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天气还得去值哨岗,防的那么严密连个鬼影都进不来。”
“阿劳迪先生说了嘛,要以防万一。”
听到小路的远处有声音由远及近,骸赶紧找了个阴影将自己蔽了起来。
“那我先去值哨岗,你去溪后面守着吧,下午有粮船上来帮忙接应下。记住,万无一失。”
溪?粮船?
骸突然明白了什么,跟着那个哨兵朝原来的反方向走去。
哨兵走得很慢,不时警惕地向后张望。骸站在树干上偷偷的笑,既然已经知道大致方向,
也没有必要留他了。从树上干脆利落的跳下,那个哨兵连神都没回过来就已经被骸用枪托敲晕了拖进草丛里。
用溪水洗了把脸,骸很快靠在一颗槐树旁睡着了,八月末的槐树还没有开花,却带着一股股含苞欲放的香气,让人沉醉。
他梦到了一抹黑色,干练、无情的黑色。
醒来时已是傍晚,暗沉的夕阳照在骸身上,扶了扶昏沉的头,却看见一艘小船逐渐从下游漂来。
凭着他2.0的良好视力,他看到船上只有一个盔甲兵。
等到船只距离他十米时,他举起枪对准盔甲兵的胸口扣动扳机,士兵应声而倒。
他走上船时,却发现自己呆过的树林中有一抹不起眼的黑色。那是他那天晚上出逃的时候遇见过的男人,现在那个男人正用冷冽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就像豹子盯着自己的猎物那样。
“怎样,不阻止我吗?”骸向他眨了眨眼睛,冷笑。
云雀向天发了一枚空弹,转而消失在树林中。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 生 与 死,而是 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骸辗转了回到自己的营地,打开了上司的门却是一枚飞镖擦过他头顶。
“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任务完成得如何?”斯佩多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只飞镖,瞄准着门上的镖盘。
“阿劳迪是谁?在你给我的对方的名单上可没有这个名字。”
斯佩多愣了一会儿,转而优雅的笑了,:“噢,阿劳迪,我来这里前的老搭档,顾念旧情就给他留个全尸好了。”
“你要我把他们全都抹杀?!为什么不你自己去?!”
“擒贼先擒王。万一我去了牺牲不是会乱了军心?虽说我肯定不会死。但是——”斯佩多用狡黠的目光看了看骸,“这是你展示能力的大好机会不是吗,骸君?”
骸再次按原路潜回了那个小树林。让他奇怪的是,明明已经被敌人发现过自己的踪迹,为什么没有一个警卫,连个陷阱都没有呢?
太令人起疑心了。
踩在松软的落叶上,突然骸一个转身,两把枪的枪口都对准在了对方的额头上。
“呵,没想到你还有胆子再回来。”云雀的脸上是满满的嗜杀的笑容,漂亮的凤眼比平时更多了几丝凌厉感。“已经确认了,六道骸,敌方的上层人员。之前放你回去只不过是再进一步确认,既然你来了我的领地,我也没有放你走的理由。”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 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 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静静的小树林中偶尔会响起风吹过树叶的簌簌声,两人也就这样静静地对峙着。仿佛是等待着谁的呼吸紊乱,先扣动扳机的那一方会成为关键的一方。
“如果你肯乖乖的继续当俘虏,或许还能晚点死。”
“可惜,我不喜欢当别人的阶下囚苟且偷生。”骸收了枪,摊了摊手,“我要杀的不是你,告诉我吧,你们的大BOOS在哪里。我保证,我收了经验升了级就回去。”
“你就不怕我现在开枪杀了你?”
“美人长官,我当然怕,怕死了。”骸的脸上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向前走了一步,将枪口握住从额头往胸口移,“而且,这世上能够杀得了我的,只有你一个人。这儿,只有你可以攻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 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 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思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云雀握着枪的手心有些冒汗,这种不要命的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可是这样的情况他倒也是第一次遇见。
骸看着云雀扣动了扳机,带着笑意微微闭上了眼睛。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 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思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而是 用自己冷漠的心对爱你的人,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雾未逝,云依旧。看天空云淡风轻,笑我年少痴狂。
云雀给骸注射了一剂麻醉,背着他远离战争,远离这片荒蛮之地。
其实,两人在树林间对峙的时候,谁都没有装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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