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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炜滚床单>°「原创」苔痕 BY 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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苔痕还没有完结,回贴或来和我水楼(……)请来原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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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0-12-04 17:14回复
    我希望所有看文的孩子能觉得
    希炜二人是活在他们的一个真实世界里
    而不是我的文字里
    他们有他们的喜与悲
    别扭、纠结、温柔、快乐
    哪怕只是生活流水帐
    至少真实
    这就是我想写的全部


    2楼2010-12-04 1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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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有一个傻瓜居然一身湿透出现在我的面前。
      当时真的是完全愣住了,盯着伞还问了句“你没有带伞吗”,理所当然得到杰希一个夸张的白眼。
      “——你看不到伞吗难道你以为这种鬼天气撑伞会有用吗?”
      他说的时候没有停顿,一口气说完后一直在喘,该是跑上楼梯所致。
      而我仍是怔怔反应不过来。
      接着他开始质问我。问我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问我为什么不接电话,问我难道不知道他会担心,等等等等。
      于是我向他解释手机在静音档没有注意,他听罢却突然地生起气来。
      “李炜你是怎样,”他站在我面前,很狼狈,可是从未如此有气势,“你父母或许可以放心你,我却不能。跟我说你有约,今天不和我一起回去了,现在却在这种天气里呆坐在这里又什么都不告诉我。你到底拿不拿我当朋友当铁哥们?”
      我看着他,看他抬手轻轻地抹去眼镜镜片上的雨水,看他眼里满满的认真以及细小的担忧愤怒受伤,忽然心疼无以复加。
      鬼使神差地,我从座位上站起来,抱住了他。
      我想他应该是感觉到我在发抖,所以一下子慌了神,忙回抱住我不住地说着什么。没听清楚,因为思绪纷杂。
      我知道自己在颤抖,却不知道是为什么,心里就像有一条藤蔓绞缠上来,不断地生长不断地生长,直到把刺痛遍及全身仍不愿停止,几乎要冲破了身体。
      我只能死死地抱住他,是否弄痛了他,我顾不上。
      能被记得的仅仅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譬如他穿着单薄的衬衫,湿透后紧贴着身体,模糊了他的体温;譬如那时尚矮我半个头的他微微仰着头来抱我,说话时气息喷在我的右耳,嘴唇有触到过耳朵;又譬如他走进教室时打开的日光灯突然闪烁起来,然后在一次闪电后颓然地熄灭光亮。
      我试着说些什么让他不要担心,可是一开口道出的却是他的名,接着我着了魔一般开始一遍遍地唤他的名,杰希杰希杰希杰希,就这样很轻很轻地一遍遍唤。
      依然听不见他说的是什么,只能辨别他的语气很是急迫慌张。
      在心中慢慢明晰的情感像是蝴蝶终于破出厚茧想要迎接明媚的阳光,可是残酷的现实就像这无月的夜一样将它的梦境狠狠划破。
      于是终于明了,谭杰希这三个字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于是终于看清,原来过往以为的对友情的占有欲不过是自欺欺人。那一刹那的恍悟就好像鹰隼被推下悬崖终于学会了展翅,只是我却反而叹惋,失去了撒娇依赖的权力。
      已经再也不能和以前一样打打闹闹肆无忌惮,因为这禁忌的情感等同于一个屏障,对方或许永远看不到,自己却一定望而怯步。
      悲哀的是,我的那只蝴蝶早在破茧之时便已折了翼,无力远翔。
      也不知后来是怎么冷静下来的,结果那时杰希已经不知所措。忽然有一点坏心为能如此影响他而自得,当然,没有表现出来。
      想看时间于是取出手机,推开滑盖,骤亮的背景色还有那三十几个未接来电触目惊心。偏过头去,看到他略显无奈的表情。
      风又起了。由于眼眶湿润的缘故,所以觉得凉凉的。
      本来不急着走,因为杰希身上的衣服没有干,出去吹风肯定会着凉,后来却在他的执意下,雨刚停便出了教室。
      一路上我握着他的手,他不知怎的好像很自然似的回握着我的。经过一对老夫妇的时候听到了叹息声,紧接着被旁边的几个女孩子偷偷地指指点点说了什么。
      我下意识要抽手,他困惑地看我一眼,然后给了我一个笑容。
      手被攥着,没有放开。
      谭杰希,你果然是迟钝的家伙。


      4楼2010-12-04 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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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那个杰希从初二就开始暗恋的学姐叫魏丹丹,很好听的名字,对不对。
        学姐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和我差不多高所以比杰希要高上三公分,有着长而顺的头发,从来不染。以前一直觉得她的眼睛很漂亮,听杰希说了很多次以后,不再这样认为。
        即使是在同一所学校,却也没有什么交集,会共同参与的活动不多,运动会,艺术节,还有社团之类。
        对了,社团。杰希在刚进高一时便打听到魏丹丹是西语社的副社长,就拉着我一起去参加了社团,每周五放学后要去阶梯教室,上课的老师是个在读研究生,课程还算有趣,发音很标准。
        杰希不会知道我并不喜欢来这里,我也不会告诉他。有一次抱怨过西班牙语好麻烦,我宁愿去踢球,杰希搭着我的肩笑得开怀,说有美女看挺好的。
        那一刻有冲动把他的手拉开,但是忍下了。
        前年的秋季运动会,和杰希一起去为魏丹丹加油。她跑的是女子1000米,很酷的项目。
        可能是准备没有做开,过程中突然抽了筋,于是放弃比赛。因为正好离得很近,杰希就如愿以偿地当了护花使者,备了她去临时医疗点。
        毛巾的矿泉水是我去拿的。
        不想打搅杰希,因此放下东西就找了借口离开。走回观看台,低头可以看到他们两个,很亲密的样子,毕竟受伤的女生比较容易想依靠身边的人吧。
        那个低头的角度我还记得,45度左右,看久了脖子有一点点酸。
        三天后杰希向我宣布,他追到了魏丹丹。
        那天晚上我们两个去吃拉面,他很豪气地说“小炜今天我请客你随便吃”,我无语地白了他一眼,告诉他这家店最贵的也只有二十元。然后他就拍拍我的肩傻笑。
        我没有点太贵的,只要了一碗简单的拉面,再加上几瓶啤酒。
        用拉面垫了饥我开始喝酒,他也跟着一块儿喝,从头到尾都笑着。很好看、看不腻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笑。
        记得他一直重复地说我是月老,最后一次我终于没好气地回他一句:“月老是那瓶矿泉水还有那条毛巾好不好。”说完突然很想笑,对上他的目光就真的笑出了声。
        可能平时少开点冷笑话就好了。
        或许就不会听到他那句“你的笑话永远这么冷啊哈哈哈”。


        6楼2010-12-04 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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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接下去的一年里和杰希有一点书院,中午及放学后的时间里,他再不专属于我。不明白到底是我把在意隐藏得太好了,还是他迟钝到了极致。
          干过很赌气的事,和没有一点感觉的女生交往,或是将情人节收到的巧克力堆在他面前。其实不过是嫉妒作祟,没有实质的意义。
          在交往经历中,似乎我永远是被甩的那一个,听起来很糗是吧,但是是事实。几乎每一个女友都会用同样的口吻质问我究竟会不会在乎懂不懂喜欢,不想伤害她们更多,所以会回答不懂,然后就会被甩。
          这样三四次后,收敛了任性不再交女友。
          高中至今这两年,成绩平稳,每次都在前百却从未进过前二十;有几个算知心的朋友;从未张扬过个性,不常笑因而被戏称为“扑克脸小王子”或者干脆“Poker炜”。简单的生活,每日一成不变。
          进到高三压力变大了一些,两件值得高兴的事是魏丹丹毕业了还有杰希因为选科相同于是正巧被分到同一个班。
          果然我还是绕着谭杰希转的自私鬼吧。
          高考的三加一制度让选科成为决定一切的抉择,本来想选化学的,却选了物理,为了谁已不用多说。那家伙得知后颇为自豪,真是败给他。
          想到这里就瞥见手边整整三套还未动过的物理卷子。
          头疼。
          天色还是很暗,即便是白天,还是决定开灯。日光灯的灯管有一点松了,用手按了按才亮起来。
          有空的时候,打算去换个台灯。不太喜欢时好时不好的东西,会觉得麻烦。就好像不喜欢时近时远的距离。会觉得不安。
          ——一如我和杰希现在的这份微妙。
          我不知道他是否有觉察一些,因为近来极偶尔地会感到一点奇怪,像是自己多心作怪,又有一点期待与忐忑。
          是不是中了无法自拔的蛊。于茫茫人海之中,于你某一次回眸之时。
          就这么成为你轻易可以掌控的傀儡,开始患得患失,步步为营。
          始终不确定,这样的我,在你身边到底是什么角色,又会不会在你心中拥有一个席位。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什么意义,这些全部都不确定。
          ——杰希,你心里的我,究竟贴着怎样的一个标签?


          7楼2010-12-04 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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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1.
            做完两套物理卷子,抬头看向窗外,意外地法宣天空放了晴。于是把台灯关掉,走到窗口去放松心情。
            专心起来做某件事的时候会认真到无视周遭,我就是有这个麻烦的习惯。
            不明白原因,天空特别的蓝,是那种明净的澄澈的宝蓝色,远一些的地方,蓝得更透。云像是分了层,低处的很大很厚,还有一点乌云的感觉,高处的却呈一条条的,像是飞机飞过后会留下的痕迹。
            我伸出手,在玻璃的这一头触碰遥远天空中的云,指尖触及窗玻璃,冰凉的感觉很舒服。
            就算遥不可及,还是会努力去靠近,这是我的人生哲学,有着倔强的色彩,好让生活不至于陷入黑白。
            当然,除了在争取杰希情感这件事上。
            如果为了让自己的生活明媚起来,会让他困扰,甚至会搅乱他的生活,我宁可维持这灰色的状态。一辈子也无所谓。
            门铃声响起来。不用去看猫眼也能知道是谁。
            会每隔三秒按一下并且若不开门会一直一直按的只有杰希。
            父亲今天值班,母亲在厨房准备着午饭,只有我去开门。
            杰希如我预料地站在门外,盼到我开门微微笑了一下,冲我扬了扬手中的作业卷,开口却是对我母亲说话。
            “伯母伯母,我来蹭一顿饭喔。”
            母亲一如既往地笑着答应。没错,一如既往,因为杰希经常跑来蹭饭,大概是他的父母常要出差的缘故。因为一开始就很自然接受了,所以反倒没有问过具体原因。
            杰希今天心情不好。明显得连母亲都看了出来。
            饭桌上他一直沉默,母亲担心地询问他怎么了,他只是笑笑,说没事就是有一点累。母亲便不好再问下去,偷偷给我使了眼色。
            其实,关心那家伙,又何需提醒。
            直觉告诉我杰希肯定遇上了什么大挫折。以他的性格,即便我不断问,如若他不想说就一定不会说,所以也只能等他主动来告诉我。他不是个软弱的人,不会去过分依赖谁,唯有在极为沮丧之时,才会示弱,或是找人倾诉,否则定是自己调整然后重新换上笑容。
            而我知道,如果他想要找谁依赖一下的话,那个人一定是我。
            多么庆幸,我还能保有着一份自信。但愿,还能一直保有下去。
            饭后没有帮母亲收拾,因为全部的心思都在杰希身上,加上母亲也示意我赶快去了解一下情况。
            一起来到我的房间,杰希开始抄我的练习卷,还是沉默,且有一点心不在焉。我倚着写字桌看着他抄,等他开口,就这么安静很久。
            他其实很好看,帅得不是很明显,但怎么看都不会腻。睫毛比我长一些,如果把黑框眼镜摘掉会发现他的眼睛很漂亮;面部轮廓亦比我分明,嘴唇有着倔强的弧度,笑起来很阳光,俊美而耀目。
            那些他独有的魅力,曾在多少个午后,被我在脑海中细细描画。不论什么样子的他都让我无法移开视线,却又只能偷偷地凝眸,唯恐眼神出卖了自己,毁了苦心的掩藏。
            以前看小说或是偶像剧时,总被那种胆怯的爱情逗笑,甚或觉得幼稚,结果如今回想,倒反认为当时忍俊不禁的自己才幼稚。
            这般的心情,在明白以前,觉得可笑;明白以后,觉得可怜。
            原来我对杰希的感情,比我曾嘲笑过的那些还要卑微,并且脆弱不堪。
            


            8楼2010-12-04 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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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大约这样持续了一刻钟左右,杰希抬头看了我一眼,有点撒娇性质地来了一句:“我抄不动了,小炜你帮我抄吧。”
              我怔了一下,想也没想就点头说好,一秒钟后反应过来。
              “……不行,老师会发现的。是在同一个班啊,老师也没这么白痴的,解题一样字迹还一样,未免太不给老师面子了。”
              杰希没有说话,仰着头看我,严重满是疲惫。
              我仿佛觉得他的那些心情因了我们对视的目光传递到了我的身上,细微的忧伤丝丝缕缕地绞缠住了我,真实得可怖。也许正因清楚他有多么坚强,才被这罕见的脆弱直刺心底,何况对他我从不设防。
              于是终究妥协,走到他的右手边,伸手去取水笔想替他写下去。他却没有将笔给我,而是放下了,然后微微侧身将我抱了住。
              他的额抵着我的胸膛,而他的声音轻柔,恍若来自云端。
              “我好累,”他说得既轻且慢,“小炜,幸好你还在我身边。”
              最初的怔忡过后,我试探性地环过他的肩来揽他。他没有反抗,微微地加重了拥着我的力道。
              “杰希,发生了什么?”我终于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他没有马上回答,过了十秒钟才闷闷地道:“分手了。”
              简单的三个字,敲在我心里,激起太多复杂的情绪。有庆幸,也有无奈;既想安慰他,又不想对这件事发表任何看法;不愿他失落,偏又无可奈何。
              矛盾至斯。
              “不问问为什么,或是细节?”他对我的毫无反应感到不解。
              我笑了笑,充满自嘲地。反正他看不到。
              “那,为什么分手?”我附和着问道。
              “好假。”尽管是这么说,他还是说了原因:“她说和我在一起虽然开心,但总是不安,好像我的心她看不清似的。况且,她要出国了。”
              “她不懂你对她多好,”我只能轻轻叹息,“她不懂你的好,你又何必为她难过。”
              于是接下去我们谁也无言。
              “小炜,你有没有失恋过?”杰希推开我时已是五分钟后,开口便是这一句话,把我问得着实一愣。
              他看来已恢复过来,眼中不再黯然,有了些平日里神采奕奕的影子。
              我说当然有过了,我不是每回都是被甩的那一个么,他便认真地摇头。
              “不是的,小炜,那怎么能算失恋。你从来没心通过。”
              “那么就是初恋那次了吧。”我答。
              “啊,”他回忆起什么似地点点头,“那天夜里你真的吓了我一跳。”
              我便笑了笑,告诉他:“那夜的心情我永远忘不了,刻骨铭心。”
              “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见你真心喜欢过谁了,你真的有喜欢的人吗我说。”
              他的语气有一点类似抱怨,见我点头就追问道:“到底是谁啊?你再不告诉我我和你绝交喔。”
              “你啊。”我轻佻地笑着,说得云淡风轻。
              他突然沉默了。
              三年以前,第一次对他说喜欢,我那么认真,他却只当作了玩笑。
              三年以后,再一次说出这心情,用的是玩笑的口吻,他却偏当了真。
              李炜,你真的太可笑。你怎么忘了,他了解你太甚,又岂会不清楚——
              同样的笑话,你从不会对同一个人讲第二次。
              


              9楼2010-12-04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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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独自到这里来。
                打开锈得不成样子的锁,走进窄得只容艺人通过的小路,转过一个弯角,与世隔绝。
                小时候和伙伴在小区里玩捉迷藏,总想藏在这里,只是为门锁所挡。幼年的我对这铁栏门后的空间充满好奇,听说是当年规划时失误造成的,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安了铁门不让进了。
                五年级末的暑假,我和杰希偷偷地找人配了钥匙,进来一探究竟。钥匙有两把,我的这把一只留着,不知他那把丢了没有。
                这小道实在是个静谧得地方。一面是高墙,一面是栋房子。朝西的方向不开窗。
                长则约二十米,从门一直到尽头呈L状,墙外有繁密的树叶探过来;地上总会积水,边角处爬满青苔。
                情绪低落的时候,尤其喜爱这些青苔。总觉得,平凡的卑微的东西才最伟大,没有太多阳光也可以生长,哪怕不被注意也还是可以自得其乐,多好。
                以前放在这里的笔仍是安静地躺在地上,笔身上是英文,所以没关注过是叫什么牌子,总之很好用。绿色的记号笔,颜色和脚边的苔痕很是相像。
                拔开笔盖,试着划了一下,没有变干。
                于是我开始在墙上涂鸦。
                最早想出这主意的其实是杰希,他说这是我们的秘密基地,有什么秘密想倾诉却不知道告诉谁,就可以来写在这边。然后他一笔一划地写:谭小希和李小炜要一辈子在一起。
                这个笨蛋五年级时还不会写一辈子的辈,居然用的是拼音。
                东风偷渡流年,转眼一切成了如今这番模样,还会来这边的,只剩了我一个。当初的“我们的秘密基地”被时光划去了那个们字,我想将秘密与之分享的那个人,再也没有来了。
                这一次写的很多,都是想对杰希说的话。但也都很平淡,完全是和朋友聊天的口吻。
                也有冲动地写过“杰希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欢很喜欢你”,正正好好十五个字,在杰希那句“在一起”斜上方三十度的位置。这么多年来,也只仅此一次而已。
                想起那时的自己,不知怎么会有想狠狠嘲笑一番的想法。
                


                11楼2010-12-04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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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大概是傍晚五点的时候,回到家里,在门口看到了父亲的鞋,于是说的是“爸妈我回来了”。觉得生活还是生活,充斥着习惯了的细碎的东西,丝毫没有因为杰希是否会不再理我的担忧而改变。
                  父亲看着报纸,母亲在厨房忙碌,再平常不过。
                  我被母亲唤去帮忙,其间母亲询问了我下午和杰希发生了什么,我只说因为杰希和女友分手了的事情闹了一点不愉快。母亲微微颔首,没再多问。
                  我知道她不想我有任何难过,这心情就如我不愿她为我担心一样。
                  晚饭有许多我爱吃的菜。
                  胃口不好,但吃了很多。
                  晚上做完了最后一套物理卷之后感到有点恍惚,正巧母亲送了水果进来,我便边吃边开始想这一周有没有什么事要做。在周日晚上决定下周安排总是明智之举。
                  这周的周五会有运动会,由于每个人都必须报一个项目,所以就选了400米,结果悲惨地被强迫换成了2000米,想起来就头大。拿不到名词还算好的,若是没有力气跑完,脸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真是羡慕杰希那家伙,仗着好人缘抢到了志愿者的差使,不用参加项目。
                  杰希。
                  果然怎样都会想到他吧。
                  猜不出,明天见到他时他会有怎样的表情,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是躲闪冷漠,更或者,会露出厌恶。
                  同样地,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更能接受哪一种态度。
                  


                  12楼2010-12-04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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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你在笑什么?”
                    真实的世界里,杰希在我眼前摆了摆手招魂。
                    我猛地回过神来,抬手摸了摸嘴角,果然是上翘的。
                    “没什么,想起以前有趣的事情罢了。”边答着,边替他理好了衣领。
                    七点二十分。踩着点踏进学校。
                    刚开学的时候,因为关系好,所以特意请求老师把座位定在一起,想必现在杰希正在后悔吧。
                    我坐在第三排,左边是杰希,右边是走廊,隔着走廊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子,至今没记住她的名字,但知道她英语很好。杰希左边是个和我关系也不错的男生,喜欢开玩笑,很好相处。再往左是走廊,然后又是另一个男生。
                    这座位安排得并不合理,因为中间这紧贴的三列让最中间的人进出变得很麻烦,得旁边的人让。
                    今天不同以往的一件事就是杰希如果要出去会从左边走。而往右会离门近这一点,显而易见。
                    我当然不会去点破。事实上杰希没有避我如瘟疫我已经满足。
                    这禁忌的情感终究见不得光,若以为照耀阳光便可以让它开花结果,就实在是妄想了。本也没有要说穿的意思,怎知一个玩笑,万劫不复。
                    “我说杰希,你今天怎么对我这么热情,都不怕你家小炜吃醋喔?”
                    物理课上,听到这样一句,便下意识地向左看向声音的来源。
                    杰希的表情微妙地僵硬了一下,但不明显,转瞬即逝。
                    “什么我家的,那是我家对面的。”他接下了调侃,却避开了重点。
                    “——谭杰希!起来回答这道填空题!”深度近视的物理老王偶尔还是能看到学生聊天的,点名的时候中气十足。
                    杰希自认倒霉地站起啦,像以往每一次那样来看我的草稿本,并且看到了被我用红笔框起的“2200J”。
                    可是这一次,他抬头盯着PPT上的题目,犹豫了一下说了不知道。
                    心情真的难以被准确形容,那一瞬间真的是完完全全地懵了。
                    转飞的笔。全班诧异的目光。需要离开座位才能捡回笔的距离。狼狈。
                    没有想过会被一个细节击溃。
                    我以为我可以故作平静接受他的冷漠甚至讥讽。
                    我以为我可以假装喜欢他真的不过是玩笑。
                    我以为太多太多,抵不上他一个伤害。越是细小,越是尖锐。
                    下午五点,放学铃声响起来。五点半,老师结束讲课,放学。
                    还是和杰希一起离校,一路上没有言语,到家门口互道“再见”,各自转身。
                    我打开家门,和父母打过招呼后把自己关在卧室,什么也不干,只是把思绪放空。模模糊糊眼前闪过很多东西,快得来不及辨明是什么,重新清明时突然错觉般感到虚脱。
                    心中钝痛,无处宣泄。
                    


                    14楼2010-12-04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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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有些东西就是来得这么巧合,比如很想转移一下情感的时候,正好被告白。
                      那个学弟来和在树下睡午觉的我打招呼时,还以为是要请教什么,谁知却是告白。很腼腆的男孩子,支支吾吾地说他叫武艺,能不能试试和他交往。
                      其实以前有见过他,大约两周前吧,傍晚时分看到他和另一个可爱的男生在休息室里偷偷接吻,很甜蜜的样子。再看他飘忽的眼神,我当然知道表白什么的只是赌气。
                      “你的小情人呢?”我笑了笑,将他的诧异看在眼里,“分手了,还是在闹别扭?”
                      他紧张得不知该如何回应。
                      “也罢,如果你想刺激一下他,我不介意被利用。”
                      于是我依然笑着,给了他我的手机号码并存上他的,然后起身离开。
                      说到底,我也只是在放任自己赌一次气罢了。
                      放学时对杰希说要去陪恋人,不和他一起走了,然后看到他愕然的表情。
                      心底有一丝隐约的快感在罪恶感中掺杂着。
                      高一的楼层在楼下,走到尽头,武艺的班级因了拖堂的关系刚刚才放。
                      在一干困惑的目光中揽过武艺的肩,低头借着和他说话特意注意了一下他那个小情人的反应。愤怒,不解,嫉妒,难过,隐忍。
                      武艺在我耳边轻声地说学长你在苦笑,我无言以对。
                      脑海中浮现着的是杰希单调的愕然。
                      


                      15楼2010-12-04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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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早上起来,看看日历,周三了。开始有些担心周围的运动会,那该死的2000米。
                        在KFC里和关系不错的那个营业员女孩聊天,别问到为何今天多点了一杯咖啡,于是很淡然地说给男朋友带的。
                        女孩和杰希都愣了。
                        “男朋友?”不知是否错觉,杰希的声音听起来有着气息不稳的微颤。
                        也不知怎的,嘴角很自然地翘了起来。
                        “——干吗这么惊讶,你不是最清楚,我是双性恋么。”
                        多么陌生的语气,完全不似从自己口中说出。
                        我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尖锐。对他。
                        杰希终究是沉默了,没有再说什么。女孩将食物递来时目光很是复杂,看着我的眼时欲言又止,像是想问我什么。
                        亦是终究没有问。
                        我拿了早餐转身离开KFC,这一次换杰希跟在我的身后,颠倒了一贯的顺序。说真的,稍稍有一点不习惯。
                        依旧边走边吃,感觉今天杰希的脚步比以往都慢。或许是在想我的事。
                        用“或许”,因为不想自多。
                        “什么时候的事?”他终究还是问出口。
                        “昨天,”我拿捏着语气,尽量让自己显得无所谓,“是学弟,高一的,武艺。”
                        “……听说过,高一的‘萌主’是吧,眼光不错嘛。”
                        我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他微微低头啃着汉堡。方才语气轻佻,而现神态轻松。
                        若无其事的样子。
                        在校门口把手中的咖啡交给杰希,结果那杯未开过的咖啡时杰希的手有顿一下。
                        我知道,是我打破了我们之间长久以来的某些既定默契,而我这样做的原因模糊可笑,连自己都无法明确。
                        打领带,接回咖啡,然后并肩走进校门。
                        除了彼此,谁会知道有什么已悄然改变,失却了原本的温润与光泽呢?
                        走进武艺的教室看到一群脸庞年轻得接近孩子的新生,突然怀念起两年前的自己。
                        记得当年第一个认识的班里同学是陈翔。他在领校服那天坐在我的身边,后来也一直是同桌。
                        陈翔是个挺真的人,那时或许还未长开,脸庞犹带稚气,却已是个帅哥胚子。明明净净的眼神,纯粹的一个少年。
                        两年同班,和他关系一直都不错,他家里条件不好,偶尔大家也会照顾他一下。
                        对了,没有说,这个“大家”包括四个人:我,杰希,杰希他那个班的两个同学刘心和王野。我们五个也算是年级里众所周知的小团体了。
                        忆起当初第一次参加校园十佳歌手的一些事情,五个人,简单的欢乐。于是想到似乎下周便又要开始海选十佳歌手了。
                        进来思维总是跳跃,不能自控。
                        武艺看起来心不在焉,从他的视线看去,不意外地见到他的小情人。
                        我笑着搭上他的肩膀,凑过头去在他耳边揶揄:“你也未免看得太明显了吧。真的那么在乎,为什么还要闹别扭呢?”
                        “……我不知道能做什么。”他垂下眼,眼眸中满是迷茫。
                        “愿意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的话,放学留在这里等我吧。”
                        我将咖啡交到他的手心,给了他安定的眼神。
                        对这孩子,总有着无比的心疼,是不是因为,他守护感情的小心与卑微和那时的自己太像。而我知道,他会比我幸福许多。
                        这么想着,又觉得悲哀。
                        


                        16楼2010-12-04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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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斜阳西坠,晚霞似火,黄昏的景致美得人窒息。
                          我靠在窗口,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是安静地看着视线尽头的那片红色。
                          或许这世上确实没有什么事会永恒不变的吧,连从不缺席的落日都会每日换一番模样,又何况其他。那些客观的东西固然不会因谁的主观而有所改变,事实上人连主观的东西都无法掌控。
                          这样想,会否太悲观了一些呢。
                          我正欲叹气,武艺的声音飘进耳中来:“他竟还没有离校。”
                          我偏了偏头顺着武艺的目光瞧去,目送那道身影慢慢地走出校门,语气平静得出乎自己的预料。
                          “也许是耽搁了什么吧。他今天值日。”
                          “是吗,”武艺没有看我,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却知道他是说给我听的,“他的背影,很寂寞的样子。”
                          我的心因了这句话莫名地紧了一下。
                          再去追寻那身影,却已见不到了。
                          回到家中,看到父母在整理行李,不禁怔了一会儿。经母亲提醒,我方忆起父母这周五起要双出差一周。
                          看他们的神情,我怎么有种他们是去旅游的错觉。
                          “不是说可以以子女独自在家无人照顾的理由只去一个的吗?”我比较担心我一周的晚餐倒是真的。
                          “听说这次出差可以顺便自由活动一天,公费诶,干吗不去。”母亲说得理所当然,“在一个公司也有好处,可以一起去公费旅游。”
                          我在心中暗暗撞墙。
                          “生活费明天给你,我们要明晚才走呢,这一周你就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啊,不过我倒是觉得你就到杰希他们家蹭一周晚饭好了,多方便。”
                          我苦笑了一下,说“知道了我会自己解决晚饭问题”,回到自己房间一头栽进床里。
                          若不是心情雀跃,母亲怎会没有注意我听到“杰希”二字时的不自然。不过也好,我终是不愿母亲知道我和杰希已经闹僵,不想她担心。
                          ……看来这周要靠外卖度日了。唉。
                          


                          19楼2010-12-04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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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夜里做作业,做着做着竟趴在桌上睡了过去,再醒来已是凌晨四点。
                            真见鬼,发呆或空想的时候容易犯困这果然是真的。
                            洗漱,换衣,然后重新坐回桌前把该死的作业做完,也就到了出发去上学的时间了,只好拽上书包出家门。
                            依然是在门口看到了杰希。每天的第一面都是这样遇见,已成了能令我安心的剧情。我知道不论发生了什么状况,这遇见都不会有所变化,它无关天气,无关心情,且不会有第三个人介入。
                            这也就是为何我格外珍惜早上这段时光的简单理由。
                            杰希没有忘记点餐时点两杯咖啡,还是在连我都差一点忘了的情况下,这让我有一点小惊讶。他果然要比我细心许多,各个方面都是这样。
                            女孩再一次对着我欲言又止,看过来的眼神里有些许的责备,尽管我完全不明白我哪里令她不满了。
                            末了她生气似地将早餐往我们手里一递,说了一句“你们俩听没听过一句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便不理我们而去招呼后面的人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不知杰希有何感想。
                            今天杰希没有穿衬衫,而是披上了秋季的校服外套。
                            虽然今天其实并没有降温。
                            走进武艺的班级成为一件很有趣的事。
                            我对那些八卦的人说是因为武艺来问我“十佳歌手”的事而熟稔起来,他们也就信了。武艺确实问过我这事,我也不算胡说。
                            这些孩子都挺可爱的,尤其是吴俊余,也就是武艺那个小情人,每回见我表情都说不出的诡异,而且想什么都写在脸上。
                            心理学上说,怀旧情绪是人类用来抑制孤独感和摆脱日常难题的重要策略。如此说来,难怪自己最近喜欢在这些新生的身上寻找自己当年的影子。
                            譬如看到一对同桌争抢靠窗位置时会想起自己和陈翔也曾这么抢过,最后妥协的是我,原因很是令人郁闷,因为那家伙仗着清俊的脸庞拥有极佳的人缘,一装可怜所有人都向着他。
                            又譬如看到有人招呼别班同学进来聊天时会想起我们那个五人小团体是经常乱窜班级的,最最有趣的一次是刘心在他们班门口冲我们班喊了声:“翔二你快过来拦着你家王爷他要揍我啊啊啊啊——”
                            要知道刘心的嗓门是整个走廊都能听见的,顿时我就看见身边的陈翔脸成了猪肝色——气得。
                            后来翔二的气果然生得很有原有,因为全年级八成的人都开始唤他“翔二”。
                            ……对了,忘了说,我们管陈翔叫翔二是因为他真的有时挺二的,而“你家王爷”一说的来由则是王野的名字读起来很像王爷,平时又很照顾陈翔,杰希刘心俩人就自说自话地唤王野为王爷,还顺便往上加了“你家”二字。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譬如,那些零星散落在记忆里的片段,总让我乐于去一遍遍细细咀嚼,且不论欢乐与否。
                            中午吃饭时又遇到昨日碰上的那几个女生,怀疑是特意等着我来,因为一见我走上小饭店的两楼便笑意盈盈地冲我招手。
                            我冲她们微微颔首,却自坐一桌,她们也不以为意,那个曾祝我和杰希快点和好的女生则微露失望之色。
                            点了一份这里特色的盖浇饭,一个人闷着头吃,又有些慨然。
                            什么时候起,连这盖浇饭也变了味道,像是被时间带走了记忆中的美味。
                            ——究竟是最近感慨太多,才觉得什么都变了质,还是因为什么都变了质,才这般心生感慨呢?


                            20楼2010-12-04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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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生活永远不会来适应你,所以唯有你去适应生活。”
                              我从未如此刻这样认同这一句话。
                              同样的事情做三次以上就会变成自然,这叫既来之则安之,又叫放弃反抗。
                              武艺说你真打算就和谭杰希这样下去?你们发生了什么?
                              我说没什么,一点小矛盾。
                              他叹了口气,没有再问我什么,而是说:“——我不当你的挡箭牌。”
                              我哑然失笑。
                              “我们各取所需,有什么不好。”
                              “不好,因为不一样,”他一本正经,“你和谭杰希感情那么深,怎么能一样。”
                              “傻瓜,就是因为在一起太久了,所以有些关系就不可能被改变了。”我叹气,极目而望。天际的霞云铺开成一条长毯,仿佛拥有柔软的手感。
                              “不能被改变,维持原样也好,不是么?这三天他都是独自回家的吧,至少他没有找个人代替你原来的位置。”
                              ……会这么说,看来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了吧。
                              呵,想不到武艺这家伙还挺聪明的。
                              “我试试吧,”我说,“如果可以回到过去的样子,也够了。”
                              怕只怕,再如何细心地去粘合,碎了的终究是无法修复至完美,徒留下一条条伤痕触目惊心。
                              何苦来由。
                              晚饭过后同父母告别,母亲离开前还特意去拜托了杰希的父母这几日照顾我一些,弄得我好不尴尬。
                              再怎样我也是快成年的人了吧,何况又不是女生。
                              看到走到门口来和我父母告别的杰希,我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的交会,反倒是他似乎盯着我看了好几秒。
                              合上家门后我突然后悔没有看看他是什么神情。
                              拜明天的校运会所赐,今天可以不用做作业,一切烦心事可推到周末一并解决。于是大约八点三刻的时候,我带上家门钥匙,出门去散步。
                              初秋的夜很是凉爽,路边的树上串着彩灯,听说是过阵子灯车要从这里驶过的缘故,颇有点圣诞节的气氛。路上行人不少,三两结伴,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小区的后门正是一条商业街,无聊之时——比如现在——我会带个几百块来这里逛一逛,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买。整条商业街该有几百米吧,若三层都逛过去,还是有点累的。二楼是我最常去的,有一些小品牌的服饰店,还有音像店,饰品店,文具店,等等。近尽头的位置有一家动漫周边店,虽对动漫没什么兴趣,却喜爱店中可定制的卡贴、水杯甚至魔术杯。
                              这商业街其实也算个承载我与杰希太多共同回忆的地方。两个嘻嘻哈哈的少年旁若无人地打打闹闹奔过一家家店面,曾在哪一个大头贴的机前扮过鬼脸比过爱心,曾在哪一家小店里买过两杯廉价奶茶并发誓再不来喝,曾为了什么当着店铺老板的面争吵不休而被以妨碍生意为由轰离出去,那些渐渐模糊了轮廓的记忆如今却还能如何去追索。
                              都说不曾得到过,就不会惋惜失去,但尽管如此,我仍然庆幸自己曾经的得到。至少那时的美好已足以让我缅怀,然后一边放手,一边舍不得。
                              


                              21楼2010-12-04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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