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在第六次扫踢中轰然炸裂，万千棱镜碎片悬停半空，将宴客厅切割成扭曲的万花筒。白璃的雪色裤管掠过满地香槟残渍，在第十三个倒下的保镖身上借力腾跃，足尖直指主座上的猩红身影。
"我的慈善晚宴轮不到小辈放肆！" 贵妇脖颈间鸽血红宝石随尖叫震颤，精心烫染的金发因静电炸成枯草。她涂着珊瑚色甲油的手掌猛拍鎏金扶手，三枚祖母绿戒指在警报红光里泛着阴湿苔藓般的浊光。
白璃的回应是劈开空气的鞭腿。
"啪——"
鳄鱼皮高跟鞋的细跟应声断裂。贵妇踉跄跌进天鹅绒座椅时，白璃的靴侧面正悬停在她鼻尖0.3厘米处。意大利手工定制的丝绸礼服在腿风里嘶鸣着撕裂，露出内衬里缝满伪造的慈善奖章。
"你的艾滋病孤儿院。" 白璃足弓绷出比时装模特更标准的弧度，靴尖挑起贵妇胸前的钻石项链，"水泥地基下埋着多少举报信？"
贵妇精心描绘的柳叶眉扭曲成蚯蚓状，镶满水钻的手机从蕾丝袖口滑落。监控画面正在屏幕里循环播放——那些被她称为"摆拍道具"的患病儿童，此刻正隔着电子囚笼凝望这场审判。
靴跟凿击地砖的脆响令水晶杯阵列共鸣。白璃旋身踢出的气浪掀翻八米长的宴席，松露鹅肝与鱼子酱在空中绘出财务报表里的资金缺口。当第44只金边骨瓷盘在贵妇头顶碎裂时，那具缀满奢侈品的躯体终于蜷缩成虾米状。
"那些捐款...我的高定..." 镶钻美甲在地面抓出刺耳刮擦声，精心种植的睫毛膏在脸颊晕染成污水沟的油渍反光。她挣扎着去够滚落的红宝石耳环，却被靴底轻轻压住尾指。
白璃俯身时垂落的发丝在贵妇瞳孔里投下雪山阴影。透过三百层纳米镀膜依然光洁如新的靴尖，女反派看见自己肿胀如发酵面团的脸——浮粉皲裂成东非大裂谷，玻尿酸填充的苹果肌正随着抽泣不规则颤动。
"很遗憾。" 白璃的叹息带着松针清冽，战靴纹路在贵妇视网烙下最后印记，"这双鞋的造价，抵得上你克扣的三十支青霉素。"
当警笛声穿透二十三层防弹玻璃时，白璃正倚着承重柱观赏自己的清洁魔法。那些随鞭腿飞溅的香槟泡沫正凝成冰晶坠落，每一颗都精准倒映着女反派被抬上担架的丑态——扭曲的金发像被台风吹乱的稻草人，假睫毛挂着半融冰碴，活脱脱从童话里坠落的黑化仙女教母。
她转身踏过满地晶莹，靴跟与地砖碰撞出编钟般的清越回响。月光从弹孔密布的穹顶漏下，为雪色西装镀上第二层银辉。八十楼外的夜风掀起衣摆，在墙面投下193厘米的修长剪影——那影子的足尖位置，恰好踩着楼下急救车顶闪烁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