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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江西1楼2024-10-26 19:50回复
    https://tieba.baidu.com/p/9184844238 应该是在定川王府吧
    李未济
    玄阙近日入之所,白昼长,路难行。是以李岑的急信送到自己手中并寻个阴凉处拆开时,李隙在秦州早已扎根发芽茁壮成长。
    猜的。
    一口咽完隔壁小孩给的炸合子,包袱皮一扯,顶着张晒红的脸挎上行李就出门。路上走岔几回道,心里琢磨着等自己真到了,李隙怕不是孩子都满地爬。想着想着,李岑的信又到了手边。先问到哪了——他怎么永远在那催催催催。后提李隙受了伤,相隔太远不清楚传去的消息准不准,再讲姑奶奶要是马不行就换匹快的,脑子不行就多问路,求求了。翻到这里眼前一花,心火旺到忘记骂李岑,只觉人生怎么变成这种破事一摊摊,摊摊不一样的模样。
    等急赤白脸终于见到定川王府几个字时,那个看着很忠心耿耿的老管家说李隙变成了小瞎子——当然这不是原话。但也还好,来得不算晚,毕竟府上没有出现满地乱爬的小孩。旁得内容没甚耐心听,命在就好,养上三五年又是个活蹦乱跳的小瞎子。三两步越过老管家,拎着行李直奔李白榆的院子。屈指意思意思敲几下门,而后一把推开,踏过满地日光,薅开围在旁边的人,顶着一脸尘土支使那人去给自己倒杯水,泡几颗茉莉花要加点蜜,别太烫也别太凉。然后才有心思撂下包袱,伸出一根手指竖到定川王面前。
    :“......真看不见啊?”
    (441)


    IP属地:江西2楼2024-10-26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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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来的时候,张雁行正俯身替我解不知道什么时候缠到盆栽上的头发,急促的脚步声自院外奔来时我略一皱眉,毕竟这些日子我已经深谙听“声”辨人的绝技,而眼下这道,并不在此之列却又分外熟悉。
      院门被猛地推开,疾风奔我而来,电光石火间我眼不疾手也快地按住张雁行要挥出去的手,冲着来人喊了一声:“姐!”
      身前的人换了一个,原本站着的人走出院外,招来侍女,将博陵郡主几年没怎么变的口味吩咐下去。我抬手指了指眼上的布条示意她看,回答了她这话。
      “好看吗,是不是更招你们女孩子喜欢了?“正说着,忽然又觉得不对,“……不是,姐,玄阙州的消息这么灵通吗,这才多久?你怎么来得这么快,飞来的吗?”


      IP属地:江西4楼2024-10-26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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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未济
        些许时日不见的李白榆因着那条横亘在面上的布条而瞧不清楚变化,大抵是瘦削了的——也不敢细看,那块布条极扎人,初进院子时浅浅一眼,心脏就跳得像惊蛰时天边的滚雷。一路的风霜与尘土夹杂太多情绪,此刻环境稍稳妥些,正要竞相涌出时被他不疾不徐还有心思插科打诨的模样一刺激,闸口大开,怒意奔腾而出,跑了个第一。
        :“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女孩子喜欢眼睛明亮的郎君。好看个............”
        想起他受伤的事,及时住嘴咽回些不太有利人健康的话。佛刹里的古木都敢砍,现在倒笃信起一语成谶来。憋得原地转了两圈,返身抓了他手在臂膀处拧一把。
        :“姐消息不灵通,你岑哥通啊!他还说我脑子不行!一个劲就催催催,催着我快点来看看你,我看他都快吓死了。”
        骂跟前住宅的主人不行,骂远在天边的兄长没人敢说不可以。气咻咻饮干小侍端来的蜜水,一路行来不敢细思的忧虑在这时节弥漫开,吸吸鼻子,两手抱臂往桌边一坐,梗着脖子不看他。
        :“李白榆,我跟你说,我这几天不会搭理你了。”


        IP属地:江西5楼2024-11-09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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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不在意被李集逮着揍,也不在意昭姐嘴里没停过的“烦人精”,一如此刻李未济这颇下了点狠手的一拧——打打闹闹了这么多年,早就习以为常。只不过这回没敢吭声,硬是生受了她这一“魔爪”——
          博陵郡主性子跳脱,行乐至上,插科打诨从来好使,而眼下,向来没心没肺的郡主殿下不知道何时安回了一副怒火中烧的心肝脾脏,险些都要将这小院一通燎了。
          ——远在长安的兄长快吓死了,近在咫尺的阿姐也为我担惊受怕了那样长的一路。
          我等她将一通怒火与后怕发完,揣着满怀的熨帖半点没将她那宣言放在心上。
          “我才不信。”话音刚落,我又皱着眉朝她那便侧了侧耳,狐疑道,“姐?你哭了?——我看不见,你可不能诓我,不然回头我给岑哥写平安信时一准儿告诉他你欺负我。”
          院里有风,“沙沙”地吹落了几片叶,又几片,再几片,李未济没有应我。我伸手,于风中准确无误地捞住几片衣角,虽然并不知道是裙摆还是袖摆,但都无所谓,总之是不放了。我估摸着她的方向一偏头,仰起脸,扯着她的衣摆晃了晃:“阿姐?真不理我了?”


          IP属地:江西6楼2024-11-10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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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州风凶悍水也粗粝,攀在袖角的指腹边缘展出细小纹路,似林中袒露的树木年轮,吃过的苦走过的路都刻在他掌间。再伸手一摸,麻麻赖赖的。看在干巴弟弟的份上,另一手伸出食指自下搭上对方指腹,向上托起,颠一颠。恶狠狠,凶巴巴,掷地有声。
            :“才没哭!”
            小院里静悄悄的,女使和方才进来时看见的谁早已退出门外。日头很好,金灿灿一地斑驳树影。抬眼瞧着和暖的光跃上他遮眼窄布,没来由轻轻问一句。
            :“闭着眼还有黄黄的阳光吗。”


            IP属地:江西7楼2025-01-15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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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不知道她?——色厉内荏,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绝对哭了。但指间一托一晃,再亲昵不过的小动作里,又是她宽宏大量的信号,我阿姐,嘴不硬心也软,对我们撑不过三句话。我借坡下驴,没敢揪着她争个青红皂白。
              我起身跨过半步,挨着她的肩一并坐下,脚尖不安分地晃了晃,踢过一地落叶,窸窸窣窣一片脆响。我在秋日的落叶里愣了愣神。自晓事起,我便不怎么红眼眶,二十余载里也屈指可数,或因生离,或因死别。唯独此刻,在秋高气爽的艳阳天里,险些教这轻轻的一句话酸了鼻尖。
              这世上能纵容我委屈的又有几人?李集已经故去,兄姐固然可以,只是又何必徒惹他们挂怀。于是那些早已尘埃落定的遗恨与委屈如静海回浪,却又在不动声色间平了余波。
              “有,”我又踢了一脚树叶,宽慰她道,“又不是全然无知无觉,只是晃眼得很,所以才遮了这一条。已经在找大夫了,也托了人往昆仑求医,没事的,你别担心。”
              “姐,玄阙州是什么样?也和西北长安的太阳一样吗?我听说那里一年里总有段无白天或黑夜的时候,你在那两……”原本随口闲叙的话戛然而止,我猛然想起来此人临行前留的那些字条,往后一撤,遮着眼也不影响我怒目的气势,“——李平安!你说好的玩两天呢,这都几年了,你就知道骗我和岑哥,你还说,说我梦里——”
              我陡然收声,不甚灵敏地竖起耳朵将四面八方听了个遍,没觉出还有旁人,尤其是某个不能听的人在场外,这才伸手戳了她一把,小声控诉:“你毁我清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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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西8楼2025-01-16 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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