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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脆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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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脆晚情》文 / 童心陌
早在很久以前她就是心如死灰了,究竟要追溯到多久,她自己也说不上了,回忆就像是无尽的深潭,一旦涉足就万劫不复。所以她一直不愿意去想,只是冰冷着自己的心得过且过。
这样的活着,俯首帖耳逆来顺受,生死早就索然无味。
雕栏画栋、玉瓦琉璃,镂花的白玉栏杆蜿蜒向前,触手生温,仿佛无言的兽,惊鸿一瞥,相顾无言。
皇位之争
子嗣之争
阴谋、手段、计划……
她不得不涡旋其中
“我们还有没有明天……”他无力的问。
她身不由己,这一世总是太累。
大红的猩猩毡悄然滑落,绽放一世的繁华……
舞一曲《竹叶签》,图穷匕见。
我一直在想,琉璃这样的东西真真是神似珍珠形如瑰宝,只是有一句“彩云易散琉璃脆”,大凡越是珍奇越是难以长久,然而,琉璃的一生,也只有历经磨难才能在脆裂之时依旧光彩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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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文 / 童心陌  
  淡域的水城,十里繁华,烟花似锦。集市上小摊小贩们喧嚣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过往的行人络绎不绝,刚刚下过雨,天空呈现净澈的蓝色,宛如上好的琥珀,不掺一丝杂质。
  百合馆里莺莺燕燕歌舞升平,舞姬们水袖翩跹腰若拂柳。素白的指节透着淡淡的血色,仿佛上好的玉石,指尖微移,转轴拨弦,琴音如玉一般清凌凌的滑过大堂里的每一个角落,朱唇轻启,歌喉婉转。一曲唱毕,引得堂下掌声雷动。玉白色纱衣的女子抱起琴身,悄悄地隐在了屏风后。
  仿佛是思量了很久,女子抱着琴在屏风后杵了好一会儿,堂下人声鼎沸,一声一声“琉璃”高呼迭起,她似乎就是没有听见,毅然地转身穿过长廊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过了良久,捧了一只描金的红漆匣子出来。
  匣子被打开的一瞬间折射出里面的珠光宝气,纤纤玉手探入其中,捞起一大把珍珠、猫眼、宝石、玉器散落在桌面上。屋里的姑娘们瞧见了都忍不住屏气唏嘘,然,满头珠钗锦衣华服的老鸨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在这其中漫不经心地拨了两拨便不再看去,浓妆的面色并不为之动容,只是端起了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
  女子跪在地上,微微地抬头,低低地声音说道:“妈妈,这些是琉璃这两年来私蓄的……还望妈妈成全。”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老鸨的面色沉如枯木,不发言语。
  屋里的窗户敞着,忽然有风吹过,掀起了白衣女子的长袖,露出里面的一点莹莹绿色。她慌忙地想要将左手掩住,老鸨眼睛一亮,却已经抢先看到,轻咳了一声。只闻得环佩轻响,女子毫不犹豫,利索地将发饰耳环等一一褪下,捧到了桌上,右手轻抚左手手腕,只是将那翠色的镯子掩住,面有难色,迟疑道:“妈妈,东西都在这儿了,只是这个镯子……是石郎给的,还望妈妈……”
  老鸨出声打断了她的话,懒懒地声音说道:“琉璃啊,你可真是傻了痴了啊!有些事情妈妈可比你看得清楚。再说了,你打小只是个孤儿,是妈妈一手带大了你,给你吃穿用度不说,倒是谁请了师傅教你琴棋书画诗书礼仪呢?妈妈的这些心血用银子可以算得清么?”她心里清楚得紧,这样的美貌又能歌善舞的花楼头牌能给她带来多少利益,岂是这么轻易就可以放她走的?
  咬了咬牙,女子的声调稍稍高了高:“那妈妈还要多少钱呢?女儿一定想法子凑齐了给你,只望妈妈让我出这个门。”
  老鸨说得仿佛语重心长:“琉璃啊,你年轻貌美,这么多王孙贵公子们捧你我还舍不得,那姓石的不过是个风流浪子,哪有什么真心,妈妈看得多了,总比你懂些,难保你出去了能过的幸福……妈妈这么疼你,毕竟舍不得你……”
  心头的渴望如同烈火一般熊熊地燃烧着,固执地、决绝地,如何能听见旁人的只字片语呢。她只记得石郎说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曾抚琴,他曾轻唱:“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他曾说过,要和她双宿双飞,远离这烟花之地……她向往那些美好的誓言,她渴求离开这里!  耳边还是老鸨的声音:“从你十四岁挂牌,这两年来,妈妈把你捧成红人儿可不容易,如今多少人慕名而来为一睹你的容貌,掷金千两,你总得再留两年让妈妈把老本赚回来吧……”



1楼2011-01-05 16:43回复
      内心的坚定不容动摇,哀软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乞求一般轻轻地唤:“还望妈妈成全!”
      老鸨将手里的茶盏顿在桌上,不耐烦地摆摆手,眼睛里已经透着狠厉:“够了!馆子里的事情够多的了,今儿个李大人点名要你服侍,没我地允许谁也不许出这个门,别再愣在这里了!”
      眼见无望,女子原本哀求的眼神忽而冷冽了下来,纤细的手骤然从素袖中抬起,修饰得尖细的指甲蓦地从她左半边脸上划过,翻开皮肉,鲜血一道道涔涔而下,仿佛玉碎裂帛那般不忍猝睹。
      “啊!”房中所有的姐妹们都惊呼出声,这一瞬间的惊变震得她们措手不及。都不敢相信那样倾国倾城的容貌在顷刻间宛如罗刹般可怖!
      血一滴滴地落了下来,将她襟前素色的衣衫染成了猩红。
      这一变毫无预兆,谁都没有料到往日一向温温顺顺的琉璃会做出如此决绝的举动。老鸨忍住心头的震惊,仍是不甘心就这么放了她走,茶盏举得高高地,本是要掼在地上的,却终于收了回来,敛住怒色,佯装漫不经心地品了一口,不动声色,淡淡道:“等伤养好了,左旁的脸颊不过是多了几道疤,右旁的脸依旧是倾国倾城。”
      老鸨话音未落,房中姐妹再次惊呼,霎时间右旁的脸颊也印上了数道血痕,只比左侧更加狰狞、更加鲜血淋漓!
      老鸨终于动怒,面颊上的肌肉抽搐着,一连声道了三个“好!”拍着桌子霍然站了起来,终于狠狠地将茶盏掼在地上!吼道:“好你个琉璃,你够狠!我就成全你!现在就给我滚!滚!一分钱都不许带走!”那样精雕细琢的容貌居然就毁了,十多年的心血就这么白费了!她胸中怒气翻滚,一边怒骂一边拂袖而去!
      然而,跪在地上的素衣女子却微微笑了,这一笑却牵动着面颊上千丝万缕的神经,痛不可抑!众姐妹都觉得她不可理喻,惋惜着离去。紫湘和她姐妹一场,瞧着她的模样心下不忍,携了一块罗帕给她罩住面孔,搀扶着她起来,万般怜惜:“妹妹又是何苦呢?”琉璃只是轻轻地笑,握住了她的手说:“谢谢你。”毅然地转身出了这个门。
    “石郎,石郎!”人潮汹涌中,素衣的女子戴着斗笠面纱,一路踉跄地小跑着向着前方不远处呼喊,声音里透着喜悦,“石郎,我出来了。”
      前方那书生模样的男子闻声顿了顿身子旋即又加快脚步向前走去,整个京城都知道百合馆的花魁自毁容貌才得以赎身,这件事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他可是有家有室的人,不想再和她纠缠不清了,还是当做没听见,走开了的好。
      突然肩头被人敲了一下,女子已经赶近了身边,气喘吁吁,声音里有些急却带着十二分地欣喜:“你听见了吗?我从妈妈那里赎身了!”
      石长君努力避开她面纱后殷切的目光,“哎”了一声,声音里潜藏着责备和埋怨,“你怎么这么傻!”
      女子却仿佛还沉浸在某种幻想之中,握着男子的手腕,眼眸中带着无比的希冀:“以后我就跟着你,我们过一辈子好不好?”
      街上人来人往,无数双眼睛注视着他们,大家指指点点,对着那背影曼妙婀娜的女子议论纷纷。
      石长君脸上掠过一丝不快,拉住她的手,声音尽量转为温和:“咱们换一处地方说话。”
      这里风景独好,人烟稀少,小河两岸杨柳依依。两人却并没有手挽着手,隔着一人的距离,慢慢地踱着。良久,听见女子哽咽的声音:“你说过的话难道都忘记了吗?”
      阳光明媚,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漏了下来,投下了斑驳的树影,两人立在树荫之下,依旧隔着一人的距离。只听见那女子的声音温婉而哀怜:“石郎,我知道你的难处,我不要名分,做个侍妾也可以。”
      大概是心虚,大概是内疚,石长君不敢正视她的眼睛,面纱并不是很洁净,上面沾染着灰暗的血迹,隐隐透出那张支离破碎的残容。这样的女子真是痴傻,纵使她容貌依旧,他书香门第的出身亦是不能将她这般烟花女子带回家,谁知道,她竟然将烟花场上的甜言蜜语当真,这下可怎么好?!
    


    2楼2011-01-05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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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他的语气保持着往日一贯的儒雅温和,眉目疏朗果然俊秀非凡,只是在触及她那双充满期待的明亮眼眸时,一下子失去了底气,话到嘴边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
        “石郎,”她垂下了眼眸,仿佛一个无助的孩子,低低地说,“我怀了你的孩子。”
        “什么?!”石长君的神色一暗,脱口反问:“是我的?”旋即发觉自己的失态,复又强自柔和地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她点了点头,在看到他脸色变化的一瞬间,整颗心都仿佛在往下坠,“你不高兴吗?”
        他慌忙掩饰住自己的心虚,笑着连连摇头,“不、不,我高兴。”
        犹如冰水兜头浇下,心头最后一丝炙热的火焰霎时熄灭。这一瞬间,她突然明白了所有,面纱下,他看不见她盈满泪水的双眼,终于,她没能忍住,轻轻地一眨眼,腥咸的泪珠淌过伤口,痛不可抑。可是她却笑了,牵动着整个面庞的神经,扭曲出一个最诡异的笑容。终究是心怀希冀,她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那个曾经月下和她山盟海誓和她软语温存地石郎竟然是如此地负心薄幸。她捉住他地手,轻轻地附在自己的小腹上,“感觉到了吗?里面是我们地孩子,你说过你喜欢小孩子的。”
        石长君地手指在颤抖,不止一次地试图想要抽离。她的掌心很热很潮,仿佛瞬间积聚着无数的力量,教他怎么也挣脱不开。她按住他的掌心在自己地小腹上摩挲,目光空洞而没有尽头。怎么办、这可怎么办?石长君懊恼不已,事情闹大了,自己是绝不能带她回家的!万千个念头在脑海里盘旋,他的视线落在了远处的河对岸。
        琉璃的心冷得犹如冰窖,他的眼神躲闪不定,仿佛是一把刀子,在她的面前生生地剖开里面鲜血淋漓的事实,告诉她他不能带她回家。
        她终于轻轻放开了他的手,背过身去,踏在里河岸的最边缘,心头的热血一点点地冻结成冰。她望着脚下墨绿色的河水淙淙地流过,望不见底,深的教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沉溺。忽然水面下黑影一闪,她俯下身去,想要看清那是什么。
        重心悬在半空,她觉得自己与那墨色是那么地接近,那透着死亡气息的墨色充满着诱惑。
        “不要——”身子被人从后面蓦地抱住。她转了过来,面前的那双眼眸里泛着惶急。她依旧向后仰着,整个身体的重量落在他的手臂中。
        她忽然“咯咯”地笑了出来,“你还是爱我的,是不是?石郎?”
        石长君神色复杂,犹疑着,不置可否。
        她伸出手去轻抚他的脸庞:“石郎,我不怪你。”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卑微的仿佛最后的乞求:“长君,能不能再亲我一下?”
        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犹豫,终于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微微地闭上了眼睛:如果可以这样,她此生也无憾了。
        等待仿佛有千年般漫长,然而却没有等到那熟悉的绵软的双唇,圈住她腰间的双手蓦然地松开,心头一惊,身体却毫无预料的向下沉去。她惊恐地睁大了双眼,却看见他冰冷的面色在自己的面前越来越模糊……
        虽然时值初夏,然而,落入水中的那一刻,连心都仿佛冰冻住了。绝望就如同这河水一般将她包围,她不做挣扎,任由着自己的身体沉溺下去……
        河水犹如华丽的冰凉的丝绸,一层一层将她的意识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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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楼2011-01-05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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