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夜烦闷之由,泰半因蝉鸣而起,稠蝉频唤,似将连做曲折山峦,将人世间诸多繁华尽数掩埋。它或不爱嘈杂,只欢喜于惊扰尘寰,以博得些微倾耳。末了是炽热的曦日不愉,请金乌送它往阎罗殿里去,故而我常见蝉翻着肚皮落下,更甚是落在脚边,徒留履间荷花污浊。也是那一回我才瞧清,原来它也焦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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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无论多少只蝉落下,夏日的夜仍是很长,长得连成缸的冰、绢丝的扇都不能消磨。却仅有今日月华如水,蟾宫得了龙王之力,散去这恼人的暑热,竟也赠来凉风,一并将本置月后的文斗会带来。好嘛,人头攒动中,有太多数不清道不明的香气。实则浓醇的文墨应是占了上风,可惜附庸风雅者太多,于是那拙劣的脂粉香,逐次得层层荡漾,沁在墨里,便变了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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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之寻觅一位不解之人,解难言之谜。怜她在‘耳聪目明’间总有缺漏,便悉心为她辟出前路来,询过每一位素未谋面的来客。凡音太多,大抵皆是世俗,实则耳闻不得也好,省却烦恼,至少不必于嘈杂间蹙起双眸,作峦峰叠嶂。只消得一眼,似是月兔寻得桂树,又得一泓清泉,我已挽过她,往月明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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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要走的,如若不然此谜挠心,叫人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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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着了麽?彼时我觉得应是未曾,因着那所谓的斗文声实在热烈,却也有笨拙的诡辩,叫人忍俊不禁。她的掌心总紧握着,也不必担心远去。在那逐渐微弱的流水声里,我好似听着了‘流光容易把人抛’的慨叹,也有‘竹杖芒鞋轻胜马’的豪迈,更有诸如‘黄花满地瘦’的愁绪,总之交织在一块儿,对人间的喜怒哀乐写了判词。只是这里头有一声刺耳的,我几近是下意识得回首,凤眸圆睁,见着那听着真切的人,和那转瞬垂下的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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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我才是’一厢情愿’。文人骚客多于著作里掩盖邃古迷惘事,我称之为神验世人,若摒退荒唐地贪婪,可自降甘霖约莫是朝来多爽气,都向笔端收去,也约莫是加飏蹊滑,教我纸上撇捺健飞,然我料更大几率的是、眼下黑云压摛藻,千里江山黯淡之间,自有婉之的暗里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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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是《揭钵图》的鬼怪驱走了你耳中的?”【倒也不恼,只是孩童躲懒的把戏罢了。未曾纠缠于此,只是寻着文斗会,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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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文斗会,总少不了为赋新词强说愁的酸书生,我不喜欢,也没人愿意为之葬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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