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槐夏风清，北京城一如往昔的进入了慵懒、倦怠的氛围。冰鉴里的白雾冒着寒气，实则对蝉鸣、对炎热没有分毫缓解。蒲扇制的精巧就搁在小案几上，抬眼觑了对座的总管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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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劳您走了一趟，这点事又何须您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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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与内务府本就各司其职，朝廷的官儿知晓国库丰盈，可未必知道内务府的帑金多少。由着天子的恩赐，才拨调了银钱进户部已解燃眉之急。后倚揶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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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粤海关进贡上内务府的，都是孝敬皇父的。户部又岂能多问一句，您和尚书都是本家人，户部的难处您都能猜到，真不是叫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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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深知嘉瞻在内务府一职上耕耘数年，他远比旁人知晓更多皇室的秘密，也更精准的掌控到了流入内府帑金的动向。天子的私库自然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户部开恩，绕开此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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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下又要同英吉利、法兰西等国互通商洽，我眼见着宫里进了不少新鲜玩意，想必是走的粤海关的路送进内务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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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趣说些新鲜话而已，传来的不止是西洋钟、八音盒、望远镜，连带着一些洋蝌蚪文的书籍都一并捎来。只是宫里看得懂的人不多，也不知是个什么主义。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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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也有些什么书的画的，大人经手这事，可清楚？

3.
【英法德的舶来品登堂入室，被东方的殿下们视为座上客。可实际对比远销海外的茶叶、丝绸、瓷器，他们的追逐是更为的狂热。大不列颠王国里金发蓝眼的王爵，会在惬意的午后享受大清的碧螺春，那么他所进贡、交换的，只有这些精巧华美的配饰，并不能吸引东方人的目光。叹了叹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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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镀的金山羊驮乐表我也有一尊，还是存麒去往广州的时候，在商行捎带回来的。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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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尽的话里是有转折，是略存忧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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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器再精妙也会出错，但钦天监的日晷就从未出错，东西方之间我暂未看出西方的优势，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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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从前明始，郑和几度下西洋。国朝的视野扩大为寰宇，史书记载的文明变得更为生动、更为靠近。陌生的国度里有许多的人，他们有王朝、有子民，有自己的渴望与野心……同时他们不仅仅是敌人、或许也能成为「朋友」。春秋战国里的合纵连横，到今时今日也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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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光掠及嘉瞻，他沉默着并不急于反驳。顺势抖了指端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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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西方学习本身不是坏事，可一如大人在内务府所见，他们送上的不过是精巧的玩物。而我们相送的是茶叶和丝绸，桩桩件件并不普通。他们没有藏私？我可不信——所以大人以为我的担心，又是否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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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甚少得闲暇专研，只不过在历练差事里得窥一二。从先秦到如今里，冷兵器已经被枪炮所取代，一场战役的伤亡损失倍增。没有一个人愿意牺牲、或者让白骨累就推上，在日渐昌盛 的贸易交往里，我敏锐的察觉了西方的「聪明」甚至应该讲叫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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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未拿出自己真正的本事，但就是达到了大清相同的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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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不觉得奇怪么，从前也有西方的人游历来的，只是咱们去往西方的人并不多、了解的也不多？所谓是知己知彼，潜在的对手已然是庞然大物，咱们该如何防备？何况还有北方的存在——居安思危。

1东极
【内务府总管的位置我也算坐了多年，最近因为钱银的事情已经叫我头疼了好一段时间了。许是这样的情况以往都是只会出现在户部那种统管全国财政的部门的，乍一下出现在内务府里，多少叫我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王爷既然想要与我有所讨论，我来一趟也无妨。户部的难处我自然知晓，可这一下子，难处可就要落在了我内务府头上了。
2东极
确实，既然是异邦时兴的通商之物，自然是要走内务府的路子来入宫的。粤海关乃是我大清最大的对外海关，又是舶来品最常输入大清的路径之一，直接运输货物来到内务府中也不稀奇。
【任职内务府总管这些年，见识过的新奇玩意儿也是不少，每一样过我目后皆能辨别出个高低好坏来，过后就能根据品相分发到每个宫里了。】
此事我自然知晓，内务府众人不可能不与我报。
3东极
【至于这显亲王的后半句话是什么，不消他说出来我也猜得出来具体是什么了。只不过那东西既然是庄郡王存麒所赠的，想来再不堪，也不至于摆到明面上说。】
我并不认为洋人的东西就一定精确无误，但是只能说对于计时来说，他们确实较为仔细一些。但事情也不能一概而论，凡事都尚且留有余地，万一日后还有更为精密的仪器引入呢？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
4东极
向西方学习自然不是一件坏事，他们所造的小物件本身也有一定的趣味性，正好能够取悦各位上殿。至于藏私嘛，既然东西能走的是内务府，想必能运进宫里来的也不会具备什么杀伤力的。这一层面上他们应该没有这样的行为，或许更深层的，还需要王爷去海上瞧一瞧了。
【内务府不管海上的事情，若论他们是否隐藏了什么优势性的武器，自然是要在战场之上才能窥见一二了。】
⠀⠀
5东极
或许是从前我们都不认为西方之人能够对我们有什么威胁，更何况我们一向认为自己比起西方更为繁荣，何故非要派人去一个不甚富庶之地呢？不过这都是前人的想法了，我们活在当下，的确是应该多睁开眼睛，好好看一看这世界的变化了。
【就像是百年前的内务府，估计也未曾想过今日洋人运来的小玩意儿里还能有如此精巧奇幻之物了。后话不提。】

嘉瞻乾阳
1.
【偏厅掩在花木扶疏之下清冷幽静、轮日的光晕斜照着瓦檐，若得闲暇此处必然是赏景的绝佳之地。只见瓷碎满地，肃节公的一句诘责，让人更如芒刺背。各地督抚的奏折如雪花纷至沓来，此前由内务府调拨而来的库银并未维持许久。小吏已经离去，方才欠身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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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户部传讯的小吏，劳您发这么大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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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是在宦海浸淫数年的朝臣，轻易不会展露喜怒。余光不及满地狼藉，依旧自若谈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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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务府再调拨是指望不上了，各地督抚铁了心您也扭转不了，为今之计只能是继续拖下去，能几时便几时。
⠀⠀
2.
【搪塞之言于官场上常见，泰半都为了双方颜面点到为止。再迁怒于小吏无济于事，户部挣不来、求不得的东西，内务府也无法再施以援手。缓慢实行的铺税稍有进项，只流动的太慢杯水车薪。眉间笼着愁字又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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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督抚们争是没有结果的，一切仍是要等圣裁。京畿里崇文门的税收虽好，但始终不敢多下手，户部也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您老也不必如此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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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仍是在盛京任尚书的时候，那必然是事不关己的态度。当下亲奉茶盅，做足了后生晚辈该有的谦恭态度，不过是为平复他膺间的那股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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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沉默一时蔓延，双方都未再就这个话题延展，想来肃节公的不过是借着由头排揎。当下风声传来传去，不如索性搁置在侧，等船到桥头自然直？遂近前一铺白宣研墨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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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听闻肃节公善书，学的是李后主。遒劲如寒松霜竹，谓之金错刀。日前我新得一园尚缺匾额，还望您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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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主词艳、不堪为帝，然则这万人眼羡的天子之尊，就这样砸在他头上。违命二字，不过是胜利者的奚落、践踏。若他不是帝王，想来也是能将诗文流传至今的文豪。时也、命也，嗟叹可怜的一生罢了】
⠀⠀
【又见嘉瞻愁容稍缓，方才又意指其他去】

4.
来时，内务府的嘉瞻大人也捎带了两件江浙的珍品，说是赠予肃节公赏玩。
⠀⠀
【狼藉被奴仆轻声轻脚收走，瑞士的八音盒代替了镇纸被献上品鉴。只当是精妙细致的小玩意，可工匠的巧思皆暗含其中。西夷在与大清不接壤的前提里，独辟自己的道路，着实不能小觑。羲光敲在玻璃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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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关通商之后，沿海几省都赚了不少。所以沿海的督抚们自然愿意多与为之，那么剩下的内陆省份。您忘了？海防和疆防哪个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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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眼热、就有人心寒，国朝拢共这些省里，谁能眼见着一家独大？势必要分得一杯羹才能各家欢喜】
⠀⠀
5.
您是身在其位，一时间没想通而已。
⠀⠀
【畴昔远离京畿时，自然是局外人身份看得透彻。早年我权当户部丰盈至极，可逐年的战事、祸事、乱事里，想要分食可就难了。何况督抚们的贰心冒出来，就更难下手。遂移了玩赏的八音盒，笑搭他一句】
⠀⠀
从前沙俄、英国都虎视眈眈，内陆不是防他们花了不少心力。若是可以的话，轮职的时候两边都替换一番，岂不是都知道对方的「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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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舍不得，谁会愿意让利？除非能进一步开了商口做生意，否则内陆的不平衡会日渐趋盛，可内陆的门户怎么会向他们打开。此间之计，不过是转移一时的矛盾，还是拖字诀】

1.
【浪花淘尽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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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哭身上总有一种悲天悯人疏离感，这是我初见他后就留下的印象。仍谁在红尘宦海里沉浮数载，都免不了沾染上算计、市侩、甚至是残忍的特征。世人谙熟于法则，他们会用精妙的词汇来修饰一切。譬如我手中的这壶酒，如果是水？】
⠀⠀
【京畿的江洋湖泊并不多见，惟有盛夏里倾盆暴雨，能将六部衙门、三法司淹个淋漓尽致，那个时候的北京城算一片海】
⠀⠀
周尚书，【举杯祝祷】晚生后辈的酒你再怎么着也要饮了罢？
⠀⠀
【实则是，这里面是水。所谓酒水、酒水，必然不会是纯正的金波椒浆，自然是有掺假的部分存在】

1嘉瞻乾阳
【内务府拨来的钱款眼看着就要空了，怎么能叫我不着急？户部尚书这个差事可不比在盛京时候当尚书，多少人多少双眼睛都摆在这里了，若是我接下来再找不到周旋的法子，恐怕就要挨人弹劾了，这叫我如何不心惊。】
只怕是再这么拖延下去，会闹出大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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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嘉瞻乾阳
【内务府能相帮的也就到此为止了，若是户部想要再开口，恐怕就算内务府总管愿意，那圣上也不见得乐意，届时若是论起户部管治混乱之罪，我这仕途也就算是走到头了。】
虽说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可若是不未雨绸缪的话，岂不是要等着坐吃山空的局面发生？我断然背不起这样的锅，还是得尽早想办法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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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嘉瞻乾阳
【虽说这太师的头衔落到了身上，可这毕竟不是免死金牌。若是离开了六部，只怕调任他处也是相对而言轻松不少的。可就是因为人身在六部中枢，统管的是大局，才更加令我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比起从前还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显王爷这说的是哪里话，若有需要，我自然会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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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嘉瞻乾阳
【说起来，我也还是更羡慕东极一些，他那个内务府总管身居要职，又不必承担像户部尚书这样统管全国库银的风险。每一笔支出都得在心头逐一捋过，掂量过了才能拨出，实在是令我心力交瘁得很。】
海防乃是抵御外敌，自然是重中之重。但是这疆防也是不容小觑的，不能叫事情从自己家里头开始烂起。
5嘉瞻乾阳
【其实说起来，我现在压根没空去仔细思考到底哪一个更加重要。但是显亲王这个时候抛出来这么一个问题，显然是别有深意的。我瞧着他应当是想要从中挑起些什么事情，好叫这群总督巡抚们自己乱了阵脚，无暇顾及催促户部。】
若真是可以，这自然是好事。只不过这件事情又由不得咱们作主。

2.
【变局骤生，周哭的酒杯是这时坠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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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是旁人在场，少不得揣测一番周哭是否有意为之？可我看得分明，双眼微红、脚步虚浮，怕今日早就是饮下数盏，再难续上一樽。清风、明月，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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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不胜酒力，那不如还是饮茶解酒。
⠀⠀
【水渍打翻在地，早是辨不清，与黯黑的夜色融为一体。不过这时周哭的话匣子也刚刚打开，没了扰人客套谦词，很自然的说起了京畿里的趣闻，仿佛刚才的周哭消失不见。我隐约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是不是有两幅面孔？不过依旧是附和他】
⠀⠀
之前同尚书交谈不多，倒不知您如此健谈，颇有游侠风姿。
3.
【游侠在大汉不算一个好词、但在大唐却又是不同。在中原的这片土地上孕育了太多王朝，他们都有过不同的经历、政策，会产生不同的文明，但最终时移世易由关外铁骑入主。这是一个非汉人主宰的时代，那么周哭呢他可是汉人，他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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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问周尚书一个问题，当然这是咱们私底下的谈话。或者是酒后戏言，您是汉人对么，汉人重乡土，所以你会甘于臣服在满蒙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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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多么有违正统的逆言，倘若被粘杆处的人听去，那可是大为不妙。譬如我所知的人里，有朝臣厌恶汉人，但形势之下又不得不妥协】

4.
【命运会暗中标记好每一个人的价值，或者引导人走向自己的结局，这是西方笃信的教义。那么在这个遥远的东方里，他们又信奉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天下也不光是汉人的天下，否则也不会让八旗铁骑入关，所以天子位自是有能者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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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顶星辉落在檐角、廊下，很快便被烛火的光晕所掩盖，侧头凝视着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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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三朝老臣了，这些胡言自是能分辨出来的——是想知道您的一些看法，或者说汉臣们都会有什么样的心思。当然，这肯定不是在试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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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险的向他发出疑问，实则就是为了探明汉家心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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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不同于在大清门上的俯瞰，此处的观赏角度已经算绝佳，饶是如此这里只不过是留游人略一驻足。侧身倚着栏杆，我忽然在想周哭年轻时候是怎样一个人？好奇心才是驱使一切的推手，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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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尚书，刚才要递给您的其实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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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捉到周哭眼底那一抹诧异，伴着沿岸的酒醉香浓、人声鼎沸，再度出言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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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全貌不予置评，有时候人下意识以为的东西，就未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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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交朝臣是帝王最为忌讳的事情，可依旧有人会犯，为何？因为这里面有诱惑，是人都经不起诱惑，我在竭力的同周哭成为相交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