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
时间：四年二月
地点：坤宁
人物：嘉瞻翁爱，爱新觉罗墟月，孔薰
内容：明妃开始接手大公主身边事，看着跟着的乳妈、保母年纪都挺大的，但是日常大多说满语，和皇室一直奉行满语教育有关*，但本朝汉化加深，乳保们的汉语就有点不够用了。渐渐，明妃注意到，因皇后对大公主的课业要求素来高，加上公主又上孔宜妃的儒学课，课业深奥，但凡遇到卡壳问题，身边的乳保不顶用无法沟通，伴读又太小，未能解答所有，明妃由是想，这个情况是否大多数皇嗣（尤其是不上书房的公主）身边都有。
*自乾隆起，皇帝希望将皇子女的满语从小抓起，因此在选择保母时“会清语者”成为遴选标准之一，使其承担起在日常生活中教授皇子满语的职责。

明1：（每天往返也挺累的，好在不像从前被点名去侍奉太后那样，还需要听训）太贞殿下，咦，宜妃也在？这是在上早课么？
墟月2：明娘娘好，是的，宜娘娘正在检查我上半个月读了《古文渊鉴》和《论语》的作业呢（小声）但是我……完成得不大好
宜3：（和明妃寒暄寒暄）殿下最近的课业有些松懈（看墟月似乎很苦恼，循循善诱）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吗，不妨告诉我们，既有问题，解决了便是，切勿放任积压。
墟月4：（本来有点担心两位姨说我，原来都挺体谅我的，胆子稍微大点了，把情况实说）这两本书一本是古籍一本是新编，我也请教过女傅，但终究不是每一日都能时刻和女傅待在一起，平时有什么疑问，我身边就无人能解答了，嬷嬷们上了年纪，只能讲一些日常汉话，妹妹们和我的理解能力也差不多，就只能等宜娘娘来了，我再把累积的问题请教。
宜5:（她说的倒也是事实，不欲处罚，宽慰道）无妨，我往后再多留一些时间，为公主解答课业中的困惑，公主万不可因课业困难就放弃哦。
明6:（沉思，墟月身边日常可见的便是她的乳母和保母了，若说这类人细心，倒也是真细心，只是的确无法解答公主们日常课业遇到的麻烦）原来如此，殿下先上课，我去与乳母嬷嬷们聊一聊。

【暖阁里，冬日留下的炭盆还没有撤掉。我与太贞绕着它坐成两侧，静静感受着炭火烧至最后的余温。入了二月，虽然天不再那样冷，只是倒春寒也够早早换上春衣的我们吃些苦头了。老人言，春捂秋冻，可我们仍没有学会遵循训诫。缓缓将太贞今日的课业搁下，望向一旁静候我的墟月】
⠀
【她做我的学生有两年多了，早慧、聪悟，一点即透。只是总在某些细枝末节中自陷囹圄。她也许察觉到自己的症结所在，因此今天太贞公主不像以往那样会露出轻松自在的表情。拧紧的眉头在告诉我，她正在忧心】无妨……只是这里的解读太浅。。
⠀
【正说着，书屋的门扉被启开。原是明妃】殿下最近的课业稍有些松懈，想来年节刚过去，也是情理之中。【看墟月神思烦扰，不免一哂】若是有不通不明之处便与我说，切勿放任积压。

【相较于我同太贞间的关系，或许明妃理当更近一些。尽管我们之间都无血脉之亲，但太贞托养于中宫名下，明妃也算是名义上的“姨母”。同明妃之间那始终存在的龃龉，使我此刻有些坐立不安。此前她对我主理长春课业、整饬汉书之事颇有微词，今日又在授学一位与她关系极近的公主，她会作何想？】
⠀
【多思确然无意，我无端为自己寻了烦恼】原是这样。【收回目光，提笔在纸上勾画几句，从旁标注】无妨，我往后再多留一些时间，殿下倘若有困疑，也能即可寻我解惑。

墟月2：明娘娘好，是的，宜娘娘正在检查我上半个月读了《古文渊鉴》和《论语》的作业呢（小声）但是我……完成得不大好
【阿玛的心思有些难以捉摸，譬如把明妃娘娘派来照顾我的饮食起居与课业这件事，着实有些小题大做了。可是君王的命令向来不容违背，我也未曾有多说什么，只想着配合明妃即可。】明娘娘好。
【这一日，她还是按照往常时间来了。】是的，宜娘娘正在检查我上半个月读了《古文渊鉴》和《论语》的作业呢。不过我……完成得不算太好。
⠀
墟月4：（本来有点担心两位姨说我，原来都挺体谅我的，胆子稍微大点了，把情况实说）这两本书一本是古籍一本是新编，我也请教过女傅，但终究不是每一日都能时刻和女傅待在一起，平时有什么疑问，我身边就无人能解答了，嬷嬷们上了年纪，只能讲一些日常汉话，妹妹们和我的理解能力也差不多，就只能等宜娘娘来了，我再把累积的问题请教。
【本来有点担心两位姨说我，原来都挺体谅我的，胆子稍微大点了，把情况实说。】
这两本书一本是古籍一本是新编，我也请教过女傅，但终究不是每一日都能时刻和女傅待在一起，平时有什么疑问，我身边就无人能解答了，嬷嬷们上了年纪，只能讲一些日常汉话，妹妹们和我的理解能力也差不多，就只能等宜娘娘来了，我再我去与乳母嬷嬷们聊一聊。

1
【阍阖早风都让我给吹尽了，前岁是侍立寿康，今年奔波坤宁，似乎嘉瞻翁爱已经是个稳健的劳碌鬼，逐日奔波于坤宁、长春宫阙之间，虽然体稍倦乏，但较往昔被诏侍奉太后于寿康宫里，聆听慈壸大娘娘的严苛诲言，照料稚女已经是天子最宽仁的惩处了罢。】
⠀
【循廊而行，到幽静偏殿时，早就从半启的菱花寿字窗间瞥见太贞公主端然坐于案前，手执一卷经典，正凝神倾听宜妃的讲授。】
⠀
宜妃也在？瞧我，都忙忘了，今儿是共研晨课的日子。
2
【我望向窗外绯红的影子，那是两江贡来的丹梅，开得如同朱色的烟雾。我此时只是一位静静的旁听，说来，这是我第一次聆听孔薰为帝女解惑，她可以是蕙塾里的一支彤管，可以典楼中的一卷藏书，都好过此时囿足在椒掖里，被人换作娘娘，主子。】
⠀⠀
【在墟月身边的，她最亲近的三张女人面孔，实则都血缘寡薄，与她并不能算真正的亲人，但我想，对于她的怜惋与关切都做不得假，纵使我最初接近她的目的并不单纯。细细思来，墟月身边常侍者唯有乳媪与保母，论其精心，诚然无出其右的，但公主的课业疑难，确实难以释惑。】
⠀⠀
原来如此，殿下先听课吧。
⠀⠀
【退出殿阁，令小武聂去召乳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