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对贵志君来说毫无难度。他本人就是专业切开少女的变态杀人犯,所以这其实就是本职工作。贵志君本人也非常喜欢这类切法,比起用砍骨刀狠狠地砸开肋骨,或者反复横拉刀刃分离将五花肉块连在一起的皮,这种比起蛮力更加考验技巧的切割显然更能够体现他纯熟的刀法,满足他的显示欲。再说了,像少女这般纯洁美好的事物,实在不应该被砍骨刀之类的东西粗暴对待。贵志君的刀法温和而富有艺术感,就像制作刺身的主厨切割生鱼片的刀法那样近似一种艺术,他觉得简直都可以在盘子边上撒上一把樱花花瓣了。这样的切割用作少女的身体在这个世界上的谢幕,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贵志君在切开少女们身体的时候,宁可多花一些时间从软组织和骨骼的缝隙中将肢体分离,也不愿意拿刀锯粗暴地将她们弄得支离破碎、面目全非。
贵志君夹起一片A子肉片,在日光灯的光线下白嫩的肉片显得晶莹剔透,仿佛A子生前的皮肤。贵志君没有蘸酱料,庄重地把她送入口中,少女的甜香气味在舌尖弥漫开来。他闭起眼睛,细细地咀嚼、品味着,感受少女身体最原本的味道。他又夹起一筷子米饭,和肉片一起咽下肚中。
贵志君只吃用少女制成的菜。记不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一开始只是用这种手段最保险地消灭尸体,后来逐渐就成了一种习惯。每次当他品尝少女的身体的时候,他就感到自己仿佛再次回到了和那个少女交欢的瞬间。他强行地进入那些美丽柔软的身躯,扼住她们的喉咙,感受着呼吸和温度一点点从身下的这具躯体流失,直到生命消散逝去,留下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那是他的大脑在短暂的生命中感到亢奋的一个个顶点,难以言喻的幸福感尤如潮水般将他的周身包围。
今天也是一样,随着贵志君咀嚼A子的肉片,那天傍晚的一幕幕也再次浮现在他眼前。贵志君经过长期的蹲点,摸清了A子每天点外卖的作息习惯,冒充成配送员,随口找些理由就骗开了她家的门。A子那张阴郁白皙的脸,苍白的嘴唇,眼角尖尖的,凌乱的长发和几乎盖住眼睛的过长的刘海;她的表情从最初的不耐烦,逐渐转变为惊异,又被强烈的恐惧取代,直至五官整个扭曲;少女剧烈的挣扎和声音喑哑的呻吟更是让他倍感亢奋,A 子急促而温热的呼吸拍打在他的脸上,伴随着少女身体散发出的花蜜般的体香。贵志君的双手扼在她的喉咙上,动脉血管起初还猛烈地搏动着试图反抗,但很快就无力地衰弱下去。贵志君感到仿佛自己的手心里攥了一只美丽的蝴蝶,掌心慢慢合拢,挤压它的身躯,蝴蝶徒劳地扑扇着翅膀挣扎,那对翅膀明明是那样薄而渺小,可那生命的力道却分明透过手指传来;那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然而生命终究还是消逝了,又一份美丽被扼杀了,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这都是我亲手做的啊﹣﹣贵志君边咀嚼边回味般地想到。看了上面这一段描写,你们肯定在想"吃人肉什么的真的很恶心"之类的吧。没准已经快要忍受不了了。但是请仔细想想,"进食"这一行为从本质上来讲究竟是什么呢?贵志君就想通了这个问题。早在生命还是单细胞生物这种最初的形态开始,"进食"作为一种本能就已经存在了存在了,当一个变形虫死后分解成一堆有机大分子,另一只变形虫可是会毫不犹豫地把它吞下去的啊。从外界摄入身体需要的物质,并将它们转化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说白了,"进食"只是这样的一种单纯的生理行为罢了。
认清了这样的事实后,再回过头来看这件事情就很容易了。比起用鸡鸭牛羊或者青菜萝卜之类的有机物组成自己的身体,贵志君还是想要将少女这样美好的事物纳入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少女温暖的血肉在他的消化道中的酶和酸性分泌物的作用下分解成一个个氨基酸大分子,通过小肠壁上的毛细血管进入自己的身体中,然后重新组合成蛋白质,构成自己的身体﹣-似乎这样一来连自己的生命也变得同样美丽了呢。贵志君知道一个生物学知识,随着人体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的新陈代谢,一个成年人全身的细胞每两年就会更替掉一半;每过七年,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会被更替掉。知道这种事情后,学生时代的贵志君曾经为此感到过恐慌,有一段时间他一直在想:七年过后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吗?人体是由物质构成的,如果全身上下的物质都被更替过,那不就完全成了另一个人了吗?而那时,现在的自己不就相当于死掉了吗?不过自从开始工作之后,这个苦恼就烟消云散了。贵志君非常执着地几乎不吃少女以外的东西,这样即便浑身的细胞都被替换掉,新的细胞也都是由少女的身体为原料重构而成的。
让少女这样美好的事物永远存在于自己的身体里﹣﹣以这样的形式,和可爱的女孩子永远在一起,怎么想都无疑只会是一件幸福的事啊。
没错,贵志君相信,自己杀死过的每一个少女,她们都没有从世界上离开,而是仍然活在自己的身体里。她们的生命凝聚在那一个个有机物大分子里,自己早就和她们融为一体了。永远在一起﹣﹣这样的【联系】,才是最牢固的吧。那种用社会关系组织起来的大网,相比之下真是脆弱得不堪一击。说到这个,尽管A子在社会上的【联系】如此稀薄,但是贵志君还是得继续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