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聊了会天，芳芳见晶晶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她问：“晶晶，你在单位工作顺不顺利？”晶晶点点头，说：“课题很艰难的，不好做。”芳芳说：“晶晶，你工作也不要太认真了。你在研究所，那也是国有部门，讲究的是关系和人脉。你就是科研能力再高，上边没有人也是不行，你辛辛苦苦取得的成绩还不是轻而易举就被别人拿去了。研究所现在也不是讲知识的地方了，跟官场没什么两样，你要学会看开点，光生闷气不行。研究所再怎么着也得找几个有能力的人装装门面，所以你在里面还是吃的开的，只要你不去过问上面那些学阀的事情就可以了。”晶晶说：“那样的话大学里学到的东西不都白费了吗，直接去学政治不就完了。”珑珑也说：“呀，二姐，你现在怎么也变成那个样子了，跟那些官僚没什么两样，你小心岚姐姐饶不了你的。”芳芳笑道：“怎么了，难道不是吗？我说的都是事实。”珑珑说：“要做就好好做，要不然就不做，混来混去有什么好的结果。当了官又怎样，湮灭人性的事最好还是不要做。我看你这个秘书还是不要做得好，尽是沾染那些不好的东西，咱们家一直都不喜欢当官的，你不要真去当什么官，那可就麻烦了。”晶晶也笑道：“就是，最讨厌那些装腔作势的官僚了。”芳芳笑道：“怎么，你们还怕我也像那些人一样，你们对我还不放心啊。”珑珑说：“那也难说，官场就是个大染缸，进去之前很多人也是正直善良的，进去之后就变得利欲熏心，心渐渐黑了，连人的本性都丧失掉了。芳芳姐，你在里面就能独善其身吗？”芳芳说：“你们放心吧，如果真是那样，我就辞职回家。”二人笑道：“到时候就怕你鬼迷心窍，抽不出身来了。”芳芳笑道：“不会，你们还不了解我吗。”几个人说了会话，晶晶走到洗衣房里，杨大妈正在叠洗好的衣服，晶晶说：“大妈，我来吧。”杨大妈说：“就快好了，你去和芳芳说话吧，你们有几个月没见面了。”晶晶说：“芳芳姐这次要在家里待上一段时间，我们有的是时间见面。大妈，您要多注意休息，不要太劳乏了，您已经上了年纪，以后家里的事情多交给珑珑他们去做，你老人家也该享享清福了。”杨大妈笑道：“我虽然上了年纪，身体还好，真要是让我一天到晚啥也不干，我也待不住，还是活动活动的好。平常我也不做啥了，都怕我劳累了。你们都是好孩子，芳芳这次回来，又给我买了身衣服，上回你买的我还没穿呢。给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给我买衣服了，有那个钱拿去给你弟弟妹妹买，我年纪大了，不要好，不像你们年轻人，爱美。”晶晶说：“已经给您买好了，您就穿吧，您不穿，我们也不能穿，要不空放着。”杨大妈点点头。叠好衣服，晶晶将衣裙分门别类，放到衣柜里，以便各人取各自的衣服。杨大妈喝了杯茶，又到厨房去准备晚饭了。琼琼首先下班回家，她放好自行车，走进门厅，换了鞋子便要上楼去。芳芳说：“琼琼，下班了。”琼琼才抬头看到芳芳，她说：“芳芳姐，你回来了。”她口气依旧淡淡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晶晶也走过来拉着琼琼的手，说：“琼琼，过来坐。”琼琼跟着晶晶走过来，坐在沙发上，珑珑给倒了杯茶，放在琼琼面前。芳芳问：“琼琼，最近写什么书呢？”琼琼说：“我在翻译小说，有一部就快完成了。”晶晶说：“哦，是谁的作品？”琼琼说：“吉尔吉斯作家艾特玛托夫的《白轮船》，是个中篇小说，从俄语翻译的，这个完成之后，我还想接着翻译艾特玛托夫其他一些作品，目前艾特玛托夫的作品在中国介绍的还不多。”晶晶说：“《白轮船》我看到过，以前有人翻译过，八十年代很流行的一本书。”琼琼点点头。芳芳笑道：“琼琼真是用功，一个人精通好几门外语，家里没有谁能比得了。”琼琼笑着低下头去。的确，琼琼是学文学的，她读的书最多，获得的文凭也最多。她一心想着与文字打交道，其他什么都不在乎。琼琼从来不与外面的人来往，即使是工作单位，她也把与人的接触降到最低，而且下了班立刻回家，从来不在外面做停留。她性格很孤僻，家里人都很迁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