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恶意》有叙述性诡计,而且还跟《罗杰疑案》的相同?
《罗杰疑案》的叙诡,归纳起来是“我是凶手”,即作品要在始终以凶手的口吻叙述的前提下,在不隐瞒线索的前提下,侦探指出凶手是叙述者。由于“叙述者是凶手”是谜底,而叙述者在叙事时不能隐瞒线索,这两者如何达到平衡,这就考验作者的功力,即在完全给出案件线索后,要证明故事叙述者是凶手,但在解谜前不能让读者发觉。那么除了作案本身外,叙述者不能隐瞒案件其他所有的线索,但又要让读者不会注意叙述者,在始终以“我”的口吻讲述案情的前提下,证明“我”是凶手。
但《恶意》是在故事里插入了手记,这部小说巧妙之处在于,手记放在了小说的开篇,但从小说目录就可以知道,本书是由“野野口修的笔记”和“加贺恭一郎的记录”两部分组成,也就是这是一部双叙述者的作品(其实还有一章是其他人的叙述),而识破其中一个叙事者是凶手,是在另一个叙事者叙述的篇幅中。即《恶意》并不是“叙述者是凶手”的模式。
那么《恶意》就和《罗杰疑案》以及横沟正史的《夜行》情况不同,这是多个叙述者交互叙述,这种多人交互叙述又能给读者什么“先入为主”的错误印象呢?《罗杰疑案》始终是一个叙述者,由于读者的所有信息提供者都来自唯一的“我”,别无选择地对“我”产生信任,因此当“我”成为凶手时会出人意料,但《恶意》就不是一个叙述者,怎么能说两者是同样的叙述性诡计?
我觉得《恶意》里没有叙述性诡计,因为推理点明凶手并非在“野野口修的笔记”章节里,所以情况根本不是“我”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