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还能说什么
♢辛墨♢
想说不想说，怕说不怕说
雪染了的双鬓
花白了的头顶
都宣告着你老了
不再有风华正茂的霞光万道
不再有如日中天的云淡天高
就连知天命的最后一点自豪
也被折叠成了枯草
虽有俗语仍在教导：
“姜还是老的辣”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但在怪风肆虐了的大气候下
老了，便似乎绊了别人年轻的脚
无论你有什么诗情画意，哲言睿语
说一句话都得留半句
生怕会听到莫须有的雪崩
压住憋住了气管通道
适者生存是一块铁板
苟且偷生却又何尝不是
没说出的一片片生蚝
正常不正常
已没有了评判的公道
被颠倒了的一切
都在畸形的涅槃中
踩踏着自然花草
是否什么都不再说就万事顺好？
老了的嘴又怎能自己贴上封条
爱听不爱听，让说不让说
仍然滚烫的心房
不能不涌着那个时代的激情波涛
什么都在丢逝
唯有宝贵的文字
始终是不离不弃的号角
不必奢望长命百岁
只愿敲击出的酸甜苦辣
迸发着还存留的点点火苗
吟诗一行行，留一束光
照满终点的剩余小道
老了，什么的都已说
说了的老话新话
都是一面面明镜
照着映着上下不同角度的嘴角
且看还未老的脚步里
或东或西的乱颠
纵横有序的步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