着看着那玻璃杯，仿佛要将它看出个洞来，警觉得像是发现敌人的猫儿。许久才缓过神来，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杯子。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玻璃杯一歪，里面的液体全都倾泻了出来，浸透了同样洁白的被褥。湿漉漉的感觉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男子起身，脱下了被浸湿的外套，轻柔地给八重雪擦拭着溅出来的液体。
接下来的事，八重雪都快忘记是怎么发生的，一切都是顺其自然，像是被上帝安排好。噢，上帝啊，您何时才会真正眷顾您的子民们。


你这产文率，真是让我无比汗颜～【掩面】

回复：13楼
失身我已经写得很和谐了。
回复：14楼
什么？
回复：15楼
笑。其实这篇是我真的认真想去写。

04、幻觉
「   一切随着回忆，仿佛回到了那日过往。我还能依偎在你怀中，在你唇齿间，品尝一丝甜甜的血腥味。   」
看到眼前的人，除了惊讶在心中略微波动，其余感情所剩无几。母亲，这个词真的很陌生。他很久没看见所谓的母亲了。
他记得，最后一次见到母亲，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孩子，看起来比自己小了很多，缠着她唤着一声声妈妈。他都从未试过这样与母亲亲近，凭什么那个孩子就可以……
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不光彩，是有妇之夫和好友宿醉的失败产品。而然父亲固执地要将这个孩子留下。他说，那是他唯一的希望。什么希望？代替他厌世？代替他生活在另一个世界？
女子的鬓角已经出现了几缕银丝。她优雅的十指捋了捋长发，对着看向她沉默的八重雪说道，“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儿子。”虚伪得要命！明明根本不想看到我。呵，瞧瞧她，穿得这么寒酸。不是因为落魄怎么会来找我？冷冷想着，正准备离开，身后的人又发问。
“你父亲，还好么？”像是对于老朋友的问候一样，结果只换来了三个字“他死了。”
其实她早就应该想到这个结果，那个人自从带着八重雪离开了纽约以后，生活的窘迫和贫困潦倒她是知道的，那段期间这个美貌年轻的男子必定受了不少苦才把这个孩子抚养大。
但是看现在八重雪那厌恶的表情，可想而知他非常不喜欢这个父亲。对于一位父亲，那是多大的打击。她感觉自己可以理解那个男人的憔悴了。
罢了，一切算是结束了。她是这么想，至少和这个孩子最后的纽带终于是断了。喘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满是阴霾的天空，突然解脱地笑了。
“那我走了，我的孩子。”暗自说了一声，很轻，轻得自己也听不清。噢，对了，瑛还在家里等我。她想着，很快转身离开。
一切都像是一场幻觉一样，只要清醒了就好了。只可惜，这场噩梦始终没有放过他，就这样一直纠缠着。窒息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开。不知道何时开始，这个古堡有一种泥潭般的感觉，随时会把人吸进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幻觉吧。空虚过度了。无力抚着额头，趴在书桌上，久久没有出声。
他收到了一封信，司马承祯的，没准这次又是什么无聊的慰问。对于这种东西通常只要烧掉就好了——可是这次，他突然来了兴致，拆开了信封。里面只有短短一句话“回来吧。”
有什么意义么，反正国内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眷恋了，还不如把他幽禁在这里，直到老死，或者疯掉。
话说回来。这是什么？又是幻觉么，这个薄情寡义的家伙怎么会这么好心突然让他回去？一抹疑虑在心底缓缓晕开。
“八重先生，您要走了么。”老管家的眼中满是不舍。八重雪没顾得上看他的眼神，就把信烧掉了。“不，我不走。”
老管家终于算是放下心来，又恢复了往日的慈爱笑容。
回到家里，刚刚锁上门，就看见自己的儿子正在细细绘着一副画像。上面的人她再熟悉不过，那是她刚刚见过的人——八重雪。
“噢。我的孩子，你都在做些什么！为什么要画他！”她快步冲上前，直接躲过了那幅画。“告诉我，那个恶魔到底对你下了什么蛊？！！他会毁了我的家庭！”
“母亲，画他仅仅说明我爱他。”少年平静地夺回母亲手中的画，一点点整理着起褶皱的边缘，一笔一画，勾勒着那人的容颜。
“你知道什么！他和他父亲一样，都是有着天使外表的恶魔。你会被诅咒的！天哪，我到底犯了什么错，这对父子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歇歇好好喘口气。连我的儿子都不放过。我的上帝啊。”女子完全顾不上自己儿子的反应，只是不断地说着。随后抓住儿子的双肩，不顾形象地大吼道，“告诉我，你怎样才能离开他。”
静静看着自己快要崩溃的母亲，沉默着，一言不发。转过身继续投入到画像中去。
“对了，我可以杀了他……那样就没事了……”她自言自语着，正准备出去，就被少年拦住了。少年未及弱冠，本该是稚气的脸庞，却超乎同龄人的成熟，看着自己疯疯癫癫的母亲，开口，“为什么？”
“因为你们都是我的儿子！”


回复：23楼
司马承祯再绝情也不至于把刚刚睡过的美人扔到大街上去吧

回复：25楼
那样很容易撞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