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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的盟约10-4 海之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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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辽宁1楼2024-12-23 17:51回复
    10-4 海之女王(太古的盟约第十集)
      10-4  海之女王
      “别人的生命,是镶金又包银,我的生命不值钱~~~~”
      “别人若开口,是金言玉语,我若是多讲话,马上就出事情~~~~”
      欧大军唱着悲情歌谣跟在梁图真身边,由于正好经过闹区,而且又唱的很大声,登时引来路人的侧目与闲语。
      “街头艺人吗?”
      “没看到吉他跟麦克风?”
      “旁边那个男的怎么不唱,走在一块儿应该是拍档才对。”
      怕丢脸的梁图真哪受得了这些盲目的揣测,一把勾住欧大军的肩膀拉近劝说:“你不要再唱了好不好,你的命没那么苦。”
      “哪没有!苦瓜都比我甜。”
      “你到底哪里苦?”
      “我的师父永远都帮外人不帮我。”
      “帮你也要看情况吧!人家克巳明明就有正经事要办,你还要去乱,我能当作没看到吗?”
      “为什么不行?”欧大军理直气壮的说:“臭小白脸***无耻败类,拐我去当打手结果却叫我拆房子,真正的大咖登场却又一个人独吞,这种人我不去给他乱个四脚朝天,怎么对得起家乡父老。”
      梁图真很想告诉他:你的家乡没有人在意你的成败,所谓的父老也多半视你为洪水猛兽,而他们对你唯一的期待是哪天你的照片出现在社会新闻版面,他们就可以吹嘘自己早有预感。
      以上所言均属事实,不过太伤人了,梁图真还是采取怀柔政策:“我也觉得克巳的作法有待商榷,但两件事请一码归一码,指出他的不义并不能把你的行为正当化。事实上你找他麻烦是不问对错的,就算他没摆你道你也不让他好过。”
      “谁叫他平白无故招惹我家晓彤,爽爽玩弄又狠狠抛弃,光是这笔帐就足够我杠他三百年。”
      梁图真逆向思考:“如果克巳没有放手,反而钟爱晓彤一辈子,你就会跟克巳做好朋友吗?”
      欧大军想也不想:“当然不会啊,那样的话他更该死!”
      梁图真苦笑:“你也太难伺候了,难怪你们处不好。”
      “为什么小白脸跟我合不来就都是我的责任?”
      “因为你从来没有想过要跟克巳和平相处。”梁图真讲公道话:“就拿刚刚晓彤的例子来说,无论克巳做好人还是做坏人你通通看不顺眼,如果我是克巳,也会觉得很难做。”
      “难做就不要做!”欧大军猛然耸肩抖开梁图真搭背的手掌,认真的怒斥:“我在乎的不是她怎么对晓彤,而是他根本就不该碰晓彤,我告诉你,师父!我跟他没完没了。”
      “一定要这么死心眼吗?又不是昨天才发生的。”梁图真叹了一口气:“讲难听一点,这段时间里晓彤搞不好已经交了新男友打得火热,而你还在这边怨恨她的前男友,这有意义吗?况且克巳根本算不上是晓彤的前男友,仅仅只是夏日海风的一段艳遇罢了。”
      “晓彤才没有那么容易变心。”欧大军坚定的反驳:“她还说想去日本留学。”
      “拜讬,少女心最是难测,今天哈韩、明天哈日、后天哈本土。况且过得了关老爹那一关吗?关老爹连晓蕾北上求学都念得要死,更别提晓彤想出国留学,这怎么看都只是一头热的奢望,认清现实后就会冷静下来。”
      这一番分析铿锵有力,欧大军也感到有所动摇,但他不愿意承认,挑剔的问:“师父你干麻突然关心这些鸟事?”
      “也不是突然啦,很早之前就有这个想法,只不过一直很懒得管。”
      “那今天怎么提得起劲?”
      “因为我意识到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梁图真感性的说:“你们不会永远跟我住在一起,迟早都会各奔前程,我如果想为你们做什甚么,当然要赶在你们离开之前才有机会。”
      “谁跟你说我们要离开了?”
      “没有,我只是按照常理判断。”
      “你判断出我们想要离开?”
      “不是,我是说未来会有这个可能,”
      “你想那么多干嘛?”欧大军歪着头说:“你真的是我师父吗?我师父应该宁愿吃草也不会去想那么多才对!”
      梁图真笑了出来:“去你的,我是牛还是马啊?”
      “本来就是嘛。”欧大军直率的说:“反正你不要想那么多,小白脸什么时候走我不知道也不在乎,但是我嘛,最起码还要跟你两年。”
      “为什么是两年?”梁图真很想知道这个时间是怎么算出来的。
      “两年才够我把你的本领学完啊。”
      梁图真愣了一下,他懂的技艺多到数不清,真要学的话两百年都不一定学得完,,不过他不能怪徒弟小看自己,因为欧大军根本不明白自己的师父是何等悠久的古老神祇。
      “这样行不通的。”梁图真坦白的说。
      “两年不够吗?”
      “跟时间无关。”虽然事实上的确是不够:“你没发觉我很少教你武技什么的吗?”
      欧大军想也不想就说:“没有。”
      “拜讬,你也太迟钝了吧,竟然没发现搬来我家之后根本未曾学过一招半式。”
      “仔细想想……还真的是耶!”欧大军急忙抱怨:“师傅你很偷懒喔!”
      “才不是那样!我懒归懒,但是很有良心,既然答应做你的师父,就不会随随便便混过去。”
      “那为什么没教我半招?”
      “因为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路。”
      欧大军不明白:“什么路?”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梁图真拍拍徒弟的肩膀:“如果想要成为顶级强者,就要学会当自己的师父,察觉自己的不足、补强自己的弱点、开发自己的潜能。这不是说你不能向任何人学艺,刚好相反的是,你要广为见识,多重吸收,然后归纳出适合自己的部分,绝不能囫囵吞枣照单全收,否则就算全部精通,也只是个一流高手罢了,永远无法触及绝顶的境界。”
      欧大军细细咀嚼了一会儿师父的语意,但是越想越糊涂:“好难懂喔,师父,全部学会没有用,只学一部份却能成为绝顶高手!?”
      “不要用脑子去想,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跟尬车秘诀吗?不要用脑子去想。”
      “当然记得啊,但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不用脑子能用什么?”
      “高兴用什么就用什么啰,不要问我。”
      “不问你要问谁啊?还说有良心不会随便混过去,哪有人这样教徒弟!”
      梁图真两手一摊:“我不知道,不要问我。”
      ◎◎◎
      上钟家寻仇所耗费的时间比预期中短很多,傍晚出发的时候还以为会弄到隔天早上,结果回到家也才半夜十一点。对于一整天经历了罢课运动、时间线危机、以及被女友唾弃等衰事的梁图真而言,这实在是难得的幸运。
      更幸运的是安娜苏跟钟恬自动消失,家里面空空荡荡,再不用为了处置她们或者保护她们而伤透脑筋。
      无事一身轻的梁图真痛痛快快洗个热水澡,头发吹干后就上床睡觉。
      但,睡得着吗?
      光是奎格想要逆转时间线的壮举就足以令他失眠,何况还加上关晓蕾的不谅解,两件事情在他的脑海里像是旋转木马般绕个不停,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眼睛闭了又睁、睁了又闭,三个小时过去,拉布拉多犬已经睡到打呼,他还是精神抖擞。
      “啧……”嘴巴无意义咕哝一声,梁图真倏然坐起,这个动作并不大,却将拉布拉多犬从睡梦中惊醒。
      睡意正浓的它闭着眼睛说话:“你还不睡啊?”
      “睡不着怎么睡。”
      “有甚么好烦?”
      梁图真打了个哈欠,并没有正面回应。
      “喔!我知道了。”西恩故意调侃:“一定是因为后山宿舍的瓦斯管线年久失修,想到有那么多同学没热水可用你就寝食难安,嗯嗯!真不愧是学生会长,人饥己饥,人溺己溺!”
      “那是国父传才有的情节吧。”梁图真翻白眼回应:“我没那么伟大。”
      “你如果不伟大,今天也不会想要改善那两个小孩的关系。唉,为什么不告诉大军实话呢,你管他们闲事不是因为什么见鬼的各奔前程,而是因为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不久于人世。”
      不愧是一起渡过无数世代的好伙伴,对于梁图真的心态了若指掌。
      初代里米特之父的万年执着就算不是个黑洞也是个深渊,绝非谆谆善诱或者长篇大论能够改变,此事可以预见无从善了,面对时间之力的碰撞与摩擦,梁图真纵然修为盖世,也只能充当炮灰。
      而且还是最早牺牲的炮灰——无论魂导师或奎格哪方面先采取行动,梁图真都会冲进去挡在中间,这个动作不见得有意义,却是他唯一能做的努力。
      成效如何他不必去想,因为没有人承受得了时间范畴的能量冲突,幸运的话可能碎裂成基础分子,成为宇宙虚空的一部分,不幸的话就连分子也留不下来。但无论幸与不幸,可以确定的是,梁图真的躯体与灵魂都会彻底毁灭。
      也就是基于如此悲观的预测,才会激起梁图真想要为少年们做些什么的想法,毕竟爱要及时,死了就什么也做不了。
      “说实话大军就会听我的吗?”
      “如果知道是你的遗愿,他无论如何都会完成。”
      “顶多作作样子吧!并不是真心大和解,我一死马上就破功。”梁图真伸伸懒腰:“算啦!随他们去吧,并不是友好才称得上感情,敌对也是一种密切的关联,至少比冷漠热情得多。”
      “看得开是你极少数的优点之一。”拉布拉多犬仍然是闭着眼睛抬杠:“如果奎格跟晓蕾的事情也能够看得这么开,现在就不必睡不着了。”
      “其实我并不烦恼奎格。”梁图真淡淡地说:“他的事情我管不动,虽然想来很无奈,但置诸脑后并无不可,思量多了也没有帮助。”
      “晓蕾你就管得动吗?”
      “一样管不动,而且也不应该管。”
      “你都想得很透彻嘛!既然如此……”西恩睁开狗眼怒骂:“那还失眠个屁啊?”
      “我失眠是因为这两件事情有关联。”梁图真心平气和的说。
      西恩不以为然:“奎格跟晓蕾能扯上什么关联?别告诉我晓蕾是什么仙姑天女转世下凡来喔,那会我让我鄙视寒冷的季节。”
      “我没说他们有关联,我是说事情有关联。”梁图真歪着头解释:“中午我差点向晓蕾坦白一切,你知道吧!”
      “有啊,那时候我在屋顶,感觉你的情绪不太稳定,还以为你多带种,结果到最后什么也没说。”
      梁图真意有所指的问:“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不妥?”
      “不会。”拉布拉多犬舔舔鼻头:“你没种大家都知道。”
      “我不是说这个啦!去你的!”梁图真咬牙切齿的拿枕头砸狗:“我有种没种干大家屁事啊!”
      西恩顶出头槌,又把枕头送回床上:“好吧,到底哪里不妥?”
      “我根本不该有坦白的冲动,从决定跟晓蕾交往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清楚的知道,无论遭遇何种困境,都不能让晓蕾获悉太古遗


    IP属地:辽宁2楼2024-12-23 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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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族的存在,因为那非但无法解决问题,反而徒增她的困扰与无力。”梁图真抬头看着天花板自问:“早已如此认定的我,怎么会手足无措的想要向晓蕾坦白解套呢!这实在不像我。”
        “的确是蛮奇怪的,虽然说血肉之躯会被七情六欲给影响,但以你的修养不该如此不智,尤其牵涉到晓蕾的人生幸福,就算要发疯也会挑改天,不可能就这样冒冒然抖出来,此中矛盾,也只有心智被外力蒙蔽可以合理解释。不过,你为什么认为这跟奎格有关?”
        “我怀疑的对象不是奎格,而是太古的盟约。”
        “怎么会想那边去?盟约充其量只是个超大超耐用的能源收集器,没可能影响你的心智。”
        “我也说不上来,单纯直觉而已。”梁图真躺了下去,顺便闭上眼睛:“只要一想到这个宏伟的魔法工程是针对我而创建,我就隐隐约约感觉到某种无形的力量把我跟盟约牢牢绑在一起。”
        “那只是错觉吧,盟约既不是最近才造好,也不是最近才运作,如果真有联系,过去一万年怎么没看你有任何感应。”西恩也跟着趴下去阖起双眼,他看出梁图真已经有了睡意,过不久即将入眠。
        “这要问初代老爹才知道了。”
        “那尽快去问个清楚吧。”西恩颇为忧虑:“谁也不知道你会不会越来越严重,最后变成躁郁症患者。”
        “再说吧,实在不想去找他,唉……”
        梁图真轻描淡写的回应着,音量越讲越小声,连叹气都仿佛蚊呐般微不可闻,他终于结束这失眠的夜晚,晋入深沉的睡眠。
        在完全放松以前,他想着自己的不妥,也想起三际导师的请讬,尽管很不愿意,但他必须承认,无论于公还是于私,都免不了要跑一趟辛亥隧道。
        ◎◎◎
        三十二岁的“阿助”是名财色兼收的男骗子,穿着时髦,举止潇洒,虽然长相不够帅气,身高也稍嫌太矮,但是一张喇叭嘴幽默逗趣,星座命理倒背如流,诽闻花边如数家珍,很容易就能跟年轻女孩子打成一片。
        但是光凭这些还不足以把女孩子骗上床,阿助最大的武器是单眼相机,以及印有演艺经纪人头衔的烫金名片。他总是在博得女孩好感之后热心帮忙拍照,尽管他的技术很差,连最基本的光圈与快门也搞不清楚,但是单眼相机大炮般的长镜头非常有说服力,让女孩子对他的摄影才能深信不疑。
        拍摄过程中阿助大动作取景,以夸张的姿势拿高又蹲低,趁着弯腰的时候丢几张名片到地上,假装不小心遗落,当女孩子捡起来看,惊讶的发现阿助是星探时,他就会顺势说出那千篇一律如灌迷汤的动人说辞。
        “没想到被你发现了,其实我不是故意要瞒你,只是这个社会上扮星探招摇撞骗的浑球太多,人家听到星探这两个字都嗤之以鼻,搞得我们这些正牌经纪人都不便表明身分,连为有潜力的素人拍照都不敢告诉对方是为了试镜定装用。”
        “嗯,你没听错,请不用怀疑,我帮你拍照是想要挖掘你当明星,你知道吗?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耀眼的女孩子,如果不把你拉进演艺圈发光发热,实在是糟蹋了上帝的恩宠,亲爱的XX,你是上帝的杰作,注定要成为镁光灯的焦点,请不要抗拒你的命运,跟着我来吧,到我的工作室去,让我们好好规划你的巨星之路。”
        老实说女人并不好骗,因为她们拥有细腻的观察力以及敏锐的第六感,但是怀抱明星梦的女孩则另当别论,不切实际的幻想与憧憬让她们变得粗心大意并且迟钝茫然,乖乖地跟阿助去了工作室,喝下掺有迷奸药丸的饮品。
        失身以及失去钱包都算小事,裸照以及全程录影才是女孩们的恶梦,阿助不仅恐吓女孩不可以去报警,也勒索女孩必须拿钱来换,一年多来被害者超过二十位,却始终没人挺身检举,可能是因为女孩们怕事,也可能是因为阿助索取的金额并不高,无论如何,阿助一直逍遥法外,而且每个礼拜都在寻找新目标。
        今天他像往常一样来到国家图书馆附近徘徊,手里捧着单眼相机,身体靠着行道树,两只眼睛东张西望,任何出入图书馆的年轻女孩都逃不过他贪婪的目光。
        阿助只对有气质的女孩子感兴趣,所以都在图书馆挑选被害者,尽管气质内涵跟阅读习惯并不能画上等号,图书馆也不是淑女训练班,多看书更不见得可以促进举止高雅,但至少就刻板印象而言,在图书馆发现气质女的机率远比其他地方大很多。
        “看来今天是我的幸运日!”
        才站了二十分钟,阿助已经物色到值得下手的目标。
        那是位绑马尾的高挑女孩,白皙的肌肤欺霜赛雪,乌黑的秀发闪耀光泽,体态纤细,单薄的上围与乳沟无缘,但脸庞清丽脱俗,一双大眼睛空灵浩渺,散发出不属于人世间的圣洁。
        如果她能面带微笑,相信会是难以想像的美好,可惜她不仅面无表情,还冷若冰霜,使人感到难以接近,不过即便如此,仍然无损她出尘绝伦的美丽。
        阿助兴奋到快要爆炸,一秒也不愿意耽搁地快速走去,在女孩就要步上图书馆石阶的时候拦路搭讪。
        “嗨!你好……”
        才说了三个字就讲不下去,并非开场白词穷,也不是突然胆怯,而是因为女孩眼眸深处闪过奇异光芒,在视线交会的瞬间接管了他的心灵,令他闭上嘴巴,咬紧牙关、立正站好。
        “我的名字是张语默,你不会记得我,但永远会记得我对你做的事。”
        凡莉嘉面无表情地说着,她不认识阿助,但认得人心,阿助的磁场淫秽狡诈,那意谓听他说话是浪费时间,所以凡莉嘉直接侵入阿助的脑海,读取思想及记忆,看到阿助想做什么,更看到阿助做过什么,这是个无药可救的败类,必须给予制裁。
        月识族是所有犯罪者的恶梦,除了因为他们深黯读心,更因为他们主持正义。
         “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裤子脱掉,将单眼相机塞进去。”
        凡莉嘉在阿助耳边轻声说出判决,由于她要阿助塞相机的部位并不文雅,因此没有讲明该塞哪里,不过无甚所谓,指令实际上是经由念波传递,就算全部都讲错也不会影响执行结果。
        阿助挂着傻瓜般的微笑漫步离去,不一会儿消失在人群里。
        半小时后,三条街外的公共厕所传出惨叫,清洁工踢开门发现下半身赤裸的阿助倒卧在血泊里,他的肛门塞进比手臂还粗的长镜头,满地鲜血来自于严重绽裂的括约肌,这画面非比寻常,但最令清洁工讶异的是,阿助虽然因为痛苦而嚎叫,但仍然尽力地把相机往屁股里塞,似乎要把机身也塞进去才肯停止。
        疯狂且变态的自残行为彻底摧毁掉排泄器官,医生宣布阿助下半辈子都得倚靠人工肛门及粪袋度日,对于刚过而立之年的青年而言这实在是世界末日,阿助痛苦地想自杀,但始终下不了手,显然加害自己要比荼毒别人困难的多。
        这件事改变了阿助的一生,心理跟生理两方面都是,但对于凡莉嘉而言却不值一提,她每次上街遇到恶行重大者都会替天行道,阿助既不是第一位被她惩罚的坏蛋,也不会是最后一位,作出判决后她就忘掉这件事,踏着平稳的步伐走进国家图书馆。
        一般图书馆不需手续即可进入,国家图书馆比较麻烦,申请阅览证才能入馆。
        每位访客都被挡在大门口查验阅览证,唯独凡莉嘉什么也不必就直接放行,深刻显现出月识族人遍布公家机关的雄厚本钱。
        服务台的接待人员主动引路,领着凡莉嘉穿过大厅、走过阅览室、绕过杂物间,进入一部隐密的电梯。
        或者说这只是看起来像电梯,因为楼层键只有五颗,接待员却按下十三次,显然不是在选楼层而是输密码。
        “叮!”
        电梯没移动,电梯门也没打开,开启的是电梯右侧墙壁,接待员优雅的比了一个‘这边请’的手势。
        凡莉嘉点头致意,她知道接待员的引领到此为止。
        墙壁后头是单调乏味的白色走廊,没有装饰、没有线条、没有脏污、更没有灰尘,以成年人步伐计算八步就能走完,看起来没有什么,但其实充满魔法陷阱,入侵者一旦被辨识出生物电未经授权,无论用走的、用飞的、用爬的都会触发空间转移,传送到一些可怕又危险的地方。
        当然,凡莉嘉不必担心那种事,她的生物电拥有最高权限,通过魔法陷阱比路过百货公司还安全。
        走廊尽头是一般大厦常见的逃生门,厚实而沉重,纤细的凡莉嘉如果不是太古遗族的话会推得非常吃力,但既然她是,此等程度的重铁门也只需要轻轻拍一下即可。
        “呱──!”
        门扉发出怪鸟般的尖锐声响,凡莉嘉见怪不怪,门弓器五年前就该换了,她并不奢望锈蚀五金能够演奏出天籁。
        ◎◎◎
        “你迟到了。”
        月识姥姥对着推门而入的凡莉嘉第一句话就是训斥。
        “我很抱歉。”
        凡莉嘉面无表情的赔罪,尽管只耽搁了五秒钟,而且还是因为制裁罪恶才延误,但她晓得姥姥不会接受任何理由,所以也就不做任何解释。
        但即便如此,仍然不能让姥姥满意,这无人知道其年纪的老太婆坐在紫檀椅上捻佛珠,面前摆着一张花梨木书桌,构造古色古香却又低调洗炼,表面抛光油亮但岁月痕迹依稀可见,桌椅显然都是由来既久的明朝古董,搭配她庄严贵雅的居士装扮极为相衬。
        翠绿佛珠一粒接着一粒通过食指与拇指,姥姥嘴里没念经眼里却都是禅,看透前世与今生的福慧视线夹带些许深意盯着凡莉嘉瞧,良久沉默不语,直到念珠数到第一百六十八粒才又开尊口。
        “……知道找你来做什么吗?”
        凡莉嘉点头:“妈说是四千年前的魔法石碑画。”
        “正确来说是三千九百五十二年前。”月识姥姥从古董抽屉里拿出褐皮文件夹:“这里有前一手的详细报告。”
        凡莉嘉接过来看了看,由于她一目十行,很快就阅毕,讶异的说:“报告书出自藏元族罗老师的手笔,当今世上,如论古魔法工艺鉴别之权威,无人排名可高过罗老师及姥姥您,既然有他老人家签署保证,何须我们锦上添花?”
        月识族是太古遗族中最昂贵也最具公信力的鉴定集团,魔法珍宝经过他们审验市价立即提升两成,而月识姥姥更是耆老名宿里最被推崇的鉴赏达人,许多身家丰厚的强族干部得到珍宝的第一要务就是请她过目,就算服务费贵三倍也在所不惜。
        值得一提的是,姥姥近十年来堂务繁忙,委讬案件只消化得了三成,剩下七成都交给凡莉嘉去处理,某种程度上这算是欺世盗名,稍有错失就信誉扫地,好在凡莉嘉不负天才之名,年纪轻轻鉴别真伪的本领却与姥姥相差无几,没有出过纰漏自然也就没人会去怀疑。
        “因为卖家正是罗矮子他自己。”姥姥捻着佛珠说出内情。


      IP属地:辽宁3楼2024-12-23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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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年历史的魔法工艺比豪宅还贵,千年历史的魔法工艺有多值钱根本无从估算,出得起这笔天文数字的买家不可能愿意让卖家球员兼裁判,就算是德高望重的鉴定学家也不行,一定要有公正第三方担保才能令买方满意。
          利害关系简单明了,聪颖如凡莉嘉者自是再无疑问:“可以开始了吗?”
          姥姥点点头,抬手在花梨木桌边敲两下,右前方五公尺处的石英地板忽然裂开,一块破旧的石碑缓缓升了上来。
          大小跟消防栓差不多,形状是长方体,表面坑坑洞洞风化的很厉害,边缘龟裂破损非常不完整,最令人皱眉的是颜色超级脏,以观感而言,姑且不论值钱与否,这块烂石头丢在路边肯定连流浪汉也不屑去理。
          “首先确认年代。”凡莉嘉对着石碑伸出右手,正要放出灵丝探索之际,姥姥离开紫檀椅走了过来。
          “不必琢磨了,该审查的项目我已经逐条验证,这魔碑确实是真货无疑。”
          “那我?”凡莉嘉很想说那我来干麻,但万万不可,姥姥无论在族里族外都是不容冒犯的祖师先觉,做为后辈必须执礼甚恭,纵然有所不满,也只能隐忍心头。
          “叫你来单纯只是为了欣赏,这幅画非常有历史意义及艺术价值,可谓稀世珍宝,物归原主之后可不容易商借。”
          凡莉嘉心底生出被耍的感觉,她跟关晓蕾一样,都是很忙碌的人,要上大学、要管理银河局、要监控各族动向、还得持续进行魔法研究,忙得连最心爱的头发都没时间护理,而这个月识族的大家长突然把她叫来,打乱她的行程,延宕她的进度,竟然只是为了看幅画?真教她难以接受。
          但不管如何的不高兴,还是那句老话,月识姥姥不容冒犯,凡莉嘉不动声色的把情绪压下,没有让内在影响外在,表情一直维持着冷漠淡然,谁也看不出她曾经有过心理变化。
          当然,那是指肉眼而言,心眼就瞒不过了。
          “你似乎觉得很没必要。”姥姥的灵识修为堪称当世第一,除了梁图真那种外挂开很大的史前怪胎以外,没有太古遗族可以在这方面与她相提并论,凡莉嘉的心防虽然强固,但始终是姥姥的徒孙辈,看着她成长太明白她有哪些心灵缝隙,捕捉她的心理状态自是驾轻就熟。
          “不敢。”虽然被看穿了,违心之论还是得顾。
          “你敢的事情可多着呢。”姥姥没有就此事多做文章,思绪毕竟自由无害,想又不犯法,她不会也不能拿人家心里的想法开刀:“看画吧,替我发动它。”
          “是。”
          凡莉嘉随手一挥,也没看到什么光芒闪烁,古老的石碑就炸个粉碎,那并不是被外力爆破,而是输入特定灵波所引发的魔法反应,石碑碎化成五颜六色的粉末在空中漂浮,旋舞流曳、回绕翻涌,先是毫无秩序的到处乱飙,然后凝聚成线条,靠拢成色块,勾勒出轮廓,重叠出气魄,组构出一幅巨大的图画。
          采二分比例构图,左边是阴霾大地,右边是晴空海洋,主题意象简单明了,两种生态环境平均分配了画面。大地挤满人群飞鸟走兽,垂头丧气地面对海洋跪拜,海里充斥鱼贝鲸豚蟹鲨,欢欣鼓舞的涌往海中央致敬,两种族群,两种心情,一忧一喜,一动一静,却不约而同地朝着同一个对象献上臣服之意。
          那个对象置身于海涛柱升的王台上,睥睨鱼群与兽类,俯瞰大地与海洋,骑着黑色独角兽,满头水蓝发丝
        的女王。
          君临海陆,雄霸天下,女王的神色该是骄傲、该是痛快、该是喜悦、该是圆满。
          但偏偏,女王的表情却是讶异、却是悲怆、却是痛苦、却是惊狂!
          为什么?
          因为一名红发大汉从背后捅了她一刀。
          “看得出主题吗?”姥姥欣赏着魔法工艺问道。
          凡莉嘉不很确定,顿了一会儿才答:“……海洋大战?”
          “不错,正是四千年前令世上所有拓荒者等级战舰毁于一旦的海洋大战。”
          “这是虚构题材吗?”
          “此问何来?”
          “海洋大战的胜利者是陆空阵营,但画里展现的情形却完全相反,显然没有根据史实去画。”
          “你错了,这幅画的内容半点不假。”
          “若此为真,则百年堂所流传的历史岂非是假?”
          “不,那也是真的,只不过简化太多。”姥姥捻着佛珠说明:“很少有人知道,四千年前的海洋大战其实是先败后胜,海洋部族握有太古的盟约之后世上仅存的一艘审判者等级战舰,陆空部族则集结三十九艘拓荒者舰以及百余艘巡航者舰迎击,在当时那是太古遗族所能调度的战舰总量,可谓军容壮盛,但对决审判者舰仍然太嫌薄弱,双方在后世定名为黄河的水域展开殊死战,结果陆空联军兵败如山倒,输掉了全副身家,拓荒者舰全灭,巡航者舰残存寥寥二十余艘,大地子民于焉被迫臣服于海之女王脚下。”
          “海洋征服了陆地,鲸鲨支配了虎豹,海之女王‘安卓米达’攀上野心事业的最高峰,她安排了一场登基大典昭告天下自己成为物质界共主,但就在这场典礼进行到最引人注目的时候,安卓米达的父亲由后方手持匕首偷袭安卓米达,据说那把利刃经过罕世剧毒的淬炼,以安卓米达震慑当代的盖世修为也只能饮恨当场。这个无可预料的变故改写了海洋大战的结局,安卓米达死后无人能够驱动审判者舰,海洋部族战力大减而且乱成一团,陆空部族看准时机发动绝地大反攻,将敌人赶回海底取得了最终胜利,从那时候到现在为止,大地上再没有发现过海洋部族出没的踪迹……”
          月识姥姥以平铺直述的口吻讲完这段历史,虽然身为大地族群的后代,但她并不偏颇陆空,反而隐约透露出对于海洋势力昙花一现的惋惜。
          “尽管功亏一篑,但这毫无疑问是太古遗族历史上唯一实现过的统一大业,安卓米达比任何一代兽王都更加雄才大略,就是两千年前的法肯达也只配替她提鞋,可恨的是古代史学家大都否认这一点,还致力于忽略安卓米达的功绩,只因为他们皆是男性,无法容忍女流之辈凌驾于昂藏之躯,实在是可笑至极。”
          跳脱遥想千古的思绪,姥姥转向徒孙说道:“撇开史学偏袒不论,这幅画让你学到什么?”
          “至少一件事。”凡莉嘉晓得姥姥酷爱随堂考,所以看画的过程中已经把答案准备好:“要堤防那些我们我们所信任的人。”
          “嗯,很好,这正是老婆子想听到的体悟──只有你信任的人才能背叛你。”姥姥满意地的点头,略为沉吟之后,话锋一转:“你跟里米特是否还有接触?”
          “有,常常都能见到。”凡莉嘉老实回答。
          姥姥显露出忧虑的神情:“这是个麻烦人物。”
          “姥姥认为应该避免接触?”
          “不,他就像是一颗居心叵测的未爆弹,置之不理太危险。”
          “姥姥……”凡莉嘉知道自己不该为梁图真讲话,但实在忍不住:“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他只是不合作。”
          “正因为他不合作,才令我心生警惕。”姥姥手上的佛珠越捻越慢:“我们月识族长年以来执太古遗族白道之牛耳,声名卓著,信誉超然,任何有志之士,贤达能人,谁不是抢着为我们办事,就连杀猪屠狗辈,也会因为跟我们沾上边而感到自豪,但里米特却对我们避之唯恐不及,这说明了什么?”
          “这什么都没有说明。”凡莉嘉的不悦已经快要溢于言表:“勉强要说的话,也只有他安于恬淡,不想背负责任,更不想受到瞩目。”
          “世上没有这种人!”姥姥断然停止捻佛珠:“逸于安乐者练不成他那身好功夫,妄自菲薄者养不出他那份好气度,男人都是贪慕虚名的,如果有谁是例外,那多半是因为想要遮掩不可告人之密。”
          “姥姥您对他成见太深。”
          “不,是你把他想得太单纯。”姥姥走回花梨木书桌就坐:“这个麻烦人物一点都不简单,在教廷特种骑士围剿下不杀一人全身而退,完全符合进化者特征却没人可以指称他是进化者,百年堂主令失传四千年,无数人耗费无数个世代都徒劳无功,他居然随便找条小白狗就能叼来。”
          “那不是随便找来的狗。”凡莉嘉略为修正:“那是一头灵兽,名叫西恩。”
          “西恩也好,东恩也罢。”姥姥对小白狗的名字显然不感兴趣:“这都改变不了里米特是个谜一般存在的事实。”
          “他一身修为到达何等境地?没人知道。”
          “他到底是不是进化者?也没人知道。”
          “他从哪里得到百年堂主令?还是没人知道。”
          “这些谜题一个比一个引人注意,也一个比一个令人费解,如此的高调,如此的耀眼,与他低调沉潜的作风大相迳庭,为什么呢?”
          姥姥背靠紫檀椅双眼放光,盯着徒孙要答案。
          那目光穿透力十足,凡莉嘉有意无意地回避:“……我、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你知道这些谜题根本不是谜题,而是用来转移注意力的空包弹,真正的谜题仍然被他隐藏的很好。”
          “我不知道他在隐瞒什么。”凡莉嘉抢先说明这一点。
          “但你也没有试着去找出来。”
          “我相信人都有保留秘密的权利。”
          “那要视情况而定,一个人的秘密如果值得用百年堂主令去遮掩,那么这个秘密绝对非同小可,甚至是影响甚钜,为了物质界的安定,你有责任去把它找出来。”
          “这都只是推论而已,也许……”
          凡莉嘉还想为梁图真争取,但姥姥抬手制止她说下去。
          “你可以走了,从今以后,持续跟里米特保持互动,想办法挖掘他在隐藏什么,但要万分小心,还要万分堤防,无论你对他的评价多么正面,他对你来说都只会越来越危险。”
          凡莉嘉有点不明所以:“因为我对他的秘密很感兴趣?”
          “不……”月识姥姥望向还在发动中的魔法石碑,视线集中于遭到乃父刺杀的海之女王:“因为你对他的信任毫无保留。”


        IP属地:辽宁4楼2024-12-23 1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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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居然又更新了 感谢楼主


          IP属地:湖北5楼2024-12-24 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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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槽卧槽诈尸了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4-12-24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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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冬天的吗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4-12-24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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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这么快又诈尸了,真是稀罕事啊!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4-12-24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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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来了!


                  IP属地:山东9楼2024-12-25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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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尼玛,有生之年系列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4-12-26 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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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时过境迁,这味道居然刚刚好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4-12-26 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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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吗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25-01-12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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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诈尸中的王炸。。。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屌炸天。。。希望不要炸完入宫又二十年,还是一炸升仙比较好啊


                          IP属地:北京13楼2025-01-14 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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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14楼2025-01-17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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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吗


                              IP属地:广东15楼2025-01-20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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