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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对萧启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偌大的舞台,主角是你,观众是你,道具还是你,自编自导自演,无需矫揉造作,无需招兵买马,身边的匆匆过客便是最好的配角。戏是否精彩,只在于你这主角是否负责。
我的戏,早已在十年前结束在那个青葱岁月,那精彩的,绝伦的戏码已和我的生旦净末丑们成为了过眼云烟,亦或遁入了下一个轮回。我不知道来世的那场会是怎样,只知道现在的戏场里已冷清无一人,只留我形单影只,依依呀呀的站在那里唱着凄凉的诗词。生生世世,生生死死,摆脱不了的命运,挣脱不了的枷锁。
我想上天已是极眷顾我这并不认真的演员了。行至今日,或悲或喜,别人再看也不会懂,自己最是明白。却是苍凉居多,迷惘居多,无力居多,疲惫居多......为何?为何?
萧启说我如此倦怠人生,才不过二十几岁而已,便竟如垂暮老人长吁短叹。
我无法去解释什么。只道是这主角功力浅薄,无力承受这多出的十年年华,无力应付着这凡世间的纷扰纠缠,只道是被这剧本所欺骗,手忙脚乱之后终成这镁光灯下原形毕露的笑料。
萧启说,你心念过于执着,致使怨念太深,纠结至今。当放且放,功德无量啊。
我被他后半句难得押韵的语气引得吃吃发笑,拍着他的肩膀嘲笑:萧启,你说我像个娘们一样婆婆妈妈,多愁善感,那你呢?
萧启或是没有想到我将话题引到了他的身上,一怔,随即神情有些不自然。
我看他那僵硬的神情,自觉失语,却并不想解释些什么,只是失去了继续交谈的兴趣,转头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
此时此刻,我与萧启坐在“绿野仙踪”最明亮的落地窗前,原本打算享受着春日阳光的抚照,顺带着为萧启举办一个小小的饯行会,因为被邀嘉宾只有我一人而已。但刚才的谈话却让气氛显得有些凝重,甚至是尴尬。当然,尴尬是萧启的事了。
我怎么样?长时间的沉默之后萧启突然开口,我怎样,你不是最清楚不过的吗?
我转头看着他,明白他想要说什么,或许是会让我尴尬的话,但此刻阻止便显得矫情,说出来岂不是更好,无论对谁。相反,我甚至有些期待他接下来的话。
谁知,两句话之后是更漫长的沉默。鉴于此种情景 ,我不觉兴味索然。
“那......”我打破沉默,话题无法继续,还有什么可说?“祝你明天一路顺风,争创佳绩,回头再给你庆功。”说罢起身就要离开。
“张朝阳......”身后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知你者莫过我,你所期盼的正是我永远不可能去做的!”我倏地回过头去,愤恨的瞪着他。妈的,老子想什么你都明白,我还像个傻子一样指望你先开口!混蛋!
他并不为所动,相反,目光如炬。“还有,明日,你和我一起出国......”
看着他那灼灼的目光,我的背心升起一股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