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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日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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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重庆1楼2024-11-06 22:05回复
    【时正月、未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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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际间泛着阴,掌心落在栏杆目送远离的存郅。等再仰头观望时,额首沾染着雪絮、冰冰凉凉的。猎猎风吹灌了进衣袍之内,眸光一低,琼雪簌簌的往身上扑。屈指掸开,旋身往殿内时遇见了杨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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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朝臣诸公的眼里显王算是个好相处的人,在我的印象里杨适是个好学问的人。我同杨适都算「好人」。只是这一份好,有不同看法、断法。杨适比我印象里的清俊文士模样要老了几分,但鬓角衰白又显他矍铄丰姿。我对他并没有什么歉意,或是懊悔的情绪。平静的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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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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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然又想起,他们家的豆腐摊也挺好的】


    IP属地:重庆2楼2024-11-06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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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觞燕太喧嚣,我打着十二分精神酬应那些萦缠的玉斗醪樽,尤觉难以支洽裕如。穷冬未尽,琼楼高处,更添危寒,索性出来走走,让初春的凛风吹散薄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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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内殿向外行步,恰遇入门来的万里。此处非杨宅,故还要恪守君臣礼数。是以,端广袖,打恭作揖道】显王爷,您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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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有多久没与他私话燕谈了?或许是我调回京城之后,也或许更早些。无论如何他都已位极臣枢之首,陛下钦点军机王大臣,自是可独当一面,再无须时而请教杨师悉听谆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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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如是想着,莫名怅然。眉宇低垂敛藏起情绪,朝那黑漆漆的甬道瞭望一眼,銮驾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适才陛下离席时,龙颜似有微恙,没什么大事吧?


      IP属地:北京5楼2024-11-07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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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怔然且是迟疑的向着甬道探究,因只顾着存郅、反而忘却了帝国的中心。天子抱恙的事显然也不是秘密了,仿佛大家都心照不宣闭口不提。杨适的问句是平静的,诸公的议论是躁动的。最终化成了一声长吁短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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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体康健一向是对外的说法,这次也应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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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脉究竟是如何写的,必然不会在此刻去探究。而朝野上下皆是心知肚明,辗转十四年里雄狮垂垂老矣、不复当年。因病痛、因人祸——诸多病症像一张网扑来,缠住人往深渊里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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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知道的讳疾忌医,但大家都跟明镜似的。【叹了叹气】毕竟不是当初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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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若是直言天子抱恙,又会起波澜。紫禁城的万岁会想什么?而簇拥拱卫京师的八旗子弟们又在想什么?想离着琼宫天阙更近一步,握住天下的权柄。原来帝国并不是想象中的,牢不可破,我打量着杨适。忽换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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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师,自您回京出任刑部尚书,学生鲜少登门。如今我仍有不解之处,不知老师可还愿意我登门为我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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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避嫌?还是心有愧怍,一时间我都答不出来。杨适心善,他不会扫兴的。只是我会在心膺间喟叹,这世道终究不完全属于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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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国的麻烦事还有很多,譬如四处流窜作乱的捻匪,您又怎么看。


        IP属地:重庆6楼2024-11-07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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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汉人的存在始终是对准帝国心脏的一把尖刀,南方、北方骤起又或是短暂消弭的叛匪不少,野火烧不尽——可反清的念头他们不曾少过。饶是满朝文武满重于汉,私底下呢依旧是当做贰臣,未必同心】

          您也是汉人。

          【八旗入关之后,虽有设汉军旗、但不过是为同化使然。可到底民间的汉人更多,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折腾不休。他曾往江浙有所为,换取来的结果又如何?挑眉又问】

          捻匪闹事皆因天灾,依您之见可有人祸——朝廷又是否需要花费更多的力气剿匪?

          【当然朝中有人议论、也有人不远,皆不过是利益二字罢了】

          5.
          【酒浆入喉本应该是甘甜的,可惜新春之宴里天子的离席,让群臣意兴阑珊。他们更热衷于去探究其他,怀揣着这样目的的宴饮早失去了原本的定位。我嗅到的酒意,是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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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自觉的揽臂,侧首再睇。是上位者才有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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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不是问了您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折子递在军机处,我也不知道如何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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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松谈笑的神情,仿佛讨论的是此刻的阴晴一般,丝毫未将「难」点写明。杨适应该很能理解这个问题,捻匪为什么要反?可我并不是在针对什么,而是满汉的问题从未解决,我也试图能从他的回答里,勘破他的态度】


          IP属地:重庆7楼2024-11-07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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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食五谷杂粮,焉没有个大病小灾。千年、万岁,不过是个愿望,是帝王恋栈权位的寄托,诉自臣宦嫔御的口,抵达上方的心。荡回在耳际、颅海,似禅钟斋鼓那般绕梁不散,似乎变成了真事。可待魁梧的脊背佝偻下去,黑发掺杂了银丝,才会醒悟,千年、万岁不过一句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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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殿下已然有震詟四海的威名,陛下如何能不老呢?【父子相忌,始自潜龙出渊,始自那一丝力有不逮的错觉慢慢显化。】这场雪可真是大,不过终究会放晴。明日金乌一照,便什么都不见了。您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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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掸去他肩围上的雪屑,手法淡淡的,像是若即若离的君子之交。】臣与王爷多日不见,王爷愈见精干了。


            IP属地:北京8楼2024-11-07 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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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怎么看呢?谓之捻匪,究其原委不过是兵燹后焦土为炭的衍生,是灾民无路可退时最后的哀鸣。旗兵汉旅提枪上马面对这些“刁民”,是否当真能胸无波澜橫刀马前。我从万里的眼神中找不到答案。他已入军机,便是最谙熟为吏之道的龙子,我很难再教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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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以为,何为匪?【嘴角挤出一丝苦笑,张口太息,滚滚白烟曝入寒风里。】天下糜烂,百姓从贼。百姓从贼,皆因饥殍。饥殍多因无地可耕,无麦可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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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他话中未指的隐题在何处。我想,这并不应该成为羁绊他的理由。稍一顿促,神色肃谨,颇如昔年授业时的】殿下位及监国,大权在握,当高屋建瓴以察观诸要。


              IP属地:北京9楼2024-11-07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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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他言下的捻匪是齐鲁晋冀一带的汉贼。实则祸患之于朝廷,缘由从未变过,只不过当落在汉人身上,这层逆民的衣冠便更厚重些。仿佛对满人而言,汉人具有天然的遘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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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恰巧是汉人,如此而已。【轻描淡写的回答,或许不足以填满他的疑惑。但我亦不便言说更多】殿下以为,汉人便是原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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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文舸的事早已遍悉于朝野,关于杨适的争议从未止消过。汉人、文逆之后,这两道天雷时常会劈击在身,便是万里也知这段身世于我而言是多么大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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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臣之见,水浊则鱼噞,政苛则民乱。朝廷当慎罚于民,说到底,无非“明刑弼教”四字。


                IP属地:北京10楼2024-11-07 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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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哂笑而摇首,这般的难题杨适早已面对不下百回、千回。有些发问来自别人,而更多的却是扪心而问。生在当下这样一个激流争浪的时代,矛盾原非只存在于天涯海角,而是在庙堂之高,在山水之间,在烟火之中。我已习惯与无法回答之事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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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妨,你问了一个很好的问题。只不过,并非所有问题都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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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神态,举措,益发肖似陛下年轻时。潜龙时,穆彰阿也很喜欢问我刁钻的问题,他们当真是父子。我伸手去拍抚他的肩峰】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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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还是这样叫他最顺口】时危贵权谋,盗贼本王臣。这句话,你好生思量一番吧。


                  IP属地:北京11楼2024-11-07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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