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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滇地时,漫长的雨季已过,但淡黄的银杏叶垂落在驿馆道旁,仍留有几分秋色,仿佛那层林尽染的缩影。我立于明窗之后,望向不远处的田垄,那里曾经是一片片如火如荼的罂粟,如今已生长作青绿麦苗,然而,它坚如磐石的根,却永远都不能拔除了。长随禀报叩德氏请见时,方才收回沉闷的目光,继而投向既晦,这位官声甚佳、举止闲雅的秋曹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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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内囊不足,日用支绌,这是天下一般情状。缅、越两地海盐既无课款负担,况运程也近,远比滇盐来得实惠,他们自然乐意采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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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德与我一般,从来生长在密不透风的富贵里,而那与市井烟火、凌杂米盐,是无从接壤的。幸而庙堂间奔走经年,这潼关怀古之由,彼此也已心知肚明。见他形容沉凝,一时若有所思,只是澹澹然将人注视,并无过多言语间的催迫。不意他话锋竟转,点出事中突兀,直令眉关一蹙,低声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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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不妨开门见山,本王自有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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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德氏自然是明察秋毫的能臣,一席话尚未道罢,王公已是神色几变。马地臣等人落网时的情状,至今仍历历在目,而英吉利虽败走黄埔,却也情知不能善罢甘休。我既是这祸心的生发之由,自然无法对狡猾的后手旁观,因沉吟片刻,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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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扩张,要义即百利而无一害。外邦由来锱铢必较,如今却不惜金帛,自然另有图谋。本王仔细想来,应是英吉利不满和谈受挫,异心已生。叩德大人,那么燕督台绸缪的新军一事,只怕刻不容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