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忘记提前说了，这短篇里边有爱泷奈TV

怎么全阵亡了

“都会谍影”（四）日本东京，当地时间10:04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
Bundesamt für Verfassungsschutz。联邦宪法保卫局。这个对于大多数日本人来说极为陌生的名字，却让泷奈瞬间明白了眼前的局势有多复杂。这不是简单的搜救行动，而是某个太约对立面的情报机构的诱杀行动，同时目前的欧洲主要强权之一也悄然入局了。她们的枪口在一瞬间完成了从陷阱到身后这个宪法保卫局特工的移动。
代号“阿德勒”的德国特工没有举手投降，只是缓缓地将他手中的步枪枪口略微下压，表示暂无敌意。他身材高大，穿着一身深灰色、不起眼的战术软壳夹克和工装裤，脸上涂着淡淡的迷彩，与周围的阴影几乎融为一体。他的眼神冷静得像工程师在检查图纸，快速评估着两名DA特工的反应。
“Bleiben Sie ruhig, meine Damen.（保持冷静，女士们。）”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条顿分明的沉稳，“楼上那些俄国同行，才是我们共同的问题。他们用你们失踪同事的信号做诱饵，显然是想一石二鸟。”
雾岛苍的肌肉紧绷，她的本能告诉她应该立刻清除这个无法识别的威胁。但泷奈的食指只是搭在扳机护圈上，没有扣下。她的分析能力在急速运转：此人能悄无声息地潜伏在这里，躲过苏联人的侦察，意味着他极为专业；他选择现身而非偷袭，意味着他有别的意图；最重要的是，他点明了“楼上的俄国同行”，这与胡桃最后那句警告完美吻合。
“你的目的？”泷奈的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和你们一样，回收‘隼’。或者说，挽回他被苏联人屈打成招造成的损失。”阿德勒的视线越过她们，看向那个被防尘布覆盖的假人，“可惜，看来我们的俄国朋友捷足先登了。现在，情况有变，我们的首要任务是生存。楼上至少有一个狙击手，一个技术支持，外加两个突击手。他们用的是军用级通讯干扰，你们的后援联系不上了，对吗？”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精密仪器的零件一样，准确地卡在泷奈和雾岛最脆弱的地方。
就在这时，一丝微弱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破空声传来。
“Achtung! Scharfschütze!（注意！狙击手！）”阿德勒几乎在声音响起的同时就大吼出声，身体如教科书般做出标准的战术规避动作，向一侧的混凝土承重柱扑去。
泷奈的反应只比他慢了百分之几秒。她猛地将身边的雾岛苍推向另一根柱子，自己则顺势向反方向翻滚。
噗！
一发7.62mm亚音速子弹几乎是擦着泷奈刚才站立位置的空气飞过，无声地钻入后方的石膏墙板，留下一个不起眼的小洞，爆出一团细微的白色粉尘。HK417的攻击，安静而致命。
“看到了？”阿德勒的声音从柱子后传来，他已经架好了枪，“他们的沟通方式非常直接。”
8楼中庭。
“目标移动，已失去直接射界。”沃尔科夫冷静地报告，他的手指轻柔地在步枪的扳机上滑动，寻找下一个机会，“确认第三方为德国特工，装备精良，反应符合预期。建议立即执行‘清除’方案，鲍里斯同志。”
“操***德国佬！那帮纳粹猪的手伸得也太长了！”鲍里斯一拳砸在栏杆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不是在问问题，而是在发泄怒火。这本该是一场由他们主导的、精准的“手术”，现在却变成了一场混战。
安德烈的嘴角露出一丝狡诈的微笑：“对方的技术水平很高，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可能和我们一样，截获了DA内部的情报。这帮废物日本人，谁都防不住。那我就扔个鱼饵让他们上钩。”
“现在说这些没用了！”安娜的声音果断而冰冷，“鲍里斯，飞机还有24分钟起飞。我们必须在这里制造足够的混乱，把所有可能出现的增援力量——无论是DA还是警察——都吸引到涩谷之光。现在的情况，反而对我们有利。”
鲍里斯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怒火转化为冰冷的杀意。他说得对。计划的核心是“转移视线”，一场小规模的交火，还是一场涉及三方的混战，对咱们来说没啥区别，甚至后者效果更好。
“安德烈，继续压制他们的通讯！让他们变成孤岛！”他下达指令，“安娜，跟我来！我们从东侧楼梯下去，用手榴弹把他们从掩体里赶出来！沃尔科夫，继续压制！我要让那两个日本娃娃和那个德国香肠，连抬头看天花板的勇气都没有！”
鲍里斯和安娜迅速抓起各自的武器箱，身影消失在通往员工通道的门口。DA的封锁已经初步完成，这里不会有无关人员了，他们可以放心对DA的特工倾泄火力。
就在这时，7楼，战场。
噗！噗！
沃尔科夫的第二和第三发子弹接踵而至，精准地打在泷奈和雾岛苍藏身的柱子上，水泥碎屑四溅。他们被彻底压制住了。
“新人，报告你的位置！”泷奈在通讯被切断的情况下，只能用简短的吼声来确认队友的状态。
“安全！柱子后！”雾岛苍的声音带着一丝喘息，但更多的是被点燃的战意。LilyBell的训练让他在实战中迅速成长。
“阿德勒！敌方狙击手能定位吗？”泷奈转向新的“盟友”。
“他在移动。但在刚才开火的瞬间，我捕捉到了他的热信号。”阿德勒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如同单筒望远镜的设备，快速看了一眼，“天花板东北侧，第三根主钢梁和通风管道的交汇处。但他现在肯定已经不在那了。”
他话音刚落，一个新的声音加入了这场死亡交响乐。
哒哒哒！哒哒哒！
SCAR-L沉闷而有节奏的枪声从楼梯间的方向传来，子弹像暴雨一样扫向他们所在的区域，将他们死死钉在掩体后面。
“两个突击手，从九点钟方向过来了！”阿德勒的判断快如闪电，“典型的俄式压迫打法，他们想把我们包抄，压缩我们的活动空间，然后让狙击手点名！”
情况在瞬间恶化到了极点。
泷奈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看了一眼身边的施工围挡和那些堆积如山的建筑材料。被动防守等于死亡。
她从战术背心上解下一枚震撼弹，对阿德勒的方向打了个手势，指向天花板。
阿德勒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他点点头，用口型对她说：“Auf mein Zeichen. Drei... zwei...”（听我号令，一……二……）
他没有说“eins”。
在数到“zwei”的瞬间，他猛地从柱子后探出身，手中的HK433朝着天花板上沃尔科夫可能藏身的区域，进行了一次长长的扫射。这不是为了击杀，而是为了吸引注意力。
子弹击打在金属钢梁上，迸发出一连串耀眼的火花和刺耳的叮当声。
几乎在同一时间，泷奈将震撼弹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扔了出去。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越过一道围挡，精准地落向鲍里斯和安娜逼近的方向。
一秒后，白光和巨响吞噬了一切。
“Los!（走！）”阿德勒低吼道。
在敌人暂时致盲和失聪的瞬间，泷奈和雾岛苍如同离弦之箭，冲出掩体。她们的目标不是逃跑，而是利用这短暂的混乱，冲向战场另一侧的一排半完-工的店铺框架。她们需要在被三面夹击之前，为自己争取一个新的、更有利的位置。
就在她们冲过一片开阔地的瞬间，阿德勒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看到，在8楼的栏杆边，沃尔科夫的狙击镜再次亮起，牢牢锁定了正在移动中的雾岛苍。
“Junge! Vorsicht!（小子！小心！）”阿德勒大吼着，同时将自己的枪口对准了楼上。
但已经太晚了。
噗。
又是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雾岛苍的身体猛地一震，左肩爆出一团血花。巨大的动能让他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成田国际机场，第一航站楼，贵宾休息室。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和皮革护理剂的味道。防卫省装备设施本部第四课课长——高桥健吾，正不安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百达翡丽，距离他飞往苏黎世的航班还有不到半小时。他的公文包就放在脚边，里面除了几份伪造的商业文件，还有一个经过特殊加密的U盘，存着他出卖国家换取后半生荣华富贵的一切。
他不时地看向休息室门口，似乎在等待什么。根据约定，苏方的人会在这里与他进行最后的交接和确认。
休息室的另一角，一个穿着廉价西装、看起来像是普通上班族的日本男人正低头看着手机，耳机里播放着嘈杂的摇滚乐。他是DA派来盯梢的特工之一，代号“麻雀”。他的任务只是监视，确认高桥是否登机，一旦有异常举动，再由外围的行动组介入。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次乏味的例行公事。
突然，休息室的门被推开。
走进来两个人，一个高大英俊，金发碧眼，穿着剪裁合体的阿玛尼西装，气质优雅，如同好莱坞明星。另一个稍矮，黑发，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神情一丝不苟，像个精明的律师或会计师。
他们一进来，并没有立刻走向高桥，而是径直走向了吧台。金发男人要了一杯威士忌加冰，黑发男人则要了一杯热咖啡。他们背对着休息室的大部分区域，用德语低声交谈着，似乎在讨论接下来的航班。
“麻雀”的神经稍微绷紧了一些。他认得这两个人，根据资料，他们是瑞士一家大型精密仪器公司的商务代表，此次来日是洽谈一笔采购合同，而高桥健吾正是负责审批的官员之一。他们的出现，合情合理。但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金发男人端着酒杯，优雅地转过身，靠在吧台上，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整个休息室，像是在欣赏风景。他的视线在“麻雀”身上停留了不到半秒，然后落在了“麻雀”身后不远处的一位女服务员身上。
那位穿着制服、正在为客人续水的美国女服务员，接收到了他的目光，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她是克格勃前不久安插在这里的“沉睡者”。
金发男人对黑发男人使了个眼色。黑发男人端着咖啡，施施然地走向高桥健吾。
“高桥先生，”他坐到高桥对面的沙发上，用标准的日语轻声说，“我们老板对您的‘方案’很感兴趣，但在‘投资’之前，需要确认一下细节。”
他将自己的公文包放在茶几上，动作自然地将其推向高桥。
高桥会意，也将自己的公文包拿了过来，两人完成了一次看似不经意的交换。
与此同时，“麻雀”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到了高桥和黑发男人的互动上。他认为好戏即将上演，手指已经悄悄摸向了腰间的武器。他没有注意到，那位女服务员推着餐车，正缓缓向他走来。
餐车上摆着各种酒水和点心，看起来毫无异常。
“先生，需要再来点什么吗？”女服务员走到“麻雀”身边，面带微笑，身体微微前倾，挡住了休息室其他角度的视线。
“不用了，谢谢。”“麻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眼睛依然死死盯着高桥。
“好的。”女服务员微笑着直起身。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她手中托盘下藏着的一支经过改造的、装有强效神经毒素的注射器，以一个快如闪电却又无比隐蔽的动作，精准地刺入了“麻雀”的颈动脉。
那是一根比针灸针还要细的微型针头，刺入的瞬间几乎没有任何痛感。
“麻雀”的身体猛地一僵，他想转头，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的摇滚乐变成了遥远的嗡鸣。他眼睁睁地看着黑发男人站起身，对高桥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想呼救，想示警，但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窒息般的声音。几秒钟后，他的头歪向一旁，身体瘫软在沙发上，耳机里的音乐还在继续播放。
从旁人的角度看，他只是一个听着音乐睡着了的普通旅客。
女服务员推着餐车，若无其事地离开。
金发男人将杯中最后一口威士忌饮尽，与已经带着高桥和公文包走到门口的黑发男人汇合。
“走吧，高桥先生，”金发男人微笑着说，“我们的航班就要起飞了。”
三人就这样，在满是旅客和安保的贵宾休息室里，如幽灵般带走了他们的目标，没有发出一声枪响，没有引起一丝骚动。

“都会谍影”（六）日本东京，当地时间10:12
消防通道内，金属的阶梯在泷奈和雾岛苍的脚下发出沉闷的回响。防火门隔绝了7楼的枪声和混乱，但那种死亡迫近的压力却如影随形。雾岛苍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失血让他开始头晕，身体的大半重量都压在了泷奈身上。
“坚持住。”泷奈的声音简短而有力，她撕下自己连帽衫的一角，进一步加固了雾岛苍肩上的绷带，“胡桃，能听到吗？报告情况。”
“能……能听到！”耳机里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电流声，“我对他们的通讯干扰最多还能维持三十秒！之后他们就会恢复联络！第一队已经抵达B2层，正在布控！第二队正在从正门进入大厅！”
“那个德国人呢？”泷奈追问了一句。
耳机里一片沉默，胡桃无法回答。在DA的系统里，不存在“阿德勒”这个人。
“……那他大概率死了。”泷奈替她回答了，语气不带任何感情，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她架着雾岛苍，猛地推开6楼的防火门。但突然反应到的一件事让她瞳孔一缩。
“该死。”泷奈低声咒骂。6楼在敌方狙击手的射界内，直接出去只会被一箭双雕。
她立刻改变策略，没有硬闯，而是扶着雾岛苍，贴着墙边，利用店铺的橱窗和广告牌作为掩护，向二队可能出现的扶手电梯方向移动。
与此同时，阿德勒单膝跪地，胸口的防弹插板传来阵阵剧痛，他感觉自己的肋骨可能已经裂了。他打空了最后一个弹匣，HK433发出了空仓挂机的脆响。
鲍里斯的扫射也停了下来，他喘着粗气，准备就在这里了结他，剩下的两个人交给沃尔科夫。
“你很能打。”鲍里斯用德语说道，一步步逼近，“但到此为止了。”
阿德勒缓缓举起双手，脸上却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你们的航班……要晚点了。”
“什么意思？”安娜警惕地问。
阿德勒没有回答，只是用下巴指了指鲍里斯的战术耳机。
鲍里斯一愣，随即按住耳机，里面传来安德烈焦急万分的声音：“鲍里斯！DA的支援部队已经进来了！至少两个小组！重复，敌人已经入场！”
鲍里斯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DA？”他难以置信地看向阿德勒，“是你通知的？”
“职业习惯。”阿德勒咳出一口血沫，笑了，“我从不单独参加派对。在发现你们的同时，我就用备用信道向柏林和……他们的本地盟友发送了警报。看来DA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要快。”
鲍里斯深呼吸，一瞬间的注意力从阿德勒身上转移开来，而对方也抓住了这个机会。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同时举枪瞄准，扣下扳机。
咔哒！
咔！
几乎在同一时间，阿德勒的HK433和鲍里斯的SCAR-L都打空了弹匣，发出了清脆的空仓挂机声。
阿德勒的反应快如闪电，右手熟练地按下弹匣释放钮扔下弹匣，紧接着左手摸向了腰间的备用弹匣。这是一个标准的、教科书式的战术换弹动作。
但鲍里斯没有选择换弹。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狞笑，放弃了手中沉重的步枪，以一种与他魁梧身材完全不符的敏捷，闪电般地从腋下的枪套里拔出了一把Five-Seven手枪。
他的拔枪速度，比阿德勒换弹匣的速度，快了至少一秒。
那是生死之差的一秒。
砰！砰！
鲍里斯以极高的射速打出了一个短促的两连发。
阿德勒的身体猛地一震，胸口和腹部爆出两团血花。他正要去拿弹匣的手无力地垂下，意志却徒劳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倒下去。
鲍里斯的胸膛剧烈起伏，脸上浮现出胜利者冰冷的笑容。他看了一眼阿德勒，轻蔑地啐了一口。
“Remember, switching to pistol is always faster than reloading. (记住，切换成手枪永远比换弹匣更快)”鲍里斯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朝着他唾了一口唾沫。“德国猪。”
又是一声枪响，这一发正中阿德勒的眉心，眼中最后的光芒瞬间熄灭，身体靠着柱子缓缓滑倒，溅起一片水花。
楼梯间里，只剩下泷奈和雾島蒼粗重的喘息声，以及雾岛苍伤口处不断渗出、染红了泷奈衣袖的鲜血。

“都会谍影”（七）日本东京，当地时间10:15
楼梯间里，泷奈和雾岛苍的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
“胡桃，”泷奈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机场任务确认失败了吗？”
耳机里传来胡桃压抑的啜泣声，过了几秒才稳住情绪：“是……‘麻雀’信号消失，航站楼的其他人发现他失去了生命体征，确认死亡。高桥的航班……五分钟前已经起飞了。”
“收到。”泷奈的回答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仿佛在确认天气。她停下脚步，将几乎昏厥的雾岛苍轻轻靠在墙上。
“泷奈，你……”雾岛苍感觉到了什么，不安地看着她。
“任务失败了。但我的没有。”泷奈抬起头，眼神中最后一丝属于“Lycoris”的纪律性被一种原始的、燃烧的意志所取代，“清算时间到了。”
“泷奈，别冲动！突击小组正在赶来！我们……”
“他们是来收尸的，不是来战斗的。”泷奈打断了他，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胡桃，给我那个狙击手的位置。我要从他开始。”
胡桃沉默了片刻，似乎在与内心的命令和对同伴的担忧作斗争。最终，她妥协了。
“……我重新夺回了部分传感器的权限。OGAS的核心还在运转，但我能看到他们的数据流。根据发给狙击手的指令，狙击手正在向楼顶移动，可能想滑翔或者绳降撤离。这是他移动的路线图，他现在应该在8楼的东北角，正要进入通往楼顶的员工通道。”
“苍，你还能走吗？”泷奈低头看着脸色惨白的队友。
雾岛苍咬着牙，点了点头，眼神却异常坚定：“我……可以战斗。”
“不，你负责吸引注意力。”泷奈做出了一个残酷的决定。她从自己的装备包里拿出最后一枚震撼弹和一把备用手枪，塞到雾岛苍还能动的右手里。
“6楼中庭，在那里制造骚动，把那几个俄国人的注意力全部引过去。为我争取时间。”
雾岛苍看着泷奈，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和悲伤，但她最终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是。”
这是Lycoris和LilyBell的觉悟。为了达成目标，可以牺牲一切，包括自己。
两人对视了一眼，没有告别，然后朝着不同的方向分开。雾岛苍蹒跚地、却又决绝地走向人群最密集的中庭。而泷奈，则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冲向通往上层的扶手电梯。两人对视了一眼，没有告别，然后朝着不同的方向分开。雾岛苍蹒跚地、却又决绝地走向人群最密集的中庭。而泷奈，则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冲向通往上层的扶手电梯。
她不知道的是，在8楼的某个角落，安德烈正看着OGAS界面上两个分离的红点，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鲍里斯，那个DA的王牌上钩了。她以为沃尔科夫要去楼顶。”
“她会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鲍里斯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我们去地下车库迎接DA的‘欢迎派对’。”
安德烈发送给沃尔科夫的“撤离指令”，从一开始就是伪造的。那是一段由OGAS模拟生成的、完美的假信号，专门用来欺骗胡桃这种级别的黑客。
沃尔科夫从始至终一步都没有离开过他位于8楼中庭上方的狙击阵地。他像一只耐心的、盘踞在蛛网中心的蜘蛛，静静地等待着。
6楼中庭。
雾岛苍靠在一个巨大的广告牌后，深呼吸着，忍受伤口的剧痛。将手枪枪口举向天空。
他准备放上几枪，为泷奈创造最后的混乱。
就在这时，一声熟悉的、微不可闻的噗声，从他上方传来。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低头看去，胸口处，一朵血花悄然绽放。
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透过中庭巨大的玻璃穹顶，他看到了8楼栏杆后一闪而过的、幽灵般的狙击镜反光。
沃尔科夫……他没有去楼顶。或者说，他根本没打算放过任何一个活口。他就在自己的狙击位上看着他们，等着他们，像在欣赏一出早已写好剧本的戏剧。
他们所有的挣扎，所有的计划，都只是他狩猎游戏中的一部分。
雾岛苍的身体缓缓滑落，手中的烟雾弹和手枪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很快被周围的警报声所淹没。他最后看到的，是天花板上绚烂的灯光，和自己迅速流逝的生命。
另一边，正冲上7楼的泷奈，耳机里传来了胡桃撕心裂肺的哭喊：
“是陷阱！泷奈！是陷阱！那个信号是假的！狙击手根本没动！他还在原来的位置！”
紧接着，是更绝望的尖叫：
“苍！苍被击中了！生命信号消失！泷奈，快跑！他看到你了！他正在瞄准你！”
泷奈的脚步猛地一顿，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
她回头，隔着无数的人和物，仿佛能感受到那道来自高处的、冰冷的死亡视线。
她让队友去送死，结果却连一秒钟的时间都没有争取到。
她以为自己是猎人，却不知道从始至终，她都只是猎物。
这一刻，支撑着她的那股复仇的火焰，仿佛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只剩下无尽的冰冷和自责。
她输得一败涂地。

“井之上泷奈小姐，你在找我吗？”
泷奈的身体猛地一僵，瞬间缩了回去。
“别找了，”沃尔科夫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带着一丝玩味，“你找不到我的。就像蚂蚁永远无法理解雄鹰的视界。”
愤怒让泷奈的血液在奔流。她不信邪，再次快速地探出头，试图捕捉任何反光或异常。
噗。
一声轻响。一颗子弹擦着她的头皮飞过，狠狠地钉在她面前的地面上，溅起一粒石子，打在她的脸上，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沃尔科夫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冰冷的警告。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我可不能保证百发百中。”
极致的恐惧和羞辱感瞬间攫住了泷奈。对方不仅能看到她的一举一动，甚至能精准地控制子弹的落点，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随意地戏耍着她这个凡人。她所有的技巧、所有的骄傲，在对方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
“现在，站出来。”沃尔科夫命令道，“走到大厅中央来，让我看看你。”
泷奈没有动，她死死地咬着嘴唇，鲜血从唇角渗出。
“看来你需要一点动力。”
噗！
又是一枪。这次，子弹打中了她藏身的那根柱子，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子弹穿透混凝土时带来的震动。虽然沃尔科夫没有真正的打中他，但他已经给在场的其他特工标记了位置。
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沃尔科夫一声令下，那几位拿着冲锋枪的格鲁乌特工一样能把自己打成筛子。
泷奈缓缓地、屈辱地站起身，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站到了狼藉一片的大厅中央，站在她同伴们的尸体之间。她手中紧紧握着那把小小的手枪，那是她最后的尊严。
大厅的另一头，鲍里斯、安娜、安德烈以及那八名格鲁乌士兵并没有从正门离开。安德烈走到一部大型货运电梯前，在控制面板上插入一个设备，几秒钟后，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了，内部灯火通明。这是OGAS为他们预留的、不受大楼主系统控制的专属通道，直通地下深处的地铁接驳点。
他们饶有兴致地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这场单方面的审判，像是在欣赏一出落幕前的余兴节目。
“很好。”沃尔科夫的声音里带着赞许，“你知道吗？在西伯利亚，我们有一种狩猎游戏。我们不会直接杀死猎物，我们会打伤它的腿，然后看着它在雪地里挣扎，看着它在绝望中一点点流光血液。那是一种……艺术。”
“你是个不错的猎物，井之上小姐。有活力，有意志，值得我多花点心思。”
“所以，我送你一件礼物。”
话音刚落，泷奈感到右腿膝盖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噗。
那声熟悉的、亚音速弹钻入肉体的声音，才姗姗来迟。
她惨叫一声，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跪倒在地。鲜血迅速染红了她的裤腿。
沃尔科夫的一枪，精准地击碎了她的膝盖骨，却没有伤及大动脉。这是最残忍的伤害方式，足以让她彻底丧失行动能力，却又能在剧痛中保持清醒。
“看到了吗？这就是差距。”沃尔科夫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他看到鲍里斯一行人已经全部进入电梯，便继续说道：“现在，你可以慢慢地爬了。爬出这栋楼，爬回你的总部，告诉你的指挥官，是谁，把你们引以为傲的DA，踩在了脚下。”
沃尔科夫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了一个可能违反了纪律的决定：“我叫沃尔科夫，尼古拉·谢尔盖耶维奇·沃尔科夫。记住这个名字，我期待你能再次找到我的这一天。”
电梯门缓缓关闭，隔绝了那十一双冰冷的目光。
“哦，对了，”沃尔科夫的声音成了泷奈耳边唯一的声响，“别想着自杀，在你举枪对准自己脑袋之前，我会先打断你的手。”
“老大哥在看着你、”接着，沃尔科夫引用了《1984》的经典语句。
羞辱。
这是极致的、刻骨铭心的羞辱。
泷奈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无法抑制的愤怒。她眼睁睁地看着仇人从容离去，而自己，却被钉死在这座充满了同伴尸体的、冰冷的坟墓里。
她挣扎着，试图站起来，但破碎的膝盖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让她再次跌倒。
她的眼中，第一次流下了泪水，但那泪水，却是滚烫的，充满了血与火的味道。她知道，那个狙击手还在某个地方看着她，享受着她的痛苦和绝望。而她，必须活下去，带着这份屈辱，活到能亲手复仇的那一天。

发图看起来不会有事，我把一试着补档一下

补档第二章

三和五是不是也没了👀

爱泷tv是tfr二创的底层逻辑，不得不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