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1
在这个无比清冷的十一月,我又看见我曾无比熟悉的,我家书房的天窗外的那块铅灰色天空,飘零的云朵,流泻的星辰,还有沉沉的黑夜。我想起我岁守着它们走过来的路途,如此颠簸。我知道我今天的妥协是建立在那些疼痛之上的,这是两种不同形式的勇敢,青春期特有的不安:前者决定不顾一切地去不顾一切,后者决定不顾一切地去顾及一切。我终有今天。
这些年,我在韩国,过得不好。
又临近寒冬,我却是身穿一件衬衫,足以面对韩国这不冷不热的天气。那里,已经需要穿厚重的大衣了吧。
离开L.A已经有三年了,站在还有两天就满二十一岁的无名悲哀上,我感到我涂抹着悲剧色彩的生命被阴影吞噬,就像一部分少年,惶惑,并一再怀疑。
我开始现实。或许更早。
我意犹未尽地想起你,以及有关你的所有。我怕你会忘记我,我怕我会忘记你,我们互相把对方扔在角落。想起来了,当初你挽留我的样子,我告诉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一定要。你不动,一动不动的抱着我,我也是,任由你抱着。显然,你没有听进去。
你还记不记得五月的假期我们心血来潮的在一个午后往郊外走,一直走一直走。风并不大,摇晃着乔木高大的枝干,哗哗地响着,灰尘飞舞。太阳的眼泪落满了我们的肩膀和面孔。我们走了那么远那么远,在城市的尽头看见大片大片废弃的仓库和工厂,还有破败的贫民住宅。这个场景有点像欧洲电影高℡潮过去之后的短暂间歇。太阳都垂垂落下了,我们站在河边梳理愉快的心情和疲倦的笑容。
也许你并不知道,美丽的旅途在我心里疼如刀割。一直一直。
我们都对了还是错了,我们都爱了。走的时候你哭了还是怎了,我只是疼了但还是笑了。
我想引用一句被说过很多次的话,我生命中的温暖就这么多,全部给了你,叫我以后怎么再对别人微笑。

