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周：什么？你是说，那人口供中还提到了“神秘人指点”？
鹤霄：是有这么一句，不然他一个洋人，又如何对制瓷之事了如指掌……会是谁呢？
存周：哼，若说对制瓷之事熟悉，莫不是江西眼红从中作梗，即刻叫江西布政司的人前来问话
鹤霄：殿下且慢，咱们没有实证，就算真是他们所为，也无从查起。何况那人说的模棱两可，谁知是不是有意挑起内讧呢？
存周：你说的有道理，方才是我心急了，确实没办法追究
鹤霄：眼下先保证顺利产出吧，这是当务之急

【因任职刑部免不了天南海北的跑，这会儿托了嘉王爷的福在广州府呆了许久，要说广州府的气候可比北京城好上许多，就是这滑虫堪比我拇指大小，让我这个常年在邢狱见过这么多刑罚、血肉模糊场面的人都立起鸡皮疙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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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那么一句，【漫不经心的端了茶盏，吃上一口】不然他一个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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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瞟了嘉王一眼。】你说说，他一个洋人，又如何对制瓷之事这么了如指掌，这……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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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匆匆放下茶盏，连忙阻了他欲要让人将江西官吏带来此处，那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架势。】殿下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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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与嘉王爷是同辈，但年岁确实要长些，故而入朝为官的时间也比他久，如今倒也位列正一，嘉王爷急需真相，但坦白而言，眼下并不算好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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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急，咱们没有一锤定音的实证，就算真是他们所为，也无从查起。何况那人说的模棱两可，谁知是不是有意挑起内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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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眉间搁下急躁之色，这才放宽了心往椅背上靠了靠，终究是没有武聂邸里的靠枕软和，但出门在外，人皇子都不说半字我还是继续忍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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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急的是什么？是这批货的交货时间，还有扫清阻碍、确保能继续顺利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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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指叩了叩桌案。】等交了货，人总是跑不了的，您说是吧，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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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普鲁士使团公馆返回公署，脑海中霍斯特那副小人嘴脸仍是挥之不去。鹤霄此时前来求见，命小厮请进来，于是逢人便破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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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霍斯特什么东西，竟同我们在这里避实就虚的，企图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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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落了座，这才低眉稍稍平复些。只是闻罢鹤霄口中所言，未免又腾起心火来】什么？你的意思是说，那人供词里说什么“神秘人”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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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倒也正是，当时我便心存疑惑，若说一个远渡重洋而来的洋人，又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如何能对制瓷之事了如指掌，四两拨千斤一般地轻易毁掉一窑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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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渐渐蹙起，临行前朝会之上的桩桩件件清晰起来，喃喃道】若说对制瓷之事熟悉，莫不是——江西从中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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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拍案喝道】速速叫江西布政使南下广州，本王有话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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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穴处青筋暴起，眼见得怒火攻心。自此事伊始之时江西便百般阻挠，又平白生出些流言来，为顾大局都不曾同他们计较——如今竟干出与洋人朋比为奸的勾当，实在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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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霄急忙出言安抚，一壁听得，也渐渐镇静下来。他是个眼明心亮的，那人一面之词未必可信，就算确有此事也无从查起，倒是白费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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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对，方才是我心急了，我们确实也没办法深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