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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风,料峭的很,丝毫未曾褪去那凛冽的寒意,依旧冷得彻骨。即便裹着厚实的衣裳出了殿门,它便蛮横地钻进领口、袖口,所到之处,寒意瞬间蔓延全身,呼出的气息瞬间便化作了一团团白色的雾气,袅袅升腾在眼前,旋即又消散于这清冷的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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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病来得快又来的突然,虽说太医们瞧过之后都说是风寒导致,按说这本不是什么棘手至极的病症,只需悉心调养,按时服药,料想不日便能痊愈。可谁承想,这病情竟是断断续续,迁延了月余之久,却仍不见好转的迹象,倒是叫人心里有些担心和着急。幸而我从前在蜀地时对医术药膳略有精通,耳濡目染之下,也因如此才能在太后老人家身边常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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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亦是如此,本欲去药房亲自监看着那药,谁知在拐过连廊的一个转角处之后,竟不经意瞥眼瞧见了一个有些熟络的身影,只见她脚步匆匆,神色间透着一股急切,朝着西偏殿的方向疾步而去。那似乎是常跟在纯妃身边的...叫什么名字的宫女来着。我向来心思沉稳,旋即转身,朝着身旁的披香轻声吩咐道。】披香,你先带人去药房看着太后的药,我稍后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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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于这寿康宫发觉与纯妃沾染的任何字眼都不自觉的让我警惕万分,我知晓她同族之中有一人在太妃身边侍奉着,这本不足为奇,毕竟宫廷之中,亲缘纽带往往会编织出诸多复杂微妙的关系网络。然而,我却未曾料到,她与太妃之间,竟有着这般超乎想象的亲密关联。见纯妃身边的女官进出西偏殿举手投足间尽是熟络的模样,瞧那态势,必然不会是初次涉足此地熟络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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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端详着这般景象,我心中已然有了几分明晰的头绪,隐隐窥见了背后隐藏的真相轮廓。我向来深知 “打蛇打七寸” 的道理,行事最讲究拿捏关键、一击即中。露出一抹会心的笑意,随即转身离了此处,自然是不愿自乱阵脚,将好不容易得来的先机白白断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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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动声色,只是微微侧首,压低声音,暗中向身后的随月细细吩咐了一番,命她近几日暗中去彻查这件事。既然这次是纯妃主动将这 “棋子” 送上门来,那我若不好好收下,将这扭转局势的关键一子牢牢握在手心里,又怎对得起她这一片 “心意” 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