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躂躂躂的马蹄声疾驰著,几匹马如入无人之境的在京城的路上奔跑著,沿路行人纷纷走避,闪躲那奔的飞快的马蹄,远离那驰的飞快的马匹,唯恐自己变成了那马蹄下的冤魂。
那几匹雪白大宛驹急驰了一阵子之后,才在京城边角一犹在褡建中的府邸前停下,马匹主人面无表情的抬头望了一眼闪著金红光亮的琉璃瓦,以他为首,身后的几名男子也抬起头来望著那刚砌好,层层堆积而上的七彩琉璃屋顶。
为首的男子下一瞬间垂下首望著依旧空立的大门,不知在思索著什麼,在他身后约为五步之遥,身穿青衣长袍的男子两腿一夹,底下坐骑缓步踏了上来“爷?”那男子将白马停在为首男子的左侧问道。
男子只是抬起手止住了青衣男子的发问,专注看著在府邸阶梯前,几名身材精壮,晒的黝黑,赤著上身的几名民工,那几个民工才正将那漆红镶金框的左侧大门扶好立定住,吆喝著门的另一边民工们前来帮忙。
正午时分,艳阳赤热,照在那多名挥著大汗的民工身上,闪耀出几身的烁黑光芒,不知过了多久,多名民工才好容易将一边的门框定好,众人停了下来看著那立好的半边大门,纷纷拿起颈间的毛巾擦起额头上的大汗来。
青衣男子再度看向为首男子,为首男子才终於点点头,深知主子用意的青衣男子方才拉紧疆绳“嘶~”他底下那闪著雪白光芒的大宛驹便前蹄上抬,发出了叫声,这才引起了民工的注意,纷纷看往停在门外,五名身穿锦服长袍的男子。
“小哥,打扰了,小弟前来拜望定远侯。”青衣男子倒也客气,坐在马背上对著看著他的民工们作了个揖“请代为通报府上,三爷求见。”
在门口的民工们见那几人庄严有余,华服更甚,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有劳!”青衣男子长袍一扯,下得马来,再度朗声说道。
其中一民工方才恍然大悟,急急就要往身后的大院跑去,不想却撞上一中年男子,两人纷纷倒退了几步,那中年男子怒斥“慌慌张张的,作啥呢?!”用力拍了拍身上尘土,一脸不满。
“禀、禀总管,有人自称三爷,求见侯爷。”那民工一脸无辜的看著中年男子。
“三爷?啥三爷?!”那中年男子往门口一张望,见那为首的年轻男子气宇轩昂,跟在他身后的男子们也都是锦衣华服,再往那年轻男子的腰间看去,赫见一被红绸绳绑著的龙纹玉系在男子腰间,有些明白男子之贵,赶紧对那民工说道“你快去让阿贵去竹幽斋通报侯爷,再让丫环们准备茶水,恭候贵客,快!快!快!”中年男子脚下也没闲著,加紧脚步奔到那只立了左侧门的将军府门口,对青衣男子说道“不知三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快请进。”
青衣男子望了在马上的年轻男子一眼,见后者点了点头,便自腰间取出碎银交给中年男子“这是爷赏给您老人家跟工人们的,百忙之中还让贵府抽空招呼,深感过意不去。”
中年男子刚想推却,青衣男子却已拉过他的手将碎银放在他的掌心之中“就请大家吃个茶好呗。”
秦总管见难以推却,再推却下去就是矫情,便也赶紧以双手紧紧握住那碎银“帮我谢谢您家四爷。”往那依旧坐在马上的为首男子望了一眼,见那男子俊目之中带著深沉,便也赶紧收回眼神,双目一垂,右手一抬“几位请。”将碎银放入怀中,往大堂方向指去,几名家丁此时也已自内院快步走出,接过几名男子的马鞭,几名男子才跳下马,让家丁们牵过大宛驹从将军府的侧边走入后院马厩。
为首男子落至地面后,俐落的拂了拂衣袖,又一望那七彩琉璃瓦后,突然露出了然的浅笑,原本冷峻的面容稍稍放松了一会儿,却在下一瞬间轻轻摇了摇头,露出自己才懂的苦笑后,又一敛神色,才跟在已经往前进的管家身后走入前院。
青衣男子望著主子远去的背影后便对在他身后等后听命的几名男子点了点头,几名男子才各自散开,围在将军府的四面方向,眼观八方,耳听四面,细神凝听著周遭环境。
而青衣男子则望著那已逐渐隐去主子的背影,轻叹口气,抬头望向尚未西斜的日阳,轻喟一声“爷这趟任务。。。不好受啊。。。。”
佛谒: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